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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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gl)-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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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无舛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整间房子都是空空的了,刚才的所有似乎只是一段幻影,镜像中只剩了她和素儿。
  方无舛呆立了片刻,猛然回头去望素儿,却望见一双含着隐怒的眸。
  “素儿……”方无舛弱弱地喊了一声,换来长长的一声叹息。这叹气长长的,轻轻的,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又似乎是一声解脱。
  心里就这么潮湿了起来,像春日里飘着雾气的山间,有一条雪化的溪儿在流淌。岸边一枝枯桠,跌落一片枯叶,打在溪间。终究是一条春水,卷走了那片枯叶。不知是伤感,还是希冀。
  方无舛靠近了素儿,双手扶在她的肩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望着她微微泛白的唇瓣,然后闭眼,轻轻说:“也算是成功了吧……”
  素儿的脸向下缩去,缩进了方无舛的怀里。
  方无舛一手环过了素儿的纤腰,一手握住了她握剑的手,她有些颤抖的握剑的手。
  
  “我还是,不够强。”素儿在方无舛怀里忽然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说得很轻。
  方无舛却是听得很清。她用了握了下素儿的手:“要那么强做什么。”脸颊在素儿的额发间厮磨,“如今我都嫌吃力,你若再变强,我怎么追得上你?”
  素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这一份,只有方无舛可以给她的安宁。
  素儿在心中叹息,在无舛怀中,自己方知这世上还有安宁二字可寻。
  那些泥泞中的一件件从前,在脑海闪现,只知道要努力变强的自己,像从来不知道疲累地练习。
  素儿知道自己是用一种玩命的劲头,搏得了浦主对自己的格外赏识。好多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拼,却直到因缘际会地遇上了方无舛,同她共处之后,不由自主开始思考这么许多年未曾想过的一些东西。
  例如,拼到了花魄第一又如何,变得更强又怎样,自己始终是提线木偶一般,终究逃不脱被束缚的命运。
  芙蓉浦是个阵,命运是张网,让你只见如今,不见未来。
  素儿缓缓抬头,直直对上了方无舛的眼。
  望她的眼,素儿再次感到安宁。
  为什么遇上她后,自己的决定和行为,考虑更多的是能否有利于她,而不是于己。甚至,愿意为她舍弃。
  比如今天,比如刚才。自己舍弃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兴许,就没有下一次了。
  到底错了没?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
  素儿转开了眼。方无舛的手臂依然箍住她的腰。
  情蛊已经没再发作,她的情已经不在了吧,所以自己如今不自觉做的一切,终将是徒劳。
  这么想着,便觉得亲昵的动作也是做作,柔情此刻也是沉重。原想挽住时光不让动,可惜太匆匆。心事付灯知,灯影也重。
  
  素儿突然就挣脱了方无舛的抱拥,两人一时尴尬。
  方无舛正要说什么,帘外一声轻响,门被谁推开了。
  
  来人是个穿浅紫衣裙的丫鬟,从穿戴上看定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公主请二位姑娘到府上。”紫衣丫鬟客客气气地说,“请二位姑娘随我来。”
  方无舛和素儿便跟着她出了“花戏凤”,上了门外一顶小轿,颤悠悠到了俊扬公主府。
  二人被紫衣丫鬟带到一座宫殿式建筑的外阶前,依旧是客客气气地说要进去禀报一声,便自顾自进得了殿中。
  不多时紫衣丫鬟又恭恭敬敬地出现了:“公主有请二位姑娘。”
  
  方无舛本来是有点怕的,这些事情第一次经历的话,谁都难免紧张。不过因着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公主就是浦主这样的话,稍微起了点安神的作用。
  殿里果然是很大的。
  方无舛却在心里觉得,公主其实也挺可怜的,住这么大的地方,只会让人更加寂寥吧。
  紫衣丫鬟带她们到了偏殿。在门口屏风处禀报了一声:“公主,人带到了。”
  听得里面“嗯”了一声,紫衣丫鬟便又拜了一拜,对方无舛和素儿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躬身退出去了。
  方无舛和素儿绕过屏风,见到了正伏案写着什么的俊扬公主,而她身旁,并无其他人。
  
  方无舛和素儿正欲拜下,就听得俊扬公主说:“不用拜了。”
  声音是清灵的,却还是带了一丝令方无舛熟悉的慵懒。
  说完这句后,俊扬公主却没有抬头,依然在写着什么。方无舛并没有见过这样的浦主,满面都是认真,相对于记忆中都是懒懒的浦主,她这样认真的模样儿却叫方无舛看得莫名有丝动心。
  过了好一会儿,俊扬公主才搁下笔,抬眼起来盯住了她俩。
  她依然坐得端正,跟那个能卧绝不坐的浦主,实在有些差距。
  绿色的眼眸在两人脸上扫了一遍,俊扬公主忽然微微一笑,用手示意她俩坐在近前的椅子上。
  方无舛上前两步一屁股坐下了,眼睛依旧盯住公主。
  素儿却犹豫了一会儿,抬眼见公主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安安静静坐在方无舛旁边的椅子上。
  
  这时紫衣丫鬟进来为公主换了热茶,一个绿衣的丫鬟给方无舛和素儿奉了茶。等她俩退下后,公主端起茶来轻抿一口,眼眸落在方无舛身上:“无舛啊,这些日子在‘醉心楼’住得还习惯吗?”
  方无舛身子坐得更直了,对公主一点头:“嗯,挺习惯的。”
  “那就好。”公主放下茶盏,“素儿有没有不尽心的地方?”
  方无舛没有片刻迟疑地答道:“并没有。素儿对无舛一直尽心尽力。”
  公主问完这无关痛痒的两句话后又沉默了,闭上眼睛抬手去揉左侧太阳穴。方无舛却没有忍住,有些造次地先发了问:“浦主,无舛……”
  话刚冒了个头,就被俊扬公主突然睁开的眼摄住了,眼光带着责骂射向方无舛:“这里是京都,说话什么的都要比在京外仔细。知道了吗?”
  方无舛无端出了一背冷汗,心里也是暗骂自己怎么搞错了称呼,还好这里没有外人,否则就只能提头谢罪了。
  方无舛倒还不算笨,赶紧跪下磕头谢罪,素儿也跟着跪下磕头。俊扬公主见着这两人还算伶俐,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好了,我也是没有交代清楚了,起来。”
  于是二人重新落座,各自都更加小心。
  “其实私下你那么叫一叫也不是太严重,就怕关键时候说漏了嘴,坏了大事。” 俊扬公主缓缓说着,话锋却不经意一转,“今晚叫你们来,是要做个特别的集训。”
  
  一刻钟后,方无舛和素儿已经站在一个圆形的浴池边,池中央一根白玉石雕的花柱向外涌出温热的泉水。
  池内是满池的湛蓝,那水竟是雨后初晴的天空的色彩。
  六月的夏夜,空气满是燥热,所以只站了这么一会儿,方无舛已经是满头细汗。
  俊扬公主褪去了外袍,单着一件纱衣没入池中,霎时额头热汗如豆,双眼微眯,热气氤氲中,透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紫衣丫鬟悄无声息地进来,点燃了龙涎香,在俊扬公主手边池岸凸出的白玉小方台上摆了一碟剥好的荔枝,便悄悄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俊扬公主拾了一枚肥嫩的荔枝送入口中,轻轻一咬,那饱涨的汁水就盈满微溢出口,公主微微蹙眉,嘴角却还是滴下了一滴透明的荔枝汁液。
  这时公主缓缓睁眼,送出一波勾人魂魄的欲念。
  方无舛只觉心志都被这波春水撩倒,恍恍惚惚起来。甚至没有察觉素儿已经开始帮解自己的衣带。
  直到外袍被褪去方无舛才惊醒,转头瞪住了素儿:“诶!”
  这一瞪,自己倒是差点晕厥,素儿她,已经是寸缕不着,春光大盛。
  素儿继续解褪方无舛的亵衣,方无舛有些无奈,又有些害羞,转头去望池中笑眯眯吃着荔枝的俊扬公主。
  “集训嘛,是怕你们以后伺候不周。”俊扬公主将一枚荔枝核放入碟中说道,“特别是无舛。”
  方无舛本是浑身汗湿体内又开始涌起燥热的,听她这么一说,当时就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已经被素儿拉进池内,浸在这一片湛蓝之中。
  
  素儿开始一步步卖力挑逗方无舛内心的焦渴,方无舛却是有些紧绷,虽然心里也是渴望着素儿,但毕竟被公主看着,难免回应得有些木讷。
  “无舛你不认真哦,”公主忽然说了一句,“不认真的话,集训怕是总也结束不了呢。老这么僵着,你不心疼素儿的舌头?”
  方无舛抖了一下,横下心来,听任身体内的那些暗涌激荡,也由得它们冲破自己最后的矜持。
  
  “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不准停!”公主忽然命令般地说了一句,而方无舛和素儿却似乎已经浑然忘我,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恨不得跟对方贴在一起。
  两人呼吸渐急,俊扬公主却在一旁冷冷地盯着方无舛雪白的身体。
  攀至峰顶的前一秒,“唔……”,方无舛忽然吃痛皱了下眉,意识似醒未醒间又顷刻被淹没在无边的欢愉之中。这意外的一抹疼痛,却反倒成了快马一鞭,助二人登上了极乐之巅。
  
  一直站立的二人终于抵挡不住,双双倒撑在池边,体内潮退的空虚感渐渐被温热的泉水补满。
  俊扬公主浅笑着立在池中,湿透的纱衣遮不去□,深绿色的眼眸微眯着凝视掌心。
  那里托着一只暗红色的蛊虫。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会努力更新~
                  替身
  俊扬公主瞄了一眼池边微眯双眼喘息的方无舛,唇角轻轻一扯,抬脚上到池边,步入厅中粉紫色的幔帐之内,便有一蓝衣丫鬟悄声前来,拿一大张软巾跪地擦干公主留下的一串湿湿足印。
  素儿先方无舛从激烈中清醒过来,透过池中一缕雾气望向无舛。眼神在触及她的时候,忽然温柔。
  可也只是片刻,素儿便转头望向了厅中。恰望见帐幔中公主除去湿衣,一具的玲珑浮凸映入眼帘。素儿心中一颤,立刻垂下眼去,可半秒后却又鬼使神差抬眼张望。
  那边已有丫鬟为公主擦干身上水珠披上绸袍。幔帐微启,俊扬公主又缓步行向池边。
  
  “素儿,”公主轻轻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自有一些事情交代无舛。”
  素儿点头步出浴池,有绿衣丫鬟为她裹上长巾,带她离开了浴厅。
  随着大门一声轻扣,厅中除了夜风微弄幔帘,池中水波轻响,并没有别的声音。
  方无舛屏住呼吸,亦不敢抬头,就死死盯住一池蓝色。
  少顷,一只修长的手托着一个暗红色的干瘪的像虫一般的东西伸到方无舛眼前。方无舛打了个寒颤,那东西从这么近的距离看上去,真有点恶心。
  “知道这是什么吗?”公主懒懒地问。
  方无舛清了清嗓子:“无舛,不知道……”
  “它叫情蛊,”公主用两指捏起那只死去的干瘪蛊虫,玩味般说道,“但它不同于世上所有的情蛊。这是菊楼特意为我制的,菊楼叫它‘刻骨铭心’……”
  方无舛虽泡在热汤之中,闻言却一阵发寒,额上滴出一颗冷汗。
  公主松了手指,蛊虫从她指尖跌落在水面。“嗞——”地一声轻响,在方无舛身前不远的水面化成一缕淡红的薄烟,方无舛倒吸一口气,欲往后缩,却是早已经抵紧了池壁。
  方无舛微微皱眉,发现自己无意在回味刚才吸的那一口气,想来竟是从未闻到过的香甜,像各种幸福和快乐,都聚在一起,一处花开鸟鸣。
  而这,居然是那样丑陋的虫子所散发出的香气么?
  方无舛不解地回头,猛望进公主那双绿色的眼眸,湖水一般的绿,却是一片水雾模糊。
  方无舛愣了,公主该不会是,在哭?
  
  不等她回过神来,俊扬公主站起身:“你来。”
  说完便转身而去,不多时没入一片幔帐之中。
  方无舛从池中起来,左看右等,不见任何丫鬟过来为自己裹上长巾,只好抬手揉揉鼻子,咬了下嘴唇,就那么赤着身子,一身湿漉漉的,又极不自然地,两只手不知往哪里捂的,向着公主的方向而去了。
  掀开两层幔帐,便望见俊扬公主斜倚在厅中一张软榻之上,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远方,面色中带着几分沉重,像是那所有的哀愁,全数压在她心头,解不开,又说不出口。
  方无舛远远地看着她,心里忽然就泛出淡淡的酸。这女人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猜不透,看不穿。隐约间觉得自己的种种遭遇或多或少都是她的操作,又明知道自己是她某个行动的一颗棋子,却终是不能狠狠地恨她。望一眼她的脸,就少一分埋怨。
  方无舛在心里叹了口气。
  “无舛,”公主不知何时盯住了方无舛,“你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方无舛闻言垂下眼,片刻后抬起眼时却淡淡笑了:“无舛,并不想知道。”
  公主英眉一挑,方无舛定定望着公主道:“任何事,只要吩咐无舛去做,无舛便做。原因几何,曾经也许想去猜测,但无舛深知浦内规矩,断不会造次。”
  公主闻言若有所思,抬起指上银戒,于唇间轻轻摩挲。
  “我并不是在试你,你又何苦用这一副说辞应我。”公主言间有一丝方无舛从未听过的语气——酸涩,所以方无舛带着些惊愕,听公主继续说,“刚才那个蛊虫,是我从你身体里取出的。当然,也是我给你下的。”
  方无舛捏着幔帐的手有些微抖,素儿中了寒蛊,而自己也不知何时中了什么情蛊,难道用这些丑陋的虫子折磨人,是如此有趣的事么?而师傅,是不是也是因为中了她什么蛊,才会对这女人言听计从?
  “所以你已经开始在想为什么了吧,”公主缓缓起身,走到方无舛身边,拉住她的手,“无舛,你在这项任务中,无比重要。我需要你。”
  方无舛沉默了片刻,才沙哑着说:“好吧,那,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亲爱的二哥。”
  二哥?方无舛脑中立刻浮现出那张俊美的脸。可不等她多想,俊扬公主便拉了她走到软榻边,拥着她往那上面一坐,拉过一张薄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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