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对此坦然认同,他笑道:“我不如你,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心无旁骛,我的杂念总是太多,所以无法专心武学。我承认,如果不是比你抢先一步得到了大乘决,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文玲道:“命中注定的事情,那是你的缘分,也是你的造化。”
张扬道:“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过去根本不会武功,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文玲呵呵笑了一声,她摇了摇头道:“何必要问,你能够解释清楚自己的武功从何得来的吗?”
此时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文玲双眉微动。
张扬已经起身去开门,门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那里,身穿浅蓝色香奈儿洋装的秦萌萌走下汽车,看到开门相迎的张扬,她笑了笑,转身向紧随她的两名保镖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秦萌萌知道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对她来说尤为危险,所以她在安全方面也下足了功夫。平时她出入都是有保镖随行的,但是见到张扬,秦萌萌会从心底产生一种安全感,她相信张扬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跟随张扬走入院落之中,秦萌萌方才看到先于她来到这里的文玲。
在秦萌萌成为何雨濛之后,还是头一次见到文玲,张扬煞有其事的为她引见道:“这位是我干姐姐文玲。”又向文玲道:“这是何雨濛,何长安先生的女儿。”
文玲起身朝秦萌萌点了点头:“幸会!”
秦萌萌礼貌道:“文小姐好!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文玲道:“你们聊,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她向张扬看了一眼,满怀深意道:“拜托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了。”
文玲走后,秦萌萌道:“扬哥,最近有关部门正在调查我爸当年的事情,专门找到我了解天池先生基金会的事情,我担心他们想借着那件事制造麻烦。”
张扬道:“已经有麻烦了。”
秦萌萌有些惊诧地啊了一声,张扬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秦萌萌道:“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麻烦。”
张扬道:“事情并不是因为何先生而起,他们本来的意思是从调查何先生入手,但是没想到调查出了其他的问题,基金会的财务总监李启帆挪用大笔资金,在得悉罪行暴露之后,他携巨款逃走。”
秦萌萌道:“这件事会不会对文夫人造成影响?”
张扬道:“自然会有影响,从一开始调查,指向性就非常的明确。”
秦萌萌歉然道:“对不起。”
张扬笑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秦萌萌道:“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带给文家这么多的麻烦。”
张扬道:“无论有没有何先生的事情,文家的麻烦始终都会有。”他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安慰秦萌萌,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看事情已经相当的全面,别人查何长安的目的只是为了想给文家带来麻烦,在某种意义上,如果不是因为文家,或许何长安的事情也不会被盯住不放。从这一点来说,应该说何长安在死后都无法安宁反倒是因为文家的缘故了。
秦萌萌道:“昨天我和小欢通电话的时候他说想你了,还问你什么时候去美国看他?”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挺直脊梁】(上)
张扬道:“小欢越来越懂事了,只是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孤零零在海外,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张大官人这句话是故意说出,秦萌萌听到,眼圈不由得红了,她垂下头去。
张扬道:“想他了?”
秦萌萌没说话,可她的双眸却已经将自己心事完全暴露。
张扬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对于你现在的做法,我并不认同。不管何先生是被谁所害,你现在为了要给他复仇,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为了复仇搭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和生命,还有小欢,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办?他从小就没有父亲,如今刚刚得到母爱,难道你就要残忍的将之剥夺掉?”张扬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秦萌萌咬了咬嘴唇道:“哥,我能怎么办?我爸被查晋北害死,证据确凿,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而无动于衷吗?”
张扬道:“何先生被害的疑点很多,查晋北对你手中的两座金矿觊觎已久,这件事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前两天和查晋北见了面,他不是傻子,他当面向我坦诚,并不知道何先生被害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何先生被害,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接下非洲金矿,在这件事上他很可能是被于东川设计了。”
秦萌萌道:“可金矿最终是落在他的手中,查晋北为人阴险,他做的坏事当然不会承认。”
张扬道:“本来我以为何先生的死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可是现在却发现事情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最近有些人围绕他做文章的目的并不是想查何先生本身,而是指向文家。”
秦萌萌道:“我爸说过,他和文家之间一直都分得很清楚,他是商人,文伯伯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他们之间的交往只限于友情往来,没有任何的经济关系。”
张扬道:“我也相信这一点,但是有人就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友情做文章,他们不停地查何先生,希望查出问题,查出的问题越多,就可能对我干爹造成的影响就越大。”
秦萌萌道:“明明没有影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搬弄是非?”
张扬道:“政治从不讲究手段。”他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傅正声虽然是你爸生前的好友,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商人,商人永远都会把利益摆在第一位。”
秦萌萌道:“傅伯伯对我的帮助不少,如果不是他,我无法顺利回到国内,他对我的安全也非常上心。”
张扬道:“我并不了解他,所以无权做出评论,但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傅正声和世纪安泰的安达文走得很近,我对安达文是相当了解的,此人虽然年轻,但是性情阴险,冷酷无情,他是现在安家的掌舵人,他的父亲安德渊是台湾信义社的领袖,安德渊目前正在利用他手头的黑金介入那边的大选,他和洪恩正关系很好,在幕后帮助洪恩正清除了不少的政治对手,据说洪恩正当选下届总统的呼声很高。”
秦萌萌道:“这件事和傅伯伯又有什么关系?”
张扬道:“洪恩正最大的对手是,邱作梁。而邱作梁来自台湾邱氏家族,他哥哥邱作栋是钻石王朝的现任总裁,父亲邱作栋在商界和政界都曾经风光无限,而钻石王朝和查晋北的星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秦萌萌道:“你是说傅伯伯在利用我狙击钻石王朝的股票,名为报仇,事实上却是想通过我来打击邱氏家族,从而为洪恩正帮忙?”
张扬道:“他的真正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所挑起的这场商战,正在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秦萌萌道:“没有这场商战就不会找到那个有心人!”
张扬目光一亮,秦萌萌原来并非无所觉察,或许她一早就已经意识到查晋北并不是害死父亲的真凶,也觉察到傅正声这群人帮助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她仍然义无反顾的掀起这场商战,其目的就是要诱使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张扬却知道,秦萌萌这样做所承担的风险会很大。他低声道:“与虎谋皮的事情并不适合你,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查晋北认为你一心想要对付他,如果钻石王朝的状况因为你们的收购而变得恶劣,他或许会做出不利你的事情,傅正声那帮人的用心和目的并不明朗,如果他们仅仅是想从中渔利倒还不算什么,可如果他们的背后另外有人指使,你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在国内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如果这件事透露出去,可能又会增加很多的风险。”
秦萌萌道:“我都已经考虑过。”
张扬道:“我并不是想劝你放弃报仇,可是小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位亲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想过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伤害?如果何先生仍在人世,我相信他也不会赞成你复仇的想法,他曾经和我谈过,在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你们母子平安,萌萌,我可以答应你,我帮你找出杀害何先生的真凶,我为他讨还这个公道,你要做的只是尽快回到小欢的身边。”
秦萌萌的双眸中荡漾着泪光,她的心中因为张扬的这番话而感动。她摇了摇头道:“扬哥,你帮我实在已经太多,而且这件事是我的家事,我不能让你代劳。”
张扬道:“别忘了,你是我的干妹妹,小欢又是我的干儿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这件事必须要我自己去做。”
在外人眼中,文家最近被负面事件缠身,文国权也在最关键的时刻,陷入了最不该遭遇的麻烦之中,直到现在,文家都没有做任何的表态,难道文国权真的要因此而一蹶不振吗?
津海市新区,文国权和静海市委书记乔振梁并肩走在沿海大堤之上,黄昏的时候突然阴云密布,乌云低垂紧贴着海面,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压抑,海面上的风很大,风吹浪起,深蓝色的海浪层层叠叠地推向海岸线,不小的波浪捶打在沿海大堤上,碎裂成细碎的白色水珠。水汽随着海风弥散在空气之中,呼吸中带着潮湿和海风特有的腥味儿。
文国权在大堤上站定,望着无边无际的海,轻声道:“津海新区的建设初见规模,振梁,你来到这里之后真的给这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乔振梁笑了起来:“我来这边时间尚短,目前还是属于一个熟悉情况的过程,我对津海并没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其实我去津海之前,津海方方面面的工作一直都进行的不错,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沿袭过去的方针政策,保证津海那些好的政策规划能够得以实现。这可不是我谦虚,而是我的确没什么功劳。”
文国权道:“低调做事一直都是你的风格,现在像你这种干部已经越来越少了。”
乔振梁道:“低调分两种,一种是失意时低调,还有一种是得意时低调,前者是不得已而为之,后者才是真真正正的难得,我之所以低调,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高调的资本。”
文国权呵呵笑了一声,他负起双手,眯起双目,极目远眺,试图看到海天的尽头。
乔振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低声道:“永远看不到头,每个人的视线都有极限。”
文国权道:“所以想要看到更远的地方,就不能停下我们的脚步,如果我们止步不前,我们的视线就会停滞不前。”
乔振梁道:“总有一天会走不动。”
文国权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道:“只要还走得动,就必须要走下去。”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双目转向乔振梁道:“谢谢!”
乔振梁微笑道:“不用谢我,天池先生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书法家,他的为人风范一直都让我景仰,虽然先生生前和我的关系一般,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先生驾鹤西去,有人要给他抹黑,我自然不能认同。我只是出于一个书法爱好者的身份,为先生求一份公道,没有其他的想法。”
文国权却道:“我明白!”
乔振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何尝又不明白?文国权突然来到津海视察,绝不是例行公事那么简单,自己的出发点究竟是什么,又怎能瞒得住文国权的眼睛。
文国权道:“为官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两个字,也唯有这两个字才能支撑我们挺直了脊梁。”
乔振梁笑了起来:“可世上充满了太多混淆黑白的人,他们见不得阳光,所以清白对他们来说如临大敌,他们会不惜一切的手段去诋毁别人,去混淆别人的视听。”
文国权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走在前头,我们必须要挺起胸膛,因为国家需要的是一些堂堂正正的人,是一群清清白白的人!必须要我们来做共和国的脊梁!”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挺直脊梁】(中)
乔振梁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他的表情虽然平静依旧,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却因为文国权的这番话而汹涌澎湃,文国权不仅仅表达了他的信念,也将他超强的信心表露无遗,乔振梁道:“在我决定从政之初,我的父亲曾经问过我,你当官是为了什么?你猜我当时是怎样回答他的?”
文国权用微笑和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期待。
乔振梁道:“我说,当官是为了继承他的事业,为了证明我有一天可以超过他。我仍然记得当初他所说的那番话,做官不是为了继承什么,也不是为了要证明什么,当官是一种责任,权力有多重,责任就有多重,做党的干部,首先要具有坚定的信念。”他抬起头望着文国权道:“我们中的多数人都在口口声声要实现,可是很多人的心中甚至没有一个最起码的概念,我始终认为信仰是驱动行动的主要因素。”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看得出你对信仰明确而坚持,在这方面,我们拥有共同的地方。”
文国权也笑了,他前来津海就是为了寻求这种共同点。
乔振梁道:“在体制中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敌人,无论你做得多小心,无论你多么的光明正大问心无愧,总有人会找你的麻烦,挑你的毛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官场上,就演变为另外一种法则,一旦有人看中了你所处的位置,那么他就会视你为障碍,为了沿着这条道路顺利地走下去,他就会想方设法清除掉这个障碍。”
文国权叹了口气道:“古往今来官场上的权力纷争无可避免,虽然说发展和斗争往往密不可分,可是很多官场斗争带来的却是一种内耗,却是一种退步,我们之中的很多官员将过多的精力倾注于这种权力纷争上面,却忽略了他们应当用手中的权力为社会做点什么?为老百姓谋求什么?眼中只是看到了权力,而忽略了和权力同样重要的责任。”
乔振梁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道:“权力越大,责任越重,高处不胜寒,记得之前我遭遇了一次危机,那次危机让我心灰意冷,几乎想要放弃我的政治生涯。”
文国权微笑道:“让三分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并非是针对彻底退场的人说的,官场中的让和退都是相对而言,代表着一种技巧,而不是彻底弃权,弃权就是认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乔振梁一眼道:“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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