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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彤看到张扬不说话,以为他不服气,继续道:“你这阵子的麻烦,也是有人告你经济有问题。”顾佳彤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我虽然不在官场之中,可是官场的事情我见得很多,为官之人最怕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经济,一个是女人,这两件事也最容易被别人抓到把柄,你以后想要在仕途这条道路上一帆风顺的走下去,这两方面必须要引起重视。”
张扬笑道:“多谢佳彤姐提醒,经济上我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从没有做过以权谋私的事情,想要挣钱,我未必需要利用手中的职权,可是女人方面我恐怕管不住自己,你说我要是连喜欢别人都不敢,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顾佳彤笑道:“我说不过你,反正啊,你想做官,就得懂得约束自己。'”她端起那杯酒道:“如同这杯酒,心里明明想喝的不得了,可嘴上却要装出既不情愿的样子,虚伪在任何人的相处之中或许会被人诟病,可是在官场之中,你不懂的虚伪,你就是一个异类。”
张扬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很直接的问道:“你觉着咱顾书记虚伪吗?”
顾佳彤的回答让张扬目瞪口呆:“虚伪!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该怎样去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成为了平海省省委书记,无论在外面在家里,他都变成了那个符号!”
张扬对顾佳彤的坦率暗暗欣赏,其实官场中人,多数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个符号。
顾佳彤道:“你是个异类,我个人认为,你很不适合官场这种地方,偏偏你还在其中混得沾沾自喜,自得其乐。”
张扬哈哈大笑起来:“的确,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顾佳彤道:“我总觉着你不像是想当官,而是把当官的过程视为了一种冒险,你喜欢刺丅激,你喜欢一个又一个的挑战。”
张扬点了点头道:“佳彤姐,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其实官场是个最复杂的地方,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在其中生存下来。”
“那要看你的野心有多大,野心越大,你的负担就会越重,压力就会越大,在这样的压力下,终有一**会有崩溃的危险。”顾佳彤深深看了张扬一眼道:“别跟我说你没有压力!”
“在别人是压力,在我而言那是动力,我这人性子韧得很,压力越大,非但不会让我折断,反而会激起我强劲的反弹。”
顾佳彤笑道:“就像秋天的老竹?”
张扬得意的喝了一杯:“那啥……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假期过后,我会前往京城,担任春阳县驻京办主任!”
顾佳彤小声道:“好大的官儿啊!”
“讽刺我?”
“谈不上讽刺,不过我总觉着你这么一走,有些政治避难的味道!”顾佳彤好看的丹凤眼飞了张扬一下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活动一下。”
“咱不是说了吗?我这人不喜欢欠情,尤其是欠女人情,我怕被人感动,万一感动我就会生出以身相许的念头。”
张扬的这番话在顾佳彤听来充满了**的含义,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听到这句话的缘故,顾佳彤的脸有些发红,她给张扬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少瞎说八道啊,你怎么就这么上杆子的推销自己,我可是有夫之妇啊!”说完这句话顾佳彤内心忽然一阵羞涩,她和张扬的这些对话透着那么一股子打情骂俏的味道。
在顾佳彤的面前,张扬还是表现出相当的收敛,毕竟人家是平海省大老板的千金,可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玩笑可以,玩火就不行了,引火烧身的道理张扬在大隋朝那会儿就懂。他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不早了,今晚还是早点儿休息,明天清晨我带你们上山!”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在张扬的带领下向清台山进发,原本顾养养是不打算去的,可张扬主动承担了背她上山的任务,这厮已经不是第一次背人上山了,顾养养的体重还不到九十斤,比起上次背赵新红的时候负担要轻许多。以他的体力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经过方正石的时候,张扬特地介绍了一下,这石头是顾允知当年命名的,马上引起了顾家姐弟的关注,他们每人都在方正石前留了影,准备以后拿回去给老爷子欣赏,连顾养养也在方正石前照了几张相,小妮子原本就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在这清丽的山水之间,更焕发出不事雕琢的青春之美。
张扬已经到青云峰无数次,所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相当熟悉,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前来,对这里的美景都是大为惊艳,之前谁都没有想到在平海北部的贫穷小县居然孕育着一块如此风景如画的宝地。
顾佳彤作为一个商人,眼光和他人不同,她不由得感叹道:“难怪安志远会选择开发清台山旅游为投资的切入点,这里只要开发得当,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成为省内,甚至国内的著名景点,以后的利润不可估量。”
张扬背着顾养养走在她的身边,微笑道:“投资要趁早,顾董事长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分一杯羹,晚了可能连剩饭都吃不到了。”
顾佳彤显然有些累了,停下来弯着腰喘了几口气,顾养养拿出一瓶水递给了她,顾佳彤喝了几口方才道:“现在投资并不合适,你也看到昨晚的山庄了,目前清台山的品牌还没有打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的游客过来,道路也没有修好,现在投钱在这里,等于把自己套在这大山里头了。”
“你真现实,等路修好了,游人来了,你想投资,还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张扬说完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人家的老爷子是顾允知,平海省的事儿还不是顾允知一句话的事,自己才是白操心呢,看顾佳彤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人家一定有了确然的把握,顾佳彤是个喜欢投资后马上见到利润的人,这决定她并不喜欢做长线的投资。
张扬带着他们游览了青云峰的几个主要景点,顺带看了看港方修建的外景基地,在秦清的建议下,安老已经让手下人拆除了当初毫无规划的几栋建筑,现在的外景基地在青云竹海东北方五百米左右的开敞山地上,五十多名工人正在那儿加班工作,外景基地也已经初具规模。目前并没有剧组进驻,三位艺术学院的女生不免有些失落,她们原指望能够遇到剧组,向导演自荐演出呢。
陈崇山带着他的大黄狗远远站在石屋前,看到张扬,他微微点了点头,等于打了个招呼,张扬对这位老爷子始终都是很尊敬的,他撇开众人独自来到陈崇山的面前:“陈大爷,最近怎么样?”
陈崇山淡淡道:“还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紫霞观找老道士下棋,对了,过两天我就搬到山上去了,这儿太吵,住不惯了。”
张扬知道陈崇山喜欢清静,这次搬家多少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当时没有想到会影响到您的正常生活。”
陈崇山笑道:“我早就想搬上去了,离老道士近点,平日里两个老头子在一起也能打发寂寞,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没见你过来?”
张扬这才将他已经不在招商办的事情告诉了陈崇山,陈崇山对张扬的官职变动兴趣并不大,可是听说张扬要前往京城,又想起孙女儿陈雪,他让张扬稍稍等待,回到石屋内把准备带给陈雪的东西拿了出来,另外还有一幅字,是送给他的一位旧友的,地址就在外面包装的报纸上写着。
张扬和陈崇山也算得上是忘年交,这点小事他当然不会推却,微笑道:“陈老伯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东西给你送过去。”
陈崇山点了点头道:“京城不比春阳,你为人做事,也要收敛一些。”这几天,陈崇山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劝张扬的人了。
顾建明一行在春阳逗留两天后离开,他们对张扬的安排和招待还是相当满意的,临行之前,张扬专门找到顾佳彤询问海兰的状况,顾佳彤知道张扬到现在为止仍然无法放开那个女主播,她轻声道:“她的情况我专门问过医院,根据床位大夫所说,她目前的状况下,最好不要遭受刺丅激,否则她的病情恐怕会进一步加重。“顾佳彤停顿了一下道:“也许称不上疾病,只是心理上,怎么?你想见见她?”
张扬摇了摇头,现在海兰对他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感,假如他出现在海兰的面前,肯定会成为刺丅激海兰的因素。张大官人妙手无双,可是对这种心理上的疾病却是束手无策,看来他不得不暂时选择淡出海兰的视线。
顾佳彤和张扬认识了这么久,对他的心理多少也有了些了解,小声道:“你是不是很想见她?”
张扬想了想,低声道:“短时间内我还是不要去刺丅激她了,只要能够知道她平平安安的就已经足够了。”
顾佳彤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但要勇于担当,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张扬显然已经初步合乎这个标准,她向张扬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十一过后,张扬终于接到了让他前往春阳驻京办上任的正式任命,江城市当时所辖六县都已经设立了驻京办,并进行了注册和备案,春阳驻京办成立六年,第一任驻京办主任谢云亭是个光杆司令,一人在京呆了五年,一年5万元经费,在他任职的最后一年,驻京办经费增加到每年20万,办事人员也增加到了三名,县里还专门划拨了七十万的装修款,而就在驻京办蓬勃发展的一年,谢云亭被查处了贪污问题,如今已经被依法逮捕,过去没有人意识到驻京办是好地方,可谢云亭发生经济案之后,春阳县的领导层才意识到驻京办原来有这么大的油水,虽然意识到油水很大,可是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涉入雷区,因为聪明人都知道,现在所有的部门目光都注意着这里,除非你克己奉公,兢兢业业,稍有风吹草动私心杂念,恐怕就会落入谢云亭的后尘。
而张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受春阳县驻京办的工作的。此前张扬已经做过一番调研,他把驻京办的职责确定为5个方面。一是迎来送往,例如县领导进京开会、学习,去机场迎送,订酒店,做好前期服务工作;二是县里在京的重大活动,参与组织;三是本县籍人士在京工作学习的,起个联络作用;四是引导在京同乡支持家乡建设;五是维稳,劝导“非访”人员回家。在张扬前往北京上任之前,县长秦清专门向他强调,不要以为驻京办的工作只是一个联络处,随着这些年县里到京的活动增多,随着这些年上丅访人员的增多,驻京办的工作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县里之所以突然将活动经费增加到20万元,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出于维护信丅访的需要,如今的驻京办,专门有信丅访局的一名干部负责维稳工作,不过人家不是长期的,每月一换。
虽然江城已经有了直飞北京的航班,可是张扬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坐火车,这厮对飞行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认为性命在地上还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一旦到了天上就完全交给了别人。
十月五号夜张扬在牛文强、杜宇峰、姜亮、赵新伟、王博雄一帮损友给他见行之后,带着三分酒意登上了北去的列车,按照他的级别原本是享受不了软卧的,可这厮还是弄了张软卧,他原没打算占公家的便宜,按照规定该报多少是多少,多出的部分算他自费。因为这次的挫折,张扬对于经济上的事情变得越发的谨慎。
张扬的位置是上铺,包厢里已经有了两名男子,张扬把行李放好,外面又进来了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丅妇,那少丅妇显然没有想到同包厢的都是男子,把行李放好之后,出去找乘务员调换车厢,可活动了一通都没有什么结果,临开车的时候又走了回来,她的铺位在张扬对面的下铺,铺床的时候可以看出她的腰身很窈窕,身姿很动人,张扬只是看了一眼,可马上发现那两名男子目光肆无忌惮的钉在那少丅妇身上,目光中充满灼热和贪婪,张扬不禁皱了皱眉头,麻丅痹的,这俩货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那两名男子外,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流,张扬躺在上铺看了会书,也感到有些疲倦,脱下外衣睡去,不多时车厢内已经静了下来,就在张扬沉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灯光亮起,那少妇发髻散乱的坐起,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羞怒不已的捂着胸口。
张扬也因为她的这声尖叫坐起,看到那两名男子都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全都装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那少妇看了看张扬,张扬有些无辜的笑了笑,他一直都在睡觉,什么也没干。
显然那少妇也没有怀疑张扬什么,毕竟他们距离这么远,刚才有人趁着她熟睡,把手伸到她被窝里摸了她一把,三个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那名睡在她对面下铺的男子。
张扬低声道:“怎么回事?”
那少妇咬了咬嘴唇,有些愤怒的看着对面的那名佯装熟睡的男子:“刚才有人摸我……”她的话音刚落,那两名男子也同时坐了起来,下铺的那小子抄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我说小姐,谁摸你啊?这么一说,我们三个都有嫌疑,有没有搞错,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没有证据乱说话,小心我起诉你啊!”
那少妇气得眼圈儿都红了,她点了点头,穿上鞋子,出去找乘警。
这边她一出门,那俩小子就乐了起来,这种事情没凭没据的,就算找乘警过来也没什么用。
张扬起身从上铺走了下来,双目盯住下铺的那小子,盯得那小子有些发毛,怒视张扬道:“你他我丅干什么?”
张扬冷笑道:“就这样的,也他**算男人,你喜欢摸,怎么不回家摸你妈去?麻丅痹的,出来丢人现眼?”
那小子被张扬骂火了,起身向张扬冲去,没等他完全站起身来,头发已经被张扬一把揪住,狠狠撞击在上铺的床沿,一下就把他撞晕了过去,那小子天旋地转的摔倒在地板上。他的那名同伴,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根钢管,朝着张扬的后脑砸去,张扬听到脑后风声飒然,看都不看,就回手抓去,准确无误的抓住钢管的梢头,用力一拽,把那家伙从床上拽了下来,抬脚朝着他面门上就是一下,其结果必然是鼻血长流,短时间内两人都丧失了战斗力。
张扬冷冷把钢管扔到地上:“麻丅痹的,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