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把柳丹晨抱到房间内,关好房门,这才解开柳丹晨的穴道,柳丹晨怒道:“张扬,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张大官人笑道:“不做都做了,是你求我带你走,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如果不带你走,你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
柳丹晨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上救护车。”她发现张扬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很少看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动,看来张扬对自己的戒心还是非常重的。
张扬道:“落在医院手里,未必比落在我手里更自在。”
柳丹晨道:“你什么意思?”
张扬道:“没什么意思,你对我做过什么,应该不用我说吧?”
柳丹晨道:“张扬,你越说我越糊涂,我对你做过什么?我只是一个京剧演员,我又能对你做什么?”
张扬道:“你师父是谁?”
柳丹晨道:“我的个人经历很容易查得到,我的师父有很多啊,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位?”
张扬道:“柳丹晨,咱们别绕弯子,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苗族妇人如今在哪里?”
柳丹晨道:“你说的是辛姨,她三个月前因病去世了,你好像从未见过她,怎么会知道?”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柳丹晨啊柳丹晨,就算咱俩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至于成为敌人吧?做人就算不懂得知恩图报,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柳丹晨道:“有什么话你只管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何须吞吞吐吐!”
张扬道:“你们是不是在我的体内下蛊?”
柳丹晨呵呵笑道:“张扬啊张扬,何谓下蛊?唱念做打我都懂得,可唯独下蛊我不懂得。不错,我的确是苗人,可苗人下蛊不过是外界的传说罢了,难道你以为天下间所有的苗人都懂得下蛊吗?”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不忘捕捉张扬的双目,可张大官人对此早有准备,眼神飘忽不定,始终没有和柳丹晨的目光正面相逢,自从上次在百货公司与柳丹晨偶遇,张扬就判断出,她应该有某种手段可以诱发自己体内的蛊毒,在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控制她之前,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谁都有秘密】(下)
张扬道:“你过去在京剧院的住处,里面悬挂着不少的苗族云锦,你的床下摆放着各类毒物,不知这些东西你又该如何解释?”
柳丹晨秀眉微颦,冷冷哼了一声,明显带着怒气:“你竟然跟踪我?”说完之后,又觉得跟踪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张扬的行径,充满鄙夷道:“一个堂堂市委书记竟然做一些鸡鸣狗盗的勾当,你难道不觉得害臊吗?”
张大官人道:“我胸怀坦荡,做事光明磊落,有什么可害臊的?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张大官人差点没把人前冰清玉洁,背后那啥的话儿说出来,可话到唇边,觉得自己对一个女人还是不应该如此刻薄,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柳丹晨道:“你是说我吗?”
张扬道:“柳丹晨,我不想跟你做所谓的口舌之争,别逼我对你下手。”
柳丹晨叹了口气道:“张扬啊张扬,我终究还是高看了你,既然你认定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她闭上双目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张大官人正想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的声音,他伸手制住了柳丹晨的昏睡穴,然后抱起柳丹晨将她放在床上躺下。
来的是陈雪,看到门前的汽车她就已经知道张扬在里面,不过陈雪并没有想到张扬将柳丹晨也带到了这里,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柳丹晨,陈雪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张扬,你好像不用我提醒你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吧?”
张大官人咧开嘴笑道:“除了这样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让她乖乖跟我过来,老老实实配合我做检查。”
陈雪道:“你把她抓来是一件极冒风险的事情,抛开涉嫌非法禁锢他人自由不说,如果当真是她在你的体内种蛊。她很可能在你们相处的过程中引发你体内的蛊毒。”
张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不怕,你不是已经在我的脑袋里加上了几道关卡,我对你有信心。”
陈雪道:“我对自己的信心却不是那么的强。”她凑过去看了看柳丹晨:“你点了她的穴道?”
张扬道:“刚才她在京剧院突然晕倒了,所以我才把她带到这里。”
陈雪道:“你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张扬道:“因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敢对她使用摄魂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对方的嘴里问出实话,摄魂术不失为一个最佳的选择,可张大官人投鼠忌器,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万一他在对柳丹晨使用摄魂术的过程中。反而被柳丹晨触发了体内的蛊毒,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陈雪道:“你只管问,我为你护法。”她指了指一旁的屏风道:“我在那后面,你不必有顾忌,只管放心大胆的去问。”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
等陈雪藏好。他方才重新解开柳丹晨的穴道。
柳丹晨再次醒转之后,舒了一口气道:“张扬,我要怎样说你才相信,我只是一个京剧演员,和你所说的那些事全无关系。”她发现张扬这次居然将目光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得窃喜,一双妙目望着张扬。流露出凄艳哀婉的神情,当真是我见尤怜。
柳丹晨的一双美眸泛起让人迷醉的柔光,张大官人凝神屏气,朝着柳丹晨微微一笑。
柳丹晨看在眼里。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只觉得张扬的笑容充满了说不出的魅力。张扬道:“柳丹晨,你以为我真的会加害于你吗?”他的声音在柳丹晨的耳中也变得飘渺起来,柳丹晨感觉到张扬显得突然亲切起来。想起自己一直以来这样对他。心中隐隐生出愧疚之情。
却听张扬又道:“我真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柳丹晨脑海中昏昏沉沉如同进入梦境一般,她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想要摆脱开张扬的目光,可张扬的一双眼睛似乎将自己的目光黏住,无论她怎样努力,都不能从他的身上移动分毫。
张大官人的摄魂术曾经多次为他立功,可正如他之前顾虑的那样,对柳丹晨施用摄魂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你控制住他人意志力的时候,自身的意志力也处于门户大开之时,在这种极其薄弱的时候,如果遇到一个意志力远比自己更为强劲的对手,很可能会被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柳丹晨的目光渐趋迷惘,张大官人心中窃喜,看来柳丹晨已经中了自己的圈套,张扬向柳丹晨笑眯眯道:“你仔细看看我。”
柳丹晨感觉到自己就要睡去,眼皮想要闭上,又似乎有人强行将她的眼皮撑开,张扬此时的表情从刚才的和蔼忽然变成了一种颓废和失落,这样的表情更让柳丹晨心动,她不由得想到是我伤了他……她恨不能即刻向张扬坦诚所有发生的一切,可就在这时,她的心口一阵绞痛,混沌的脑海之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丹晨,醒来!”
师父威严的面孔似乎就在眼前,疼痛让柳丹晨眼前一黑,让她成功摆脱了张扬的目光。
张大官人本以为自己即将成功,可柳丹晨的眉头痛苦地颦起,然后她业已迷惘的双目突然又变得清朗起来,美眸望定了张扬,充满幽怨道:“在你心中难道从未爱过我吗?你对我为何要如此绝情?”
张大官人感觉一股奇怪的酥痒感觉从自己的脊椎高速冲向自己的脑部,如同一把尖锥深深插入自己的后脑处,张大官人痛得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捂住了头颅。
柳丹晨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回荡:“你究竟还想我怎样……”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腰间一麻,身体再度软绵绵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张大官人捂着脑袋,额头青筋根根暴出,他试图跳起身向外冲去,陈雪及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右手摁压在他的大椎穴之上,一股柔和的内力送了进去,抚慰着张扬的经脉。
在陈雪的帮助下,张扬终于重新安定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道:“好险!”
陈雪道:“你体内的蛊毒是她所种确信无疑!”
张大官人望着被陈雪制住昏睡穴的柳丹晨:“面若桃花心如蛇蝎啊!”
陈雪道:“若非她的意志极其坚强,就是专门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又或者你的功力大不如前,所以你的摄魂术竟然对她毫无作用。”
张扬道:“就算打了些折扣,也不至于退化到如此地步。”他对自己的情况还是非常清楚的。
陈雪道:“不如我在她体内种下生死符,这样我们就能对她进行反制,或许可以逼她交出解药也未必可知。”
若非是出于对张扬的关心,陈雪是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的,可她的这个提议显然没有得到张扬的认同,张扬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有办法!”
陈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说有办法,刚才差点被柳丹晨引得蛊毒发作,反正陈雪是没看出他能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陈雪看了柳丹晨一眼道:“你打算怎么对她?”
张扬道:“目前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我总不能将她一辈子囚禁在这里。”
陈雪道:“根据目前的状况判断,她就是在你体内种蛊之人,想要根除蛊毒,就必须要从她下手。”
张扬点了点头。
陈雪道:“你自己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来做决断,任何人都帮不到你!”
张扬道:“我已经想好了,这就送她回去。”
陈雪淡然道:“这院子又该好好打扫一番了。”
张扬带着柳丹晨离开了香山别院,来到半山腰,他将车靠到一边,伸手解开了柳丹晨的穴道,柳丹晨今天已经是数度被制,也数次苏醒,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张扬将她带到了荒山野岭,冷冷道:“这是要杀人灭口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由得想到,如果张扬当真要对她下杀手,她该怎样应对?自己腹中怀着的是他的骨肉,他要是杀死了自己,等于杀死了他的孩子。可柳丹晨马上又想到,张扬怎会知道这件事?
张扬落下车窗,让清凉的山风吹入车厢内,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表情充满了迷惘和矛盾,想了好久方才道:“你做过什么,我全都清楚。“
柳丹晨道:“你清楚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夜两人疯狂缠绵的场景,她清清楚楚记得那一晚,可是张扬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世上还有女人像自己这般悲哀吗?将贞洁交给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居然糊涂到对自己全无印象。
张扬道:“我不会伤害你,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
柳丹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张扬道:“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人妻,为人母,活在世上要懂得多为自己考虑,而不是任由他人摆布。”
柳丹晨因为他的这句话,内心不由得怦怦直跳,难道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已经被他发觉?她从侧面望着张扬,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她感到委屈,她感到无助,她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疑心是种病】(上)
多数女人都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柳丹晨在这一点上做得尤为出色,她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所中的蛊毒和我有关,你还会放过我?”
张扬点了点头,他再不说话,重新启动汽车将柳丹晨送回她的住处。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柳丹晨有些身心俱疲,下了汽车,她站在原地,望着张扬驱车远去,直到车影彻底消失不见。
昏沉的天空中淅淅沥沥飘起了细雨,柳丹晨叹了口气,转身返回住处,抖落了一身的雨水,她靠在门后,两行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也只有在无人之时,柳丹晨方敢落泪,即使是落泪,仍然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一个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既然想哭为什么不哭出声来?”
柳丹晨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却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就站在距离她右侧不到一米的地方,脸色苍白,黑发垂肩,即使现在夜幕仍然没有降临,柳丹晨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她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无论这女人是谁,对自己绝无善意,柳丹晨手掌一扬,一团粉红色的烟雾弥散开来。
那女人双目闪过凛然寒光,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本向她包围过来的粉红色烟雾骤然向柳丹晨反扑过去,柳丹晨压根就没有想到对方的武功到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她虽然不怕自己释放出去的毒雾,可是在对方的面前,她根本不是一合之将。
次日清晨,张大官人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身在驻京办,很少有人会这么不礼貌地吵醒他。
张大官人料想肯定发生了事情,他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站着两名警察,其中一人正是和他之前就打过交道的周志坚。清江大酒店的值班经理诚惶诚恐地跟在后面,看到张扬开门,她慌忙解释道:“张书记·他们非得要闯进来。”其实她之前已经往张扬的房间打电话了,可张大官人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把电话线给拔了,所以才没能及时通知到他。
张扬点了点头道:“没事儿,都是老相识了。”他打了个哈欠道:“小周警官,你找我有事啊?”
周志坚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张扬的称呼大为反感。
可张扬这么叫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张大官人和他叔叔是结拜兄弟,按理说周志坚应该称自己一辈的。
周志坚道:“你昨天是不是去过京剧院?”
张大官人道:“小周同志啊,你最近是不是特清闲,特没事干,所以整天就围着我转啊?”心中已经是非常的不爽了,这小子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如果不是看在周兴国的面子上,我非整你不可·想不到我再三忍让居然换来的是你咄咄逼人,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宽容,你宽容了·人家就会误以为你软弱,觉得你好欺负。
周志坚冷冷道:“张扬同志,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昨天有没有去过京剧院?”
张扬笑了笑,然后他仲出手去,将周志坚一把就给推出了房门,干脆利索地将房门关上了。
周志坚也没想到张扬会这么干,被他退了一个踉跄,险些坐倒在地上,等他站稳脚跟·已经被张扬拒之门外了,气得脸都快绿了。
周志坚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抬脚照着房门就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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