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睿融道:“这种事情我要是报上去,恐怕要被人家笑掉大牙,不就是调查一个财务科长吗,这还不好办?”
张扬道:“怎么好办?纪委检察院我都信不过,我要查她,还要不惊动别人,还要做的理所当然,有难度,难度很大!
章睿融道:“我给你出个主意!”
张扬道:“洗耳恭听!”
章睿融道:“可我这主意不能给你白出!”
“说吧什么条件,只要你这主意好,能够达到我调查她的目的,同时你的条件又不过分,我就答应。”“嗬!到底是当市长了,说话严谨多了!”张扬笑道:“那是,我在斗争中不断进步!”章睿融道:“给我们办公室装台空调!”
张扬点了点头:“我还当多大点事,你先说,我看看你的主意值台空调不?”
章睿融道:“这件事不是很简单吗,你说想动用警方调查,又缺少证据,没有证据你不会制造证据?”张扬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
章睿融道:“服了你了,就你这头脑,组织上还这么看重你,把你当成宝!”她向张扬凑近了,低声道:“你说杜玉丽是丰泽一中的财务科长,想调查她,又不想惊动检察院和纪委,有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犯罪现场!”
张大官人眼圈一转,制造犯罪现场!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制造一个犯罪现场,警方就能够理所当然的介入,到时候把丰泽一中财务科的账目一网打尽,然后顺势调查调查杜玉丽,只要从她身上打开缺口,丰泽一中的事情自然明朗了。张扬越想越是得意,起身大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在门口险些和打印文件回来的常凌峰撞了个满怀,常凌峰充满迷惑的看着他,等他走远,方才向章睿融道:“发生了什么,把他高兴成这样?”章睿融道:“早就跟你说过他是个神经病!”
张大官人可不是神经病,章睿融的提醒让他豁然开朗,当晚这厮就穿了身黑衣服,头戴丝袜,在这身经典造型的掩护下潜入了丰泽一中,张扬的目的很明确,财务科,凭他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财务科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在夜色的掩护下,张大官人撬开了财务科的防盗门,进入财务科,把里面的东西搞得一片狼藉,张扬什么都没带走,他的目的就是制造现场,制造行窃过后的现场,完成任务之后,他心满意足的收工离去。
安全撤离现场之后,张大官人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三十分,他拨通了刑警大队长丘金柱的手机:“丘大队,丰泽一中财务科被人给撬了,赶紧行动吧!”丘金柱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
张大官人嘿嘿冷笑了一声,那边丘金柱顿时睡意全无,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我靠,这厮真敢搞啊!
第三卷风生水起第三百六十九章【切入点】
孟宗贵听说财务科被盗整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应了一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丰泽一中的事情还真不少,接到消息之后,孟宗贵匆匆赶到了学校,警察正在现场勘查,刑警大队长丘金柱负责在现场指挥调度。
财务科长杜玉丽先于孟宗贵赶到,警察完成现场拍照取证之后,由丘金柱亲自陪同杜玉丽检查清点现场损失,杜玉丽仔仔细细在房内检查了一遍,最后来到保险柜前,她看到保险柜并没有被撬开,长舒了一口气道:“丘队,我看应该没丢什么重要东西。”
丘金柱道:“打开保险柜检查一下!”
杜玉丽道:“不用,保险柜没动过!”
丘金柱笑道:“杜科长,现在的窃贼很厉害,他们可以破解保险箱的密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里面的东西窃走,你不打开保险柜,我们就无法调查清楚整件事,万一丢了什么东西,我可不负责啊!”
杜玉丽对丘金柱的话将信将疑,可她毕竟心里没底,还是打开了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全都在,让所有人都深感惊奇的是,保险柜内竟然放着五万块现金,这显然违背了相关财务制度。
杜玉丽检查了一下保险柜,完全放心下来:“应该没少什么东西!”她想要关上保验柜的时候,丘金柱一把将柜门拉住,向身边的助手道:“清点一下保险柜内的东西!”杜玉丽一听就慌了:“不用……
丘金柱的面孔顿时沉了下来:“杜科长,究竟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我负责这件案子,我有责任把事情调查清楚,现在你站到一边去等着,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杜玉丽咬了咬嘴唇,看到丘金柱阴沉的面孔也不敢跟他辩驳。
保险柜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不但有五万块现金,还有存折和账本,初步点算一下,仅仅存折的数目就达到了三十三万元,至于那个账本上面写的什么丘金柱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是搞审计专业的,他把账本作为证据收了起来,然后向部下道:“请杜玉丽同志跟我们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孟宗贵亲眼看着杜玉丽被带上了警车,他有些不安的去问,丘金柱给他的解释是协助调查案情,可孟宗贵从杜玉丽的眼神中读懂了内在的惶恐,他感觉到有些不妙。
杜玉丽上车之前,无声的对他说了几个字,孟宗贵从杜玉丽的口型中猜到,她说的是——出事了!
丘金柱开始时候的盘问还很循规蹈矩,他微笑着向杜玉丽道:“杜科长,你不用惊慌,我们叫你过来,只是为了协助调查,为了尽早搞清楚案情!”
杜玉丽内心虽然忐忑,可表面上表现的很镇定,她微笑道:“协助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丘金柱笑了笑,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把杜玉丽弄了个措手不及:“根据我们的清点,保险柜中有五万块现金,存折三十三万,请问你这么做符合财务制度吗?”杜玉丽愣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些奎和案情有关吗?”丘金柱道:“我想知道除了这五万块以外,保险柜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杜玉丽摇了摇头,坚决道:“我敢保证,保险柜里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财务科内也没有丢东西!”
丘金柱哈哈大笑道:“杜科长,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昨晚窃贼潜入财务科之后,没有偷走任何东西?他只是弄乱了房间,然后就逃走了,是不是?”杜玉丽支支吾吾道:“也许……”
“不要用也许这两个字,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如果他只是为了弄乱衣间,这个窃贼实在是恶作剧到了极点,杜科长,我希望你对我们说实话,任何的隐瞒和掩饰都对案情没有帮助。”
杜玉丽有些生气了,她尖声道:“我为什么要掩饰?根本就没有丢东西,你让我配合调查,我全都说的是实话,我有必要隐瞒吗?”
丘金柱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必要隐瞒,但是我怀疑财务科丢了东西,每个单位都会有账目,你身为财务科长,这方面是你的专业所长,我相信你的账目应该更加清楚,现在我手里有一个账本,只要让审计部门介入,一切很快就可以清清楚楚,杜科长,我希望你照实说出来。”杜玉丽急得就快哭出来了:“我发誓,真的没丢东西,什么都没丢!”
丘金柱幸灾乐祸的本性又开始作祟了,这厮内心中产生了无穷快感,那个报案电话是张扬打的,不用问这场冤案就是张副市长一手策划而且身体力行的,跟杜玉丽相比,咱还算幸运啊!丘金柱不禁暗暗庆幸,虽然经受了折辱和磨难,可最后自己很幸运的站在了正确的位置,能为张副市长办事,那是怎样的荣幸!
丘金柱在审讯中途被赵国栋请了过去,赵国栋的脸色不善,他刚刚接到孟宗贵的电话,孟宗贵很害怕,他意识到杜玉丽被带走是个不祥的兆头,这次财务科失窃案极有可能把他潜在的小金库给暴露出来,丰泽一中有两个账本,一个公开,一个隐秘,隐秘的这个账本只有孟宗贵和杜玉丽知道。
这两天孟宗贵一脑门子心思,学校拖欠教职工工资压得他就快透不过气来,他向杜玉丽提出要从小金库拿出钱来先应应急,可杜玉丽劝他不要这么做,如果这么做,别人肯定会追问这大笔钱的来路,小金库的财富积攒起来不容易,已经瞒过了大家的耳目,现在你想把钱拿出来,等于向所有人宣告你在财务上做小动作,整天向外哭穷都是假的,孟宗贵经过杜玉丽的提醒,也认为很对,小金库中的钱见不得光,慢慢挥霍也罢,悄悄昧了也罢,总之这笔钱见不得光。
可孟宗贵没想到财务科会出事,听闻财务科出事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小金库,听说保险柜里搜出了五万现金,他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这个蠢女人,为什么要在保险柜里存放这么多的现金,这不是等着别人抓把柄吗?可怜自己昨天下午还苦着脸向全校职工表示正在努力筹款,请大家耐心等待,工交一定会下来的,这下人家有话说了,你保险柜里就有五万块,你为什么不发?为什么还跟我们说你没钱?
孟宗贵最担心的就是杜玉丽,再精明的女人一旦进了公安机关,也会害怕,万一杜玉丽被人家吓唬住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岂不是麻烦大了?孟宗贵于是想起了赵国栋,赵国栋是沈庆华的小舅子,孟宗贵是沈母的干儿子,他和赵国栋平时关系就很不错,赵国栋也没少往学校送关系生。赵国栋这才打断丘金柱的审讯,挞他中途叫了过去。丘金柱心情不错,微笑向赵国栋道:“赵局,找我有事吗?”赵国栋道:“老丘啊,你还嫌丰泽一中不够乱,跟着添什么乱啊?”
丘金柱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赵局,我没添乱啊,人家报失窃案,我去例行调查,这小偷去偷丰泽一中财务科,我要是不问,人家不又得说我渎职?”赵国栋道:“听说你把财务科长给弄来了?”丘金柱道:“嗯,那是为了了解情况!”
“你不会在学校了解情况?把人家给弄上警车带到局子里,别人还以为她跟失窃案有关呢,办案子也得多用用头脑,知道什么叫人性化不?多顾及一下老百姓的感受。”
赵国栋居高临下的训斥让丘金柱打心底感到不舒服,丘金柱对赵国栋的怨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年以来他活在赵国栋的阴影下,甚至连自己的荣誉都被这厮抢去,表面上丘金柱对赵国栋很服气,很配合,可心底却恨到了极点,过去他一直压抑着仇恨,可自从张扬出现之后,丘金柱对赵国栋的仇恨也开始复苏。
赵国栋道:“老丘啊,赶紧把杜玉丽放回去,别搞得人心惶惶的。”
丘金柱一脸虚伪的笑容:“好,我这就把她放回去,这个杜玉丽不简单啊,居然在保险柜里放了五万块!”丘金柱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赵国栋听得。
赵国栋皱了皱眉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杜玉丽掌握了一个小金库,难怪孟宗贵表现的那么紧张,赵国栋虽然想到了这一层,可是他并没有想到更深的一步,这次的失窃案是张扬联手丘金柱布下的一场局。
丘金柱将杜玉丽放回去了,可是账本没有给她,这本帐交到了张扬手里,张扬和丘金柱一样,也是看不懂账本的,可他的身边有常凌峰,所以任何问题都瞒不住他们。
常凌峰仅仅用一个小时就看出了这份账本漏洞百出,凭借这份账目就可以证明丰泽一中的财务极度混乱,丰泽一中应付审计的账目和这份帐有着很大的出入,常凌峰道:“孟宗贵这个人的胆子很大,从这份账目就能够看出,他隐瞒了不少收入。”张扬道:“现在可以算证据确凿了吗?”常凌峰道:“这份账目已经能够让他下台了!”
沈庆华的母亲就住在市委家属院内的平房内,这倒不是因为沈庆华不愿和母亲一起住,而是因为老太太喜欢自己有一个小院子,闲来无事在院子里养鸡养鸭,虽然市委家属院明令规定不可以饲养家禽家畜,可谁也不会去干涉老太太的这点爱好,谁也不敢管。
沈庆华每天下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母亲这边嘘寒问暖,老太太出院没几天,这两天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沈庆华来到小院外就听到母斋的笑声,他不禁也露出一丝笑意,母亲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院门大开着,几只母鸡在院子里啄食,刘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她的干儿子孟宗贵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的身边,一边给她捶腿,一边陪她说着话,看得出老太太很开心,被逗得不停的笑。
看到沈庆华进来,孟宗贵慌忙站起身来叫了声:“哥,你回来了!”
沈庆华嗯了一声,孟宗贵殷勤的去搬了张椅子:“哥,你坐!我去给你倒茶!”沈庆华笑道:“我怎么觉着自己跟客人似的!”
刘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每天来一趟,屁股还没沾着板凳就走,宗贵每天来都得陪我唠嗑,什么时候把我逗开心了,什么时候才放心走,我这个干儿子,比亲儿子还贴心!”
孟宗贵端着茶出来了,将茶放在方凳上,笑道:“妈,你别这么说,我哥工作忙,丰泽的大小事情都要让他管,就算他这么忙,每天还得过来看您,已经不容易了。”
刘老太太笑眯眯看着孟宗贵道:“你这孩子就会说宽心话。”她起身道:“晚上都别走了,中午我刚杀了只母鸡,正在炉子里炖着,老母鸡汤香着呢,你俩先坐着,我去看看!”孟宗贵道:“妈,我去吧!”刘老太摆了摆手道:“你们哥俩聊天,我一个人张罗就行!”
老太太这边进了厨房,沈庆华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孟宗贵看到他的表情。内心中充满了忐忑,小心道:“哥……”
“学校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出问题,现在到处都在传说你学校保险柜里有钱,却捂着不给老师工资,是不是真有这件事?”
孟宗贵道:“哥,我错了!”
沈庆华怒视孟宗贵:“说清楚!
孟宗贵这才将自己设立小金库的事情原原本本向沈庆华交代了,至于学校的两本账,他也丝毫不隐瞒,账本已经让丘金柱给弄走了,隐瞒也没有任何必要,孟宗贵知道这件事肯定要被抖出来了,他要先下手为强,于今之计,只有获得沈庆华的谅解,自己方才能能够躲过一劫。
沈庆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听完之后他手指着孟宗贵的鼻尖道:“你胆子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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