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华闻言轻笑起来:“皇妹何时想的如此周到?好,皇兄尝尝味道如何?”二公主虽然不聪明,可很听夜重华的话,夜重华正有些饿了,也没什么一问,说完就着汤碗喝了一口,笑道:“嗯,味道真是不错。”
“皇兄喜欢,便多喝一些。”二公主听了很是开心,朝李芳菲眨了眨眼。
夜重华嗯了一声,便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
李芳菲也跟着笑,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得逞。二公主回过头来看着桌上堆着的文书,便冲着夜重华说道:“皇兄一回来就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啊?”
夜重华轻笑,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对公主道:“天色不早了,皇兄今日要处理的事情较多,你便先回去,等皇兄有空了,去宫里看你。”
二公主闻言笑道:“好,那皇妹先走了。”
“来人,送公主回宫!”
夜重华的眼一直没有放到李芳菲的身上过,李芳菲跟着二公主一起出了书房,走至门口时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公主道:“公主,芳菲的帕子不见了!”
“会不会掉在皇兄的书房里啦?”二公主帮忙推测。
李芳菲便顺势道:“这帕子是芳菲最喜爱的,芳菲留在这先找找,天色不早了,公主便先行回宫吧。”
二公主想了想,在皇兄的府上不会出什么事,若是迟了宫门关了就麻烦了,便交代了李芳菲几声,便自己先回去了。
李芳菲见二公主走远,便转身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夜重华喝完汤后便继续投身到文书中,却只觉脑袋开始发晕,文书上的字一个个晕散开来,夜重华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在眉心,却终究抵挡不过药物的侵蚀,嘭的伏在了书桌上。
书房的房门轻轻的被打开,李芳菲走到书桌前,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看着昏迷中的夜重华,坚定的道:“我定不会让别的女人抢了你去!”
夜重华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也昏昏涨涨的,不过他意志坚强,强迫自己坐起来。这才发现,本来在书房的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书房里的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个娇媚又带了几分委屈的声音:“二皇子,你醒了?”
夜重华一怔,转过身来,却发现躺在床里头的赫然便是昨日与皇妹一起来的李芳菲。此时的她用被子捂住她自己,露出精巧的锁骨,而自己衣裳凌乱,夜重华很快反应过来,他与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可能陷入了她的陷阱。
他看了她一眼,那洞悉一切的犀利眼神让李芳菲不由地颤了颤,想起他对楚凤仙的所作所为,她有片刻的恐惧。不过很快地,恐惧感就淡了,她不是楚凤仙那个蠢货,既然做了,她就有把握成功。她抱着被子坐起了身,低垂着眸子,脸颊飞快地浮起两片红晕,声音娇滴滴的:“二皇子,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
他,夜重华从来不惧怕别人的威胁,他本来不想与这个女人惹上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她送上门来,可他可就不客气了。
李芳菲见夜重华如此,心下有些心虚,顺势抱住了他的臂膀,因为坐起来的原因,酥肩半露,夜重华挥开她的手,一脸地嫌弃:“别脏了本王的手。”房间的门却被打开,皇后带着下人出现在门口,下人们见到屋内的情景顿时有些尴尬,皇后见此情景,转身厉声对下人们道:“还不都下去!”
下人们急忙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门。
皇后对着门,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迅速压下后转身看着床上的夜重华和李芳菲,缓缓道:“方才有下人来禀报,说非白你身体不适,本宫便来看看……你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李芳菲略略有些抽泣,哽咽道:“昨日芳菲与二公主一起来看望二皇子,本是与公主一起回去的,却不想芳菲最喜欢的帕子掉在了二皇子的书房,便返回来寻,看见二皇子伏在桌上,便想上前询问,却不想,二皇子……二皇子他……”
说到此处便语不成句。
却不料夜重华冷笑一声,问道:“本王如何?”
李芳菲愕然,一时呆愣,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皇后却在此时出声:“混帐,非白,你这是什么话?”
“本王混不混帐,她不是最清楚么?”说完目光斜晲了一眼李芳菲,李芳菲顿觉难堪,却还是坚定了一般,咬了咬唇,羞赧道:“二皇子,芳菲昨夜确已失身与你。”
皇后此时出声道:“既然木已成舟,非白你便要对芳菲负责!”
“哦?如何负责?”
“自然是娶了她,与她成婚。”皇后淡淡道。
李芳菲躲在床角依旧哭的落雨梨花般。夜重华闻言脸色愈加冰冷,看了看床角的李芳菲,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回道:“好。”
说完便只顾自己下床,出了书房。
好!他居然说好,没有拒绝!
床上的李芳菲的脸上现出一抹狂喜,她本以为自己还要使出各种手段,可现在夜重华却轻易地答应了,她的脸上有着忍不住的笑意,想必夜重华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吧。
夜重华走出后,李芳菲朝着立在床前的皇后相视一笑:“谢谢姑母。”
欧阳舞自来到西陵之后,每日都呆在留园,留园里景色优美如画,除了竹绿之外,便没有人打扰她。她每日吃着精美的食物,看些夜重华留给她的书,偶尔让竹绿给她摘些花捣弄颜料,日子过得甚是惬意,不过着实有些无聊。
欧阳舞决定了,她必须地找点事儿干,不过在这之前她可要先踹掉夜重华。
刚说无聊,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欧阳舞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淡紫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灵蛇髻斜插宝蝶簪玉钗。她的面容清丽,脸上染着薄薄胭脂,更显炫耀眼目。
欧阳舞看着眼前的女子,被一堆丫头簇拥着,想必也是个贵族女子。能到这里找她的女子,估计也只有一件事。
不过对方没有开口,欧阳舞也不说话,只是伫立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出声。
李芳菲看着眼前的女子,淡然伫立原地,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采卓绝,瑰丽无双。她有一双极美的眼睛,如清泓般清澈动人,不过一眼就令人不肯离开视线。
李芳菲见欧阳舞并不准备问话,便主动上前道:“王爷说妹妹住在此处,便让我来陪妹妹聊聊天。”
欧阳舞一听这话便已明了,淡笑道:“叫我妹妹的如今过的都不是很好,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妹妹的好。”
李芳菲见一开口便碰了个软钉子,便冷下脸来,说道:“姑娘若是不喜,芳菲不叫便是,只是日后一同伺候王爷,叫的如此生分,只怕王爷不喜。”
欧阳舞虽还未与夜重华正式成婚,可她是王妃的身份已经摆在那儿。李芳菲故意叫她姑娘,她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李芳菲说完脸上尽是得意:“王爷昨日已经宿我这边,若是一朝有孕,到时候谁是正妃还说不定呢。”
欧阳舞显得略略疑惑,转头问一边的竹绿:“难道西陵的女子都是这样开放的,还未出嫁便可以失身?”
“你!你分明是嫉妒,王爷喜欢我又有何不可?”李芳菲闻言脸色顿时阴沉,哼了一声,便想转身离开:“呵,不要以为自己定能嫁给王爷,王爷已经答应娶我,只能娶我!”
李芳菲说完便走出院门。
欧阳舞看着李芳菲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夜重华,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呢!
李芳菲离开不久,竹绿就抱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过来了:“王妃,这是王爷特地让人给您做了两份点心,一份是奶酪酥,还有一份是水果鸡。”
“我不饿。”欧阳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在宣纸上用她新研制的颜料作画。竹绿抱着食盒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不高兴吗?”
欧阳舞手中的笔顿了顿,她在不高兴吗?听到夜重华要娶别的女子,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呢,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我该不高兴吗?”
竹绿忙转了话题:“唔……王爷说他晚上过来陪您,让您放宽心。”
“不必了,我今晚想早点睡。”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竹绿觉得欧阳舞是很好相处的人,待人总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她总是摸不透她的性子,她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的喜恶。
“哦,舞儿这是在生本王的气了?”高大俊美的男子负手而来,神色带着丝愉悦,竹绿看到夜重华进来,脊背不由自主地挺起来,她把食盒放在欧阳舞触手可及的地方,朝夜重华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欧阳舞只做没听见,皱着眉深思着怎样把这幅百花齐放图画得更漂亮,夜重华踱步到欧阳舞的身后,轻轻地从身后揽住欧阳舞,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仔细地盯着她做得画,慢慢开口道:“我的王妃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走得出魔鬼丛林,杀得了人,治得了各种顽疾,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欧阳舞呵了一声:“夜重华,你这般奉承我,是为了脱罪么?”
“什么?”
“昨晚你宠幸过的女人,今儿就跑来与我叫嚣了呢。”
夜重华修长的手指挑了一束欧阳舞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哦?究竟是何人居然敢跑到王妃的面前叫嚣呢?本王替你报仇去。”
欧阳舞把画笔扔在桌上,转身瞪向他:“你还给我装?”
夜重华看着欧阳舞恼怒的样子,双眼瞪大,红唇微嘟着,顿觉她十分可爱。他的脸上刻画出浅浅的笑意,他张手把她抱起放在桌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除了宠幸我的舞儿,我还能宠幸谁呢?”
欧阳舞想起李芳菲上门时的嚣张,刚想开口,夜重华的唇几乎是恶狠狠的啃噬了过去。欧阳舞又气又怒,双手捶着他的后背,夜重华忽然用力,欧阳舞的呼吸一窒,不由张开嘴,唇齿相依时,他的吻带着一丝恶狠狠的味道。他长驱直入,毫不退缩,狂野地索求,迷乱地挑逗,欧阳舞竟一时忘记了拒绝,捶着他的双手也慢慢地软了下来,垂挂在两旁。
不知过了多久,夜重华才放开她,抚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舞儿,虽然你为我吃醋,我很开心,可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
“谁吃醋了?”欧阳舞抬起绯红的脸,夜重华看着她这个样子,唇边露出邪魅的笑,“你再这样瞪着本王,是诱得本王再亲上你一回么?”
“……无耻!”
要说这几日,最为兴奋的便是李显耀,李芳菲与夜重华已是铁板丁丁的事,这以后李家的势力是愈加强大了。
李显耀坐在前厅喝茶,想着便觉得心情大好,用手抚着胡子,呵呵直乐。刚好看见李芳菲从内屋走出,神色很是喜悦,正要出门,便问道:“芳菲,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芳菲走到李显耀身边,开心道:“爹爹,王爷约我出去,说是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
李显耀看了看天色,道:“这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才要出去吗?”
“爹爹,我们可以去逛夜市的嘛,况且,有王爷保护,您还担心什么呢!”
李显耀看着女儿,哈哈直笑:“那就早去早回吧!”
李芳菲闻言点了点头,连丫头都没有带上。男人么,总是过不了美人关的,再则现在宁王已经以为他们有了肌肤之亲,肯定对自己更上心呢。李芳菲的唇边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她边走边看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城东茶铺见——夜非白。
李芳菲不想别人打扰,便一人独自前往,到了城东茶铺时,却见茶铺已然关门。李芳菲略显疑惑,转身四处查看,却发现此处并无什么人。
当下心中有些害怕,刚想离开,冷不防从身后伸出一双手,手上拿着湿帕子,猛的捂住李芳菲的嘴,李芳菲挣扎的厉害,却挣不过身后的人的力道,只见她挣扎的越来越弱,最后跌落在身后男子的怀中。男子见她已经昏倒,便将她扛在身上,往城外小树林的方向走去……
夜重华昨夜就宿在留园,还非要与欧阳舞同床共枕,欧阳舞拗不过他。可一大早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欧阳舞还未出声询问,便有下人在门外禀报:“王爷,李大人及其儿子李恭在门外已多时,正吵着要见您。”
夜重华脸上带着丝不悦,刚睡醒的他心情不太好,他把脸埋在欧阳舞的脖颈里:“知道了,让他们等着。”
欧阳舞把他的脑袋挪开:“夜重华,你的岳父大人来见你了,你难道不应该出去迎接么?”
“岳父大人在东晋国,即便是他来了我也懒得见。”夜重华坐起身来,抱住欧阳舞,“舞儿,需要本王替你更衣么?”
欧阳舞的唇角抽了抽,别这么不正经行不行?
夜重华看到欧阳舞撇嘴,笑着挠了挠她的头发:“舞儿,起床看戏了!”
李显耀和李恭在前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未见夜重华出来,便有些恼火,李恭使劲的拍了拍桌子,怒道:“这二皇子是不是故意为难咱们,芳菲还没找到,他却躲起来了,此事必与他相关!”
“小李公子说的本王什么呢?”夜重华带着欧阳舞从里面慢慢走出,下巴微扬。
李显耀见他们出来,便上前道:“王爷,小女芳菲昨夜说是王爷相约,可是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王爷可知是怎么回事?”
夜重华闻言恍然,说道:“本王昨日确实约了芳菲于城西茶铺饮茶,可是本王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芳菲前来,便以为府中有事,先行回来了,怎的芳菲昨日竟没回府?”
一旁的欧阳舞有些无语,夜重华还真是会编谎话,昨日他可是一直和她在一块,哪来的左等右等。
李恭见夜重华如此说辞,便愈加生气,怒道:“你这明显是推脱之词,要不是你芳菲怎会不见?”
说着看见了一旁并未言语的欧阳舞,哼了一声道:“昨日芳菲还见过她,说不定就是被你们两个藏起来了!”
李显耀见李恭越说越离谱,便出声制止道:“休得胡说!”
正在这时,门外匆匆忙忙跑进一个下人,神色很是慌张,到了跟前道:“李大人,芳菲小姐已经找到,只是……”
李恭上前一步问道:“只是什么……”
“小姐是在城东外的小树林中被找到的,找到时便已奄奄一息,如今……”
李显耀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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