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住家里,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也太他妈刺激人了。
左亦在苏安怀里一晚上没睡踏实,天快亮才折腾着睡过去,中午顶着黑眼圈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江节跟苏安低头拿着黑白子下五子棋呢,一口气没提上来,江节后脑勺挨了一巴掌,他本来正研究这步棋堵在哪呢,不及防的被人这么一敲,别提多窝火了,指着左亦的脸就说,臭来劲是吧?
左亦这会孬了,躲在苏安背后一脸委屈,江节脸都绿了,他一早就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人来的也快,房子没收拾出来前也没个落脚的地,就又折回来,看见沙发角下的五子棋,就跟苏安下了一上午。
左亦看两人相处的跟没事人,心里透着点别扭,胡搅蛮缠的掺和进来,跟江节下了两盘,她是个臭棋篓子,也是被苏安让惯了,棋落定才发现局势不对想要悔棋,江节这下不干了,说不输房子不输地的,你下棋怎么跟你这人一样差劲。就是半个子都不带让着。
苏安说你两怎么跟个孩子,都别玩了。说着就要收棋,这回左亦跟江节不干了,非要较高下,还下了赌,江节记恨昨天洗澡的事,说谁输谁就跑海里全身过过水,左亦不经激,让苏安当见证人。
这下可急坏苏安,别人不知道左亦什么实力,她可是门清,左亦这人好斗不服输,输了几回就爱较劲,她就一直暗地里让着,这不让出事了,左亦真把自己当个高手了。三两下的功夫江节赢的连点成就感都没有,说:“你要是怕了,跟我服个软,就当没打这赌。”
这话说的缺德,本来左亦还有点犹豫,被他这么一挤兑,就要往外走,江节说慢走,我在楼上看着。
苏安赶紧拉住左亦,这大冬天让海水泡一下,半条命都得搭进去,在说左亦这腿不好,受不了寒,以后落下个风湿,遭多大罪,着急的看着江节。
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可心里不解气,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拽着左亦进卫生间,拧开喷头就对着左亦冲,冻得左亦直骂人,草你大爷。
“嘴不干净,给你洗洗。”提着喷头对着左亦的脸,还把水力开大,左亦开始嘴硬还嘴接着骂,后来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就干瞪着,江节心里正乐翻天呢,水流一下就小了,不大工夫就停了。
苏安忙扯过一条毛巾裹住左亦的脑袋,把人拉出来,左亦哆哆嗦嗦的衣服都脱不下来,苏安急了,三下五除二的把湿透的衣服扒下,把人塞进被窝,让左亦抱着热宝。
“你关水闸干什么。”江节问从房间出来的苏安,脸上一副特欠的表情。
“你招惹她干什么。”苏安这会江节的表情好看不了,说话的口气也冷飕飕的,后悔叫江节过来吃饭。
“这回放心了?”江节搓搓手,刚才手沾到凉水,冰得慌。
苏安不说话,她的私心江节是一眼看穿,她其实想看看两个人的反应,与其推得远远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得清楚,心里明白江节对左亦没什么心思,可一想到两人好过的那些日子,心里就泛着膈应。
52
52、第五十二章 …
(102)
这么一闹,江节好些日子才露面,都说冤家路窄,左亦正偷偷摸摸的把自家垃圾放在江节门口,就被他开门逮个正着,其实这些日子,江节就发现门口的垃圾越堆越多,他本来也不太注意这个,主要是袋子里有什么剩饭剩菜的,他又不做饭,这下就留了个心眼,他想的一点都没错,除了左亦这小犊子还能是谁。
“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至于么?”江节把垃圾袋踢回去,揪着左亦的衣服领子就拎回屋里按到沙发上,一脸鄙夷的挖苦着,左亦脸上就挂不住了。
左亦觉着自己闹了个笑话,想一出是一出也活该,谁叫她想这馊主意,面上不敢招惹,背地里动手脚,结果被人抓包,上次那么一折腾,她当天夜里就发烧了,这不好了没几天,就开始憋坏水,反正被逮着了,无赖的本质就摆出来,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表情。把江节逗乐了,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怪幼稚的。
左亦看他一乐,心里不畅快就往回走,却被江节一把叫住,“你这腿怎么还没好?”左亦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江节误会了,还以为她是那天在雪地里摔的。
“好不了,蹶了。”左亦拍拍自己的左腿,弯腰就把裤子撩起来给他看腿上留下的疤,像条蜈蚣爬在上面。
“怎么弄的?”
“车祸。”左亦表情不大自然,找了个地又坐下,把裤角放下去,一直摸着膝盖,嘴角也甭得紧。
“人呢?”
“跑了,没抓着。”
“够寸的。”
“谁说不是呢。”被江节这么一问,就想起李唯森那王八蛋了,脸色怎么控制都难看,也不愿跟江节这呆下去,起身就一坡一坡的回家去了,看见苏安,又想起自己为了什么残的,在一想自己跟苏安的那点事,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似的,咽不下吐不出来,别提多恶心了,拉着苏安回屋就做那活,也不管现在是白天,没羞没臊的。
江节这一年多的功夫没少瞎跑,经常是坐着火车觉着哪顺眼就在哪停留一阵,李唯森给的那点钱早花光了,剩下吃的都是他老本,反正够他可劲的祸害,买了一路的纪念品,也扔了一路,翻了翻包,找出把做工精致的短藏刀,随便找了个盒子,就给左亦送了过去。
倒不是他多有心,而是苏安提前跟他打了招呼,今天是左亦生日,请他过去一起庆生,空手过去不大好看,可也没有心情给她挑礼物,这正好用上了。
刀鞘上刻着龙图腾,柄尾部分还嵌了颗珊瑚珠,因为是用白铜制的,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种厚重感,左亦见了喜欢得不行。
苏安送了某牌子的单反,左亦在杂志上看过,价格是过了万的,她不避讳的当着江节面亲了苏安。
左亦趁着高兴没少喝,苏安见拦不住,也就放任不管,让她玩个高兴,左亦拉着江节拼酒,喝到后面意识也不清醒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苏安抱不动,还是江节动手把左亦扔到床上。
“你叫我过来是为了恶心我?”江节的脑袋就差冒黑线了,先不说不由衷的倒着胃口的唱着祝你生日快乐,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苏安居然定了两层的蛋糕,左亦这么大的人居然跟个孩子似的闭着眼睛许愿,怎么瞧怎么腻歪,都多大的人了。
给左亦盖好被子,示意江节跟自己出去,苏安也没把江节的挖苦当回事,这几年,还是她第一次给左亦过生日,不是她不想,而是还没到日子呢,左亦就搬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生日也早就过了,她就是想让左亦的生日过的热热闹闹的。
苏安酒喝的少,江节倒是有了点醉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江节就记着苏安对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关于左亦的,可到底是什么他也没听清,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宿醉以后头凸凸的疼,身上一股酒味,喝了杯水才把胃里那股想吐的劲压下去。
也就奇了怪了,这以后三人几乎天天混在一块,也就晚上各回各家各找个妈,要把他们之间那点交情说出来,不说分外眼红,也该着是横眉冷对。
江节现在得着空就往苏安家里钻,他炒股,苏安看书,左亦看个电影,有时候也凑一起打个麻将,玩钱的,苏安不会打可运好,输少赢多,而且赢的都是大牌,江节输到最后兜里甭子儿没有,左亦也输,可跟苏安到底是吃一碗饭的,没差。
左亦是缠了江节苦练五子棋,越挫越勇,可臭棋篓子就是臭棋篓子,偶尔赢两盘也是苏安在旁边指点江山。
江节跟左亦时不时的来个猫狗大战,开始还有模有样的聊着,话一不对头两人就掐起来,反正两人嘴上都不爱积德,实在急了,互相不搭理,可吃饭还得在一张桌子,谁也没法撕破脸。
眼看就到年关,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咱们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别这么死气沉沉的凑合了。
苏安就带着两人亲自动手把犄角旮旯拾到的干干净净,其实江节也就是搬搬重物,跟个爷坐那看两人忙活,反正这不是他家,他使那么大劲也犯不上。屋子被收拾的那叫一个窗明几净,江节开车载着左亦去了农贸市场,苏安实在不喜欢人多的地,就列了个单子上面写着要买的东西。
要过节人就特别多,两人几次差点被人群挤散,江节没办法就拎着左亦的脖领子可哪溜达,左亦老大不愿意,说你他妈牵狗呢?江节就换了牵法,两人牵着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还得跟小贩讨价还价,江节想快点走口气不耐烦的说:“他要多少你给多少,省这点钱够干什么。”
左亦横他一眼,心想也是,反正花钱就是爷,掏钱的是江节,给他省也是喂狗,还真就不讲价了,摊主说多少就给多少。
江节买了点炮竹烟花,福字门神什么的,两人大包小包的把东西放车里,又把车开百货店,让左亦给自己和苏安挑件东西,她听了也没客气,在同一家店挑了两件妮子大衣,自己的是红色短款,苏安的是件白色收腰的,翻领还带兔毛,两件加起来七千多块钱,江节挑来挑去也没个喜欢的,就给自个买副真皮手套,左亦瞄了眼价格,打完折也就六百多块钱,在看看自己这边的衣服,觉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结果江节刷卡连眼都没眨,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左亦这声谢谢说的一点也不委屈。
苏安看见大包小包的两人,忙帮着左亦把东西都接了过去,左亦把衣服拿出来让苏安试,还真挺好看的,就跟画报上的模特一样,苏安把衣服脱下不咸不淡的道了谢,放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
两家的门口都贴上了对联福字,还别说这么一通折腾,还真像那么回事。
饺子早早的包好了,电视里的春节晚会还有两小时才倒计时,苏安跟江节又不是爱看电视的人,被左亦硬拉到电视机前边守岁,两人都嫌无趣就抽了起了烟,左亦被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吸着二手烟,干脆也跟着一块抽,就连控烟灰都赶在一块。
三人的电话安静的有点让人说不过去,没人打电话过来拜年,也想不起谁能让他们打过去,也就是各自给父母打了通电话,左亦用的还是去年的借口说公司忙回不去,苏安给了她钱,让她多邮一些回去。江节干脆关了机,自从家里知道他的性取向以后,早就跟他断了关系,他打电话过去就是给家里给自己添堵,反正也听不见什么好听的,苏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电话问安。他们三个这会一起过年,显得特别合适。
电视里还是那么几个老主持人,左亦指着李咏说这人真像大马猴,又指指朱军说我一看他就特想抽他。外边的炮竹就没停过,江节实在腻歪看电视,说咱们也出去放会鞭炮。
前几天刚下了场大雪,这会结结实实的压在路面上,江节把鞭炮挂在楼栋口,左亦跟苏安就躲的远远的,他点了两次都没点着,左亦就急了,说你他妈怎么这么笨呢,就要上去点火,江节趁她说话的功夫又点上,这回不是哑炮,噼里啪啦的哗哗响了起来,江节早有准备的跑远了,左亦被吓一跳,大喊大叫的就跑了出去,腿没踩稳,一脚就跌了狗啃泥,江节笑的前仰后合。
左亦就偷偷捏了两把雪,正好砸在他脸上,嘴里全是雪花子,这会轮到苏安捂着肚子笑了,江节蹲在地上也捏了把雪,照着苏安就砸过去,三人逮谁砸谁的乱打一气,也不出个敌我来,身上脑袋上全是雪水。
这年就这么过去了,三人还常聚在一块,别以为这是关系多好,个个都暗中叫着劲,互相腻味恶心着对方,他们这层关系挺乱的,谁也没法说清楚,以前就是撕破脸明火执仗的伤害过对方,也没什么后路可退,就这么互相牵制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江节就闻出点不对头了。
53
53、第五十三章 …
(103)
江节兜里的烟没了,路面有家超市,进去买了两条,顺道给苏安跟左亦也稍上,她两抽同一个牌子的烟,特便宜,江节给买过好的,两人都不抽,说是抽惯了,他就寒碜两人是穷酸相,不会享受。
他把烟扔到副驾驶,车开到家附近的时候,离老远透过玻璃看见十几米开外两人手牵手跟那压马路呢,也不嫌天冷,他把车开近,喇叭叫得震天响降下车窗,“摄像机跟哪呢?”
两人被喇叭吓得不轻,左亦脾气上来就骂:“草你大爷,你他妈吓谁呢,什么摄像机?”
“合着不是拍电影,满大街看看,零下十几度谁跟海边压马路,你两吃饱撑的?”
“滚。”左亦拉着苏安继续往前走,江节也不急,车开得特慢,就跟在两人身后。
“上车吧,回家,路上又没钱捡。”
“走你的行么。”左亦回头瞪他一眼,江节最近跟吃错药一样,竟干不讨喜的事,她跟苏安的二人世界,都快成三国鼎立了,主要是左亦猜不透江节藏着什么门道,越看越像李唯森派来的探子。
“不行。”这话说的特欠,左亦就想按出他伸出来的脑袋往死里抽,左亦赌气的拉着苏安绕了两圈,他就身后跟着,实在冷得慌,苏安拽着左亦上了车,江节一踩油门,转眼的功夫就回了家。
两人前脚进门,后脚江节也跟着进了去,把烟一甩,轻车熟路的烧热水喝,躺沙发上剥橘子吃。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左亦趁苏安回里屋换衣服的空当,挨着江节身边压着声音恶狠狠的问,
“喜欢你们呗。”江节一本正经的回答,眼睛里还透着那么点真诚,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放你妈的狗屁,你跟这找乐子呢。”左亦想他这是故意恶心自己呢,就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能按个屁好心,冷不丁的冒出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往家里一蹲就是一天,一个月二十四天跟这报道,剩下那些不来的日子就他妈给自己放假一样,连个情人也不找,她忍他也不是一两天了。
“以己度人不是。”
“是不是李唯森让你这么干的?”左亦刚说出这话,就觉着不合适,心里一下虚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掩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