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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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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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飞也算是河南郡中的第二号人物,河南又位于中原,是南来北往地交通要道,可见没见过中郎将金印与节杖仅仅是托言,其中另有目的!”徐胜利阴阴侧侧的笑着,直把王飞笑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才道:“是不是怀疑我等的身份?”

王飞心中既有怀疑,便迫切的希望能够搞明白对方身份,见对方一言道明他的身份,而且冷笑不止,干笑了两声否认道:“大人错怪下臣了,小臣确实是……”

“算了,既想看那就看看吧!”徐胜利将身体往后一仰,大手一挥,道:“刘羽林,将金印与节杖递给他,让他仔细检验一番,看看我们究意是不是假冒的使者。”

对方既知自己的目的而又大度的让查验,王飞心中已有七成相信对方是使者,眼珠子一转,连忙拦住刘一手,笑道:“小臣不敢,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河南郡,所谓何事?”

“你觉得我们来河南郡所谓何事?”徐胜利笑了笑,转头对刘一手道:“好个河南郡守宁成,我已在大堂等了小半个时辰,仍不见他前来拜见,是不是不把陛下使者放在眼里?”

“圣使息怒!”见徐胜利并无与自己多言的意思,而他在没有十足把握相信对方是来搜集宁成犯罪证据的情况下不愿冒险举报,王飞道:“郡守大人这些日子家中有事,时常不在衙门,不知大人前来,若知大人前来必会着急前来拜见。圣使且在这里稍待,我去催催他。”

“也罢,你去催催。其实,若这次没有公务在身,多等些时辰也没什么,只是此次前来顶着个使者的头衔,代表着陛下亲至,等得久了传到长安,彼此的颜面都不好看!”

“小臣明白!”王飞朝后退去,离大门只剩数步,堂上徐胜利又道:“慢着!”

“不知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从早上到现在尚未吃饭,郡丞大人给安排一下!”

“小臣明白!”王飞道。话音刚落,听到两旁的黑衣人同时咽下一口口水,本来七成相信对方是使者马上又降到五成相信。出了大堂,吩咐杂衙备饭,领着那名求盗叫来一辆马车,朝宁成府上而去。—://。。,支持作者,支持正

正文第九十四章来者何人

从衙门到郡守家这条路,王飞已不知走了多少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既使蒙上双眼也能准确快速的摸到;何况还坐着马车。

在没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前,去郡守家,王飞总是心情舒畅,快乐的如同回自己家。自打怀疑宁成要杀他,去郡守家,王飞心中除了忐忑便是恐惧,而他又不能把忐忑与恐惧显露出来,得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既别扭又难受,如坐针毡。这一次再去郡守家,王飞的感觉既与没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前不同,又与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后不同,没有快乐也没有忐忑。或者可以说快乐与忐忑共存,互相交织,互相揉和,又互相消融。可以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又可说心如止水,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

起先的十多年,不管宁成怎么想,反正王飞把对方当做朋友。每次去宁成家都是以朋友的身份,时常回来时还能从宁成的贪墨中得到点汤水好处,这时的心情是快乐的,走起路来都有几分雀跃,回到家中跟大爷一般往榻上一躺,好处一递,接受妻子眉开眼笑的服伺。

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后,无形中王飞就觉得自己站在宁成面前如同一个发育不完全的侏儒,话不敢乱说一句,连正视对方的眼光也不敢,更别谈拿些什么好处。在恐惧中担惊受怕,宁成的普普通通一句话。在他听来也暗藏杀机。

这一次前往宁成家,大堂上坐着一个不知是真是假地使者。王飞的心情也开始变幻莫测起来。一会狂喜,相信自己有能力救宁成地命,用一种救世主的心态,感觉自己成了巨人宁成成了等待他打救的侏儒,只需动上小小的一个小指头便能要了宁成的命。当然也能救了宁成地命。

一会又极度的沮丧,心中恐惧,害怕到了宁成府上,两句话没说,对方一怒之下便会要了他的脑袋。宁成疯了,一个敢拿黄河决口是天意去欺骗皇上。一个敢把救灾粮草变成私粮发财,一个置全郡百姓性命于不顾的人肯定是疯了。疯子不会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害怕,为了心中偏执的欲望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全郡百姓地性命都能不顾,又怎会将一个区区的使者放在眼里,何况这个使者还不知是真是假。

使者是真的!随着心情变好。王飞想使者一定是真的,不然从何得来的金印,又从哪得来的节仗。还有说话的口吻,坐在席上地姿势。只有在京城呆得久了,在陛下跟前见的世面多了。才会如此倨傲,所以使者一定是真的。

使者是假的!随着心情地变坏。王飞想使者一定是假的,不然那些随从为何一个个都是一副饥民样。听到要吃饭每个人都叭唧叭唧咽口水。还有那根被包得严严实实地节杖,为何不拿出来持在手上,以代表陛下的权威。

当想使者是真地时候,王飞便想是把宁成的所有罪状全部告知使者有利些,还是帮助宁成对付突如其来地使者有利些。当想到使者是假的时候,王飞的心绪更乱,快到宁府门前,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大……人!您的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舍服!”求盗坐在王飞的对面,看到王飞的脸色变幻不停,一会喜气洋洋,一会焦虑无比,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王飞答道,挑开车帘朝外望去,已到整条街道都是宁成家院墙的忠君街,道:“快到郡守家了,我们准备下车吧!”

“大人!”求盗欲言又止。好像憋了一肚子地屁。不知该如何放。

“你有事?”王飞抬眼看了一下。开始整理自己地衣等……”求盗道。见王飞看来。连忙把头垂下。几乎挨到脚背。后边地屁也缩回了肚中。

求盗想说什么。王飞心中清楚地跟明镜似地。不就是害怕喜怒无常地宁成。担心有命进去不知有命出来没有。说实话。他也十分害怕。但他异常瞧不起这种一遇到危险便想躲起来地人。危险能躲得掉吗?根本不可能!既然躲不掉又何必去躲。越是危险越得迎头顶上。在危险中寻找一线生机。老是躲着有个屁用。

除了瞧不起他还十分憎恶这种人。想着法地治这种人。笑道:“在外边等?不好吧!那行人如何来到衙门。我一无所知。你不去谁向宁大人讲其中细节让谁去讲其中细节?”

“大人。我可以详详细细地告诉你。到时你给郡守大人讲去!他们……”求盗道。

车停了下来。王飞站起身。不想听求盗再讲什么废话。道:“别说了。现在给我讲一下子又怎能记住。再说也没时间听你讲。陪我一同进去便是!”

“大人!”求盗哭丧着脸,如同一天内死了老婆孩子,跟在王飞的身后下了车,十二分不愿意的朝里走去。

郡里的兵马,被分成三份,一份派往各地把守交通要道,一份在城里把守城门,还有一份被派来宁府维护安全。

宁府也确实需要安全,一百零八间屋有九十六间被金银珠宝以及各类值钱东西所占据,整个郡里的财物基本上全在这里,的确需要重兵把守。

“大胆狂徒,竟敢将车停在郡守府上,不要命了!”

喝话的是个千人长,在洛阳郡中第一个认识的是郡守,第二个认识的是都尉,第三个认识的便是郡丞。从马车转入街角他便认出车是郡丞。赶车地是郡丞的马夫老王,等到马车在大门前停下。中气十足地喝骂。

巴结上司,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忠于职守通常有三种方法。其一:彻彻底底的巴结、谀笑、拍马屁、奉承一起上,能把上司拍晕便把上司白晕。其二:上司不在前吊儿啷当,上司一来马上换个人,从兵卒手上接过武器。身先士卒的带头苦干,给上司留下一个好印像。拍马与装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拍马容易让上司厌烦,装可能被上司识破,所以千长采取了第三种方法。

明明认出了马车认出了御手却装作没有认出,严厉的斥责。等到王飞从马车上下来,千人长黑脸变成笑脸,道:“原来是县丞大人,小地眼拙一时没认出是大人的马车,出言不逊,请大人降罪。”

他经验十足,那些大人们碰到这种情况。往往不会降罪,反而要夸赞几句。

王飞道:“不知者不罪!宁大人呢?”

“在家中呢!大人找宁郡守有事?”

“嗯!”王飞点了点头,指着紧闭的大门道:“大门为何不开?”

“宁郡守月前已有吩咐,大门不再开启。所有来访的人都得走侧门!”千人长伸手请道:“大人这边请!”领着王飞进了侧门,抬头看到正在浇花的管家。喊道:“张管家,王大人前来拜访郡守大人。你领着去吧,我还得回去严守门户!”

张管家在宁府当管家也已十多年。与王飞相熟的很,连忙放下手中喷壶,赶到王飞面前,行了个礼道:“王大人近来渐成稀客,许久也不见你前来走动!”

“忙……最近有点忙!”王飞呵呵而笑,还跟以前一样跟张管家开着玩笑,道:“花花草草地落在你的手上可算遭了泱,这一日几浇的,你也不怕把它们涝死!”

“闲不住,一闲浑身不自在!”张管家点头哈腰,知道多日不见的王飞突然出现必有重要的事情,在前边带路,道:“王大人得常来我们府上转转,前两天宁大人还说王飞最近不知在干什么,也不来我府上坐坐,连个下棋的人也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飞忙道:“宁大人当真说过这话?”

“当然如此说过,我哪敢骗大人,就是前两天的事!”张总管道,面上微微一红,还好脸皮本身就黑,也看不出曾经红过。

张总管说宁大人说什么什么,其实也就没话找话地顺口一说,被王飞追问总不明说没说过,也就骗着讲说过。事实上真实的情况是,宁成最近总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吃喝都让人送,也不知在里边忙些什么。他连宁成的面都没见过,如何听过宁成说过什么,顺口编出来的客套话罢了。看到王飞当了真,也不敢再客套什么,安安静静在前边带路。

顺着蜿蜒小路,通过回廊,来到一间重兵把守地大屋,张总管停下脚步,回头微微一笑,道:“王大人稍待,我去禀报我家大人一声!”

王飞点了点头,站在警戒圈外等待。张总管穿过全副武装的兵卒,来到大屋门前,站在外边咚咚敲了三下。

放在以前,咚咚叩三下门,张总管也就推开门入内,对宁成吧唧吧唧地说前来何事,现在却立在门外不敢进。

张总管不敢进不是因为宁成下了严令,谁敢擅自入屋,格杀勿论。说起来这个令还是宁成让他传下去的,传令时宁成笑咪咪地对他说他不在此令禁止的范围之内,有什么事如以前一样。

张总管不敢进是因为前两天送饭地老何。老何这人耳背,送饭时敲完门后听不清宁成让他进去不让,等了盏茶时分便推门而入,被宁成一剑生生劈死在门口。

张总管不敢进也全不是因为老何,而是最近总敢觉背后凉风嗖嗖,左眼皮跳个不停,预料到有什么灾祸逼近。最近虽没有见过郡守,但从见过郡守的人那里听说,郡守的眼内杀气腾腾,行为与以前大变,让人琢磨不透,许多人暗地里偷偷猜测第二个老何是谁!

张总管不想成为第二个老何。也不想让自己地预感灵验,所以宁成虽有过让他随时都可见他的吩咐。仍恭敬地站在外边一动不动!

“进来!”里边传来宁成嘶哑尖厉的喊声,张总管还是站在那里不敢动,害怕自己听错,确认的又敲了三下门。

“你大爷的,脑袋不想在脖子上呆了。敲你妈个敲,进来!”里边传来宁成的怒喝,张总管反而脸上一笑,推门进到屋内,叫了声:“大人!”

“哦,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地乌龟王八蛋!何事?”宁成回头看了一眼,手拿一块金砖,顺着墙体砌上。

“郡丞王大人有事求见!”张总管嘴上说道,眼睛也没闲下,把整间大屋仔细的打量。有太长的时间没来过这间屋子,今日再来让他不敢相信眼睛,恍若隔世。

屋子里。到处闪烁着黄灿灿的光亮,青砖铺成的地如今全换成了金砖,几案、木榻、烛台等等一切装饰品也换成了金的。圆柱被黄金包裹,屋顶由黄金镶嵌。四面墙有三面墙也都变成了黄金地,另一面墙有三分之一变成了金子的。

“王飞?”宁成砌金砖的动作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了一声:“好久没见他了,他来干什么?”

“小的不知。不过他虽然极力的掩饰,但小的还是看出他心中藏着大事。此次来见大人,不像仅为闲谈!”

“哦,那让他进来吧!”宁成点了点头,继续码起金砖。

“大人要在此处拉见王飞?”张总管暗暗觉得有些不妥,眼前的金光晃得他眼晕!

“就在这里,还想让他给品品我这屋子如何呢?”宁成道,等张总管退出屋子他也停下手中地活计,将衣服整了整,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继续弯下腰忙活起来。

宁成决定在此屋接见王飞,并非仅仅为了让王飞看看这间屋子如何,炫耀一下自己所得到的财富,里边还隐藏有更深的意思。

与田搭上线,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以前,他每年总会去长安几次,有时是因为将河南郡治理地井然有序、路不拾遗,到长安去述职。有时则纯粹因为打点朝廷上的巨宦,让他们帮忙说些好话,好让官运更长久一些。田府上也跑过几趟,可他铁腕治郡地手段这位大人好像并不赞赏,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带往长安的钱财想送也送不出去。

这一次,因为黄河地决口田竟然主动派人来找他,送上门的马屁不拍白不拍,冥思苦想之后他想出来一个是天意地办法,让陛下不派人治河。

田为了几千顷的田地,一点蝇头小利忍心百姓在水患中哀号,他宁成为什么不能借水灾发笔财?田的作为让宁成心中的欲火点燃,田的许诺让宁成下定决心在离开河南郡之前捞最后一把,田的不顾百姓死活让宁成也不顾百姓死活。

要捞就捞一把大的。

上一次,王飞来劝他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份,给自己留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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