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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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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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佩刀递了过来,盖龙泉沧郎朗拔刀在手,老六脸『色』都白了,这才明白大哥要玩真格的了。

军官们一起下跪:“大哥,饶了六哥吧,他也是一时糊涂啊。”

盖龙泉不为所动,冷冷道:“六弟,把眼睛闭起来,大哥手快,不疼。”

老六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叹了一口气道:“大哥,兄弟先走一步了。”

盖龙泉铁青着脸举起了钢刀,正要往下劈的时候,忽听一声喊:“刀下留人!”

竟然是陈子锟来了。

陈子锟看看盖龙泉手中的刀,又看看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老六,道:“盖团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盖龙泉道:“我在执行军法,处决这个害群之马,以儆效尤。”

陈子锟道:“把刀收了。”

盖龙泉到底是大当家出身,立刻明白了陈子锟的用意,合着他是想让自己唱红脸呢,既然戏开锣了,那就演到底吧。

“护军使,老六罪不容恕,不杀他,军心就『乱』了!”盖龙泉痛心疾首道。

陈子锟道:“咱们弟兄合得来,就在一块儿打天下,合不来就一拍两散,用不着杀人,六爷,我知道你是贪图富贵才投靠南边的,不是诚心拆我陈子锟的台,对么?”

老六抓到救命稻草,忙不迭的点头:“大帅,我一时糊涂啊,被猪油『蒙』了心,我对不住您,对不住盖老大,对不住弟兄们,我该死……”

盖龙泉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该死。”

陈子锟道:“兄弟们苦日子过惯了,见不得娘们和大洋,这怨我,六爷你先起来,你的事儿咱们过会再说,先整正经的。”

说着他一挥手,几辆骡车赶了过来,车辙印极深,骡子也很用力的样子,车厢是封闭的,不知道装了什么玩意。

几个马弁跳上大车,举起斧头砍掉销子,数不清的银元从破口处倾泻而出,迅速在地上堆积起来,银元相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银光闪『花』了,呆呆看着地上越堆越多的银山。

整整十万大洋,堆在校场上形成一座壮观无比的银山。

越来越多的士兵汇聚到了校场,南泰是个穷地方,很多人一辈子甚至都没见过银元长啥样,更别说见到银山了,就连盖龙泉等见多识广的头领们,最富裕的时候也不过『弄』几千上万块钱,哪见过这个阵仗。

所有的疑虑、焦躁、担心、愤怒、抱怨都在瞬间一扫而空,银山让他们欢天喜地,笑逐颜开,这么多的银子,怎么发都够了,还愁没钱喝小酒,睡娘们么。

老六也傻眼了,要不是被绑着,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他是二团的营长,按照军衔每月该关100块的饷,再从当兵的身上想点法子,每月怎么也能『弄』个三四百块,为了一千块就把自己卖了,实在不值当。

陈子锟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全旅官兵都见识了十万大洋堆成的银山之后,集合号吹响,副官宣布,护军使兼旅长陈子锟少将亲自给大家发饷。

第七『混』成旅的薪饷标准是严格按照陆军部的规定制订的,大头兵每月六块钱,马弁伙夫军匠的军饷八元十元不等,军官就更多了,排长有三十块钱,连长有七十块,龚梓君这样的少校军官则有一百块之多,陈寿是中校,能拿两百块,盖龙泉比他高一级,拿五百块,比一般大学教授都多。

高级军官的薪水不在这儿领,陈子锟只给大兵们发饷,他身后跟着两个人,端着装满大洋的托盘,一个个的发过去,不但发大洋,还和当兵的聊两句家常,拍拍肩膀勉励一番,不少士兵感动的眼泪哗哗,深感自己遇到了好大帅。

这样一搞,不少军官垂头丧气,吃空饷的打算落了空,陈子锟仿佛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当众道:“弟兄们,咱们第七『混』成旅的老底子是什么,大伙儿都清楚,所以我也不想拿什么军法纪律来约束大家,我就两条规矩,一条是不许糟蹋老百姓,还有一条是不许喝兵血,不碍着这两条,随便你们胡闹,可谁要是敢犯这两条,哼哼,老百姓就是我的父母,当兵的就是我的兄弟,谁惹他们,就一个字,杀!”

陈子锟说这话的时候,大校场上鸦雀无声,一二团的士兵们虽然是杆子出身,但本质上还是穷苦百姓,护军使的话让他们打心眼里佩服,都是拿枪杆子的粗人,说不出啥漂亮话,但他们望着陈子锟的目光已经和以往截然不同了。

话说到位了,也没必要一个个的发下去,陈子锟把发饷的工作『交』给参谋长去做,自己提审了老六。

“六营长,我今天不罚你,你怎么拐走的部队,怎么给我带回来。”陈子锟道。

“是,我老六错了一次,绝不再犯第二回!”老六捡了一条命,心有余悸哪敢说半个不字。

陈子锟打发他去了,随即召集军官们开会,大伙儿领了军饷,『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摩拳擦掌的等着进城到夜上海去大干一番呢。

“弟兄们,查清楚了,鸦片田是南边派人烧的,烧掉老子二亩地,损失大洋几十万啊。”陈子锟环顾四周道。

军官们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痛心疾首,满腔**都化成了对南边的仇恨:“干他娘的!大帅你发话吧。”

陈子锟道:“我估『摸』着两个月内必有一战,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别在娘们身上把力气都用完了,等咱们打过江南,占领省城,有的是银子和娘们,话不多说,弟兄们心里有数就行,散会。”

回到公署后,陈子锟密令薛斌带领手枪营化装成农民在罂粟田附近设伏,另外责令保安团严查外来人口,南泰县屁大点地方,全是熟面孔,搜查陌生人再简单不过,很快就查到夏家大宅里住了几个省城来的客商,整天鬼鬼祟祟的满街『乱』窜,不知道搞什么勾当。

陈子锟心里有了数。

……

焚烧罂粟田的事情确实是孙督军派人做的,江北发生的事情让他极为担忧,对手发展的太过迅猛,远远超过自己的预计,若是等罂粟成熟卖了大钱,这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这天孙督军正在后宅里和姨太太们打麻将,忽然夏副官来报,他让小五替自己『摸』两把,带着夏副官来到公事房,坐在大师椅上沉声道:“说吧,又有什么糟心事儿。”

夏景琦道:“前些日子反水过来的一营第七旅的兵,昨儿又跑回去了,还拐走几百套军装……”

孙督军摆摆手:“土匪都是些反复小人,罢了,姓陈的养这帮人也够他受的。”

夏景琦接着道:“卑职派往南泰的几个兄弟被保安团抓了,胡『乱』安了个名头关在大狱里,眼线断了……另外,派去烧鸦片田的一排弟兄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

孙督军脸『色』更难看了:“还有别的坏消息么,就别藏着掖着了。”

夏景琦道:“还有一个事儿,弟兄们在江上和北边的货船干了一仗,打死几个水匪,缴了一些玩意,请大帅过目。”

孙督军来了兴趣:“呈上来。”

两个马弁抬进一口木箱,里面是一支造型奇特的长枪,像步枪又像机关枪,枪管很长,机匣粗壮结实,看得出是用一整块钢加工出来的,泛着烤蓝的幽光,机匣下方是个长弹匣,起码能装二十发子弹。

“这是?”孙督军疑『惑』道。

“卑职查过字典了,这件武器叫BroaticRifle。”

“说中国话!”孙督军不耐烦的一摆手。

“就是勃朗宁自动来复枪,装弹二十发,可以连发『射』击,『射』程威力都很惊人弟兄们缴获了五支这种枪械,还有几箱子掉到江里去了,正在打捞。”

孙督军脸『色』又难看起来:“北边又买军火了,这种枪能当步枪使,又能当机枪用,打起来咱们要吃大亏啊,看来不能等了,计划必须提前。”

第三十一章军事演习

第五卷混战'第三十一章军事演习——

南泰是个穷地方,消费能力很低,那些乡绅地主存点钱不是藏在地窖里,就是在乡下买地,很少『花』在自己身上,平时在醉仙居吃个小酒都算是奢侈了,所以夜上海的生意自打开『门』以来就很差。

可是第七『混』成旅发了饷之后,夜上海的生意就爆棚了,连领了几个月军饷的老总们财大气粗,又秉承当土匪时候养下的习惯,有钱不过夜,不『花』掉心里就慌,夜上海的生意好,连带着对面醉仙居的生意也极其火暴,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进账。

直到此时,一些知道夜上海幕后老板是谁的人才恍然大悟,合着护军使在这儿等着呢,左手发军饷,右手就赚回来了,这招真高!

麦收的季节到了,江北大地一片金灿灿,去年秋末种下的罂粟也成熟了,龙师傅说,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一定很好。

丰收前夕,督军公署发来一纸命令,让江北护军使陈子锟到省城述职,与此同时张鹏程的密信也到了,就三个字“鸿『门』宴。”

其实不用张海鹏提醒,陈子锟也知道孙督军没安好心,自己若是去了省城,怕是就回不来了,他当即修书一封,说江北土匪尚未肃清,自己军务繁忙无法『抽』身,特派参谋长阎肃前去代为述职。

阎肃去省城走了一遭,自然是坐了督军公署的冷板凳,例行公事的述职完毕他就离开了省城,走马观『花』的在附近溜达了一下,考察省里的经济民生,这一看不要紧,吓了一大跳。

省城郊区的田地,漫山遍野一望无际全是罂粟田,合着孙督军也是个鸦片种植专业户啊,麦收前后罂粟成熟,沉甸甸的深绿『色』果实随风摇晃,一派丰收的景象。

阎参谋长哀叹不已,不过也理解了陈子锟的苦衷,你不种,自然有别人种。

回到江北之后,又收到督军公署的命令,孙督军计划在江北进行军事演习,命令第七『混』成旅参加。

这道命令实在『操』蛋,只听说过秋『操』,哪有麦收农忙的时候把队伍拉出来练的,还是在江北开练,这不是明摆着要动手么。

第七『混』成旅隶属于江东省陆军,名义上陈子锟是要听孙开勤命令的,所以对这道命令无法反驳和违抗,你可以不参加,但总不能拒绝省军到江北来吧,再说淮江那么长,想防也防不住。

不等江北做出反应,省军第二师又两个『混』成旅已经开赴江边,收集渡船准备北进了,陈子锟只得迅速做出部署,保安团守住县城,第一团原地驻防,自己带领第二团第三团和独立手枪营赶赴演习现场。

省军已经在北岸建立了登陆场,淮江航运暂时中断,被军队征用的数百条大小船只来来往往,将数不清的士兵、战马、火炮、辎重运到江北来,陈子锟和一帮军官站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包上,望着远处江边蚂蚁搬家一般的省军,心情都很沉重。

参谋长阎肃放下望远镜道:“把大炮都运过来了,这是演习还是打仗啊。”。

旅部参谋处长苏青彦道:“大帅,打吧,半渡击之,胜算很大。”

薛斌摩拳擦掌:“大帅,我们手枪营愿打头阵!”

陈子锟道:“打什么打,省军是来演习的,知道不,就是玩打仗,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陪他们玩玩。”

话虽说的牛『逼』,但陈子锟心里却没底,这次军事演习的总指挥是孙开勤拜把兄弟,第二师中将师长段海祥,手下一万四千人马,重机枪小山炮都有装备,是省军中的『精』锐部队,和他们一块儿演习,假戏真唱的话,陈子锟的二团三团还真占不了便宜。

虽说第二团都是由见过血的土匪组成,战斗经验丰富,但土匪自由散漫惯了,钻山沟打游击还行,真和正规军开练的话,怕是撑不住劲,而且新购买的美国造M1917马克沁重机枪和M1918自动步枪才刚装备部队,连发武器比较『精』密复杂,文化程度极低的土匪很难掌握,尚需一段时日才能形成战斗力。

但第二团的弟兄们可没这么多顾虑,大大咧咧开进了演习区域,这块地方是孙开勤在地图上胡『乱』划得,平原丘陵河川都有,倒也是个『操』练兵马的好地方,麦收的季节天气燥热,二团选了个树荫地做营地,正要扎帐篷,忽然一连省军人马开过来,要强占这块地方,两下里一来二去就动起了手。

打群架这种事情,没有太多技术含量,谁人多谁占便宜,二团弟兄们一拥而上,将省军打得屁滚『尿』流,省军打不过对手,转而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千刀万剐的山贼!早晚灭了你们。”

弟兄们大怒,又要上前痛殴,却被闻讯赶来的陈子锟拦住,他笑道:“人家没说错,咱们就是山贼,不过谁灭谁就不一定了。”

越来越多的省军在北岸登陆,段海祥带着师部一干人等驾到,大军出动,地动山摇,一万多军队外加所用的牲畜、帐篷、锅碗瓢盆、粮食干草弹『药』器械等,三天三夜也运不完,江滩上一片忙碌,宪兵队吹着哨子指挥『交』通,马车骡车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热火朝天。

段师长志得意满,拄着军刀望着自己的军队,好久没有开兵见仗了,弟兄们闲的蛋疼,这回好不容易把家当全搬到江北来,就不打算回去了。

第二师的军官们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段海祥,其中一个年轻上尉参谋军官正是夏景琦,孙督军说话算数,把他派到第二师去当参谋,打打仗镀镀金,前途无量的很。

夏景琦虽然是参谋,但手底下有一支『精』锐特务队,针对江北的侦查都是由他负责的,第七『混』成旅的一切行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那边一动,这边就收到消息了。

“师长,小的们的情报说,江北出动演习的是二团三团,陈子锟的嫡系第一团留守大营未动。”夏参谋报告道。

段海祥哈哈大笑道:“陈子锟到底年轻,他再怎么部署也是白搭,我大军一到,他唯有束手待毙而已,第七『混』成旅开到哪里了,让他来见我。”

命令传到第七『混』成旅的驻地,陈子锟带领手下重要军官在手枪营的护卫下前往省军大营开会,一路上所见令他们心情沉重无比,省军兵力太多了,真干起仗来就是五个打一个。

来到师部『门』口,夏参谋在辕『门』迎接,将众人引进一座大帐篷,里面摆着长条桌和凳子,挂着军事地图,陈子锟等人在桌子一侧坐下,护兵们一字排开站在身后。

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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