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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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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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扭头看着她,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难道不是勾引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打湿脸颊。林夏看着哭泣的王三,沉默一会
  儿,把王三搂在怀里。“吻我。”她闭着眼睛,抚摸着王三的头发。
  王三顿了顿,微微抬头咬住林夏的嘴唇,轻轻的允吸。林夏回应着她,把舌头滑入王三的口中,索取她失去的快乐。王三小心的把林夏放倒在床上,双手抚摸着她的胸脯,嘴唇游离在她的锁骨间。林夏仰头盯着天花板,漆黑一片。她握着正在解开自己纽扣的双手,喘息着。
  褪去林夏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她爱着这个女人,爱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一颦一簇都能让她浮想联翩。她亲吻着她,从嘴唇到锁骨,从胸脯到小腹,一路向下
  窗外晚风习习,树叶在风中摇曳身姿,沙沙作响。
  


☆、陌生人的旅馆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是谁都替代不了。
  暑假结束后林夏和王三带回大包小包的特产。
  和王三在一起的日子,林夏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变得安静而美好。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可以在任何时候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王三喜欢单独和林夏呆在一起,她似乎爱林夏胜过爱自己。这种不理智的做法,有时候也让王三暗自懊恼。虽然林夏就呆在自己身边,能够触摸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肌肤,但是她的眼睛,注视的好像并不是自己。那个电话里的女声时时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她叫着林夏的外号,别人从不知道的外号。
  灯光暗淡。
  屋子里一片狼藉,散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味道。清晨的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落到床单上。王三睁开眼睛,注视着睡在身边的林夏。睡梦中的她像个婴儿般尽显乖巧,细密的短发落在枕头上。王三捋了捋长发,支起身来小心的亲吻着林夏,她的眉毛,眼睛,嘴唇,脖子,锁骨,胸脯,小腹。她想把她的一切占为己有,无论过去或者是将来,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让她一直躺在自己身边,她愿意放弃整个世界。林夏,我爱你。泪水伴随滴滴点点的痛苦流出眼眶,朦胧了双眼。
  “三儿?”林夏轻轻道,将□的人儿拉入自己的怀抱。她泪水满面,抽泣不止。
  “不要离开我,我爱你。”王三情绪激动,双手粗暴的抚摸着林夏的脸。
  抚摸着王三的长发,轻轻拍打着她瘦弱的脊背。林夏沉默着,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情变得这么荒唐?
  旅社外面格外安静。
  林夏站在过道窗前,傍晚的水汽打湿了窗户的玻璃,窗外一片灯火辉煌。
  “帮我取个东西成吗?”陌生女人双手抱着看似沉甸甸的箱子,站在门口朝林夏叫道。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踩着一双高高的黑色高跟鞋,穿戴朴素且整齐。
  “可以。”林夏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确实挺沉。女人从包里掏出房间钥匙,打开房门。屋子里面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味道。在林夏心里,任何旅社的房间里充满的只有让人作呕的□气息。
  “放在那儿吧,”女人脱下高跟鞋,赤脚走在地板上。林夏放下箱子,揉揉有些发麻的手臂。
  “谢啦!”她把一支烟递给林夏,自己点上一根然后靠在墙壁上大口的抽着。“经常和女朋友到这里开房?”
  拿着烟,打量着眼前若无其事的女人,她手指纤细,短发利落。“嗯。”林夏点燃香烟,坐在地板上。
  “很相爱?”
  “没有。”
  “你不爱她?”
  “嗯。”
  呼出长长的烟雾,女人掐断香烟。“周末来这里吧。”她这次仔细的打量着林夏,她坐在地上,轻轻的抽着烟。模样颓废。
  “嗯。”林夏轻轻应道。“你一直在?”
  “不会,我不久就会离开。”
  “哦,我该走了。”林夏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起身离开。那女人一直靠着墙壁,听着林夏离去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后王三已经收拾离开了。林夏踱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开。
  岁月依旧。
  又一个周末。林夏和王三还是选择以前那家旅馆。灯光昏暗,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只是不知何时,这种味道已经变得不再陌生。
  和往常一样,脱衣洗浴,然后亲热。如此循规蹈矩,林夏已经麻木不仁。王三似乎更喜欢这种相处方式,每当看到□裸的林夏躺在自己身边,虚荣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什么样的存在方式都可以,即使自己变得卑微至极。
  午夜十分。
  趁着王三熟睡,林夏披上外套走出房间。
  走廊里过分安静。感应灯忽闪忽闪。凉风从未关严实的窗缝中刮进来。林夏裹紧外套,站在窗前。窗外灯火阑珊。思念不知何时已经累积成山,沉甸甸的压在心口。只是那么轻轻呼吸,都会觉得锥心疼痛。
  路过那个陌生女人的房间,林夏顿了顿。里面灯依然开着。正当林夏犹豫着是否进去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女人穿着松松的睡衣,满脸惊愕。
  “进来坐坐?”女人走到窗前倒掉手里端着的液体,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林夏。
  “嗯。”
  “进来吧。”
  关上门,林夏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女人把窗户打开,合上窗帘。夜风撩起绿色的窗帘,房间里一片寂静。
  女人点燃一根烟,靠着墙坐在地板上。
  “我叫朱米。浪迹天涯的流浪儿。没有固定的爱情,或许没有想过要一份固定的爱情,爱情会束缚我,让我得不到自由。我过着跌沛流离的生活,从未真正爱上某一座城市,也许有一天我停留下来,只是那时我已经白发苍苍。”
  朱米调整坐姿,弹掉烟灰。“在路过南方的一座小城时,我遇上了一个女孩。我听她的故事,她眼神游离,像她的身体一样,漂泊在每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在那座城市呆过的时间最长,离开她之后我去了她去过的城市,还有她一直想要去的城市。”
  “你爱她?”林夏插嘴
  道。
  “也许。”朱米轻轻合上眼。“我的故事里好像也只有她了。”
  “累吗?”
  “累。”
  “找个好归宿,停下来。”
  “归宿?”朱米淡淡一笑,“我的归宿就是我自己。”
  晚风习习,绿色的窗帘似浪般上下起伏。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道里传来阵阵脚步声。
  “她在找你。”合上窗户,朱米打开房间门。“她很爱你哩。”
  王三裹着睡袍,在过道里踱来踱去。
  “既然不爱就不要逗留。”朱米倚在门上,眼神冷漠。
  “我回去了。”林夏离开房间,朝王三走去。她冷得只打哆嗦,嘴唇发青,手指冰凉。“我们回去吧。”林夏脱下外套,披在王三身上,拉着她的手,巨大的犯罪感笼罩了她。
  王三扭头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倚在房门上的朱米,她微笑着看着自己,满脸的怜悯。心里隐隐生疼,屏住呼吸,握紧林夏的手。
  天还未亮王三就起床了。
  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低矮的楼房,纵横在屋檐之间的电线 ,早出的摊贩和车辆,坐在道路边上大口吃早餐的清洁人员。屋檐下鹅黄色的灯光忽明忽暗,几只猫咪穿过垃圾堆,呜咽几声消失在拐角处。从来没有过的空虚感包围全身,渗透每一个关节,每一寸皮肤。即使时时刻刻都与她在一起,却不能进入她的心里一步。给你的爱,你到底将它视作什么?
  王三扭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夏,眉头微皱。告诉我,怎样才能替代她?或者,她是无可替代。这样行尸走肉般活着,很累吧?是不是没有她,你才能永远安静的呆在我的身边?夏,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即使知道你不爱我。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奔涌而下,心疼得无法呼吸。王三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林夏背对着王三,她的抽泣声像一根根刺,扎着她的心。蜷缩身躯,躲进被子里。没有的悲伤的落泪带有些许讽刺意味,伤害已经暴露无遗 ,再多的安慰显得更加虚伪。林夏紧闭双眼,捂住耳朵。
  灰蒙蒙的天空,雨点落下。
  


☆、朱米

  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夏和她的女朋友了。
  朱米决定在离开之前再与林夏见一次面。她找到了她的学校,班级,得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林夏?”朱米站在校门口,握紧电话。
  “朱米?”
  “嗯,可以出来吗?我想见你。”
  “好。”
  装潢简约的咖啡厅里,播放着不知名的钢琴曲。
  “什么时候走?”林夏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明天。”
  “要去哪?”
  “回去找她,告诉她我爱她。”朱米抬头端详着林夏的脸,无尽的幻象环绕。有这样一个人爱着,一定很幸福吧。即使不能时刻依偎,那份思念已经足够。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林夏摸摸脸,对朱米的凝视表示惊愕。
  “没,你让我想起了她。”朱米笑笑,然后陷入沉思。
  雨点落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
  “让我好好看看你。”朱米托起林夏的下巴,眼含泪水。“要是像爱你这样爱着我,或许我就能够停下来了。”朱米向前倾身,轻轻吻了一下林夏的嘴唇,眼泪溢出眼眶。“我走了,林夏,再见。”背上背包,消失在咖啡厅里。
  林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那个离开的背影,像极了让她日夜思念的蓝天。她的气息,又一次回荡在空气中。
  回到旅馆,匆匆收拾行李,逃离这座城市。
  你想来的城市我已经走过,见到你深爱着女人。她变得颓废,安静。日夜与不爱的女人□。我想她和你一样,因为思念无处释放,所以纵容自己的肉体,行尸走肉般活着。我想停留在你的身边,让你不再受惊,不再失魂落魄,如果可以,我们都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做彼此的归宿。
  出租车里正在播放怀旧频道,醇厚的男低音传入心里。出租车司机小声的和着音乐。窗外的雨依旧。朱米回过神,仔细聆听收音机里的音乐。已经播到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这首歌真适合你们,蓝天。
  我们是什么时候相识的?朱米被拉回那些开始泛黄的回忆。
  她的母亲带着她,从另外一个城市搬来。
  她的继父是个有钱人,有一家还算豪华的餐厅。那时因为旅费耗尽,我决定在这座城市暂时停留,做些工作赚足旅费后再上路。蓝天继父的餐厅成了我的资金来源地。
  我很少和餐厅里的服务员打交道。她们的平均年龄都还没用我大,都是童工。领我入行的师傅是个十六岁的云南
  女孩,她颧骨突出,眼睛时刻都眯着,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领班是个短发女人,时刻都板着一张脸,双手背在身后,在餐厅里踱来踱去。刚开始并不习惯服务员的生活,很累,不到三天手心已经磨破了皮,开始长出硬硬的老茧。
  员工宿舍是老板租的,里面环境极差,空气不流通,怪味满屋。蓝天和她的母亲住在我们对面的屋子里,她和她的母亲很少说话,甚至是不说。
  半夜睡不着时我会走到屋外抽烟。偶尔也会看到蓝天,她坐在阳台上,嘴里叼着烟,看着窗外的繁华都市。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孤僻的女孩,叛逆,德行差。有那么一两次她发现了我,朝我瞥了一眼,便又陷入沉思。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淡淡的悲伤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顺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有一天夜里我听见她在楼道里嘤嘤的哭泣,身体颤抖。她在和一个女人打电话,向对方叙述她骇人的计划和对她的思念。后来她们好像吵架了,她挂断电话,气得脸色发青。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瘦削的身躯。我想走过去试图安慰她,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走过去。
  我的老板对她的母亲逐渐变得不客气。晚上下班后经常听到他们家里传来吵架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蓝天那时也会坐在阳台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没事吧?”我靠近她,小心问道。她没有回头看我,继续抽着烟,想着她的事。我感到有些窘迫,决定离开。
  “不管我的事。”她的回答吓了我一跳,满脸的轻蔑在她脸上荡漾。“受不住寂寞,甘愿忍受别人的唾弃,活该。”
  我知道她说的人是她的母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仔细看着她的脸,瘦削且苍白。她比我小得多,却已满脸沧桑。她开始说起她的故事,她似乎缺少一个倾听者,而我恰好赶上。 
  她爱着一个女孩子,和她一般大。那个女孩在北方城市上学,并不经常与她联系,偶尔打电话或是发短信,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她的父亲是个同性恋,在她三岁时就和他的男人走了,留下文化水平低下的母亲,迫于生计,她开始卖身养她。虽然知道母亲是□,也经常听到邻居谈论母亲,她总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她是爱她母亲的,只是怨恨她的软弱。
  大一的她偷走母亲的银行卡,四处流离。走过那么多城,唯独不进那个女孩生活的那一座。她没有说明为什么,我也不想多问。她的故事结束在我的老板和她母亲离婚时,她和她的母亲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座城。
  后天我们又遇见。在她的学校门前
  。并不是偶遇,而是我刻意安排。她依然是干净利落的短发,面容憔悴,嘴唇干裂。我递给她我的唇膏,她没有接受,只是舔舔嘴唇,笑笑不语。
  我和她第一次亲热是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里。里面环境很差,卫生间也在室外。灯光暗淡,怪味弥漫。亲热时的她很疯狂,她咬伤了我,事后并没有给我安慰。她的世界并不是我的,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亲热,显得过于颓废。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对她的情感或许只是怜悯,因为我从未想过去爱一个人,爱的越深,我的自由越是受限。我只愿一个人存活,别的一切与我无关。
  我在蓝天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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