尧苡芮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步然一走,这些个记者就没完没了地问。于是,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比较有经验的记者发现了苗头不对,女主角竟然没有“约会”后的好心情,居然如此脸色,情况不妙!这也慢慢收敛了问题。
不过最后还是等到尧苡芮进了专用电梯,才作罢。
幸好专用电梯通往的地下停车场是不允许记者进入的。
然而挡得了记者,却当不了某人……
尧苡芮一上自己的车,才发现里面不止司机一人。
“这么巧?”
“恩,我接老婆,你呢?”陈子诺一本正经地说。
“我啊……”尧苡芮一扫刚刚的郁闷心情,酝酿了一下说,“我幽会刚结束,不巧哦。”
陈子诺闻言,不禁摇着头低笑了两声,搂过自家老婆,在她额头印下重重一吻,“调皮。”
车驶向他们的别墅,车里的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搂抱着,偶尔一言一语地搭着,这氛围,让司机都忍不住安心下来……
过了好久,陈子诺才问,“步然呢?”
“赶通告。你不知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芮芮。”他的确是听到Lark提起步然要赶场,才迢迢赶来会老婆的。
“当然。”尧苡芮说,“所以,你别想背着老婆鬼混。”
“发誓。”陈子诺随即举起三个手指说,其意之坚,其认真程度,惹得尧苡芮,甚至司机都忍不住“噗”地一笑……
“陈总,对不起,我……”司机一觉失态,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歉。
陈子诺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尧苡芮灿烂的笑脸,“专心开车。”
“是!”
一进家门,陈子诺便立刻打横抱起尧苡芮上楼,吓得尧苡芮一声尖叫。
“喂,陈子诺你……”
“嘘,刚‘幽会’的小情人,当然要弥补一下正牌老公。”一句话,顿时让尧苡芮苦笑不得。
结果折腾了一夜,两人终是累睡了。然而尧苡芮却在凌晨三点惊醒,不为别的,正是昨天得知的消息。舅舅……
无论事情交给了谁,终是不能被忽略的。
如果这就是所有一切的真相,那妈妈到底是受害者多一些,还是始作俑者多一点。然而可以肯定地是,爸爸的确是背叛了她的家庭,姑且不论爸爸是否爱过妈妈,就后来赵菁妈妈的事和尧家遗产的事,爸爸已然构成了背叛。只不过,舅舅现在行为又构成了妈妈间接成了始作俑者。
赵家?妈妈?她想,对自己而言,妈妈只是个受害者,爸爸的确对不起她,以及那个本来美满的家庭!
铁定了站位,她又不自觉开始担忧起未来。
如果赵家真的被舅舅收了,那妈妈会怪自己吗?诚如舅舅所言,妈妈是爱着爸爸,情愿付出遗产付出所有的。
如果舅舅输了,那自己又何去何从,继续计划?亦或得过且过?她想她做不到!
如果子诺卷入其中,最后是两败俱伤,还是渔翁得利?
如果……
那么多的不确定,那么多种悲剧,无论哪种,她发现自己都不能安心……
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能否指引芮芮该怎么做?如果是妈妈,会怎么选择,是放手等待,还是破风乘浪?可是,芮芮好没用,哪一种都做不到全身而退了……
忽然间,她想到了当初李管家给自己的那本日记——妈妈的日记。
跑到书房,翻箱倒柜地找来找去,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妈妈的那本日记。她摸了摸封面浮雕般的纹理,犹豫着是否可以打开,是否应该打开?可是……
“打开吧。”门口,忽然传来陈子诺肯定的声音。
尧苡芮抬头看着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陈子诺坚定地点点头,然后走过来抱了抱她,说,“别怕,再难受最后还是要看的。如今的情况,就算再意外也不会太意外了,不是吗?”
尧苡芮沉淀了一会儿后,终于,颤抖着,翻开了第一页。
然而,结果,却比已知的意外还要意外……
40
40、真相 。。。
诚如日记所言,当活到物是人非时,生命的意思只是一个选择而已,一个忽略意义的选择。
所以,尧芸选择了死亡。
在那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午后,她来找她。
当得知,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第三者时,那种打击,几乎可以媲美天翻地覆。颠覆了黑白,颠覆了历史,也颠覆了所有的感情。
更可怕的是,尧芸本身就对爱情有着几近偏执的纯粹要求。于是,这种情结,更在她得知他们还有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时,不断地怂恿她、鞭策她堕落……
仿佛是失去了原本的信仰,一直以来,丈夫和女儿是她的全部,然而这一刻,她有种欠着全世界,全世界欠了自己的感觉。她想着她所享有的一切,也许原本就属于另一个女人,而另一个女人呢,到底幸福多点还是快乐多点。可是无论怎么样,自己已经再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幸福了,她是介入别人爱情的石子,不大却能硌地生疼。可是同样的,她也被磕疼遍体凌伤……
她不怪公公与爸爸的政治婚姻,因为她因此而享受了那么美好的爱情与亲情。虽然在知道老天玩弄了自己时会更加痛苦,但她无怨也无悔。
只是,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但是,最后的最后,我只能选择成全。
“最后的最后,只能成全。”
日记的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话。看得尧苡芮几乎窒息。
“妈妈,你可真自私。”她喃喃道。泪水淙淙,打湿了文字,也流淌过她微微扯痛的心。鼻子越来越酸,终于扛不住了,靠向陈子诺肩膀……
次日,阳光依然照进别墅,刻画天花板的照片洋溢了生活与爱情的美满,也就这份美满,让尧苡芮有种惶恐,惶恐这一切是否也是老天作弄的前戏……
陈子诺今天也没去公司,让Lark推了今天的所有会议,准备在家陪尧苡芮。然而,由于S市的工程突然出现了问题,连木衡也束手无策致电启示。
“这样吧。”陈子诺对木衡说,“你先回来,把工程暂停了。”
“等一下。”尧苡芮立刻道,“工程不能停。”
陈子诺看向她,停顿了一会儿,对手机说“晚点再说”便挂了。
“S市的工程本来就是为了你的计划而建的。”陈子诺说。
“我知道。”她答道,“而且在我交给你计划之前你就开始了。”
陈子诺对此没有疑问,“你既然知道,那么现在计划有变,没必要继续。”
“反正快竣工了,我认为你应该从自身利益出发。”
“那样我会经常出差。”他说着,盯着她的面容,想由此看出点不舍。可是尧苡芮并没有给他想要的表情,她只说,“你是商人。”
陈子诺顿时冷笑,“我是商人我是商人,没错,你永远忘不了这点。”在她心里,他一直唯利是图,永远从自身利益出发的吗?好,甚好!
陈子诺甩门出去后,尧苡芮盯着那门许久,妄想着它能被再次推开,然后出现一抹熟悉温暖的笑,可是,终是妄想!
“幼稚!”她轻道,不知是说自己还是陈子诺。
而对于日记上的真相,尧苡芮觉得,自己需要消化,好好地消化!
陈子诺甩门走后,坐在车上,也等了很久。他想着,也许她会追下来,或者打个电话来。然而,结果却只是空想罢了。
想着她那么舍得自己去出差,想着她毫无变化的表情,心里莫名有股火。
一踩油门,飞奔驰去……
“咦,陈总?你不是说……”看见说是不出现的自家总裁,Lark惊讶地说,可是看着陈总那难得再现的冰山表情,她本能地觉得,出事了,说话也越来越没底气。
“通知开会。”陈子诺边脚步不停地走向办公室,边吩咐。
“是。”Lark连忙响亮地应承道,哪里还有胆儿八卦老总。
别墅里,尧苡芮在跑步机上边跑边思索着往后的事,跑了近一个小时,却毫无头绪。
洗了澡想着干脆先补觉,却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阻断了脚步。
回头走去,拿起手机一看,是步然。
相安无事的几天里,尧苡芮和步然之间偶有短信,只是步然比较忙,一时间也没时间真正好好聚聚。
而陈子诺和尧苡芮之间,却一直算是相敬如宾,说该说的,做该做的,只是一切似乎都少了点什么。
“哦~这就是所谓的冷战!”咖啡厅里,何星沫举着羹匙断言道。
“谁要跟他冷战。”尧苡芮说。
“咦,你就尽管逞强吧。这几天出来逛街,你动不动就发呆,喝东西嘛,你也不在状态。就刚才,你还不知道自己加了两次糖吧。你一向喝咖啡不加糖的嘛,今天居然没被这杯腻死,也奇怪了。”
难怪嘴里怪怪的。尧苡芮心想着,于是乎也就妥协了,“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他做这些也都是为我着想的,我还这么说他,是不是有欠体贴?”
“打住。谁说男人一定需要女人体贴的。”何星沫义正言辞说,可后来想想也很不对,“你说陈子诺吧,其实还真算是太太难能可贵了。你要是一有事,他保证比你大哥还着急呢。你说哪次你出事,他不是立刻赶来的。似乎哦,这次嘛,好像,你呢……”
“何星沫!!”
“啊?”
“说太多了。”尧苡芮说着,顺手拿起咖啡要喝,顿时被腻得,“服务员,来杯水。”
刚一到别墅,打开电视机,就是步然的新曲发布会。很好听的《梁燕双归》,词曲原创……清新的词曲,辗转间情意绵绵,又暗道寂寥,既诗意又符合现下流行的中国风……
又是一首盛行优秀的歌曲呢!
“隔花才歇帘纤雨,一声弹指浑无语。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尧苡芮默念道,顿时心情也颇好,于是发了个信息恭贺他。
下午的时候步然才回信:
——除了《梁燕双归》,还有一首更出色的呢。
——洗耳恭听。
——《至死不渝》
尧苡芮一看到这四个字,心里蓦地一阵感动。
其实《至死不渝》是她的第一本出版小说。那时候还在大学呢,很多感动似乎都破茧而出,让尧苡芮一下子招架不住了。
又见步然发来说:这是我迷上尧作的的第一本书,尧姐当时的笔触虽生涩,却也包含了我那一时期的所有感动。这歌其实当时就写好了的,如今加以修饰了,才敢跟您提。
——谢谢!你也同样给我很多感动,布枯。
当步然看着这句信息的时候,正喝着咖啡,瞬间被“布枯”这个名词刺激地喷了一地毯咖啡渍。
俊俏不羁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这世界,可真小!”
41
41、矛盾 。。。
其实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个人,明知心的距离很近,却始终不能融为一体。一道沟,足以划出两个世界……
很幸运的是,尧苡芮意识到了,不能让那道沟诞生,于是她决定,要先熔化这段冷战,再融化其他。
晚上,尧苡芮让备好了晚餐的王嫂先回去,然后一个人等着那人回来,想着用什么方法缓和缓和这场无谓的“冷战”呢……
可左想右想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三个时辰都不见人。菜肴皆凉,而心更凉。
一个不着家也不打电话报平安的男人,再体贴再成功我要你干吗?不知道现在正冷战的吗?不知道咱们之间快出现那道鸿沟了吗?不知道快九点了吗?
尧苡芮越想越觉得不痛快,站起来刚要上楼,忽然听到玄关处,门“卡啦”一声应声而开。
他状似很疲惫,慵懒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挂在手臂上的西装抛在沙发上,就打算上楼……
“你……”尧苡芮刚出声,却见他蓦地回头看她,着实吓了一跳。那眼神,给她一种几近绝望又不甘如此的错觉。她相信,这是错觉,那可是陈子诺!
陈子诺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心里简直着了火一样。
本来犹豫着是否要回,最后还是忍不住回来了,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掩饰着强压着,大不了继续冷战。可哪知她的声音就是个该死的导火线,shit!
“你……吃了吗?”她问,他却没回答。
就那么一直看着她,似乎一眨眼便会恍然隔世。闭上眼,似乎过了很久,然后,他径直转身,上了楼……
尧苡芮看着他的冷漠的背影,气煞了……
上了楼去,猛地推开卧室的门,“嘭”地一声作响。陈子诺原本背手站在窗前,听着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动身便打算往门外走……
“陈子诺!”尧苡芮说着,“有事咱们说清楚。”
他停住了脚,“没什么要说的。”
听他这么一说,尧苡芮更恼了,“那我是碍着你眼睛了,看着我非躲不成。”
陈子诺心里也矛盾极了,压着心里的疑问,也压抑着那簇怒火与害怕。抬腿就往门外走去……却突然听着她笑了。
“也好,走吧,反正咱们本来就是交易夫妻。”
陈子诺倏地收住了脚。
“恩?怎么不走了……我说错了吗?”她自我嘲笑般地说着,“怎么了,要教训我了?嫌我无理取闹了是吧,还是觉得我背景复杂,倦了。”
“够了。”他不忍她这么说自己,转身看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睛,自责不已……
可她继续说着,“或者,是因为我妈妈……”
“Stop!好了!”他只能嚷起来,他知道那是她的痛,他哪忍心她自己一层层去撕裂。走近抱着她,抚着她瘦弱颤抖的背,抚慰着,“咱们不说了好吗?不是你的错,统统都是我的错,是我脑子不好,是我糊涂了才这样不考虑你的感受。”
“我是真的急了。”忽然间,她也大哭了起来,第一次大哭着,这么毫无形象地。这些年她忍着痛忍了这么久,真的累了,再加上妈妈的事,她是真得担心这个男人会不理自己,厌烦了自己。她好不容易卸下防备,去习惯这个男人的体贴与保护,万一有一天崩塌,她可怎么是好?要知道这几天的冷战,她装的脸上平静,可心里真得不好受,也不敢轻易开口说什么,因为不甘示弱,因为等着他继续体贴着,可是他一天不妥协,他一天就不安,越觉得好像因为妈妈舅舅的事,他倦了他放弃了……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陈子诺见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心里慌得不得了,却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渐渐平静下来后,他看着她的泪眼婆娑的双眼,承诺着,“相信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相信我芮芮……”
她看着他眼里的坚毅,笑着点着头吻上他,“我相信。”
可是,你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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