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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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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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洗,照在青年人未束的浅灰发丝之上,倒映出圈圈的银色光华,步履间,紫衣翩跹,如梦如幻。
  
  “再走过这个长廊便到了,师叔该是没来过剑阁吧。子落平生也不过到过剑阁一次。”看愣了之后,再回神,终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痴痴傻傻说些昏话。
  
  插科打诨一番,之期许那个清雅如兰的男子能够浅淡一笑,独为……
  
  为这想法,惊了一下,随即便见到那个紫色的身影低眉垂首,轻轻一笑,涤尽万古的愁泯。
  
  就好像当日那人敲开了儒家的门,笑着弹了自己的额头,“回神罢!”再仔细一想,似乎所有的人都喜欢用这套来对付自己呢!
  
  “师叔。”上半身伏倒地面,紫色的衣衫层层叠叠在地上铺成开来,白色的纱衣罩衫在月光下闪出浅淡的银色光华,淡然的声音轻轻道,“弟子颜路,拜见。”
  
  看着自家师叔如此恭敬的态度,原本只是拱手为礼的子落一惊,正想拜下去,却见荀子轻轻一叹,向着自己挥了挥手,黯黯退出了小院。
  
  子落拍了拍自己的头,慢慢走回了前院……
  
  “果然是太久没有静思的结果吗?还是去念念诗书吧……”
  
  步声轻轻,却是意外的沉重,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紫衣青年蓦然便想起了他初来小圣贤庄的那一日,一袭白衣,血染素衣,妖娆的不似人间。
  
  像极了那个温雅出尘,低下身子在自己耳边轻轻说道:“不敢换旧颜,惟恐君不识”的人。
  
  蓦然一怔,而后是一声轻叹:“冤孽啊……天道轮回,这可是,孽债?”
  
  少年容色,一睹倾城。而却甘愿沉寂,只是为了……
  
  “师尊说的对,这儒家掌门的位置啊,本就不是用来争的。”还记得已然是垂垂老矣的绪漓,笑着安慰自己。
  
  还记得,当年,少年白衣,言辞恳切,“师弟他……终究不是池中之物,何苦,束缚了他。小圣贤庄,是困不住他的。”
  
  还有,那一天,毅然决然的离别,分明看到了那不变的白衣在垂柳下,伴着一行清泪。
  
  然,终究骗了自己那么些年啊……
  
  当年明明能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终究只剩下一场雨后朦朦朦胧的怅惘、无奈。
  
  还有千回百转化成的一叹。
  
  叹流年如许,叹浮生可悲,叹此情……虽湮于年华终还是铭刻于心间。
  
  “绪漓,原来你不止成全了我少年时的雄心,更成就了我们……”
  
  这一场注定无果的恋慕。
  
  “这样……也好啊……也好。”手一颤,险些落了手中握着的棋子。竹风微动,才忆起了地上一袭紫衣。
  
  如斯少年。
  
  “快起来罢。”层层叠叠的紫衣混着白纱慢慢顺着少年的肢体滑下,抬首,浅灰色的眸子温温润润,却多了几分隐隐的疏离,长发落下,一时美绝。
  
  “多谢师叔。”推开了一步,又复垂首,一拱手,礼节慎重到一丝不苟。
  
  “你知道剑阁吧。”虚扶面前的少年一把,暗自嘲笑了自己一把,分明不是……
  
  “是历代掌门人的剑云集之处,更是天下名剑的收藏之处。”站直了身子,却还是垂首回答,并不看向荀况。
  
  “那,你可知那威道之剑?”
  
  颜路身子一颤,却终还是轻轻答道,“是伏念的佩剑吧。”
  
  “是啊。自欧冶子和干将铸成此剑之后,伏念是第一任主人吧。天下动乱,霸道不行,行王道便是落在我们儒家的责任啦。”负手背后,慢慢向着剑阁走近,颜路也无言跟在了荀况的身后。
  
  两个人的回忆,只剩下一个人时。打扰,似乎并不是此时应该做的事。
  
  垂眸抚摸了一下腰间那细小的绳结,腰间原本缠着的红颜却忽然发出了清冽的银光,整个剑阁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铮鸣声。
  
  挂在墙上一个古朴精巧的剑鞘就这样挣脱了墙上钉子的束缚,发出银色的光辉,直直飞到了颜路的面前。
  
  回身,荀况的脸色晦暗难明,“接着吧,要来的,终究阻止不了。”
  
  伸手握住的一瞬间,一道银光穿透晴空,让整个齐鲁之地都在银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庄严的氛围。
  
  史记:秦灭韩国又半年,齐鲁之地有银色异光笼罩,世人皆云此乃祥瑞之兆,天下终将统于齐鲁。不过这些都是些忖度,寥寥记于野史,现已无人可知啦。
  
  后事休提!
  
  “无繇啊……”良久的静默之后,才是荀况回转过身,腰间玉佩清鸣的声音响起。
  
  契合如佩,如今却是再难重合。
  
  “师叔。”略一拱手,却见荀况一向冷然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容,向颜路招了招手,颜路只是略一犹豫,便到了荀况的身边坐下。
  
  “我有没有说过……”苍凉的黑眸,早已在尘世的洗礼中,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只余下温和的笑意,“你很像一个人?”
  
  “我知道。”颜路略略偏过头,长长的发丝被手拢到了背后,而后,浅浅一笑,“求之不得,难以忘怀。”
  
  “是这样罢……”荀况慢慢扫视了颜路一眼,看着如此少年,清浅笑意,出尘脱俗,“当年我见到绪漓的时候,也是一个春日,白衣清丽,浅浅回首一笑,我却偏偏要向他挑战那一局棋。呵呵,那些年,也不知和他下了多少局棋,可我这一生,却只赢了他一局。”
  
  “是别离,引人愁,忘输赢。”颜路看着对面毫无一点平日威严的闻名天下的儒家大师,忽而笑了,“我可否知道,你们究竟赌了什么?”
  
  “你,”看了颜路一眼,却是笑了,老泪纵横,却再没了下文。
  
  竹风微动,少年青衫薄,肆意一笑,“师兄,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用手中的棋子赢了你,便不再叫你师兄了。”
  
  可惜,那一局棋,无论如何,都已经终局了。
  
  “我们的棋,终究已经终局了。而你,还年轻……我真是老了,只愿你们这些小辈能得个好将来,便也瞑目了……我想……绪漓定也是如此想的吧……”
  
  “师叔,节哀。”无言以对之时,终究只能生硬地吐出这四个字。然后慢慢退出了剑阁,悄无声息。
  
  忆或者不忆,到了一定的年岁,便由不得自己啦。
  
  就好像重开闸门的水,没有了明日的阻滞,便齐齐流了出来,波澜万丈,无可阻拦。
  
  “红泥小酒炉,绿蚁新醅酒。”轻轻坐回了那熟悉的木椅上,拿起桌边放着的一盏清茶,眉梢勾起,笑了起来。
  
  慢慢想起那个灰色衣衫的男人,在这里细细煮了茶,为自己斟好,而后放到了自己日日放着杯盏的地方。
  
  “昨日,我见到有人卖无心菜了。”长长的袖摆下的手却并没有伸出来,只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紧握的样子。
  
  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伏念。毫无波澜,良久才站起了身子,走到他跟前,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肩,拍了拍,而后,双双转身。
  
  一个独坐无言,一个回得了前厅,处理事务。灰色长袖下那一支翠笛,被捏的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纹。
  
  余下的却谁都不再言语。
  
  ——惟,若要无伤,却怕是必先无心啊……
  
  “酒,却是没了。倒是有茶吗?”一杯恰恰饮尽,才穿过重重的细柳看到了子落急匆匆跑过的身影。
  
  心念一起,便去走到了平日不太去的大门之处。
  
  少年细瘦纤长,身着青衣,执着一柄翠色纸伞,斜斜睨着半开未开的门,一点点打开。
  
  心,蓦然一痛,腰间原本静静垂着的锦囊却在此时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目光渐渐幽远了,分明是越来越近的少年却再看不清他的情状。
  
  只看得那一袭青衣,修长的手上的伞,蓦然掉落,而后翻飞的衣袂便迷住了自己的眼睛。
  
  “咳咳——”似乎是咳嗽了几声,扶着门沿,鲜血却不住地从嘴角溢出,似乎在昏迷的前一刻还看到了伏念担忧的眼神,还有那似张非张的动作。
  
  轻轻勾起唇角,而后慢慢扬了扬手,“莫要担心……”
  
  而后意识便永沉在那一片绿色的海洋。
  
  似乎还有耳语轻轻……
  
  “无繇……”低沉却带着些微喜悦的声音,幽幽渺渺……
  
  还有一个清雅淡然的声音,泛起笑意,“且煮梅酒论琴吗?”
  
  此一瞬,千年。
  
  清歌淡 特典无心人完
  
  
        
流尽年光是此声
  流尽年光是此声
  
  更漏声声,似乎是多年来从未变过的声音啊!“——咚咚”那苍凉的也带着浓浓的寂寞的一把声音,不管在哪个朝代,那个地方都是如此。总是在那些羁旅之人的无眠之夜,来轻轻作伴。
  
  似是低吟,似是叹息的语气啊!似乎,在眨眼间便能看到,那些个孤灯旁的身影。荀子一个人在灯边独坐,举盏而后又放下,终而只有一声轻叹,伴着那曾悠悠而来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荀子自那声叹息之后,便再也没了任何的表情、动作。真当是无悲无喜,。只是静静地,独坐在桌旁,任灯花四落,无人理会,任桌上的两盏温酒,变成了凉透心扉的寒酒。
  
  苦笑,起身。几个踱步,终还是到了桌旁。低头,昏暗的烛光中,似乎连视线也变得摇曳,渐渐的有些看不清了。眼前的——不论是事,还是人,甚至是物。
  
  白色的儒服,十多年来鲜少穿着的颜色。荀子皱了皱眉,神色间全然没有平日的讥讽,只有淡淡的忧伤。似乎是在冥想,又似乎只是在发愣,想些什么呢?或许没有人知道,甚至于他自己。
  
  眼前的,心中的,所有的就像是一根根丝线,原本毫无关联的,却在人为的牵绊下,被拧成了一团麻花。错乱——中还是找不到源头。
  
  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杯盏。却猛然发现视线中早已是一片灰暗。灯,是什么时候灭了呢?摸索了许久,才突然在桌角摸索到那一抹冰凉。
  
  全然不同于记忆的温暖,抬手,轻抿,入肠的尽是苦涩,毫无温时的美妙滋味。
  
  “原来冷了的酒竟是此等苦涩。”一个人苦笑,就着那沁凉的杯盏,一点点饮下了那些回忆。
  
  似乎抬眼闭眼间,已是物是人非。似乎,似乎更漏声声中,就已流尽年光。来不及,即使只是伸手去挽留那飞逝的时光,那温柔的声音。
  
  当多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积压已久了的幸福与甜蜜的感觉早已在记忆的发酵下,发了涩。我们无法抵抗,即使知道如今,即使所有的神识皆在。也只能任它摆布。带来或是带去。
  
  “咚咚——”伴着那永恒不变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视线也渐渐幽远,远到看不到眼前,入目的只有满目的白。
  
  那人的白衫也是如斯,永远一尘不染。还有那剑阁前的竹,也是——时间似乎在此刻又是仁慈的。因为尽管世事变迁,人世几回变幻,却总有些永不褪色的东西,时时在你耳边提醒着过往的时光。
  
  无法忘却,也忘却不了。
  
  “师尊。”白衣少年轻轻行到了一老者的身边,作了一揖,打了声招呼,便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春风轻扬,少年的白衫被风吹起,显露出之下纤细的身形。少年只是略微皱了下秀气的眉毛,小心地拢了拢衣衫,依旧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漓儿。”那端坐在桌边的老者看了少年一眼,遂唤了一声。少年立刻走到老者面前,道:“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那老者也不知为何,竟是面有难色,这是多年来自己都不曾在师尊脸上看到的神色。师尊应是永远淡然,平静的啊……
  
  少年不禁有些担忧,眉毛又皱了皱。
  
  老者看到少年如此,又恢复了原本肃穆的神色,而后在看向少年时又柔了几分,笑了笑道:“漓儿,儒家的确是注重礼数,但是也并非到了如此约束身心的地步。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我亦是师徒,亦是父子如无外人,又何必如此拘礼?坐吧。”
  
  少年的神色在听到那一声“父子”只是便多了几分欣喜。看了看那自小抚养自己长大的师尊,少年笑了——如同那沾衣欲的杏花雨,淡淡的,却又带着些惑人的味道。
  
  少年如斯,老者看着那仍有几分志气明确意识丰神俊秀的少年,确实皱了皱眉。
  
  ——不知前路又有几多风雨等着他呢?
  
  不过这皱眉终是只有一瞬,转瞬老者便已是一开始那般肃穆的神色。少年见此,也坐得端正了,待着师尊开口。
  
  “今日我新收了一个弟子,”老者的声音说不上苍凉确是带着几分对岁月的慨叹的,“他性子有些顽劣,却是资质绝佳,所以为师希望漓儿你能够体谅这个师弟。为师门下至此也算有两个弟子了,你们今后和睦便是我晚年最大的希望了。”
  
  白衣少年闻言,起身回道:“师尊身体强健,何言晚年?况,小师弟既是比我小,我自当好好照拂于他,师尊放心。”
  
  “那边好。”老者闻言毫无意外,只是捋了捋胡须道,“他此时便在后院,你去寻他吧。”
  
  “是,师尊。”白衣少年只是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徐徐踱步,到了后院门口。心下才真正明了,自己该去见小师弟了,也是该挑起师兄这个担子的时候了。
  
  时光如流,小圣贤庄中的柳却是从未变过。只不过是年年春天抽枝发芽,年年冬日隐进雪中,只余一片洁白,引人怀念罢了。也不知这柳到底送走了多少满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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