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又果决地认识到,必须把和苏扬之间的藕断丝连快刀斩乱麻一样斩断它!
深吸一口气然后上了线,看见了苏扬转让群主给自己,她先是一愣,然后就是苦笑,自己也离开了高二五班,然后自己又把群转让给了班长,一看好友名单,苏扬并没有删掉自己,然而头像永远是黑的,最新的一条说说停留在十月二号:“天冷记得加衣服哦!”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厚很暖和,但是手指冰凉。
她记得先前还不知道苏扬是公子如玉,准确说她还没有到高二五班的时候,曾经和公子如玉说过在线和离线的问题,不过那时候她们还没有互相加过马化腾,只是在论坛上,然后公子如玉说:我一直给你设置了隐身可见。
那个论坛也是有着这样的权限的,而公子如玉的隐身可见,只有自己一个人有。
上了论坛,有许多小新人开始发文求板砖,自己从没给任何人点评过,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说才好,随意地戳进了一个文贴,是安度非沉的,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发帖时间,是自己走后的第二天。
她写的是对于自己的想念,但是文中没有明说,以自己的思维如果还看不出来那就糟糕了。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深吸一口气,先是针对这篇文做了一个简单的点评,最后说了一句:“我们友谊地久天长,不必怀念。”
最后就是疯狂的回帖。
“小新人见过前辈!”
“原来你们认识!”
“有JQ!”
“小神经这么风流,公子知道吗?”
看见最后一条回复她当即就呆住了,然后默默地点到了别的帖子,给其他新人的文章做了点评,这其实算是欲盖弥彰……但是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能是那么点评,好打乱一下自己乱糟糟的思绪才好。
责编又开始敲她了跟她要稿子,她从来不缺稿子所以编辑一直都用尔康脸做表情,上面写着:“小神经,把稿子给我!”
把稿子发给责编,又谈了一会儿稿子的修改问题,又说了一下出版事宜,打算弄一批签名限量版,要她开始签名,她婉言拒绝了。接着就上微博,随便转发了几条微博。
很多人都会自拍来增加人气什么的,她从没爆过照,心血来潮,然后就用手机自拍,咔嚓一张照片,并没有嘟嘴卖萌,反而是很淡然的微笑脸,奈何她的萝莉脸实在是难以遮挡,她发上去之后不少粉丝惊呼。
“我以为你是一个忧伤的女子!”
“萌妹子快到碗里来!”
“你这样让我们情何以堪!”
刷微博这件事情素来都不是她所热衷的,关掉网页又跑去贴吧,然后把一篇责编说太过阴沉的文发了一个帖子,就发在了自己的个人吧,然后迅速被加精置顶回复量飙增。
这样大概就够了吧!她往后一靠,叹息一声。
纵然是这般忙碌她还是觉得空虚起来,似乎是说心中空落落的少了一个部分,纵然是再拿这些虚拟世界的东西来填补也是于事无补的。
看了看贴吧,瞧见了一个说父爱的帖子,她干脆下线去,出门买了毛线打算给自己的父亲织一件毛衣。她不讨厌自己的父亲。用一句话来说,她只是太缺爱了。
去办了一张手机卡,塞在手机里,双卡双待的手机,先前的那个号也可以接受到信息,她刚把新卡塞进去,就看见了顾浅浅的短信:新班主任来了,比地中海都猥琐,太凶了。
她笑了笑,把新发过去,然后发短信:我转到了一个也叫高二五班的班,班主任是地中海级别的。挺年轻。语文老师是苏扬,很受欢迎。
刚想把语文老师是苏扬的事情发过去,手指蓦地一颤,她定了定神,逐字逐句删掉,只留下和苏扬无关的事情,发送过去,不一会儿收到了顾浅浅的回复:是嘛,新同学认识怎么样?
笑了笑,想来自己只认识了季清河一个人,干脆写下比较好,她写道:新同桌体型和安度沾亲带故的,长得也挺沾亲带故估计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只是比安度瘦一些,记得督促她减肥。
顾浅浅:安度减肥简直就是发了疯一样的。
她没有再回复,去挑了毛线,灰白色和黑色的毛线,她打算织格子纹的毛衣给沈子傲,拎着毛线走在回家的路上,却瞥见似乎是季清河和另一个女孩子。
然后两个人隐隐约约是在吵架,然后一听,她就明白了,季清河是les。。
心又开始不平静起来,她打算把这件事深埋心底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这种事情现在已经很普遍了吗?她思索了一小会儿,这种事情多半是见不得光的吧!
就像她和苏扬之间的关系。
她彷徨无措地拖动着脚步然后一路回到家里。她开始给沈子傲织毛衣,门口似乎有一声闷响,她先是愣了一愣但没有理会,继续织着毛衣,没一会儿就有人哐当哐当开始砸门,她吓了一跳,从冒烟往外看居然是个老太婆,胳膊上还带着袖章,她放下心来,一开门,老太婆就指着地上的那个人事不省的人说:“你认识她吗?怎么不给人家开门?这小姑娘都坐在这儿半天了……”
她瞥了一眼,不由得吓了一跳,地上坐着的赫然是苏扬,她靠在门边,刚刚的一声闷响大概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她连忙赔笑:“谢谢您了,我没听见……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
老婆婆又对着她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进行了好长时间,在沈若言的信誓旦旦保证下终于是放下心来,然后背着手走了,她扛着苏扬,心里默然了好久,苏扬怎么就跟她纠缠不清了呢?
默默地把苏扬背进来,苏扬摊在沙发上完全一副醉汉耍赖的样子:“你……你干嘛丢下我一个……”
“……那是你家啊!”她额头深深黑线着,如果她是二次元的人物的话。
“是……是吗?”苏扬这句话让沈若言一瞬间吐槽无力,苏扬迷糊的样子让她骤然开始担心苏扬有没有锁好门,跑出去一看,果然是没锁门……
然后她又急匆匆地跑进来:“钥匙。”
“啊?”
“你家钥匙,你没锁门,遇到小偷了怎么办?”沈若言着急了,看见苏扬那慢悠悠的样子不由得来气,结果苏扬嘿嘿一笑,双手交叉摆出了奥特曼发光波的姿势:“我会揍扁他的。”
沈若言这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扬这幅模样醉得不轻,她于是就开始从苏扬身上摸钥匙,把苏扬送回去?笑话,苏扬一会儿又会过来的,万一说这次一战成名整个单元的人都知道自己和苏扬这点儿破事儿自己就完蛋了,躲还躲个毛线全都白搭了。
苏扬被她摸得特别痒,然后手就挡着沈若言的手不让她摸,还咯咯地笑着,把沈若言气得两眼发黑差点儿就要瘫倒在地,她干脆伸出手:“你不给我钥匙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现在她的口气完全是哄孩子的模样,结果还非常奏效,苏扬立即坐直身子从身上摸出钥匙,她看见上面的史努比一时间百感交集,跑出门去赶紧锁上门,再回来的时候看见苏扬就坐在门口等着自己。
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孩子,像是宠物狗狗一样可爱。她心中骤然闪过这么一丝念头然后迅速掐灭,把自己的老师。前任班主任比作是小狗?她还是很想长寿的……她还不想被挫骨扬灰。
苏扬在她一过去就开始抱着她的腿:“别走。”
“我没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她一时间有些无可奈何,御姐老师怎么变成了这样子这让她一瞬间有些接受无力啊!
现在这么呆萌呆萌的真的好吗?她默然把苏扬拖回去,苏扬又紧紧抱着她傻笑。
“为什么怕我走啊?”趁着苏扬酒醉,赶紧问问题,随便怎么放肆都可以,脑海中的小天使在迅速被小恶魔拍死,她满脸微笑,苏扬咬着下唇摇了摇头,然后嘿嘿笑了一会儿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沉思了一下。
沈若言怎么会指望她能沉思出什么呢,只是期望能够这么一个问题一问,让苏扬消停会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已经打算绝情一些了和苏扬快刀斩乱麻。
然而现在既然苏扬酒醉了……自己心软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啊!如此想着就越来越觉得有道理,这时候苏扬开口了:“我爸爸和我妈妈就走了……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个了。”说着就开始哭起来,把头埋入了沈若言的怀抱里嘤嘤嘤地哭着,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她虽然明白苏扬的孤儿身份,但这时候她依旧是心疼地不行,抱紧了苏扬:“没事的,没事的,我不走,我不走。”
苏扬这么脆弱的一面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当初在医院,是自己和她一起脆弱起来的自然是不作数的。
御姐固然是刚硬万分像是有铜墙铁壁一样,但是毕竟只是个女孩子需要人来安慰的。而自己就好死不死地担任了这么一个角色,既是学生,也算是半个小情人。
这种肮脏而隐晦的关系让她一瞬间很失神,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扬已经抱紧了她的腰,昏然睡去,呼吸平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3
当苏扬起来的时候,脑袋炸裂一样的疼,外面华灯初上,繁荣景象初露,下面的车水马龙连成一条看不见起始点和终点的线条,一直通往远方我们谁也不明白的地方。
扶着脑袋爬起身,四周的布局生硬,带有很明显的沈若言的痕迹,她骤然就想起了沈若言。
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摸了摸床单又看了看四周,一如既往的厚厚的神经病的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学习资料,是厚厚的一摞数学习题,从简单到复杂一直推上去,她翻了几下便了然,而扉页上写着的名字赫然是——沈若言。
她当即有点儿傻眼,自己是怎么就跑到了沈若言家?虽然说自己逃来了这个城市躲避感情,但是偏偏天意弄人又碰到了同样在躲避的沈若言,然后两个人又撞在了一起,合着躲着也是白躲。
难道这里是梦吗?自己是因为昨天见过了沈若言所以又梦见了在她家吗?可是自己明明记得没有在她家留宿过,而她的房间布局也不是这样,比这更加冷硬的线条遍布。
她记得她曾经问过沈若言为什么把房间打扫地那么干净那么整齐,看起来连点儿生气都没有,沈若言只是眯眯眼睛笑了一笑:“因为这样子的话,有朝一日我离开,就不会太过牵挂。”
这句话被她埋在心底,然后这时候重新浮上了脑海。
这果然应该是梦吧,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出现了呢!敲了敲脑袋,她头痛欲裂,爬起身子,赤着脚就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就看见了沈若言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大概还是因为头疼的缘故吧,她的身影有些朦胧,像是在水面上的倒影,用指尖稍微一碰就会烟消云散,连痕迹都不会有,她开始笑起来,如果这是梦,这梦也太过理想化了吧,如果能在梦中有这样的生活,大概也就无憾了吧!
默默地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环住了沈若言的腰肢,软软的,这梦好逼真,她把下巴搭在上面然后笑了笑。
而殊不知,被猛不防这么一抱的沈若言却是吓得差点儿把锅铲丢出去。
腰上传来的温度和力度让她一瞬间有一些不舍得放开,她一转头,身后那人身上的酒气已经淡了不少,脸颊上却有着泪痕沟沟壑壑,眼神很清亮却有着化不开的伤感。
“老师你醒啦?”沈若言故意用老师的这个身份把自己,也把苏扬从太过理想化的世界中拉出来,苏扬怔怔地看了一眼,然后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嘶——”因为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梦……?那沈若言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为什么会在她家?而……
而她家这布局也明显不同了许多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她心中的疑惑开始渐渐浓重起来,沈若言一瞥她,然后就开始叫唤:“怎么不穿鞋,我给你放了拖鞋的,万一撞到什么地方伤着怎么办?”说着就关了火放下锅铲急急忙忙地奔去了卧室把棉拖鞋拿了过来,上面还有着很可爱的兔子图案。
苏扬愣了一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若言当场就气结了,这女人明明是死皮赖脸自己要呆在这里的,最后居然……
她深呼吸好几次,觉得自己再这样深呼吸下去就要变成气功大师了才停下,接着用苏扬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来催眠着自己,最后笑靥如花地看着苏扬:“老师,是您自己撞着我家门要进来的。”
说着就眨巴着眼睛装无辜,但事实上她确实很无辜。苏扬拍了拍脑袋:“啊嘞?”
然后就穿上了拖鞋,梦游一样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发愣,沈若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具体的细节自己怕如果问出来连自己也会受不了开始哭起来,于是开了火重新炒菜。
苏扬却是怀着满脸的疑惑然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若言,努力回想也没有回想起来。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自己做了什么呢?为什么会在沈若言家?自己锁门没有?
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钥匙,发现兜里空空如也,不由得吓得骤然清醒起来,连头疼也不管不顾了,摸遍了许多兜也没发现钥匙,这时候正好是傍晚吃饭的时候,沈若言瞧见她这模样也能意会个大概。
“你的钥匙在我这里。”沉着冷静地说完,然后苏扬一副疯女人模样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自己,沈若言把她的钥匙拿出来:“喏,昨天我去帮你锁门了而已。”
苏扬伸出去的手半晌没收回来,也不去接钥匙只是呆呆地伸着,沈若言一咬牙,把钥匙塞进她手里:“老师来吃饭吧!”
用老师这样一个称谓来把两个人的距离无限倍地拉远。
苏扬默然,大概自己并不适合老师这种职业吧!强迫自己去报恩从而做老师这真的有意义吗?微微蹙起眉头然后坐在了餐桌旁:“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嗯没关系。”沈若言开始去盛饭,苏扬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跑到沈若言这里来,就算是酒醉后的本能也不可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直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