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大师。”方天风微笑道。
要是别人敢这么回答,宁幽兰早就瞪回去,不过对方天风的话只是淡然一笑,说:“我明天就坐飞机回东江,机票都定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何长雄说:“我差不多要过了十五再走。天风,你多留几天,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一定。”方天风说。
何长雄知道方天风来京城的目的,于是拿起手机给云海市的朋友打电话,询问陈岳威对云水市的动作。
不一会儿,何长雄放下手机说:“陈书记已经动手,云水市市委书记被双规了。”
“那就好,明天我去向家看看。”方天风点点头。
“用不用我陪你去?”何长雄说。
“不用,向家的人留不住我。”
何长雄想了想,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新闻上,出现一号大族长在办公室讲话的镜头吧?”
“记得。”
“当时镜头里出现了好几部电话,你还有印象吧?”
“嗯,有印象。”
何长雄说:“咱们的手机或普通电话永远打不到那个电话,只有特定的专用电话才能打进去,当然不是直接通话,而是有人转接。有专用电话的人比想象中多,比如我爷爷书房就有一部。专用电话都经过加密,和普通电话不一样,要一直保持通畅。任何一部电话出问题,比如中断什么的,上面立刻会派人去查看。”
方天风意识到何长雄想说什么,说:“向家也有这样一部电话?”
“对。”何长雄说。
车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何长雄又说:“如果我爷爷去世,那么会有人联系负责某办的望族族长。之后,这位望族族长会转告分管枢机处的五号大族长,然后让相关人员处理后事。如果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五号大族长自己也不能拿主意,必须要和其他大族长或望族族长一起商量,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哪怕是有人突然反映我爷爷死因有问题,也会找人取证,这种事必须要慎重。但是,一旦族长会议做出决定,那么一切都几乎不可能有挽回的余地。”
方天风慢慢体味何长雄的话,他说的这些非常重要。
过了一会儿,何长雄说:“现在的客运系统非常完善,查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坐过什么车、什么飞机很容易。”
方天风知道何长雄是提醒他,如果要逃跑,千万不用乘坐交通工具。
但是,方天风却有不同的想法。
自从见识到京城上空的恐怖官气金光后,方天风就明白一件事,最可怕的不是官方的系统或者警察国安,而是笼罩京城那庞大的气运。
如果一定要逃跑,那么方天风没有选择,必须要选最快的方式逃出京城气运的范围,一旦京城气运被大族长们引动,形成气运压制,方天风修为要达到天运诀七层才可能逃得出去。
京城毕竟是国之首都,是十三亿人的气运集合之地。
在京城气运之外,方天风有太多手段避过追查,但京城气运一旦形成气运压制,以他现在的修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出现各种意外的事情,最终被抓到。
方天风推算过京城气运的笼罩范围,以京城为中心的京津冀地区都被或多或少笼罩。
方天风问:“能不能确定一个大概的时间?”
何长雄想了想,说:“长于一个小时,短于三个小时。”
“不能再精确?”
“不能了。如果有人举报,那么时间会更快。”
“嗯,我明白了。”
方天风不断推演考虑各种情况,虽然有一些眉目,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国家的力量果然远非个人能比。
不过,方天风解决向家之心始终不曾减弱。
“只要逃出京城气运的笼罩范围,我从万丈高空跳下去都死不了,谁能奈我何!”
方天风不由自主想起殷家,殷家就靠**文物发家,而东江本身也有一些偷渡者,无论是北上去棒国还是南下去越国、安国,都有自己的渠道。
不过,偷渡只是最后的退路,方天风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气运,绝对可以解决向家而毫发无伤!
身为天运门人,就是要有主宰一切气运的气魄!
方天风坐在车上继续推演,相信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路,只有找不到道路。
回到别墅后,方天风、宁幽兰、安甜甜和聂小妖一起去隆福寺小吃,继续品尝京城的小吃美味,虽然有些东西真吃着也就那么回事,但重要的是心情和经过。
到了夜晚,四个人心满意足离开。
临睡前方天风和长安园林别墅里的女人聊天,除了夏小雨提起医院死了个外国人,一切都很正常。
方天风安然入睡。
清晨五点半,手机声骤然响起。
方天风不情愿地伸出手,拿过手机,一看是云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吴浩的来电。
“喂,老吴有什么事?”方天风问。
“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昨天云海市在同一时段有五个外国人死亡,我们通过上级的资料库确认,他们五个都是外国的雇佣兵。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死亡地点很可疑,我们一开始也没看出来,是秦局长连夜办案的时候觉察,然后核对后发现问题。”
“那五个人死亡的方式非常诡异,有的断头,有的被穿透胸口,有的胸腹内部被绞成一团烂泥表面却没事,经过法医鉴定,根本找不出相似的凶器。后来有个警员小声嘀咕一句别是方大师做的,秦局长听后立刻调查,发现一个重大问题。”
第612章见向老
“秦局长把五个人的死亡地点总结出来,发现分别是沿江镇的咖啡馆、东江电视台对面、芭蕾舞团大院、省医院检验科卫生间以及十六中的教学楼。我们都知道,您有女人在沿江镇、电视台、芭蕾舞团和省医院,我们又连夜找了在十六中补课的学生名单,还有您的妹妹。上次师爷临死前,也曾要找雇佣军杀您,所以我们判断,这五个外国人想杀您的女人,不过被莫名其妙反杀。”
方天风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暴怒,幸亏临走前布下气宝阵,不然自己的女人必然遭殃。
随后,方天风想起何长雄曾经说过,向家曾经跟黑石集团有过来往,于是问:“这五个雇佣兵跟黑石集团有没有什么关系?”
“四个人都曾在黑石集团工作,不过后来全都离开。另外一个有可能跟恐佈分子有关系,军情和国安的人已经来东江,要彻查这件事,怀疑这是一起有组织的恐佈活动。”
“我明白了。”
向家只要不是彻底得罪某个大家族,就不可能有人对他们家赶尽杀绝。
只要向老仍然享受“望族族长待遇”,那么现在解决和将来解决的后果都一样。
方天风原本想等待时机毁灭向家,但现在终于明白,作为一个曾经的京城望族,向家有太多明里暗里的手段反扑,每延长一天,向家翻盘的几率就增加一点。
方天风毫不怀疑,这次雇凶杀人只是向家最基础的手段,后面还有更猛烈的反扑。
不能再拖了!
方天风又对吴浩说:“我会去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结果如何我不能确定,但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我改头换面从头再来。我不会强求你什么,只希望我不在的云海市的时候,照顾一下我的亲友和女人。”
“您放心。”吴浩有很多话想问,但在这种时候,他什么也不能说。
“好,云海见。”
方天风放下手机起床洗漱,简单地吃了一顿早饭,一看时间,清晨六点,宁幽兰和安甜甜都没有起来。
方天风拿好洪秀全的战气战刀和贵气夜明珠,看了一眼气河中的两只九龙玉杯,驾车前往向家。
在来京城之前,方天风就从何长雄那里知道向家大宅的地址。
京城的清晨人并不多,方天风一路畅通无阻,在临近七点的时候,车停在一栋仿古四合院门前。
方天风先在车上给安甜甜、宁幽兰和聂小妖各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有要事要办,可能不能送宁幽兰登机,等办完事再联系。
方天风走下车,抬头看着向家上空。
一道七彩浓云笼罩在上空,不过这七彩合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而且这合运已经不足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向家合运所在的位置,还留着一丝国运的气息,但国运已经离开,不再庇护向家。
几乎在方天风下车的同时,导强公司总裁厉庸出现在玉水县,正在前往葫芦湖的路上。
厉庸脸上浮现淡淡的冷笑,他今天带人实地探查葫芦湖,如果葫芦湖的水质没有问题,他就会跟元寒等待机会,出手抢夺方天风的水厂。
京城,方天风拿着装有洪秀全战刀的盒子走到大门前,伸手抓着铜制的门环,用力叩门。
咚咚咚……
门环叩击大门的声音在向家前院回荡。
“谁啊?”
大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疑惑地看着方天风,眼中没有丝毫的警惕,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骄傲和矜持。
“我叫方天风,找一下向老。”方天风面带微笑说。
“向老没说过早上有人找。”中年妇女说。
“那你进去说一下,只要说是方天风,向老一定会见我。”
中年妇女突然皱眉,说:“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您稍等,向老正在后院打太极拳。”
她就这么敞着门,转身走向后院。
方天风站在门口张望,这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前院是假山花坛,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门敞开着,那位妇女进入后院后右转消失。
不多时,一位身穿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和布棉鞋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头发花白,圆脸,鼻子极大,额头略微向外鼓起,自有一种威势。
方天风第一时间观察老人的气运,果然合运衰败,但享受望族族长待遇的气运却依旧坚挺,只要华国不倒,向老不死,他就始终有那金黄色的气运。
向老身上还有大拇指粗的贵气,这道贵气就是他官路畅通的原因之一。
“向老早上好,我正好在京城,顺路来向家坐坐。”方天风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方大师你好,来我的书房坐吧,请。”向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天风抬腿就走。
“京城还住得惯吧?”向老如同一个寻常的老人,正在聊家常话。
“还可以,吃了不少好吃的。向家这个年过的顺利吧?”方天风好像也在聊家常。
向老苦笑道:“不顺,一点都不顺。云水市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但我没接。”
“云海市公安局今早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云海死了五个外国人。”方天风说。
“哦,大过年的死人,很不吉利。”向老已经走到后院的书房门前,推门而入。
屋里有暖气,哪怕京城处于冬天也非常暖和。
向老走向桌子后,站在太师椅边,笑着说:“方大师坐,我已经让人准备点心和茶水。”
方天风不客气地坐在向老的对面,向老才坐在太师椅上,微笑看着方天风。
“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的错,也是向家人的错。我愿意拿出向家一半的财富做出赔偿,并保证向家所有人不再与你为敌。”向老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低声下气,也没有趾高气扬,就像是在谈生意。
方天风露出惋惜之色,说:“我说过,晚了。我和庞敬州的事,一开始是意气之争,后来则是利益之争,争在云海市的利益。自始至终,庞敬州都没有派人害我或我的亲友。你们向家人既然破了这条底线,那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
“我和庞敬州不同,他死了无人过问,但要是有人要逼死我,上层需要一个交代,而这个交代你给不了。”向老脸上依旧有淡淡的微笑。
“上层不姓向。”方天风说。
“但我们向家至今仍在上层。望族不死,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向老说。
“听说过,只要到了京城望族的级别,只要不是犯叛国罪等几项大罪,哪怕民怨沸腾,也不会处以死刑。如果有人让你死了,那就是挑战所有的京城望族以及十大家族。”
“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希望我们用更加温和的方式解决,我老了,为了向家其他人可以玉石俱焚,但你不想同归于尽。”
方天风却微微一笑,说:“向家已经没有跟我同归于尽的资格,我可以保证,就算你们向家人都死绝,我也会安然无恙。”
向老目光一冷,说:“你可以安然无恙,但你的水厂,你的女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羽翼下的官员,必然会受到严重的牵连。在你心里,我们向家还不值得换你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是不值得换。我将来所能遇到最极端的情况,就是暂时被迫隐姓埋名,但很快我就会以另一个身份崛起,更何况,这只是最坏的可能,或许我会遇到更好的可能。”方天风说。
向老哑然失笑,说:“你太高估了你的能力,也太低估了上层的力量。”
“我以后不会再重复,上层不姓向。”
向老说:“但我们向家是上层的一员。”
方天风笑了笑,问:“如果你们向家突然时来运转,成为十大家族,会对我怎么样?”
向老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微笑道:“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向家已经没有压制你的能力。”
“那你凭什么敢说要跟我玉石俱焚!”方天风的声音突然提高。
向老轻叹一声,说:“你信不过我?”
“不,我只是喜欢扼杀所有威胁!一个现在可以跟我玉石俱焚,将来更可能对我造成更大危害的家族,留着就等于慢性自杀!”方天风说。
向老沉默片刻,眼神突然变得如同刀子一样锋利,周身散发出一方大员才有的气势,直直地盯着方天风。
方天风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静静地看着向老。
而在两个人的上空,气运沸腾。
向老的所有正面的气运已经汇集到一起,形成一片新的五颜六色的合运,握成硕大的合运巨拳,对准方天风蓄势待发,随时进行舍命一击。
而在方天风的上空,各种气兵盘旋,毫不示弱地对准向老的合运巨拳,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不过,很快各气兵开始向四面八方飞散,进入不同的房间,查看其他人,同时出现在许多地方,破坏手机、网线等对外联络方式。
唯独一只狂犬病气之虫扑到向家养的一只狗身上。
面前这位向老,是迄今为止方天风所遇到的敌人中,气运最强的一位。
无论是大拇指粗的贵气、大腿粗的半透明金黄色望族族长待遇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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