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市井之气，更是毫无城府，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怀着身孕，说话还是嘻嘻闹闹的，自然少不了被太后训斥。”
“有身孕太后还训斥她？”三皇子好奇地问，宫中一向重视龙脉的，太后为何对梨妃这般。
罗夫人抬头看了一眼三皇子，欲言又止。
三皇子说：“夫人只管说吧，本宫绝不怪罪。”
罗夫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虽说宫中重视皇嗣，不过多时为了皇位继承人而言的，一旦有了合适的继承人，再有皇嗣便是多余的了。”
“合适的继承人？”三皇子疑惑地看着罗夫人，“难道您是指？”他指了指自己。
罗夫人点点头，“当时三皇子出生不过半年，不过因为是皇后所生，自然备受期待，太后是皇后的姑姑，自然也是对三皇子你寄予期待，此时自然对梨妃肚中的孩子便不是那么宠爱了。”
三皇子听了罗夫人的话低下头去，竟没想到梨妃的死和自己也有原因。
“梨妃与李晋有书信往来的时候梨妃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梨妃给李晋写信是为了拖他帮忙自己照顾一下教自己唱戏的师傅。我一直知道这事，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后竟以这些信为由，认定梨妃私通，皇上一气之下将梨妃禁足，并下旨让梨妃永远都不要走出白梨院。”罗夫人说着看向罗恒，“娘就是在那个时候救了七姑，她自小在宫中长大，知道宫中的后门和小道，趁夜逃了出来，求我救救梨妃，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你父亲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没有权势的梨妃向皇上谏言，最后梨妃便一直禁足到临盆。”
“她生下四皇子之后，太后便命人抱走了四皇子，给她赐了毒酒？”周琪儿问到。
罗夫人点点头，“本来我寄希望于这个孩子的，想着他的出生也许可以让皇上原谅了她，却没想到太后的动作这么快，我听到梨妃的死讯后受了惊吓，早产生下了琼儿，后来听说跟在梨妃身边的宫女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我便暗地里将七姑藏了起来，一年后太后薨，再一年北国迁都冀阳城，大家才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过着自己的生活。”
“皇上和梨妃本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却偏偏要受到别人的陷害，真是太可怜了。”周琪儿说着抹了抹眼泪，“我猜想，也许皇上给四皇子的圣旨便是原谅梨妃的圣旨，让四皇子去读是为了能让梨妃见上一面，梨妃等到了皇上的原谅便安心地回去投胎去了。”
“有可能。”周浩辰点点头说，“没想到竟是这般凄美的感情。”
“多谢罗夫人告诉我们这些。”三皇子沉默着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周琪儿和周浩辰看看三皇子，连忙回头同罗夫人告了别，赶紧追上他，“三皇子，你怎么了？”周琪儿问。
三皇子抬头看看天空，眨眨眼，“没想到，梨妃的事竟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不是你的错。”周琪儿安慰他说，“那个时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出杀四皇子的凶手。
“嗯。”三皇子点点头。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要再查了
从凛府回来，云川同罗素同一辆马车，罗素自己哼着歌，一句话也没有跟云川讲，云川只是在一旁看着她。
“我送你回去。”云川说。
罗素点点头，和云川一起回了四季园，“天色不早了，太子早点回去歇着吧。”
“本宫今天想歇在这里。”云川拥住罗素说。
罗素被他突然这样给吓到了，连忙挣脱开来，“太子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还未成亲，这传出去了有伤风雅。”
“怕什么，你迟早会嫁给我的。”云川说。
“反正现在就是不行。”罗素说着将云川推出门外，关上门，用力地抵住。
云川并没有推门，只是站在门口，“为什么你对其他人都可以说说笑笑的，对我却总是这么冷淡。”
“因为我恨你！”罗素背靠着门说，“若不是因为你，我用不着远嫁到这里，不用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不需要看着自己的爱人娶了别的女人，我更不喜欢嫁到皇宫，我讨厌皇宫，没有感觉的呼吸，四四方方的天空，像一口井将我束缚，让我感到压抑，感到绝望，没有你，也许我可以选择浪迹江湖，活的潇洒自由，没有你，我的生活都是好的，可是，你却打破了这一切，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要我连对谁好的选择权也剥夺了吗？”
云川知道罗素不愿意嫁给自己，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心里竟有这样的痛苦，他在门口略站了站，“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云川从罗素的厢房走开，又经过了百合曾经住过的小屋，他推门进去。坐在椅子上，侧过头，看着百合的画像。闭上眼，脑子里全是百合的苦笑和罗素哭着说恨他的话。他深深地闭上眼，用手捂上耳朵。
“儿臣给父皇请安。”三皇子进殿后跪下说。
“起来吧。”皇上放下手中的笔，“你们都退下去。”
“是。”李公公领着殿内的宫女都退了出去。
皇上用手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椅子，“坐吧。”
“谢父皇。”三皇子说着走到一旁坐下。
“你最近似乎对梨妃的事很在意？”皇上问。
三皇子一惊，父皇怎么会知道这事，连忙跪下说：“儿臣只是认为四弟的死和梨妃可能有很大的关系，请父皇责罪。”
“起来吧。朕不责罚你。”皇上说，“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用再查了。”
“为什么？难道父皇不想知道是谁杀死了四弟么？”三皇子起身急切地问。
“这个朕自有想法，你不要再管了。”皇上说。“梨妃的事事关太后，一不小心，便会损毁皇家尊严，而且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用不着再将它拿出来。让有心之人做了文章。”
“可……”三皇子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皇上那么严肃的样子，明白父皇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不再追究的。
“皇后曾向我提起你的婚事，说左将军的侄女左颜，内外兼修有意为你纳为王妃。你意下如何？”皇上说。
“儿臣尚小，婚事还不用急。”三皇子起身说，左将军的侄女左颜不过是赛马时见过一面，从外表看倒像是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可三皇子如今却提不起兴趣来。
“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成婚了，朕原本以为你和罗素情投意合，意欲赐婚，奈何她却心有所属。”
“父皇，儿臣与罗素乃知己之交，并无儿女私情。”三皇子说，心里却想，若是当初自己争一下，罗素嫁给自己，总好过远嫁东汶，说起来竟是自己错失了这机会。
“你既不中意左将军的侄女，朕便让各大臣将女儿的肖像画陈上来，你自己挑吧。”皇上说，“朕打算过完年就立你为太子，太子妃人选希望你能郑重考虑。”
“儿臣遵旨。”三皇子惊到了，父皇为何提前将自己叫来告知意欲立自己为太子之事，还反复叮嘱自己慎重选择太子妃？
三皇子走后，李公公走到皇上身边，“皇上，柯云来了。”
“叫他进来。”皇上伸手揉揉太阳穴，往椅背上靠了靠。
“给皇上请安。”柯云一身夜行衣跪下请安。
“做的怎么样了？”皇上抬起头问。
“已经全部招供了，确实是皇后下的旨意，宫中有几位太监和嬷嬷参与其中。”柯云说。
“嗯，朕知道了，将那些人全部杀掉，宫中凡是参与了的嬷嬷和太监也暗地里处理了。”
“那皇后身边的江嬷嬷？”
“她暂且先留一些时日吧，朕自有想法。”皇上说，“快要过年了，宫里应该好好修整一番了。”
“属下明白。”柯云再拜了一下退了出去。
皇上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李公公连忙上前扶住他，“皇上今晚往哪里去歇着？”
“正和殿吧。”皇上说，“朕有许久没有去见皇后了。”
“是，起驾正和殿。”
“皇后娘娘，皇上往咱们正和殿来了。”江嬷嬷兴高采烈的的进屋说。
“真的么？”皇后连忙站起身，摸摸自己的头发，“嬷嬷，本宫的妆如何？”
“娘娘妆容端庄。”江嬷嬷笑着说，扶皇后往正殿外等着接驾。
不一会儿皇上来了，看了看门口接驾的皇后，伸手扶起她，“屋外冷，皇上快随朕进屋吧。”
“谢皇上。”皇后笑笑，满意地抓住皇上的手，跟着他进了屋。
“朕有好些时日没到皇后的宫中来了。”皇上喝着茶说。
“皇后忙于政务，臣妾不敢打扰。”皇后笑笑说，“只是日夜祈求菩萨保佑皇上龙体安康，国家风调雨顺。”
“有皇后这般为国为朕着想，国家定会日益强盛的。”皇上说着看向皇后，皇后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头去。
皇上笑笑，坐直身子，看向另一面，“朕打算等过完年便立啟儿为太子。”
皇后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看着皇上，皇上也看了她一眼，“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笑笑，站起身，行礼，“啟儿能为皇上分忧臣妾自是欣喜万分，只是他未免年幼不懂事，还希望皇上能多锻炼他一些。”
第一百八十七章 砒霜
皇上看着皇后片刻，淡淡说：“朕的四位皇子，如今死的死，走的走，也只有三皇子懂得孝敬朕，为朕分忧，也是皇后你教子有方的功劳。”皇上说着伸手拉皇后坐下。
皇后坐下后，笑笑说：“说来，四皇子也是自小由臣妾抚养的，叫了臣妾十几年母后，如今却早早地去了，每每想起，臣妾便是痛心疾首。”皇后说着便用手帕擦起眼泪来。
皇上淡定帝看着她演戏，心中却想法颇多，“说起皇后对四皇子的照顾，梨妃若是在天有灵，必会对皇后感激不尽的。”
皇后擦眼泪的手一下子呆在了半空，她抬头，愕然地看着皇上，梨妃是皇上下令禁止在宫中提起的，为何今日突然和自己提起梨妃。
“说道梨妃，朕有几件事想问问皇后。”皇上继续说。
“皇上请问，臣妾定知无不言。”皇后放下手帕说。
“当年太后下旨赐死梨妃，皇后既然知情为何不向朕通报？”
皇后脸一白，起身跪倒地上，“臣妾当时受了太后懿旨给梨妃赐毒酒，太后要臣妾瞒住皇上，臣妾不敢抗旨，所以……”
“既是太后的懿旨那也就罢了，只是朕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为何梨妃早产，皇后和太后都知道，朕却没有得到一丝消息？”
“这……”皇后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皇上，梨妃都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臣妾也替她将四皇子抚育成人，皇上为什么还要问臣妾这些呢？就算臣妾当时真的知情不报，难道这二十年来对四皇子的养育之恩不足以将功赎罪么？”
“将功赎罪是一回事，可朕想知道当日梨妃早产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问。
“是臣妾给她喂下了催生药。”皇后闭上眼睛说，既然都已经说开了，她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当日皇上出宫行猎未归，太后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便叫人熬制了很大分量的催生药逼梨妃喝下。才会导致梨妃早产。”
“朕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皇上握了握拳头说，“当时朕以为将梨妃禁足便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朕害了她。”
“臣妾承认，当时臣妾是嫉妒梨妃得宠，更是害怕有朝一日她产下皇子，会重获圣宠，所以便会同太后一起对她狠下毒手，但是臣妾二十年来待四皇子如己出，衣食住行与三皇子并无差别。也算是对得起梨妃了。”皇后跪直身子说。
皇上看向她，“这些年，朕没有怪罪你，也是看在你对四皇子好的份上。可是你为什么会狠下心来杀了他！”
看着皇上凶狠的眼光，皇后吓得瘫坐到地上，“没有，臣妾没有杀他，皇上是听谁说的？”
“不用听谁说。”皇上看着她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人朕已经下令处死了。”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不要牵连到三皇子。”皇后一下子扑到皇上的脚边哭着说。
“放心吧，朕的三皇子，朕还是信得过的，皇后犯下错的皇后自己手惩罚便是。”皇上说着对理理打了个眼色，李公公忙提上一个食盒到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盅汤放到桌上。
“扶皇后起来。”皇上说。
李公公扶起皇后，皇后不知道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心里有事紧张有事疑惑，她看着桌上的汤盅，紧张地坐到了榻上。
“这是朕让人煲的乌鸡汤，皇后趁热喝了吧。”皇上揭开汤盅的盖子说，“真特意让人在里面放了一些砒霜。”
皇后的脸一下子煞白，她木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皇上。
“皇上，这个砒霜可是剧毒，皇后万万喝不得啊。”江嬷嬷跪倒地上说。
“江嬷嬷伺候皇后有些年份了，李德才，将这乌鸡汤也赐给江嬷嬷一碗。”皇上说着转头看向皇后，“放心，这汤里砒霜的分量很少，不会一下子毙命的，皇后乃一国之母，若是突然驾薨，朝中不免猜测纷纭，不利于国家安定。”
“臣妾谢皇上恩赐。”皇后说着手颤颤地拿起汤匙。
皇上看着她喝下汤盅里的汤，站起身，“以后每日朕都赐皇后和江嬷嬷一碗乌鸡汤，希望皇后不要辜负了朕的好意。”
“是。”李公公答应着扶住皇上，“摆驾回乾坤殿。”
“皇后，皇后，您快将这汤吐出来啊。”江嬷嬷趴到皇后身边哭着对她说。
皇后苦笑着摇摇头，“江嬷嬷，本宫累了，也争够了，皇上真的会立啟儿为太子的，本宫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只要我的啟儿是一国的皇上，本宫就算死了也愿意。”
“皇后，您怎么这么傻啊。”江嬷嬷抱着皇后哭着说，“三皇子若是立了太子，将来便是一国之君，您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啊。”
皇后摇摇头，拉江嬷嬷起来，“不会的，本宫若是不死，皇上是不会立啟儿为太子的。再说，这是本宫欠皇上的，欠梨妃的，如今一并还给他们。”
“皇后~”江嬷嬷说着抱住皇后哭了起来。
“为什么不查了？”周琪儿问，“那四皇子的仇我们也不用报了么？”
“我洗染也想为四弟报仇，只是父皇下旨让我不要再查下去了，”三皇子说，“怕再查下去真实的情况会另皇家的尊严蒙羞。”
“皇家的尊严这么重要么？”周琪儿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