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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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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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生怕惊动隔壁的端华,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房,殊不知自己正羊入虎口。

已是黎明,端华已然处于浅眠当中,细微的关门声和脚步声立刻令他醒,不动声色地睁眼转头。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近床榻,伴随而的是一股浓烈的酒气。

昨晚在晚宴上,子惜不敢在他面前开怀畅饮,只喝了一小杯梅子酒,此刻那么强烈的酒气,显然是她半夜三更偷喝酒。当然,她平时不会背着他偷酒喝,此刻的反常只有一个原因,因为端木玉在这里,这个小时候经常和她一起喝酒的青梅竹马,两人别后重逢,以酒叙旧。

端华不费一丝一毫的脑力,便将子惜夜晚做了些什么猜了个透彻。她的缥缈神功已经小有成果,最近都是十天以上才找他解决一次练功导致的热气,今天不是她需要他的时候,那么她现在贸然闯入,只能是她醉酒糊涂走错了房间。

果然,子惜似乎没发现床上有人,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衣,急不可待地钻进被窝。

她在雪地里坐了大半夜,酒虽然暖身却没被窝温暖,不过今天的被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暖。

醉酒加通宵,令她此时困倦万分,也没想别的,哪里温暖就往哪里靠,一条胳膊环过端华的胸口,一条腿压在端华的腿上,几乎半趴在他身上,摄取着他的体温,舒舒服服地睡觉。

以端华和她的亲密关系,原无需再忌讳什么,可是断情绝念的毒使端华排斥她的亲近,但毕竟不是首次同床共枕,而且她更过分更霸道的都对他做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如今再不会轻易和她动气。

端华将她推离自己,她又不知好歹地缠上他,如此反复几次后,端华下手越越重,子惜终于意识到床上还有个人,腾地坐起,昏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那熟悉的味道和身段,不用眼睛看她也能用肢体感觉是谁。

“师父你……”

子惜顿住,酒精和困乏令她的脑袋缺乏判断力,几乎是能地开始解自己底衣的衣带。在她的心中,这是她的房间,而师父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那肯定是有需求,她很乐意随时随地满足师父的需求。

端华明白她想干什么,起身握住她的手,叹息般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睡吧。”说着,便要下~床。

和一个醉酒迷糊的人说话不麻烦,只要将她踹下~床,拎出门即可。可麻烦在于,他对这个人又爱又恨,又气又愧,根下不了手。

第3卷 第410节:雪夜故人,玉王爷(13)

子惜浑浑噩噩也没细想,只以为端华的“不需要”是不要她了、嫌弃她了,一时间心慌意乱、大乱方寸,飞蛾扑火般地投入端华怀里,用尽全力紧紧抱住他,害怕他厌烦她、离开她,下一秒再也不见她。

端华并没闪避,虽然排斥她的亲近,可实际上,每次都是等她亲近自己后,甚至在他身上得到满足后,他才想着要推开她。就像现在,他只是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后仰,双臂撑着被褥,却任由她埋首在自己怀里。

“师父讨厌惜儿了吗?师父不要惜儿了吗?”子惜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严重误解了端华的意思。她死命地抱着端华,似有“你要走,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决心。

昏暗的房间里,端华默然无声,他从就不是个会讲甜言蜜语的人,何况身中断情绝念的毒,没有推开她,已属不易,自然说不出她爱听或者想听的话。

子惜爱惨了他,想起平日里端华的冷漠,想起每次亲密后自己不得不马上离开,爱时有多欢愉,走时便有多悲伤,自己像送上门结果别人根不要的残破娃娃。

子惜在酒精的驱使下,越想越悲观,越悲越痛苦,越苦越绝望,肩膀轻轻颤动,在他怀里轻轻地抽泣。

端华皱眉,仍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无论哪个女孩在伤心落泪时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抱抱她、哄哄她,可是子惜从没在端华这里得到过哪怕一个字的安慰,也不会主动抱她。这样的爱,最后总会疲惫,子惜已经开始觉得累了,却依旧得不到端华的一丝温暖关怀。

子惜陡然仰头,直直地盯着端华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窗外天色泛蓝,屋内依稀能够分辨对方的表情。

端华低眸,看着子惜噙着泪的眼睛,眼底似有愤怒,那是对他始终无动于衷的怨恨。

“师父从没有回答我,师父爱我吗?”子惜语气含怨,那是她几个月前问他的问题,当时他说“七天后再问我”,可是七天后又发生了很多事。

端华还是不说话,和她对视片刻后,仿佛是逃避她的问题,别开脸,不看她。

子惜拿他没办法,下巴暧昧地磨蹭着他的胸口衣服,仰着头,似乎想将眼泪逼回眼底,无可奈何地说道:“师父被断情绝念的毒左右了心,可是徒儿有时候觉得师父以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毒解了,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借着酒劲,子惜发泄着积压在心底快要撑破的苦水、委屈、悲哀和怨恨,以及她的渴望,语气一半赌气埋怨,一半消极绝望。

“惜儿已经是师父的人了,师父以后会不会娶惜儿?”问完,子惜安静下去。

她在等他的回答,可是他假装没听见、假装没看见,就是不会假装安慰她。

“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子惜狠狠地抱着他,她要将他揉痛揉碎,也好过他永远这样面无表情下去,“恨不得把师父的心挖出看看,又恨不得自己也吃断情绝念丹,也像师父这样无情无爱,就不会那么累了。”

第3卷 第411节:雪夜故人,玉王爷(14)

子惜又将脸埋进端华怀里,将眼泪全数抹在他胸前的衣服上,伤心而痛苦地喃喃:“师父,藏在心里的爱虽然苦可是不会那么累,已经说出的爱,在面对师父的冷情和漠视后,真恨不得从没爱过师父……”

端华的身子轻轻地打了个冷战,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太久暴露在冬夜寒冷空气里的缘故。他伸手为她拉上棉被,将她露在空气里的单薄身子裹住。

子惜哭够了,也怨恨累了,一夜未眠困顿交加,却仍在埋怨:“师父怎么可以这么冷……”

端华感觉到她的手臂松懈下,便将她放于床上,为她盖好棉被,自己则起身下~床。

子惜突然惊醒,拉住他手臂,努力张开困乏的眼睛,盯着他道:“师父还是要走……”

“你累了,快睡吧。”端华终于出声,随手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后坐在她的旁边,望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似在出神。

子惜跟他闹了很久,也累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

这一觉直睡到当天下午,起床时,端华已经不在身边。

昨夜发生的事大致都记得,所以她在端华的房间醒也不感到疑惑或惊讶。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外面的阳光明艳而温暖,雪融化成水从屋檐滴落,滴滴嗒嗒的似轻灵的乐曲,

气温似乎又降了,她暗运内力使自己暖和起,接着就看见不远处明媚的阳光里,端华和梅雪紧挨着坐在一起。

端华手中正翻着一。梅雪的面前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她挑出一只白瓷小瓶,递给端华时又说了几句什么。端华从她手上接过瓷瓶闻了闻,然后转递给对面的哑叔。

子惜忽然想笑。

她跟随师父那么多年,哪里见过师父和别的女子坐的那么近?而且还接下人家手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似乎非常赞同,反正她之后看见梅雪很开心地笑了。

这也就罢了,她却又看见师父从梅雪面前的那堆瓶罐里也挑了只瓷瓶,递给梅雪时也说了什么话,看那个口型,不止是说了一句。这么些年过去,她哪里见过师父主动和别的女子交谈?而且一谈就停不下了?

好吧,虽然有加油添醋的成分,可是她真没见过师父对别的女子这么和气的,师父的这种和气绝对称得上“亲密”、“亲近”。

子惜气的转身回间。

“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抄起就近一张方木凳,咬牙切齿地死命砸向桌上的青瓷茶壶,顿时壶碎桌裂。接着再次举起方木凳,仅凭蛮力狠毒地砸向桌面,那桌子似乎特别坚固,她连砸五下也不见四分五裂,倒是那只青瓷茶壶几乎被她砸成粉末。

然后,她和那张桌子扛上了,也不使用内力,就想用一身力气砸烂它。

她砸到第十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你干什么?”

端华冷冰冰的声音从子惜身后响起,语气似有淡淡的责备。

第3卷 第412节:雪夜故人,玉王爷(15)

子惜现在不想理睬他,而他口吻中的责备又大大的激怒了她。

第十一下几乎不顾自身安危疯狂地砸向桌子。

桌凳相撞,子惜手中的方木凳瞬间四分五裂,削尖的碎木屑深深地扎进手心,鲜血汹涌地流淌下。用了那么大的劲道,那张桌子却只是裂开几道细缝,距离四分五裂尚有一段距离。

子惜将满腔愤怒全部发泄到那张桌子,见那桌子顽固不化,便又举起就近的另一张方木凳,正要砸下去时,手臂被身后的人扣住。

“你怎么了?”

端华语气尽可能的放柔,他从没见过子惜愤怒到几乎自残的地步,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乖巧听话的,偶尔埋怨几句,也不会太出格,更不会伤害自己。

子惜气的就是他,他这么问,心里更气,想从他手中挣脱,竟纹丝不动,于是气上加气。正在气头上的子惜只想远离端华,暗运内力,猛地震开端华。

端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受了子惜几乎十成十的内力,五脏被震得缩紧,胸口一疼,喉咙立时涌现一股腥味,捂嘴咳嗽一声,便是满口满手的鲜血。

他这些日子辅助子惜修炼《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已经大伤修为,他又身中断情绝念的毒和十多年的内伤在身,没被子惜当场震死,全靠他几十年的浑厚内力护体,不过也已身受重伤。何况子惜近几个月修为大增,又是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催动内力,他若受轻伤倒显得子惜是庸才了。

子惜没看见端华受伤,夺门而出。

风叔、哑叔、梅雪都在门外,看见端华吐血,急忙进查看,哑叔立刻为他把脉,梅雪询问伤势。

端华不理他们,拉住风叔的手臂,急道:“快追她回,快去!”

上次子惜在缥缈神功的副作用下失去意识以内力将他震开,但潜意识里仍是不敢伤他分毫,这次她却不顾一切重伤他。

想起昨夜她说的话,他突然害怕她会就此离开,她爱的累了,爱的疲倦了,爱的想放弃了,怎么可以!?

梅雪已经将断情绝念丹的解药所需的水全拿了,哑叔已经在调配解药了,他很快就不用再受断情绝念的影响了,她怎么可以不要了放弃了?

原梅雪刚才是在跟端华介绍那些水是如何取得、如何储藏,以及各自的作用,子惜却误会了,而端华也误会了子惜的心。

********

风叔没有追上子惜,也没有找到子惜,只听说她一个人出庄了。不懂她是怎么了,突然间把少爷打成重伤,他没有继续寻找,终归放端华在万梅山庄不放心,所以在傍晚时分回到端华身边。

端木玉也出去找子惜,梅庄主派了一批人同去寻找,寻到子夜时分依旧一无所获,最终空手而归。

子夜。

万梅山庄百里外的群山之中。

子惜迷路了。

冲动之下展开轻功没有方向地乱跑,等她冷静下后,就被困在四面环山的湖边,确切的说是已经冰封的湖边。

湖中央的冰面上堆砌着一间雪屋,里面亮着灯,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

———更完———

第3卷 第413节:湖中雪屋,花离枝(1)

寒冷的冬夜,冰封的湖泊,纯净的月光挥洒冰面,遗世独立的纯白雪屋在凄清的群山中显得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幽幽的烛光从雪屋的窗口透出,一抹凄寒的剪影印在窗对面的雪墙上。

这人若不是怪人,就是精怪了。子惜如此想着,便四下张望起,走近一凸起的雪块前,双手胡乱抹去厚厚一层的雪粒子,露出掩埋在雪下的岩块,大约砖头大小。她搬起岩块用力砸向冰面,冰面丝毫不见裂纹,那岩块在冰面上打滑,滑出很远。

她只是想试试冰面的硬度,没考虑岩块撞击冰面后发出的声音会惊动雪屋里的“精怪”,好在她的意是想打听出山的路,对方能注意到她再好不过。

雪屋里走出一位年轻男子。

黑发垂肩,五官英挺俊朗,身穿窄袖黑袍,墨银质地的腰带上挂着梅花样式的银器,以暗红色锦带串联,配以暗红色流苏为点缀。

黑袍男子立在雪屋前的冰面上,寒风将他薄软的中长发吹的略显凌乱,他毫无惊讶地望着子惜,似乎早已知晓她的到。

“你好,打扰,请问怎样才能走出这里?我迷路了。”子惜清越的嗓音回荡在群山之中,仿佛月光仙子发出的声音,纯净不染尘埃。

“你过。”黑袍男子转身回雪屋,他的声音很好听,介于冷酷和温和之间。

子惜对这个人的举止非常好奇,也没多想便准备过去。她此生最怕端华,除端华以外还没怕过什么。在冰面上行走打滑了几次,险些摔倒,便施展轻功飞到雪屋前。雪屋的门和窗都只是在雪墙上开的洞,没有遮挡物,寒气直灌而入,仅仅抵挡了寒风的入侵。

雪屋里,雪堆砌而成的桌椅,雪堆砌而成的床榻,只有雪桌上摆着一口黑木箱,大约容得下一个蜷缩的成人,那支燃烧的蜡烛便竖在黑木箱上。

黑袍男子随意地坐在雪砌的椅子里,挂在腰带上的梅花银饰垂落冰面,发出类似于玉环碰撞的清脆音质,他双手交叠,幽深的眸子盯着子惜,看着她好奇地打量雪屋。

片刻过后,他冰封的眼底忽然涌现一丝笑意,问道:“怎么样?”

“什么?”子惜兀自出神观察,听不太明白他的话。

黑袍男子双手摊开,笑道:“我的作品,湖中雪屋。”

“很特别的品味,有强烈的艺术感。”子惜回头看他,“不过就是太冷了。”

“要暖和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样做,我的雪屋就毁了。”黑袍男子手腕一转,伸出食指,指着子惜附近的雪椅子,“你随便坐,尽可能用内力把体温降到零度,否则几个时辰后这些雪椅子就都成水了。”

子惜忽然笑了,道:“我倒是觉得,几个时辰后我就成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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