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儿,不就二十板子嘛,砸在身上还不就是给你挠挠痒痒,其实人家小林子说得也没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这次你钻了空子,那以后小林子还怎么在邢府立威?是不是?”语末了老玉米粒儿又龇起他那满口的大黄牙,抬起手臂捅了捅一旁老大不乐意的萧正泰。
不过……小林子?
萧正泰脸黑黑,他白了玉米粒儿一眼,说:
“凭什么我要挨那二十板子,明明错的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挨那二十板子?”
老玉米粒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从老幼尊卑来说,你替为师受过也是应当的,对不对?”就老玉米粒儿说这话时的表情来看,他就是一江湖上混吃混喝的老痞子,但究其话中的内容来看……
“他是你师父?”邢朵完全不能相信这一事实,就像是知道了老母猪是萧正泰他娘亲一样,呃,这是啥米破比喻呸呸呸
萧正泰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样子,似乎很是不愿承认这一事实,但终究是事实胜于雄辩,就算他不打算点头承认,就他那表情,就他那脸色,就他那动作……总之,是个傻子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四十一章心结
第四十一章心结
“是,他是我师父。”萧正泰虽然极是不想承认这种关系,但最终还是点头说道:“他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就是会些邪门的阵法和功夫而已。”
满口黄牙先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听得萧正泰这么一介绍,玉米粒儿那张脸很快就挂不住强自维持起的笑容,笑容僵在脸上,玉米粒儿责问萧正泰:
“吹儿,有你这么介绍师父的嘛”
萧正泰不鸟玉米粒儿的抱怨,反而强调地说道:“都说了多少遍,别‘吹儿吹儿’的叫,要不叫我萧正泰,要不叫我正泰,你那脑子是不是被酒水给淹糊涂了,我这一次都强调了三百七十九遍了,如果以后再有第四百遍,你就滚出我的石榴园。”
邢朵好想说:正泰君,你算数和记忆力忒他X的强哩。
邢朵对萧正泰说:“萧正泰,你就是这么和师父说话的?”
萧正泰甩白眼甩习惯了,冲着邢朵就是吊死鬼似的白目,甩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对方是邢朵,好不容易才把白眼给收回去,差点把眼珠子给扔出来。
萧正泰说:“不这么说话还能怎么说?”
邢朵说:“哦……”我还以为跟师父说话都得和孔溪对柳青云似的,吞吞吐吐外加脸红手足无措拘束不敢妄言行事,看来还是咱见识短浅了。
被萧正泰这么数落了一番,老玉米粒儿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恨气恼来,反而还笑得更加欢畅了,可见,这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为老不尊相对的他的徒弟自也不会再意什么尊师重道。
老玉米粒儿把萧正泰的数落消化了一下,然后说:“我说吹儿……呃,呸呸呸,正泰正泰”老玉米粒儿将萧正泰向他声明过的名字着重重复了两遍,才又说道:“上个月你差人送来的一车酒……呃……这个月能不能再多送一车过来?”老玉米粒儿满脸的讨好与算计,一看就是一个欠揍的,其实,萧正泰有许多时候和他这个师父还是有许多相像的,就比如适才这个欠揍的模样,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萧正泰厌恶地用手遮起鼻子,然后转了个身将身体侧对着老玉米粒儿,用空着的一只手冲老头摆了摆,说:
“不行喝那么多酒,难道你觉得你和阎王住的还远吗?”说着再不逗留,先于众人离开了石榴园。
老玉米粒儿神情落寞,搓着手在原地直跳脚,忽而眼角余光撇到这边的邢朵,立刻就扑了上来,哭天抢地抹了半天眼睛才抬头眼巴巴地看邢朵。
他抽噎着说:“徒弟媳妇,你去和吹儿说说,他最听你的了,我这辈子全无所求,就那么一点嗜好,你就让他再多送一车酒给我吧。”
邢朵用力将握在老玉米粒儿手中的衣服下摆抽了抽,惊异地发现这老玉米粒儿的手劲儿极大,扯了半天,都能隐隐听到布帛断裂的声响,那衣服下摆愣是一丝一毫也没摆脱掉他的手心。
尴尬地扯起唇角,邢朵冲着老玉米粒儿笑了笑,说:
“我、我和萧正泰,并不、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他……他的事情……我、我不好管的……”奶奶的,自己那点子鸟事还没工夫管呢,谁喜得揽你这桩破事?奶奶的again。
见邢朵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老玉米粒儿哭得更厉害了,直接影响就是林子里扑啦啦飞起百十来只喜鹊来,嘎嘎的叫着,如果没看清羽毛中的那点子白,还以为是一群乌鸦呢。
抱着邢朵赤白的一双小脚,老玉米粒儿就开始嚎,嚎什么邢朵没听懂,感情这老玉米粒儿从前还学过外语呢,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最后总结陈词时,邢朵才听出那么一点点,然后回味了一下,得出结论还是没听懂,难道是咱语言神经出现啥障碍了?
邢朵抖着身子说道:“好好好——我帮你说说就是,然后拔了腿就开始跟着萧正泰的足迹向着石榴园外跑去。
刚跑了几步就被前面的孔溪挡住,他看了看邢朵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双脚,说:
“我抱你出去吧……”
邢朵低头也瞧了瞧自己那双被枯枝硌得生疼的脚,随即摇头,才想说“不用了”,就听身后响起科林那把清冷的声线,他说:
“让溪抱你出去吧,你脚踝才受过伤,身体又很虚弱,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本来意欲前行的脚步顿住,邢朵抬头又瞄了眼孔溪,孔溪弯身将邢朵横抱而起,然后起身看向原本站在邢朵身后的科林,双眉紧蹙,目光中含混着很复杂的情绪,邢朵将那目光品味了半天也没弄清那里究竟含混着些什么,直到孔溪反身向石榴园外走去,她还兀自在那含混着复杂情感的眼神里徘徊游荡。
“溪,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看小林?”既然猜测不出,还不如直接问出口,她看不愿俩男人背着她都滚床单了自个儿还被蒙在鼓里。
孔溪似是极目远望,实则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就连近处的道路和树丛都无法在他的眼底留下任何印记。
孔溪无意识地回答:“他受到的伤害太多,只有将他的心结打开,他才能真正地融入我们的生活。”
“心结?……怎么打开?”邢朵问。
孔溪垂眸:“你又何必问我呢?邢儿,我想……你比我应该更清楚。”
张了张嘴,邢朵没说什么,紧紧抱住孔溪。心结,是啊,科林心中的心结,无疑就是伤害过他的那个人,俗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开这道心结,就是找出那个人,而后让科林将其手刃。
其实,很早邢朵就已经猜出,伤害过科林的那个人,既是将自己弄成现在这番见不得光的那个黑衣人。
X他祖母的,不报此仇,何尝是不姓林,奶奶我邢也不姓了
走出石榴园,没有了树木的遮挡,阳光如同流水一般从天际倾泻而下,就仿佛是在幻境的那几年,从迷雾中走出的刹那,阳光瞬间温暖了整个心田。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四十二章牛肉
第四十二章牛肉
萧正泰早已等在了马车之前,神情不像以前那般趾高气昂,反而似失了什么一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孔溪抱着邢朵走到马车前,萧正泰抬起头,看了看孔溪怀里抱着的邢朵,眼角撇到她脖颈之处粉红色的吻痕,愣了一下,才转身打起车帘,落寞转为冰冷,语气亦是如此。
“先进去吧,身体虚弱,受了风不好。”
两人下意识瞥了萧正泰一眼,便借着他打起的车帘进入马车之中,马车内雨墨早已等在里面,见邢朵被孔溪抱上来,很是眉飞色舞了一会儿,险些把她那两撮儿眉毛给飞出去。随后不久,科林也跟了进来,然后萧正泰才跳上马车,马车帘在他身后随风飘落。
马车在萧正泰上来后边缓缓驶动,赶车的还是昨日从邢府出来时那个老车夫,马鞭子挥得震天响,比他那扯着抽水马桶似的嘴巴神侃是一个级别的。
马车里一车厢的人,虽然马车很大,但五个人挤在一辆马车里,还是显得狭小了些。而且,五人五双眼睛,有四双是对着自己猛瞧的,被这么一看,剩下的邢朵那双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在孔溪怀里不安地动了动,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孔溪遵照邢朵的意思将她放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邢朵披在肩上,邢朵这才想起,从早晨醒来开始,身上一直就只着了科林那件皱巴巴的外衣,而且里面什么也没穿,连个胸衣小裤裤啥的都米有。
呃……那刚刚萧正泰掀着咱衣领看的时候……这反应波是不是忒长了点。
忽然想起刚刚的事情,邢朵脸颊红了又红。
萧正泰吃味地说:“怎么,昨晚上是不是太舒服了,现在想起来还犹似在眼前呢?”
邢朵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萧正泰说的是什么,甩了个白眼过去,无所谓地说:
“你师父让我跟你说再给他送一车酒去。”
似乎没有料到邢朵会突然这么说,虽然明知她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但还是顺着她的意说道:
“别的事我可以听从,但这件不行,如果不是他昨天下午喝了那么多的酒,也不可能误触了机关害得你们被困在林中一个晚上。”
邢朵斜睨着萧正泰,她怎么不知道萧正泰有这么在乎她,合着不给他那玉米粒儿师父喝酒是因为她。
邢朵说:“铁公鸡就铁公鸡了,还找什么借口。”
萧正泰笑:“我找借口怎么了,总比你们胡乱推卸责任来得强,做了就是做了,还有什么好抵赖的。”说罢目光转向科林,似笑非笑。
邢朵吼:“萧正泰,你那什么意思?”
萧正泰耸耸肩:“没什么意思,我还希望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你们一点也让我意思不起来。”
**,竟敢和我说绕口令,邢朵此时此刻真的很想一锅贴拍死萧正泰这小嫩葱,别看他嫩,嘴巴也是一顶一的毒。
孔溪扯住还要和萧正泰比谁牙尖嘴利的邢朵,温声说道:
“萧正泰,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是感情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促成的,今天这事谁都没有错,那二十板子也就免了,邢儿身体还很虚弱,等到了邢府就自回各处吧。”
呃……说什么好呢?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你看看人家孔溪,整个儿就一大家闺秀来着,岑长倩岑皇后见了他都得自惭形秽。
日上中天偏了西,马车总算结束了它沉闷的旅程,邢朵想,以后再去石榴园,一定多带几个人过去,直接把萧正泰他家金银财宝的挖出来,叫他今天和咱说绕口令,某让他一辈子见了绕口令都得绕着走。
回到邢府,邢朵很有一种疾奔到房间扑上她那张10P大床的冲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那不给面子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看了看左,又看了看右,邢朵扯着嘴巴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然后很是知趣地把头缩进壳子里面。
雨墨跑到邢朵身前,顶着个大肚子向邢朵施礼,喜悦的样子就跟今天在石榴园里见到的那群跟乌鸦没啥两样的小喜鹊。
她兴奋地说:“小姐,你先去歇着,我去给你做些好吃的过来。”
那个,能不能先问问,为啥子某肚子饿她要那么兴奋捏?
还没等邢朵阻止,雨墨已经又鹊儿一般的飞向厨房,一看就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也难怪,自从被强行卖入玉满堂之后,就再也无缘与凌府上下的家仆相见,连同凌紫离那几个夫君也都有些淡忘了,不过只是淡忘了他们的名字,而外貌……邢朵也很不解,为何会对他们的外貌那么耿耿于怀,这个问题在见到雨墨之前,还深埋在心中的某一处,但是见到雨墨的那一刻,就从心海之底无法克制地涌了出来。
凌紫离的四位夫君并不见得怎么出色貌美,面容只能算作中上等,反而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邢朵一直记得,熟悉,而且四位夫君面容之中有很多相似之处,而这四位夫君又与另外一个人极其相像,特别是正夫方长君和侧夫郭尤,想到郭尤,邢朵不可避免地抚向她一直悬于脖颈处的那枚令牌和钥匙,那是一张未知的牌,有可能是幸运,但更有可能是带来灾难的一张牌。
回到房间,邢朵坐在桌旁发呆,孔溪坐在邢朵身边看着她发呆,科林坐在另一边看着俩人一起发呆,萧正泰小没人疼的非得赖着不走,看着仨人也跟着一起呆啊呆,等雨墨端了饭菜回来,就见四个傻了吧唧的围着桌子一圈发呆。
抖了抖嘴角,雨墨端着饭菜将其放到桌上,心中嘀咕,还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发呆还带集体的,今儿长见识了,嗯……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的,不过,既然四个人一起傻兮兮的发呆,为啥不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呢?例如……咳咳,不要想神马几P几P的,人家雨墨想的是打麻将,四个人,又不会出现三缺一的烦恼,何乐而不为呢。
“小姐,吃饭啦。”雨墨一句话换了八种语调,不过确实具有响应力,邢朵听到这段堪比法拉利赛道的九曲语气,立时回神。
满桌已经由雨墨布满家常的菜肴,不似玉满楼的精美,但自有一种舒适居家的感觉,很能让人有种久别离家后的归属感。随着邢朵的回神,仨男人也跟着清醒过来,邢朵把雨墨手中的一双筷子递给科林,他俩可是相当于两天没吃饭了,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于过着终日饱餐的人来说,这也算作是一种煎熬。
见邢朵为科林布筷,萧正泰那小别扭的又叽歪了,抿着嘴唇恶毒地将邢朵从头扫到尾,邢朵觉得那眼神里的咒怨能让她从前世穿到这里,又能从这里穿回前世。
邢朵干脆将雨墨手里的所有筷子都夺了过来,然后很识趣地分给孔溪和萧正泰一人一双,附带着还额外赠送萧正泰俩白眼,末了大吼一声“吃饭了”就开始自顾自往自个儿嘴巴里刨饭,也不管什么淑女还是帅哥的。
不过刚刨了一口邢朵就停了下来,抬眼望向雨墨,不好意思地说:
“你刚来就遇到这些事情,应该也没吃饭,不如一起吃吧。”人家好歹也是个有孕在身的,想当年自己怀孕的时候,脾气自不必说,就那支使人的力度……邢朵偷眼瞧了瞧科林,他是受奴役最多的一个,打兔子盖房子捕鱼磨石头……唉,这都什么事儿啊,虽然多数都是他情愿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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