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在春阳逗留了一晚,第二天就和海兰她们一起回到了江城,胡茵茹和何歆颜忙着欢颜广告公司的事情,这个春节好不容易才抽出了几天时间,原本想在这几天好好陪着张扬过年,可惜公司那边的事情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回去处理业务。
安语晨也和她们同天离开,她要去塞班岛参加安达文的订婚仪式。当真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来陪张扬的只有海兰,两人回到南湖木屋别墅,海兰看出张扬仍然有些落落寡欢,她拉着张扬在沙发上坐下,柔声道:“每个人都很担心你,她们走得都很不放心。”
张扬淡然笑道:“我没事,其实我比你们想像中要坚强一些。”
海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她偎依在张扬的怀中,拉着张扬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肩头,小声道:“张扬,你还记得我们在春阳初识的时候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记得。”
海兰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江城到了春阳,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低谷最黑暗的时候,每次我回到春阳的家里,我一个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从心底鄙视自己,唾弃自己,我想逃避,却没有逃避的勇气,我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就在那时候,你出现了,我的生命从此有了阳光,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感情。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在乎我,还有我愿意真心付出的那个……”
第六百五十章【减压】(上)
张扬道:“我那时就像一个傻小子。”
海兰笑了,她的笑容美得就像雨后的彩虹:“我第一眼见到你,感觉你就是一个淘气的大孩子,粗鲁没有礼貌。”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带着海兰去吃驴的事情,那时候他的确是粗俗而没有礼貌,初来这个时代,他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原始人,面对美貌感的海兰,他最先产生的就是本能的欲望。
海兰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张扬,如果不是你,没有今天的我。”
张扬道:“一直以来,我过于放纵自己的感情,从未考虑过你们的内心感受,佳彤的离去,让我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一切,我太自私了,我想把喜欢的一切全都据为己有,可我却没有保护你们的能力……”张扬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每念及此,他的内心就会感到一阵隐痛。
海兰搂住他的脖子,俏脸摩挲着张扬坚毅的面庞,小声道:“你做得很好,我为你感到骄傲,我从未想过要你给我什么承诺,我只要你爱我就已经足够。”
张扬拥住海兰的娇躯,拥抱的如此用力,甚至让海兰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海兰轻声道:“爱是付出,不是索取,真正懂得爱才会明白它的意义。”
张扬道:“一直以来我都在索取,我并没有付出什么。”
海兰摇了摇头,捧住张扬的面庞:“我愿意!”
时光仿佛倏然流逝到他们在春阳的时候,想起了海兰的公寓,想起了天台,想起了那个令他们发狂的夜晚。海兰柔软润泽的樱落在张扬的嘴之上,带着轻轻地喘息,柔声道:“要我……”
张扬望着海兰,海兰伸出手解开他的衣服,张扬猛然将海兰推倒在沙发上,两人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扯去对方的衣物,疯狂的亲吻抚摸,在张扬的印象中,海兰从未像今天这般疯狂过,当张扬进入她娇躯的刹那,张扬感到了海兰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准备好,他忽然明白,海兰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自己舒缓压力,张扬停顿了一下,海兰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的变化,四肢紧紧缠绕住了张扬,滚烫的娇躯紧贴在他的身上,娇声道:“什么也别去想,我要你要我,怎样都行……”
张扬紧紧拥抱着海兰,海兰拥着他宽阔而健壮的身躯,感受着一股股热流涤着她的身体深处,她不忍心看到张扬处于这样沉重的压力之下,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释放自己,柔嫩的舌尖轻轻张扬的耳垂,继而用整齐的贝齿咬住它,小声道:“你是我的男人,你要坚强,我为你骄傲……”
张扬站在南湖别墅的平台之上,远方暮色苍茫,南湖的冬天有些冷清,雪虽然停了,可是风很猛,海兰洗完澡裹着羽绒大衣走了出来,从后面拥住张扬的身躯道:“外面风好大,赶快回去。”
张扬笑了笑,拥住她的肩膀走回房内,他明白,自己不可以终日沉浸在悲痛之中,他要为这些爱他的关心他的人好好活下去。
海兰走路的姿势显得有些不自然,张扬稍一琢磨就知道是什么缘故,关切道:“弄疼你了?”
海兰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睫道:“没事儿,早知道这样,真应该把茵茹也留下。”言外之意,自己一个人真有些吃不消他了。
张扬展开臂膀,将海兰横抱而起,海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算不算是舍己救人?”
张大官人道:“古有高僧割肉喂鹰,今有兰姐舍己救人,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辈子都要这样做。”
海兰小声道:“早有思想准备,不过还是……”
“怎么?”
“还是吃不消你,你啊,真是一头驴子……”
张扬笑了起来,看得出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海兰道:“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张扬道:“好啊,顺便喝点酒。”
海兰从他的怀中挣脱开,自己走了下去,脱下厚厚的羽绒服,舒展了一下窈窕的身姿:“酒能还是别喝的好。”
张扬道:“你不是打算舍己救人吗?”
海兰道:“现在是舍身饲虎了,你不是人,是一只老虎,一头驴子……”她说着格格笑着朝厨房走去。
张扬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这些天他终日沉浸在悲伤之中,把自己隔离于现实社会之外,今天忽然有了一种重新回到现实中的感觉。陈雪有句话说的很对,自己不该把悲伤的情绪传递给关心自己的人,他要把对佳彤的爱深藏在心底,佳彤已经成为他心灵的一部分,永远不可能磨灭,永远不可能遗忘。
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出江城新闻,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前往福利院慰问孤寡儿童并讲话,张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始终在困扰着他的事情,王均瑶虽然已经死了,可是她和许嘉勇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的小石洼村的那些知青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兰准备好了火锅,来到张扬的身边坐下,剥开一颗开心果塞到他嘴里,海兰对政治新闻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自从她去了香港星空卫视,对国内的新闻更少关注,她瞥了一眼荧幕道:“每到重大节日,这些领导就开始出来作秀。”
张扬道:“老杜还是个实干家!”
海兰道:“古今中外的政治都是一样,全都离不开作秀,作秀无可厚非,如果能做到在作秀的同时多做一些实事,那就是一个不错的官员。”
张扬道:“官场这条路真的很不好走,这些年我看到身边太多人倒下。”
海兰道:“那是因为太多人私心太重,毫不利己专利人,这种话只存在于政治课本上。”
张扬道:“你好像对国内的体制颇有怨念啊!”
海兰道:“当然有怨念,你喜欢看政治新闻都多过看我!”
张扬笑道:“好,不看了,不看了,我陪你吃饭!”
海兰笑道:“我只是说说,你是国家干部,关注新闻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你先看着啊,我去准备。”她起身走开。
张扬对江城新闻也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现在他已经去了南锡,江城的事情和他的关系不大,拿起遥控关上了电视。
听到海兰道:“张扬,你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的那段话吗?”
“哪一段啊?”
海兰道:“厚黑学那段啊!”
张扬当然记得,他来到桌旁,轻声道:“最初民风淳朴,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众人必为所制,而独占优势。众人看之,争相仿效,大家都是又厚又黑,你不能制我,我不能制你。独有一人,不厚不黑,则此人必为街人所信仰,而独占优势。譬如商场,最初商人,尽是货真价实,忽有一卖假货者,参杂期间,此人必大赚其钱。大家争仿效,全市都是假货,独有一家货真价实(认清目标),则购者云集,始终不衰、不败……”
海兰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一段,你在官场中呆了也有几年了,照你看,其中是厚黑者多呢,还是不厚不黑者多?”
张扬搓了搓手道:“真香啊!”
海兰看出了他的狡黠,啐道:“别打岔,快说!”张扬道:“厚黑也罢,不厚不黑也罢,那得分对谁,对厚黑者,咱们必须要比他还黑,对宽厚者,咱们也要以诚相待,为官之道在于为民造福,只要是能够达到这一目的,就算是耍点手段也无可厚非。”他兜了一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海兰的问题。
海兰看到张扬总算恢复了几分精气神,芳心中暗暗高兴,她轻声道:“南锡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要升官了?”
张扬摇了摇头道:“做事要有始有终,省运会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完。不过,李长宇当了书记是好事儿,至少南锡的官场能够得到整顿。”
海兰把涮好的羊放在他碗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
“暂时没想好,我打算在江城呆两天,有些事还没有解决。”海兰在玻璃杯中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茅台酒,自己则在高脚杯内倒上了芝华士,浅笑道:“祝你工作顺利,官场上节节升高!”
张扬和他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大口酒,想起欢颜广告公司的事情:“有没有何卓成的消息?”
海兰落下酒杯点了点头道:“年前的时候他给歆颜打了一个电话,当时人在海南,歆颜让他回来交代这件事,他吓得匆匆挂上了电话,这个人太没担当。”
张扬道:“歆颜的脾气比较好强,这次我都有感觉,她总觉着在这件事上对不起我。”
海兰道:“还好你没事,欢颜广告公司的事情我们也基本上解决了。”
“我的麻烦却要你们帮我买单,真是惭愧!”
“在你心底还把我们当成外人吗?”海兰不无嗔怪道。
张扬端起酒杯,低声道:“她们走得那么急,公司真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海兰眼波儿转了转,俏脸微微有些发红,她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张扬的眼睛,其实事先她和胡茵茹何歆颜三人商量过,虽然三人都想留下在这种时候多陪陪张扬,可是考虑到留下的人越多,反而越不利于开解他,想来想去决定由海兰留下,海兰为了帮助张扬也是费尽思量,人的压力释放有好多种方式,海兰选择的这一种也算行之有效。
张扬看到海兰的表情,心中明白她们几个的苦心,轻声道:“你们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自暴自弃的消沉下去。”
海兰道:“你要有责任心,招惹了这么多的女孩子,需要对她们尽责。”
张扬道:“我会尽力!”
海兰脸儿红红道:“你还是留点力气,真怕被你折腾死了……”
张扬的突然造访让杜天野感到惊喜,他也听说了张扬的事情,对这位小兄弟的状况相当的担忧,看到张扬虽然瘦了一些,可是精神还算不错,杜天野终于放下心来,他笑着把张扬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张扬,你小子可不够意思,过年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电话。”
张扬道:“我最近霉运连连,害怕把霉运传染给了你,所以才没有和你联系。”
杜天野笑道:“扯淡,哪有那么邪乎?咱们共产党人可不信这个。”
张扬在沙发上坐下了,杜天野让新来的秘书吴永新去泡茶。张扬道:“有新秘书了,怎么不配一女的?”
杜天野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能配女秘书吗?”
张扬道:“每次见你我都忍不住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就这么过一辈子,打一辈子光棍。”杜天野呵呵笑了起来,秘书吴永新泡好了茶,放在茶几上,向张扬看了一眼,又匆匆离去了。
杜天野道:“这个小吴头脑不够灵活。”杜天野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叹是因为拿吴永新和过去的秘书江乐相比,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个吴永新的头脑和江乐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张扬道:“有没有想过让江乐再回来啊?”
杜天野道:“那小子头脑太灵活了,所以才犯错误。”他看了张扬一眼道:“你也是个耍小聪明的主儿!”
张扬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发现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大都内敛。”
“我看你这辈子都学不会内敛了,你人如其名,张扬!”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张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低声道:“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第六百五十章【减压】(下)
杜天野不等他说出来,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还是关于那张照片的事情?”
张扬点了点头:“王均瑶死了,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到现在我都无法搞清楚一件事,她和许常德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许常德复仇?”
杜天野道:“你怀疑王均瑶在为许常德复仇?”
张扬道:“佳彤的事情是王均瑶让人做的,她利用佳彤这件事,把我引到美国,把顾书记和顾明健也吸引到美国去,想趁机在美国下手,我开始以为佳彤是因为我而遭到报复,可后来我才发现,我只是其中之一,当时许常德的事情是顾书记发起,所以她恨顾书记。”
杜天野没有说话。
张扬又道:“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清台山遇到老百姓围攻的事情吗?”
杜天野怎么可能忘记,因为那件事,他的亲生父亲险些入狱,苏媛媛迫于她母亲沈静贤的压力而做伪证,根据父亲所说,沈静贤和自己的大哥陈天重曾经是恋人关系,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应该陷害自己的父亲,杜天野低声道:“王均瑶既然死了,这件事等于告一段落,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张扬道:“难道你不感到好奇?你大哥和沈静贤之间,王均瑶和许常德之间,以及他们彼此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杜天野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也见过苏媛媛的母亲,这些事就算我们去问,她也不会说实话。”
张扬道:“我查过一些材料,许嘉勇生1967年7月,而王均瑶恰恰在这一年偷渡去了国外,许常德和他老婆在67年3月结婚,也就是说,他们婚后四个月就生下了许嘉勇,你知道的,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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