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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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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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头社论睿罢馐俏裁矗俊币恍写ツ烤摹耙枰恍〈橛遗煞衷诎镏**整风的名义之下,企图趁机把**和工人阶级翻,把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翻!”

林龙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继续下去,心中五味杂陈,怎么会这样呢,不过章最后的话让他又感到一丝温暖“党依然要进行整风,要倾听党内外人士的一切善意批评”

“我的建言,应该算是善意的吧”林龙安慰自己,却又忐忑不安,匆忙收拾东西出去,和同事交代了一声,直接跑去报社找阮铭川,阮铭川告诉他,中央还发了个指示,睿豆赜谧橹α孔急阜椿饔遗煞纸サ闹甘尽罚榭龊懿幻骼

两人合计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搞不清楚中央什么意思

过了一周,人民日报又刊登了一篇社论《汇报一个时期的资产阶级动向》,直指汇报和光明日报,而这两家报纸的当家人一个是民盟副主席,农工党主席章伯钧,一个是民盟副主席罗隆基,都是民主党派的领军人物

林龙如同掉进冰窖,浑身发冷,坚持看完,拿出烟盒來想抽一支烟,却哆嗦着擦不着火柴,有人敲门,他想说声进來,可是嗓却发不出声音了

进來的陈南,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问舅舅:“林教授,今天的报纸你看了么?”

林龙道:“看了的,你不用杞人忧天,我们是响应统战部的号召,是善意的意见和建议”

陈南道:“我觉得也是,党是能辨得出忠奸善恶的”

忽然房门被推來,一群学生和校工横眉冷目,为首的年轻老师道:“正好陈南也在,你俩跟我们去礼堂接受批斗”

林龙刚要辩解,被两位工友拧住了胳膊,不去也得去

江东大学礼堂能容纳数人,台前挂着横幅“坚决批判反党反社会主义资产阶级右派分!”

林龙和陈南面面相觑,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右派分?

一个戴眼镜的女教师拿着报纸慷慨激昂的念着:“有人说这是阴谋,我们说,这是阳谋,因为事先告诉了敌人,牛鬼蛇神只有让他们出笼,才好歼灭他们,毒草只有让他们出土,才便于锄掉!”

林龙和陈南的罪名是相同的,阴谋篡夺党在高校的领导权,散布反党言论,煽动群众反对社会主义,宣扬资本主义制度,要求用资产阶级的政治法律和化教育代替社会主义的政治法律和化教育

一同被批判的还有十余名教授,无一例外都是民主党派人士,有人只是抱怨工资低,就被扣上对社会主义制度不满的帽,有人只是对学院领导的工作方式出意见,就被告知,反对党员就是反对党,就是反对无产阶级专政

面对数名愤怒的群众,这些教授无不战战兢兢,有人企图辩解,声音早被淹洠г谌褐诘呐鹕

一直批判了两个小时,批斗大会才结束,陈南对林龙说:“真是冤枉透顶,我要去找省委郑记鸣冤”

林龙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吧,兴许批斗完就算了”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

北京,西长安街陈公馆,陈锟看完今天的报纸,掩卷沉思,刘婷端着茶杯过來道:“听说交通部召开大会批斗章伯钧了”

陈锟道:“章伯钧和罗隆基自不量力,活该被批斗,他们竟然要和**轮流坐天下,这不是造反么”

刘婷道:“知识分阶层希望执政者能够兑现当年的承而已,结束国民党的一党专政后,走民主宪政的道路”

“荒谬!”陈锟道,“人家**革命几十年,死了几十上万人,难道下來天下拱让给这帮人的?当年我下江东之后,谁敢让我让位,我一样找由头定他的罪,不让他舒坦”

刘婷道:“可是……”

陈锟道:“你不用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需要联合民主党派,一同对付蒋介石国民党,说些他们爱听的也是形势需要,那些能信么,谁信谁傻逼,依我看他们被批判是咎由自取,活该”

刘婷赶紧递上茶杯:“消消气,不要激动”

陈锟道:“我不激动,我只是有感而发,那些活该倒霉的傻逼里,何尝洠в形乙桓觥

刘婷道:“当年大家是都真心相信的,就好象结婚时候的誓言,海誓山盟难道不是发自内心?过了几年感情不和要离婚,也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陈锟道:“民革发起的鸣放,我称病洠в胁渭樱抑皇堑P募依铮托∧隙哉魏苋刃模皇呛檬拢”焙痛夯ǎ褂墟潭共挥玫P摹

刘婷道:“我也不放心,还是回去看看吧,给他们个醒不要乱说话,如果已经惹了祸,总要有人收拾才是”

陈锟道:“你尽快回去,有事长途电话给我”

……

林龙被免除了系主任的职务,停止授课,随时听候处理,他心神不定,來到淮江日报社想找阮铭川听事情,到了门口被门卫拦下

“同志,你找谁?”淮江日报是党报,进门需要登记

“哦,我找阮社长”

门卫嘴角浮起鄙夷的笑容:“你说阮铭川这个右派头啊,你來错地方啊,他不在社里,押在公安局”

林龙大惊:“怎么回事,阮社长怎么被捕了?”

门卫道:“他已经不是社长了,被上面撤职查办,因为猖狂攻击党和国家被依法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对了,你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

林龙吓坏了,哪敢报出自己的单位和姓名,失魂落魄的离去,门卫望着他的背影冷笑:“哼,蛇鼠一窝,一看就知道是个右派份!”

公共汽车上,林龙惊魂未定,心脏砰砰乱跳,就听到背后两个人在议论

“你们单位最近开批斗会了么?”

“开了,把龚梓君这个右派揪了出來,狠狠地批判了一顿”

“一顿哪够啊,要我说,就该天天斗,月月批,把这些资产阶级余孽狠狠倒,再踏上一只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就是,居然想推翻**的领导,简直太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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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然是连省委大门都洠Ы

省委第一记郑泽如的办公室里,坐着统战部的白凉和公安厅的徐庭戈,桌上放着本省极右分的名单

不出意外,名单上都是江东各民主党派的领军人物,有民盟的林龙,民建的龚梓君,还有无党派民主人士阮铭川,最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一个江大的学生,陈南

白凉道:“我省右派云集的重灾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江东大学,一个是淮江日报社,很是出了几个极右分,其中又以江大的林龙陈南小集团最为丧心病狂,居然阴谋篡夺党在高校的领导权,而他们的反党言论都得到了报社阮铭川的支持,这些言论居然发表在党派上,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

徐庭戈接口道:“阮铭川的反革命气焰十分嚣张,我们去抓捕他的时候,他口出狂言,狂攻击党和政府,我建议对他进行劳动改造,判个十年八年的再说”

郑泽如指着陈南的名道:“这个人我知道,是陈锟的二儿,还是个学生,他怎么也成了极右分?”

徐庭戈道:“郑记,陈南这个人不是学生,而是报社脱产学习的干部,他和林龙沆瀣一气,组成以家庭为纽带的反革命小集团,罪行昭彰,在教育部已经挂了号的,再联系到阮铭川的所作所为,我怀疑他们有一个幕后总后台”

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停下不说

郑泽如道:“你接着说”

徐庭戈道:“就是前江东省长,陈锟,阮铭川、龚梓君是他的老部下,林龙是他的小舅,陈南是他的儿,每一个极右分都和他有联系,这难道是巧合?”

白凉干咳一声道:“我同意徐厅长的看法,这里面很值得深挖,搞不好能挖出一个庞大的反革命集团”

部下们的心思,第一记郑泽如是可以理解的,那就是急于立功,但他们考虑的还不周全,陈锟是中央管辖的人,即便是成右派也是中央的事情,江东省无权过问,否则有越俎代庖之嫌

这些右派分都是陈锟的旧部和家属,并不奇怪,陈锟统治江东二十余年,政治经济学术方面的知识分哪个不是他的部下,如果这些人的罪过都算在陈锟身上,未免冤枉

名单上的阮铭川和龚梓君,严办就是,但林龙和陈南是陈锟的家人,尤其陈南是陈锟的儿,郑泽如认识这个年轻人,印象还不错,有心想保他,但江大是隶属于教育部的高校,这回怕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郑泽如在件上签了,给这些人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罪名彻底定了性

第三十六章敢打我弟弟

群众们闻讯而來,围成一团,聂文富得意洋洋道:“我早就注意这小子了,整天在澡堂子附近鬼鬼祟祟的转悠,肯定洠О埠眯模詹爬锩嬉簧埃姨酵芬豢矗图龉甓优艿谋韧米踊箍欤乙桓黾匠迳先ィ善鹨煌龋桶阉诺沽恕!

说完他掏出烟盒点着一支,吞云吐雾好不得意。

教职员工们纷纷痛斥陈南人面兽心,无耻至极。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臭流氓,真龌龊。”

“这就是斯文败类啊。”

“右派嘛,都是心理阴暗的货色。”

女学生们遭到偷…窥,也洠乃枷丛枇耍泵γΥ┥弦路鰜恚饭履隙寂薜囊簧缓罂焖倥芸路鸲嗫此谎鄱蓟岫д杲嘁谎

陈南百口莫辩,刚喊了一声不是我,就被聂文富一脚踏在后脑勺,整个脸撞在地上,眼镜碎了,脸被玻璃碎片划得鲜血直流。

中学老师们到底是文化人,见不得血腥,一些老师说别打了,赶紧请领导來处理吧,可是很不巧,校长今天去省里开会了,学校里洠说奔遥挥幸桓鲂账锏慕痰贾魅危氖嗨甑墓迅荆暮菔掷北谎潜车乩锍莆劬瞪摺

孙主任道:“这种人渣不值得同情,聂师傅,先把他关在锅炉房,明天报公安局,让他们來提人。”

“好嘞!”聂文富摩拳擦掌,将陈南提起來,扣着脖子押往锅炉房。

孙主任皱着眉头嚷道:“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伤风败俗,无耻下流!”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今晚又有了谈资了。

那帮受了惊吓的女学生跑到宿舍门口,正好楼上又下來几个女生,抱着脸盆,肩膀上搭着毛巾准备去洗澡。

“别去了,有流氓偷看女生洗澡。”

“啊,这么下流,抓到了洠В俊

“当场就被聂师傅抓到了,你们猜是谁,就是刚分來的图书室的陈老师!”

“不会吧,那人看起來挺有文化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嘘,听说陈老师是右派呢……”

女生们的对话被经过此处的高中生王北泰听到,他心中一震,赶紧跑回家,上气不接下气道:“妈,出事了!”

红玉正在给儿子做夜宵,赶紧问道:“咋了?”

“我们学校图书室的陈老师,就是你说的那个可能是我哥哥的人,被人当成流氓抓了!”

红玉手中盘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怎么回事?”

王北泰一五一十将听说的事情道來,末了还说,锅炉房的聂师傅不是好人,出手很重,陈老师都被打坏了。

红玉洠в杏淘ィ厣泶映樘肜锬昧艘桓鍪值纾溃骸昂⒆樱阍诩铱词椋璩鋈ヒ幌隆!

“妈妈,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红玉道:“你在家好好待着。”转身出门,直奔高土坡而去。

高土坡已经初具规模,成为晨光机械厂和红旗钢铁厂的宿舍区,成排的红砖瓦房,道路平整,还有路灯和公厕,红玉随便找了一个路人问道:“请问晨光厂保卫科的陈北住在哪儿?”

陈北和马春花两口子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邻居哪有不认识的,立刻告知红玉确切地址。

晨光机械厂行政级别升了,保卫科也成了保卫处,陈北当上了副处长,正在家里和几个处里的伙计喝酒呢。

酒菜都是马春花张罗的,别看她在单位里是女强人,回家以后照样当贤妻良母,买菜做饭带孩子,基本不让陈北操心。

“人家是英雄,因公致残,哪能让人家苦着累着。”马春花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丈夫就是她的骄傲,她的一切。

单位里的男同事都羡慕陈北,尤其保卫处的小伙子们,崇拜北哥简直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也难怪,陈北是飞虎精英,空战王牌,起义英雄,将门虎子,人生的仪表堂堂不说,又会修机械,又会翻译英文,一身好武艺,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把马春花制的服服帖帖,这一点谁都佩服他。

桌上摆着四瓶淮江大曲,炒花生米,凉拌豆腐皮,拍黄瓜,猪头肉,伙计们开怀畅饮,毛蛋已经四岁,在外面自己玩儿,马春花在厨下做饭,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无边。

忽然一个陌生妇女在邻居带领下登门,急急火火要找陈北。

“同志,你哪个单位的?”马春花拎着炒菜铲子就出來招呼了。

红玉道:“我有急事找陈北,他弟弟被人打了!”

马春花一听这话,当即扭头喊了一嗓子:“陈北出來,有大事!”

陈南是马春花的小叔子,挺好的一个孩子,有礼貌又有学问,不过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北泰,挺可怜的,來过一两次家里,马春花每回都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打心眼里同情这个弟弟。

陈北光着膀子就从屋里出來了,人高马大一条汉子,三十來岁的年纪也开始往横里长了,红玉就觉得眼前竖着一尊铁塔,把屋里的光线都挡住了。

红玉长话短说,只说自己的学生家长,听说陈南被人当成流氓打了,现在关在茶炉房等明天送公安局呢。

陈北勃然大怒:“妈的,敢欺负我弟弟,真当陈家洠肆嗣矗 

屋里一帮保卫处的伙计闻讯出來,都是喝了两盅酒劲正上头的时候,听说北哥的弟弟让人打了,那还了得!

一个叫胡传峰的保卫处干事转身就抄起了空酒瓶子,嚷道::“走,揍他个龟孙子去!”

陈北脸色阴沉,道:“抄家伙,都去!”

弟兄们纷纷寻找趁手的家伙,有人拿了铁锨,有人拿了擀面杖,还有人捡了块砖头揣在军用挎包里,而陈北则回到卧室,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乌黑油亮的五四式手枪,棕绿色的尼龙枪纲,黄棕色的牛皮枪套,刚擦过的手枪散发着枪油的味道。

陈北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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