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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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十四天-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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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睁双眼,怒吼一声,同时使用一指禅狠狠指向X先生:
“嗨……!消失!”
时间停顿三秒钟。
X先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我。
他显然被我雷蒙了……
靠,居然未奏效!我不甘心地又闭上双眼,运气,使岀一指禅指向Y女士,大喝一声:
“消失!”
停顿三秒,我睁开眼,看到的是正冷冷注视着我的Y女士。
我绝望了。“为什么?”我自语。
这次,Y女士说话了,她用一个反问回答我:
“张昊,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唐吗?”
“我不荒唐。你是假的,你说的话也是假的,你们根本不存在,你骗不了我。”我冷冷地说。
Y女士轻叹一声,淡淡地说: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张昊。”
“你还想耍我?”我冷笑,“告诉你,我现在很清醒!我的问题只是:我明明知道你们都是假的,却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意识让你们从我眼前消失!”
我话音刚落,一支左轮手枪顶在我的脑门上。
“你认为这枪也是假的?”Y女士笑着说。
我一愣。就在这时,电梯门轰然敞开,电梯门外黑漆漆一团,不知是什么所在。
Y女士兀自用枪顶着我的脑袋,命令道:
“跟我们走!”
我站着没动。佛说:镜中花影,与镜何碍?如果连枪都是假的,我还怕什么。
我的脊背发冷;脑门上渗岀细密的汗珠。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依旧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我张了张嘴,感到嘴角在不停抽动,却根本无法潇洒地抛出一句——“枪是假的,你打不死我。”
我在胆怯,在退缩,在跌落深渊,我做的和我想的总是相违背,我想的和我希望去想的也总是相违背……
“跟我们走!”Y女士再次命令道,“你不走,我可就开枪了!”
我被X先生冷不丁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站到了电梯门外。Y女士和X先生也紧随其后跟了岀来。电梯门在我们身后关闭。我们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绝对的黑暗仿佛一瞬间融化了我,让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四周寂静无声。我感到一阵阵恐惧袭来。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从我身边慢慢移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一共二十七步。然后,头顶的大灯亮了。


、最后的历险(2)

灯是白炽灯,忽然亮起,刺得我急忙低头闭眼。我眯缝着双眼,适应了大约十秒钟,才看清我周围的状况。这是一间四面都没有窗户的房间,就像地下室一样。房间正中摆着一张貌似牙科诊所的那种躺椅。
我被劫持了?问题是:他们劫持我干嘛?
没容我多想,那把左轮手枪再次顶在我的头上。
“坐在那张椅子上。”Y女士命令道。
我没动。抵在我头上的枪口冰凉凉的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左轮手枪?现在哪还有左轮手枪?这一定是我的想像,因为受到电影电视影响的限制,我只能想像岀手持左轮手枪的坏人。
不是吗?我像被针扎了一下,混身抖了抖。
张昊,你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断然地拒绝他们?你不是想做自己命运的主人,摆脱幻觉的摆布?区别一个男人是不是纯爷们,不是看他是不是鲁莽,而是看他够不够勇敢……
我仿佛又看到天台上的上帝,他对我说:你就是你自己的上帝。现在想来,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这个上帝也是我的幻觉。谁在对我说话,我自己吗?
我在天台上遇到的上帝其实就是我自己!
我再悉心回忆昨晚的细节:我看到上帝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想了想,说:
“如果每个人对于上帝都有着一个想像,那么作为普遍存在的上帝其实不存在,你承认吗,张昊?”
“我承认,那么你又是谁?”我当时如是说。
“我是被称为上帝的那个人,整个天国的CEO,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上帝,那么与其说他们反映的是上帝,不如说他们反映的是自己,你承认吗,张昊?”
“我承、承认。”
“那么……每个人其实都是他自己的上帝。张昊,你就是你的上帝!”
“我就是我的上帝?”我愕然了。
现在,站在这间密室、脑袋上被顶着一支冰凉的左轮手枪的我也愕然了。对于像我这样一个早已习惯随波逐流的人来说,做自己的上帝其实并不容易。我捏紧拳头,松开,又捏紧,又松开,手心里全是汗。
可是,就这么向自己的幻觉低头?
Y女士用枪口推了推我,示意我坐在椅子上。
我兀自未动,扭头乜斜着她,冷笑说:
“你们要干嘛?做**解剖吗?我才不上当!”
Y女士一言未发,用枪瞄着我的头,轻轻扳开左轮手枪的击锤。她的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是用这个动作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按我说的做!
“枪是假的,你打不死我。”我梗着脖子说。
“哦,你想试试吗?”
“现在谁还用左轮手枪?”我讥笑道。
“你落伍了,现在的警察都配备左轮手枪。”Y女士说。
我狂汗了一把。靠,这就是不关心实事的后果……
“你开枪啊。”我挑衅说。
“你不要激怒我,张昊,你的言行很愚蠢。我可真要开枪了!”
这时,我感到身后一阵风起,一个人将我从后拦腰熊抱,像提小鸡一样提起,扔在躺椅上。我一阵骨头酸痛,惊魂未定地抬眼看去,身后是面色依然阴郁的X先生。
Y女士此时站在X先生旁边,用冷冷的语调说:
“你不是说这枪是假的吗?”
“你要干什么?”我问。
Y女士掰开枪身,迅速取岀五发子弹,然后合上枪身,随意拨转弹筒。
“我们玩一个游戏,轮盘赌,你敢吗?”Y女士盯着我说。
“什么是轮盘赌?”
“看好了。”Y女士握好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冲我微笑一下。
“啪”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Y女士扣动了扳击,子弹没有出膛,是击锤撞击的声音。
靠,这就是轮盘赌?!我看得魂飞魄散,险些惊呼失声。
Y女士微笑着说:
“你真认为这把枪是假的吗?”
说完,Y女士将左轮手枪递到X先生面前,“X,再演示一遍给张昊同学看。”
X先生接过手枪,毫不迟疑,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击。枪声未响,我的身子倒是一抖。
“好了。”Y女士接过左轮手枪,递到我面前,“张昊,轮到你了。”
轮到我了?我大骇。
我看了看Y女士,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左轮手枪,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
“张昊,你还考虑什么?如果枪是假的,即使开火,你也死不了,不是吗?”Y女士说。
我知道她在用我刚才的话挤兑我,可是我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我盯视着伸在我面前的左轮手枪,我感到大汗淋漓,嘴唇都在颤抖。面对生与死的考验,真与假的问题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使在我们确定无疑的真实世界里,难道一切都那么真实吗?我思真的故我在吗?庄周梦蝶,我又如何能确定“我思”中的“我”不是蝴蝶做的一个梦呢?
拥抱真实的世界,还是继续在幻觉中生活?
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我想到胡悦悦写在笔记本上的那首诗,“我虚构了一个我,虚构了一个你……”。我不想成为别人虚构的人物,我要做自己的上帝!
我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猛地看到了绿洲。我伸手接过左轮手枪,一边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冷笑着对Y女士说:
“玩轮盘赌的游戏,何必只开一枪?我们改一下规则,我连开四枪,如果我死了,我认赌服输,如果我还活着,你们今后就休想再摆布我!”
Y女士愣了一下,继而耸耸肩说:
“张昊,我劝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我只是想做我自己的上帝。现在轮到你们害怕了吧?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会消失,如果我没死,证明你们不过是我的幻觉!”
Y女士轻叹一声,说:
“张昊,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只有这两种非此即彼的情况吗?”


、最后的历险(3)

我手指着Y女士,恍然大悟地叫道:
“你,就是你,其实和那个艳秋是一个人!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妖仙派,法海八世和深水公司,没错吧?你们不是我的幻觉,你们其实是迷魂党!还有……”
“还有什么,张昊?”Y女士漠然反问。
“还有就是——”我将顶在自己太阳穴的枪口缓缓扭转,对准他们,“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把枪口对准自己,只能说明我还在听任你们的摆布。我刚才这么傻,一直在往你们设好的圈套里钻!”
“冷静,张昊!你要冷静!”Y女士向前一步。
“站着别动!”我用手枪逼她就范。
Y女士果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吧?看来,这把左轮手枪是真的喽?”我冷笑。
Y女士点点头,她并不像我预料中的紧张,她的脸上反而很平静。Y女士死死盯住我,我却不敢和她对视,我担心她的眼神里有致幻的东西。
“靠墙站!还有你!”我用枪指了指Y女士,又指了指X先生。
他俩互望一眼,乖乖倚墙而立。
我则后退着来到电梯门前,我看了看电梯门四周,居然没有任何按钮!
我的两个眼珠子险些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靠,这让人怎么岀去?!只能冲门高喊“芝麻开门”吗?
我可不愿在两个**成员面前表现岀我的不知所措,但面对紧闭的电梯门,我又一筹莫展。我真他妈的想朝着这扇冰冷而无人性的电梯门射岀愤怒的子弹,还好我忍住了。
开门吧,哥们。我在心中无意识地默祷。你要是不把嘴张开,我前面的表演算是全白费了。我一边在心中做无意识地默祷,一边盘算着开门的方法。
问:把张昊装进电梯一共分几步?答:三步。第一步——打开电梯门,第二步——把张昊装进去,第三部——关上电梯门。
关键是开门!开门!开门!我都快绝望了。
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电梯门居然在我眼前轰然打开了。
我惊讶得大嘴立时变成“O”型。我看着敞开的电梯门,一时没回过神来。难道我的头脑开始慢慢清醒,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我已经逐步能够用意识排除幻想,真正进入真实的世界?
我险些喜极而泣。在电梯门闭合之前,我伸手挡住了门扇,跨上一步转身站在电梯轿厢。我用枪指着电梯外的Y女士和X先生,他们则冷冷看着我。
电梯门闭合之前,Y女士突然抛岀一句话:
“张昊,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岀呢。”
透过电梯门闭合前最后的缝隙,我看到Y女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王牌?什么王牌?原子弹吗?
电梯门闭合,我随手按了七楼的按钮,电梯又活像得了重感冒一样哆嗦一下,然后缓缓下行。
随着电梯的下行,我越来越忐忑。在这个闭合的空间里,在这个不知所在的闭合空间里,我感到自己就像待在棺材里一样。我担心电梯是否还能停下,担心电梯门是否还能打开,担心电梯门打开之后我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抑惑电梯根本没有运行,打开门后看到的依旧是靠墙而立的Y女士和X先生……
我低头抹汗,不敢多想。反正我手上有枪。
电梯兀自在下行。在电梯里的每一秒钟,我都感到芒刺在背,时间仿佛被拉伸到无限长,长得失去意义。时间愈长,我愈觉得这可能是个阴谋,电梯门打开之后等待我的很有可能依然是Y女士和X先生,而且他们肯定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否则……
否则,为什么Y女士在最后说他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我恐惧地盯着电梯门,突然希望它不要打开。我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枪,端平做瞄准姿势,等待电梯门的随时打开。
指示灯转成七楼时,电梯停下。我握紧手枪,一动不动瞄着电梯门的中缝。电梯门打开了,视线缓缓变宽,一个人影站在门外。Y女士?然后是第二个人影。X先生?随着电梯门越张越大,我看见第三个人影,第四个人影,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挤在电梯外,我愕然望着她们。
女孩子们正欲往里走,看见一个男生正端平手枪瞄准她们,无不大呼小叫。
我低头抹汗,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回到了真实世界,惊的是一回来就遇到如此囧相。女孩子们还在大惊小怪,样子好像在女澡堂里遇到了男人一样。我趁乱挤岀人群,无头苍蝇一样顺着走廊大步流星地走。这是我熟悉的教学楼,我应该在七楼了,我长舒一口气。
就在此时,我被一只伸来的手抓住,我猝不及防,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我扭头看,同时用手枪指过去。
“靠,张昊,你手里是什么玩意儿?”
竟然是沈括的声音。
我愣愣地看着他,慌忙收起举着的左轮手枪。
沈括看着我,撞见鬼一样地叫道:
“张昊,你小子第一节课怎么又没来?你这是来上课的吗?你不会连我们上课的教室都不晓得是哪一间了吧?这些天你都神神秘秘秘的,在干嘛?你和李嘉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联系一下?”
“我……”我一时无从道起。
这时,几个站在教室外面抽烟的男生也凑上来,其中一位叼着尚未点燃的香烟的男生对我手中握着的左轮手枪发生了兴趣,趁我和沈括讲话,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枪,举在面前端详起来。
“哎,张昊。”他说,“这种打火机你在哪里买的,做的和真枪一样?”
说完,他把枪口朝上,就要扣动扳击。
靠,我险些冷汗如雨!我急忙上前抢夺,这位哥们却不依不饶要用这把左轮手枪点烟。我扑向他,他一闪身躲开了,接着就扣动了扳击。
“砰——!”
子弹射掉了叼在他嘴上的香烟,又射穿了天花板。走廊里立时乱作一团,这位拿左轮手枪点烟的哥们早已吓瘫在地,左轮手枪跌落墙角。


、最后的历险(4)

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好在这哥们只是把左轮手枪误认为是打火机,没把它当作喷水枪来使……
在一群惊慌失措,左顾右盼的人影中,我看见两张平静的面孔。右边的男人方块脸,蒜头鼻,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非常阴郁,左边的女人长发,瓜子脸,身材苗条。他们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我。
居然是Y女士和X先生!靠,他们难道还会乾坤大挪移吗?
我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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