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剑仙- 第328部分

曾记得当时的北海形势，那是有传言后，殿下提前部署，提前半年多任用长空矜持为北海都督，镇守北海，修缮攻势，建立防线。也就是因为这样，后来也才有了资本，打赢了目前举世著名的北海会战！

目下看着这简陋的军事攻势配布，江云很忧心，不觉间，两鬓又多了三根白发。

但是这些让人当心的事，也不能说做就做的。当时长空矜持在北海有所作为，占据了许多有利条件。一，北海底子本来就比这边要厚实。二，长空矜持是个军人而不是政客，戾气重，他敢不顾民怨的大动干戈，只为建立北海防线，哪怕为此造成上千万流民恐慌也在所不惜。

还有最重要的第四点，他是长空矜持，这一口子一向是外相府负责，而长空矜持和钟利奇好说话。无需很多无谓的沟通。

不过如果现在江云要做这些事，最简单的一个问题是，要面临和钟利奇的斗智斗勇。或者，从民间征集的物资过重，就会带来当时北海的情况，一但形成规模，会给中枢带来强大的压力。

“仲山将军到。”思考间，一个门官提醒。

只见一个大胡子走进来，半跪地行礼：“末将荣省军帐总管仲山，参见大帅，不知大帅召见所谓何事？”

“起来。”江云扶他起来，其后转身坐上了高堂，注视着他，却一句话不说。

鉴于江云历来是个大酷吏，大狠人，形势又这么古怪，仲山被注视着感觉很不妙，于是低着头，不敢看江云的目光。

“大帅，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怎么这样看着我？”仲山尴尬的道。

“就想看看你是什么人。”江云微微一笑。

“大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没和同僚一起去迎接你？”尴尬了一会儿，仲山忍不住的询问道。

“这倒不是，我知道白燕姬给你的压力不小，也知道她在北方的影响力。”江云话锋一转，“不过还是有必要提醒你，现在谁是你的上司。”

仲山脸色有些尴尬，急忙又跪在地上不起来，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对此江云很无奈，基本肯定了，这是个类似当时周青的老滑头。

理论上江云没来之前，他的确白燕姬下属，不过经略使行营一但设立，那么他和白燕姬之间的从属关系也就打破，变为了相互不干涉，都是经略使帐下的同僚关系。

理论如此，不过所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人的威严身望一但形成，一时半会，是难以改变的。

就比如当时北海会战大捷之后，江云已经卸任，变为了白身，不过当时包括黄忠、周青、突刺、张志芳在内的一众名将，无一例外的都以江云马首是瞻，询问江云该怎么看待长空矜持。这其实就是身望，就是领袖的气质。

“山将军，本帅在问你话？”江云提醒了一声。

“末将……”仲山迟疑片刻尴尬的道，“末将知道规矩，末将当然是您的下属。”

“这就好。”江云知道他在打太极，但也不想去为难他了。

随即江云起身，看着军事区域图道：“将军，你来告诉本使，这是你的防区，你的布局，若有需要，这样的布局能打多大的战？”

仲山不禁吓了一跳，微微色变的道：“难道……北方还真有战事？”

“否则你以为本帅来干什么？来摆造型吗？”江云回头看着他。

仲山抱拳道，“作为军人，其实末将也始终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无奈，北方自古以未被入侵过，近几百年来，更有天魔第一精锐黑暗龙骑驻防，所以许多人，包括白燕姬台尊在内，就从来不去考虑这些问题。”

江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倒是也不能全怪他们。

又看了这个家伙一眼，江云倒是也信他的话，他仲山会在很早之前考虑这些问题不意外，如果他是个类似老滑头周青一般的存在，那么这类人，他只会在政治上做两面派，随波逐流，但是业务素质上，往往这类人是谨小慎微、非常过硬的。

思考着，江云对他的态度也算是缓和了些，一摆手：“将军，坐。”

仲山受宠若惊的道：“谢大帅。”

坐下来后，江云开门见山的道：“本使有打算调遣北方五省之军队进入荣省，统一整编部署，对此将军有什么看法？”

听到之后仲山脸色大变，猛的起身，却是犹豫了片刻，又不说什么，缓缓坐了下来。

“你当心你的主导地位受到影响，还是当心你防区的混乱？又或者是担心白燕姬为难你？”江云淡淡的道。

老滑头迟疑了片刻，无比尴尬的道：“末将说实话你会生气吗？”

“说吧。”江云点点头。

仲山低声道：“您说的三个原因，我都担心。”

江云微微一笑，倒是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滑头了。

“好吧，这个考虑，也只是我的一个念头，还有待斟酌，不急于一时，我会给大家一些时间。”江云道。

这次看起来过于急切了些，和当时中南的安排不同。

当时中南不急于一时，是因为必须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在全面了解突刺，拿下唐河省军事系前，不宜大动。

但现在在北方，因为有黑暗龙骑的顺利过渡，且作为嫡系班底，所以江云还真可以强行做这些事。

然而白燕姬可不是夏玉红，不到极端时刻，也不能对她强来，所以为了避免和她的白热化，江云愿意在等一等，观察一下形势。

把仲山叫来故意说这些，那是江云有意让他给白燕姬传话，以便观察一下她的反应，预估这事的反弹和激烈程度。

“将军，我这里已经没事了，叫你过来也不是升帐，主要就是见个面说两句话，相互了解一下。如果你有事，就离开吧。”江云摆了摆手。

“末将告退。”仲山低着头退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都不等门官的任何通报，就有人闯入了帐内。正是上午有过非正式一面的白燕姬。

江云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门官道：“你出去吧，这不怪你。”

“谢经略使大人大度。”那个家伙松一口气退了出去。

白燕姬的气场不用怀疑，犹如一个庄严的贵妇丽人，盘着头发，就这么的站在账内，看着江云，还是能给予一定的压力的。

对视了许久之后，她才徐徐的行礼，语气却是冷冰冰的，“姬见过云经略。”

江云转身上坐，不在意的道：“哦，大人找本使何事？”

白燕姬迟疑片刻，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微微摇头道：“无事。”

江云正好在喝茶，险些喷了出去，愕然的看着她。倒是有些意外，这家伙想不到如此的漂亮，她做官的风格，还真有些江云打战时候的风格呢。

“你……这样真的好吗？”江云问道。

白燕姬冰冰凉凉的态势，既不放肆，也不客气的道：“我是你的下属，乃是一省之主政，所以没什么好不好的，无事，但就想过来看看你是怎么做事的，以防你有不决之事，需要下官的支持或者指点。”

“哦？”江云点点头，“随便你，反正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待这里也行，但是别随意扰乱本使。”

“是。”她态度虽冷淡，却礼节到位，拱手之后丝毫不出格，在侧面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就什么也不说的，仿佛盯贼一般的看着江云。

江云拿她没有办法，又仰头看着周围的军事区域图出神，考虑着一些问题。而白燕姬还是注视着他。

这一沉默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一丝声音也没有，两人都仿佛入定一般。

此时的白燕姬，目光中的冷淡略微的退化了一些，看着江云那卖相很酷炫的几十根白发，有些好奇，想不到如今他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风华，却是会这样？

“听说云经略正在考虑调遣大军进入荣省整编的事宜？”某个时候白燕姬忽然开声道。

“有这打算，想不到还未通报，大人已经知道了。”江云不在意的道。

白燕姬冷冷道：“这似乎……你不觉得急了些吗？是否要先和我这个一省之主政打个招呼？”

江云恼火的一拍桌子道：“你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一直在这里围观，你高兴就好。但本使已经有言在先，不要干扰我的思路，不能搅了军事。负责的说，我现在做的事，是我最不愿意做的，因为我也知道会带来什么后遗症，但外有敌人虎视，内忧外患交集。北海会战大捷，但那是以我天魔境近十万勇士的鲜血铺垫。相信本帅，我也希望是我和殿下神经过敏了，但是倘若咱们担心的东西成真，而且依据北方目前的士气和攻势、假如这些能叫攻势的话。那么，北方一定会成为天魔境的死**，首当其冲，生灵涂炭。”

第509章　捡了让你再扔

对于江云的发火行为，意外的是，白燕姬没有想象中的反弹和生气，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这些问题，往常不在她的思路之中，而仲山也不敢没事找抽的去找她说这些。目下首次听闻后，倒也不认为是完全的危言耸听，虽然此举有江云利用造势，进而整合资源夺权的可能。但是前有北海防线的事，现在也不能完全说没有这个可能。

思考着，白燕姬起身背手度步。她也不糊涂，知道当时成立北海行营的初期，长空矜持劳民伤财的搞大动作，的确引来了太多的非议和谣言。也确确实实的造成了民生上的灾难，而为长空矜持造成的灾难擦屁股的两大重臣，正是丰香珺和江云。

但是长空矜持不愧是大将，提前半年有余完善防线，调兵遣将，提升士气，也确确实实的为其后江云主导之下的北海会战大捷，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安全和效力，军事和民生，自来就是两对矛盾的组合。

看起来白燕姬不是完全的不懂这个道理，所以皱着精致美丽的额头，走来走去的，一时也没去为难江云。

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道：“万一你错了呢？我怎么相信冒着民生出现灾难的风险，却不是你江云为私利夺权的借口呢？”

江云针锋相对的道：“大人，我已经是北方经略使，我要夺权你挡得住吗？”

白燕姬微微一笑道：“本台还真是负责的告诉你，没有我的首肯，还真未必有多少人愿意听你的。”

江云恼火了，背负着手走来走去的。却是真的拿她没有办法，其实她说的不算大话，在北方还真的面临着这么一个问题，只看今天老滑头仲山的态势就知道了。

江云急于调军入省整编，除了提前备战，整合士气外，当然也有私心，就是在荣省境内淡化她的影响力。毕竟北方五省，只有一省在她的治下，另外五省的将军和军人，未必卖白燕姬的帐。北方的民风相对彪悍，但也相对纯粹一些，处于老魏相爷和台风相爷的治下，问题也不会大。

一但调军入省，主动权在江云这个经略使身上是肯定的。但是这里同时也有一个致命问题是，这里还是白燕姬的省区，调进来的军队的后勤，布防，拉练等等事宜，需要有地方父母官和民众的配合。显然，这就是无法绕开白燕姬的地方了。

除非敢把她给杀了，否则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怪圈，这就是当时的北海防线，殿下启用长空矜持出征，而不是江云的原因。

但是干掉白燕姬显然是不可能的，江云也不是疯子，先不说她乃是朝廷的正六品主政，就算是个小官，也是文官，在没有借口的前提下，以不听命令为由杀文官那不是治国，而是毁国。

如果是在交战时候斩不听命令的军官，那还说得过去。但是一没有开战，二又是文官，三她又是大官，纵使是江云戾气那么重的人，也是没办法的。

“看起来今天咱们不愉快，没谈拢，没事，长长的日子，好戏在后头，经略您忙，下官告退，改日再来旁观。”

预感到气氛有些凝固，白燕姬也不想多留。介于江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大酷吏，白燕姬也不想第一时间和他白热化，于是识趣的告辞了……

离开大帐，回到她主持的行省大堂。

仲山这家伙也在这里等着，见到白燕姬之后急忙走近抱拳道：“台尊，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家都知道那个是很难沟通的泼皮无赖。”白燕姬不在意的说着坐上的高堂，却是迟疑片刻又道，“不过……江云这个人也有些古怪，他能表现出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我白燕姬因为天赋问题，看人奇准，唯有两人例外，一是东方白，一是江云，我看不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所以本台以为这两人，要不就是大忠，要不就是大奸。乃是极端人物，得小心对应。”

顿了顿，她再道：“看江云的意思，他调军入省整编，有夺权的意思，但是……似乎也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总之那是个很奇怪的人。关于他的事，再等等看，暂时的……不要太为难他，否则他找老魏相爷告状，则会让本台比较尴尬。”

“是。”江云的属下仲山，却恭敬的对白燕姬低头……

哎哟我去~

次日一早修炼醒来后，在帐内喝茶，结果看到那个雍容华美的白燕姬又徐徐走来了，于是江云一口水喷了出来。

相互注视了一下，白燕姬冷冷淡淡的道：“怎么，下官让经略您连喝水都不安稳了吗？这就奇怪了，都到这份上了，你江云不是只会杀人吗？你怎么不把下官也给宰了，好获得清净呢？”

江云真的拿她没办法，叹息一声道：“我哪敢杀您呢，大人您高兴就好。”

白燕姬不给面子的道：“经略您别怪下官人直，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流…氓，别装作您很怜悯又讲道理的模样。好像中南那四万多人，是别人杀的一样？”

“你……”江云皱着眉头看着她。

白燕姬耸耸肩，“若是说错了请经略见谅。人都可以随便杀，难道还话就不能随便说？只许经略您放火，下官身为一省之主政，就不能点一盏灯啊？”

江云翻翻白眼，不和她打口水战了，扭头对小美女秘书道，“给白燕大人上我的好茶。”

“是。”小美女急忙跑着去了。

“我不渴，也不穷，无需经略赏赐灵茶。”

白燕姬说这么说，不过等茶水抬来的时候，她扫了一眼，还是眼睛微微一亮，紧跟着抬起来闻了闻，也得评价了一句：“好茶……竟然是出自六品田的顶级灵茶，极尽奢华。”

白燕姬就这德行，她生活写意又高雅，很注重品味和享受，所以评价大对头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