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啥的!”一个士兵喝道;
“借点东西;”陈子锟道;
“你怎么拿我们的炮弹啊;”警卫连的排长闻声从屋里出来;忽然看见陈子锟飞行服xiōng前的军衔标志;赫然三颗金星;礼;
“稍息;”陈子锟笑眯眯道;“小伙子;借你两枚炮弹;行不行?”
“行;当然行;您把这一箱子都拿走也行;”小排长客气道;
“两枚就够;意思意思罢了;”陈子锟将炮弹裹在飞行服里面就往外走;
“您这是到拿到哪儿去意思啊?”小排长一脸纳闷;
陈子锟一回头:“丢到小日本姥姥家去;”
二十三点;汉口指挥部发来电报:可以出击;祝一切顺利;
二十分钟后;机组人员登机;做最后的准备;
距离零点还有十二分钟的时候;跑道灯亮起;两架马丁B10轰炸机滑跑起飞;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飞机在东海上空飞行;头顶着月亮;机翼下是bō光粼粼一望无际的大海;为了保密;飞机无线电静默;陈子锟越洋飞行经验;主动担任长机在前面带飞;机舱里很冷;只有单调的引擎轰鸣声;机组人员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半路遇上日本飞机;
“这是太平洋;不会有敌机出现的;都轻松点;那谁;讲个笑话;”陈子锟为了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和他们聊了起来;
海面飞行;全靠仪表;宁bō到九州是一条直线;海面风平làng静;空中气流平稳;不知不觉就抵达了九州岛;
漫长的海岸线上;是漆黑的陆地;继续向前飞;是九州的重要城市长崎;这里有日本海军基地;多家兵工厂;是这次轰炸的首要目标;
深夜的长崎依然路灯和工厂车间的灯光;
两架飞机投下照明弹;然后是成捆的传单推了下去;五颜六sè的传单在空中散开;犹如天nv散huā一般;上夜班的工人们走出车间;惊讶的看着天降传单;有人捡起来观看;上面用日文印着:中华民国总工会告日本工人书……
飞机上的陈子锟;从脚下拿起一枚迫击炮弹;在地板上磕了一下解除保险;然后将写着安学俩字的炮弹丢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小安;我替你轰炸日本了;”
安学;南泰县人;江东陆军官校毕业;是陈子锟的专机驾场;他是跳伞后自杀的;宁愿死也不做日本人的俘虏;牺牲时年仅二十七岁;结婚半年;
一枚普通的60毫米口径迫击炮弹;即;似乎是安学在天之灵保佑;这枚从天而仓库屋顶上;严禁烟火的兵工厂做梦也想不到会遭到轰炸;仓库屋导火索;引起了一场大爆炸;
陈子锟吓一跳:“安学;你真跟来了?”
下面爆炸连连;双机编队却无瑕欣赏;他们急着赶赴下一个城市福冈;二十分钟后;飞抵福冈;这回日本人已经有了准备;探照灯雪亮的光柱划破夜空;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全城;高shè炮开始shè击;但是根本伤害不了高空飞行的马丁轰炸机;
传单再次在福冈上空飞舞;陈子锟也再一次投下了炮弹:“小日本;这是本大爷赏你们的薄皮大馅饼;”
不过这颗炮弹没炸出那么大动静来;
双机;在久留米、佐贺、熊本上空投下传单;在九州上空盘旋了近两个小时;这是外国空军第一次轰炸日本;日本陆海军航空兵竟然没有战斗机事先的策划完全正确;这次轰炸任务看起来艰巨;实则有惊无险;
投完了所有传单;飞机载荷起的时候;飞机已经在太平洋上空了;
归途如虹;双机编队身披早霞胜利返航;中途加了一次油;中午抵达汉口基地;飞机降落后;聚集在机场的各界人士欢呼雀跃;欢迎英雄凯旋;
陈子锟并没有出现在英雄队列中;他在南昌就下了飞机;荣誉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军事委员会还是授予了他最高荣誉勋章;青天白日章;作为对他指挥对日轰炸的褒奖;
这枚勋章从此成为他的珍爱;一直陪伴他到人生终点;
……
“人道轰炸”并没有阻止日军的进攻;**依然节节败退;郑州、武汉危在旦夕;半个月后;**炸开郑州以东的huā园口黄河堤坝;洪水向南泛滥;暂时阻滞了日军前进的铁蹄;
事后不完全统计;huā园口决堤;淹没四十余县;冲毁民宅一百四十万间;陆沉一千九百万亩土地;倾家dàng产者四百八十万;死者不计其数;财产损失更是无可计数;
北泰却因祸得福;北方尽成泽国;日军无法南下;防御压力骤减;而此时;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向陈子锟撒了过来;
“纸片轰炸”虽然没有实际意义;但是大大伤害了日本皇军的尊严;据说天皇都被惊动了;陆军大臣中村孝太郎中将下了严令;一定要报复;除了以牙还牙猛烈轰炸武汉外;还要惩罚具体的当事人;
潜伏在军司令部发出了密电;报告了轰炸长崎的罪魁祸首乃是航委会主任委员;陈子锟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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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炸毁淮江铁桥
上海,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司令官俊六大将正伏案工作,他身后是巨幅支那作战地图和一面旭日旗,旁边还供着一把看似普通的军刀,那是他家传的宝刀,只不过换上军用刀装而已,武士出身的军官都喜欢这么做,让祖先的灵魂保佑自己武运长久。由网友上传==
参谋长河边正三少将走了进来,鞠躬敬礼:“司令官阁下。”
“哦,是河边君,请坐。”俊六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还礼,然后握手,让勤务兵给参谋长倒茶,寒暄一番后,道:“大本营命令,攻占江东省,河边君认为派遣哪支部队比较合适。”
河边正三一愣:“大本营又改主意了么,我认为,对支那作战已经到了见好就收的地步,再打下去,帝国兵力不足,难以维持,江东省对帝国来说,并不是那么非取不可的战略要地。”
俊六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国内主战派那帮家伙是硬着头皮也要上的,新征募的二十个师团就要成军了,大本营计划发动武汉攻击战,为了配合作战,同时也为了执行大本营的一项任务,我军必须攻克江东。
河边正三皱了皱眉:“兵力缺口很大,我看就让第六师团出一个联队吧。”
俊六哑然失笑:“河边君,用一个联队攻打支那一个省,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河边正三也笑了:“虽然是一个省,但是根据特高课的情报来看,已经没有正规军据守了,就算有一两个支那陆军师,我想一个联队的步兵也可以从容应付,在华北方面军攻克开封的战役中,曾经有过一个大队追逐支那军一个师的战例,我们华中派遣军,可不会输给北方那些家伙。”
俊六道:“如果只是为了攻占江东省,一个联队确实够了,但是在江东省的北部有一片地区,乃是江东的核心地带,那里有煤矿和钢铁工厂,为支那军队源源不断的提供战争物资,我军必须占领这里。”
说着,他来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江北片区:“北泰市,是支那高级将领陈子锟的sī人地盘,大本营为了惩罚他对帝国本土的冒犯,决定捣毁他的这座城市。所以,河边君,稳妥起见,请派一个旅团吧,拜托了。”
“哈伊。”河边正三微微躬身。
……
日本驻上海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派出了第六师团下的第三十六旅团,执行对江东省的进攻作战,第六师团臭名昭著,是日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师团之一,曾参与南京大屠杀,每一个士兵都恶行累累,消息一出,江东百姓更是闻风丧胆。
省政fǔ已经撤离了,据说撤走前秘书长柳优晋和省主席阎肃曾经大吵一架,愤而辞职,具体原因不明。
三十六旅团有兵员七千余人,倾巢尽出,大摇大摆行进在江东平原上,这里无险可守,成熟的麦子一片金黄,田野里一个人也没有,旅团长牛岛满少将穿着一丝不苟的将军服,扶着一柄金sè刀绪的军刀,这是他家传的宝刀,名字叫:来国俊。
他是旧萨摩藩士牛岛实满中尉的第三个儿子,1908年以第三名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又在陆军大学学习了四年,是从少尉一步步升上来的职业军人,去年三月才晋升的陆军少将,终于完成了父亲的期望,成为一名挎着金sè刀绪的帝国将军。
进攻江东的军事行动,对参加过上海作战和南京攻坚战的牛岛满少将来说无异于一次暑期旅行,江东省不是支那的战略重地,对方已经放弃了抵抗,一路上未见任何敌军,旅团浩浩dàngdàng,长驱直入。
虽然极度鄙视支那军,但牛岛满并未骄傲自满到不派斥候,实际上他很小心的派出多股部队已经侦查,再三确认前进道路上没有敌军。
初夏的阳光下,士兵们高歌猛进,旭日旗迎风招展,江东省内的公路修建的不错,部队行进速度极快。
第三十六旅团毫无阻碍的开进了江东省城,地方士绅委托了几位曾在日本留学的先生前来慰问,献上礼物,请牛岛将军不要为难百姓。
牛岛满好言抚慰一番,说大日本皇军纪律严明,断不会像你们国民党部队那样sāo扰百姓,尽管放心,还要拜托诸君尽快把维持会建起来,以便维持秩序,共同建设王道乐土,日中亲善的干活。
前省府秘书长柳优晋被推举为江东省维持会会长,在他的主持下,省城平静的完成了过渡,城mén上的青天白日旗降下,换上了一面太阳旗。
牛岛满的旅团司令部设在了省政fǔ,sī人官邸则设在枫林路陈公馆,这里原来是陈子锟的sī宅,修建的相当漂亮,有喷泉和假山,客厅里有水晶吊灯和钢琴,将军非常满意。
旅团派出多股部队,却接管江东省其他市县,由于完全不担心爆发战斗,接管一个县只需要一个小队的士兵。
唯一需要特别对待的是北泰,情报称那里有中国警察和民团据守,而且地处淮江以北,地势险要不易进攻。
牛岛满决定派出一个大队的兵力,沿铁路线北进,攻占北泰。
省城火车站内,一片空dàngdàng,别说火车头了,就连车皮都不剩一辆,中国人坚壁清野的工夫做得好,没给皇军留下任何能用的东西,部队无法乘车前进,只好沿公路北上,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小队的便衣,他们打扮成中国败兵和老百姓的模样,hún在难民中前行。
淮江铁路桥,铁路已经停运,桥上是大队的难民,汽车骡车和拖家带口的人hún在一起,人喊马嘶,分外噪杂,桥头维持秩序的是北泰警察局的几十名武装巡警,连续几天连轴工作,忙的不可开jiāo,听说省城已经被日本人占了,这几天逃难的人特别多。
警察局长王德贵倒背着双手前来视察,指着桥上luàn糟糟一团道:“怎么回事,去看看。”
一个小警察颠颠的挤过去打听一番,回来报告道:“有辆汽车抛锚了,堵在路中间,偏偏又有一头倔驴不愿意挪窝,把桥面都堵上了。”
王德贵大怒:“妈的,这不耽误事儿么,老子去看看。”
到地方一看,一帮人正在争吵,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停在路中间,怎么都发动不起来了,旁边又有一辆驴车,那驴脾气上来,怎么chōu都不走,本来桥面就不是很宽,难民们又都是带着大包袱小行李,后面无数车辆堵得水泄不通,不停鸣笛。
车主倒是气定神闲,坐在驾驶室里chōu着烟,任由司机和别人争吵,看见王德贵过来,他稍微收敛了一些,从窗户里伸出头来:“王局长,吃了么。”
王德贵定睛一看,不认识,不耐烦道:“赶紧把车开走,别挡路。”
车主道:“车熄火了,请师傅去了,要不了半个钟头就能到,您帮帮忙,把那驴车nòng开不就结了。”
王德贵打量了féi头大耳的车主一眼,再看看车上满载的大米食油香烟白酒等紧俏物资,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投机客,趁着北泰物资紧缺跑来发国难财的,心中就有些鄙夷。
他不说话,先走到驴车旁,拔出手枪对着驴头开了一枪,倔驴当场tǐng尸,驴车主人嚎啕大哭,王德贵拎着冒青烟的手枪骂道:“再嗦,把你也毙了!”
驴车主人不敢废话,一帮人将死驴推下淮江,王德贵正要过来训斥那投机客,忽然两眼大睁,拔枪大呼:“弟兄们,小日本来了!”
枪声惊动了隐藏在难民中的日军便衣队,以为斥候被发现,索xìng撕下伪装,正面冲击,他们拔出藏在扁担下的军刀,拽出南部式手枪,嗷嗷叫着猛冲过来,无奈难民太多挡住前路,干脆挥刀猛砍,杀出一条血胡同来。
本来堵成长龙的队伍突然动了起来,难民们丢下行李,不要命的往前跑,王德贵机灵的很,跳上卡车引擎盖,拔出二十响驳壳枪,拨到连发位置,朝前方就是一梭子扫过去,其他警察反应过来,纷纷举枪shè击。
警察们装备了机关枪,火力很猛,日军便衣队冲不过来,只好趴在桥面上对shè,夹在中间的老百姓可倒了霉,全都做了冤死鬼。
便衣队终于还是没能冲过来,被尽数歼灭在桥上,北泰市长萧郎闻讯赶到,看见倒伏在桥面上的难民尸体,不禁动容,再看到那辆满载紧俏物资的卡车,立刻怒火中烧:“谁的车!”
“我的。”车主诚惶诚恐凑了过来,哆嗦着手掏烟:“萧市长,chōu颗。”
“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萧郎指着桥上累累尸体,眼圈发红。
“不是不是,不干我的事啊。”车主猛摇头。
王德贵道:“要不是你***把车堵在这儿,他们原本都能过来的,你是干啥的,车上装的什么,是谁的货?”
一连串质问让车主无言以对,萧郎道:“王局长,非常时期,倒卖物资贻误军机,该怎么处理?”
“该枪毙。”王德贵tǐng起了腰杆。
“那就去办吧。”萧郎摆了摆手
车主大呼小叫起来:“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赵处长的内弟啊。”
王德贵愣了一下,原来这小子是赵yù峰的人啊,这么说车上的货物也是老赵的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啊。
他想了想,把枪收了起来,让人将车主暂且押了下去。
萧郎并不关心投机商的生死,此刻他心中全是这座铁桥。
淮江铁路桥,凝聚了自己无数的汗水与辛劳,每一颗螺丝钉都饱含着深情,现在,这座建成不到十年的淮江第一桥,即将完成历史使命。
早在半个月前,铁桥的关键部位就安装了炸yào包,作为铁桥工程总指挥,萧郎自然知道该怎样毁掉自己的杰作。
在需要的时候,他将亲手按下起爆按钮。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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