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令人浮想无限的画面,刺激着她的所有感官,而她,居然一点都想不起了!为何!?
紫苏望着子惜双臂环过端华的腰,男师父收女徒弟没什么,女徒弟抱着男师父撒娇也没什么,可是终归男女有别,况且子惜已经及笄,端华的年纪又比她大不了多少,二人站在一起原就猜不出他们是师徒,而这样抱在一起怎样都觉得暧~昧不清。O(∩_∩)O~~IGI
最初几次端华也会闪避子惜,最近几次都默许她抱着自己,而今天,那个看似永远清冷的表情上似乎滑过一丝暖意和温柔。
紫苏转头看向风叔,迷惑地问道:“他们真是师徒?”
风叔高深莫测地笑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
“不像师徒,倒像……”紫苏立刻住嘴,有些话说不得,他转开话题,微微笑道:“我看他们年纪差不太多,子惜什么时候拜师的?”
“七岁,那时候的少爷和现在一个样。”
“驻颜有术啊!”紫苏感慨万千,“冒昧地问一下,子惜师父今年多大了?”
“你叫一声前辈,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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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宗位于极北苦寒之地——玉沙。
玉沙由一半沙漠一半山岩组成,夏天酷热,冬天严寒,视线所及,满目荒凉。玉沙唯一一座城市皆由岩石堆砌而成,没有名字,生活在这座无名城的人大多数是被流放至此的,由朝廷管辖,每天的工作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开垦和挖掘。
琉璃宗在玉沙建立数百年,据说数百年前的玉沙物资丰富,水草丰盈,后因无法抗力的自然因素,这片土地变得残酷和冷漠,生活在玉沙的人不得不放弃故乡,但琉璃宗始终不曾迁徙。
时值初秋,玉沙的酷热季节已经过去,却仍旧如其他地方的夏天,炎热难当。
一路无聊,紫苏便将玉沙的事当故事讲给子惜听。特别是当子惜面对这片鸟不拉屎的土地露出一种挣扎的表情时,他急忙安慰她,琉璃宗附近的土地已经开垦,虽然没有长生岭美丽富饶,但比玉沙的其他地方都好很多,有花有草有小溪,甚至还有树林。
一行四人骑马经过无名城外,并未进城,继续赶路。
子惜和风叔好奇地往无名城方向望了一眼。
只见一行十几人,人人戴着手铐脚铐,拖着沉重地步子进城,队伍的前后中间各有两名手执皮鞭的官差,见他们谁走的慢,便抽一鞭子,口中骂着不堪入目的脏话,大多数似乎都在哀怨自己的不幸,怎么就被分配到玉沙当差了?
紫苏也望了一眼,道:“这些人都是被判流放玉沙的犯人,其实也都是被株连的,主犯基都是死刑,早就死在了当地。”
子惜心一跳,问:“紫苏,琉璃宗在玉沙势力很大吧?”
紫苏回头微笑:“势力再大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想问什么你问吧。”
子惜沉默半晌,道:“可以通过你的关系在玉沙打听一个人吗。”
第2卷 第349节:师徒乱伦,礼教不容(2)
“可以啊,玉沙人不多,不是在琉璃宗就是在无名城了,无名城里的人经常需要琉璃宗治病,我在那边也挺吃得开。()”紫苏道。
“谢谢。”子惜真心谢他,“我想找一个叫李智的男孩,和我差不多年纪,长的白白净净的,不过已经过去好多年,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紫苏望着前方,语气平和:“这个名字很平常,在玉沙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字,如果你是找自朝歌城的李智,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
子惜微惊:“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朝歌城的李智?”
紫苏回头看她,表情平淡:“李诗蕴刚玉沙时也向我打听了这个人,我还特地帮她到处问了。”
“结果呢?”子惜急切地问。李诗蕴打听李智,说明她还认这个哥哥。李智以前虽然不怎么喜欢李诗蕴这个妹妹,可是骨子里是不会不管妹妹的。
“结果是玉沙没这个人。”
“怎么会……”
“我知道你想说李智当年流放玉沙的事吧?”
“也是李诗蕴告诉你的?”
“是的。”紫苏又望向前方,平淡地说,“朝歌城李家流放玉沙,途中遇劫匪,全死了。”
这是他在无名城一个官吏口中打听到的,震惊的同时也同情李诗蕴的遭遇,如今却再也没什么感觉了,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觉得李诗蕴活该,世上最后的亲人都死绝了。
子惜呆住了,任由马儿驮着她慢慢前行。
一滴泪滴落眼角。
她没哭,只是眼泪不受自我控制,迫切地想告诉她,其实那些孩子的笑声已经种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她没有忘,曾经那一张张明艳的笑脸上洋溢着对未的憧憬,笑声似乎在耳畔回荡,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
是朝歌城吧?
那是朝歌城传的儿时的欢笑声,却为何那么悲凉?那么忧伤?
背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子惜回头。
端华已不知何时落在她的身后,与她共乘一骑,那只看似无骨的手臂有力地环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滑到她手背上,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也接过了她手中失去方向的缰绳。
没有言语,端华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依旧冷漠,只是搂着她的手出奇的温柔。
“师父……”子惜轻喃。
“人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在途中,总比在玉沙受罪强。”端华口吻淡漠,目不斜视。
“师父……”
她想问,师父是担心她吗?是在安慰她吗?然而忽然间全身困倦疲惫,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说话,师父的怀抱好香也好安心,她只想躲在师父的怀里,寻找那冰冷之下的一丝柔情。
子惜不管端华愿不愿意,靠在他怀里睡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回到朝歌城,帝都繁华依旧,大街小巷,川流不息,六个孩子在人群里逃窜,笑着、喊着、耍无赖,冲在第一个的永远是李智。
天气好热,他们坐在“枫林晚”酒肆,小蝶在和李诗蕴斗嘴,李智在和老板娘调笑,后大家都累了,趴在酒桌上睡着了,不小心碰翻的梅子酒流了满桌满地……
第2卷 第350节:师徒乱伦,礼教不容(3)
再次醒时,眼前重重楼檐,殿宇赫立,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不远处的琉璃碧瓦反射出骄阳的金光,热气蒸腾,烈焰烘烤着青石板,而身后之人散发出的幽幽体香又熏得她迷离而茫然,头脑昏昏沉沉的,金子般璀璨的太阳光又给眼前的画面蒙上一层金纱,朦朦胧胧的,似乎不那么真实起。
她记得他们刚走过无名城,玉沙所到之处荒凉而贫瘠,为何她看见了不逊于皇宫的宏伟建筑?他们好像踏上了一片宽阔平坦的广场,怎么周围有那么多人?好像将他们包围了?
“师父……”子惜梦吟般轻唤。
端华突然抱起她,将她的身子侧转,使她侧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将她压进自己怀里,冷冰冰地说道:“再睡一会儿。”
“师父,我们是不是到琉璃宗了?”子惜闷闷地问。
“嗯。”端华心不在焉。
那还睡什么呀?子惜挣扎着探出脑袋,刚才师父抱她的手法太快,没能看清周围出了什么状况,她就一头撞进了师父的怀里。
端华再次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压下去:“抱住我。”
子惜心中一喜,双臂立刻环住端华的腰,师父开窍了,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分明看见有很多人包围他们,身下的马儿也躁动不安,似乎危险逼近了。
“师父,我们是不是不安全了?”她埋在端华怀里问。
“很安全,你继续睡,过一会儿师父再叫醒你。”端华冷淡地说。
“师父,徒儿肩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师父也说要徒儿变强,徒儿怎么可以躲在师父怀里逃避呢?”子惜一说完,就感觉压着后脑的手松了松,她赶紧转过脑袋扫向四周,不看还好,一看恨不得自己没醒或者在做梦。
上千人将她和师父前后左右的路全部封死,紫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风叔站在她和师父前面大约十步距离,长袍凌烈,单手捏着一个琉璃宗弟子的脖子。
“不错!我确实曾是玄溟教的人,也就是你们正派口中的魔教中人。”风叔的手臂一点点地举高,那个琉璃宗弟子的脚便缓慢地脱离地面,“没想到数月之中,我们不但遭受李诗蕴的毒手,又中了你们琉璃宗的圈套,我已经很久没杀人了,是你们又逼我杀人的。”
风叔眼珠陡然一转,冷笑着看着手上那个只剩半条命的琉璃宗弟子,语气冷的似玄冰:“你是我近二十年,杀的第一个人!”
“喀嚓”一声轻响。
那个琉璃宗弟子的脖子一歪,顿时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子惜捂住嘴巴才使自己没惊叫出声。死人见过不少,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杀死,而且是被自己亲近的人杀死,那种心灵的震撼令她脑海瞬间空白。
静!
死一般的寂静中,端华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
琉璃宗上下全都惊呆了,杀人与被杀在江湖上没什么,可是像风叔这种一句话没说完就杀人的实属少见,果然是魔教中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中人!
———今天更完———
第2卷 第351节:师徒乱伦,礼教不容(4)
“师兄,怎么办?”
“师弟,如何解决?”
广场上千人的琉璃宗弟子全是紫苏的同辈,然而不论紫苏排行第几,他始终是平辈中的佼佼者,医术和毒术在他们所有人之上,是掌门和长老们的宠儿,他有绝对的发言权,何况眼前这三人也都是他引的。()
紫苏扬手,示意大家安静。
在芳草地时,风叔使用拨音功重伤李诗蕴等人,他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怀疑风叔身份的。
拨音功是魔教的三大神功之一,但凡会拨音功的人必是魔教中人,而魔教中人必是正派的敌对。魔教在江湖几乎销声匿迹数十年,突然惊现拨音功,如何不叫人警惕?
如今五大门派正合力铲除魔宫,魔教若在此时出干扰,江湖正派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
他想研究子惜师父身上的子母果是真的,不过将魔教中人引入琉璃宗后生擒也是计划之一。
以他一人之力对付不了风叔,何况还有子惜师父,但是集结琉璃宗上下几千人就不信擒不了他们了。如此一,琉璃宗不但为正派铲除了魔教的人,又可以随心所欲地研究子母果,一举两得。
只不过他还要确定一件事,虽然那事基肯定了。风叔已经亲口承认自己是魔教的人,剩下的两个人最好也能亲口承认一下,如此,琉璃宗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生擒他们,哪怕杀死他们也没关系,正好为武林除害。
紫苏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子惜师父,还有子惜,你们可以否认自己是魔教中人,琉璃宗不会为难你们。”
他故意这么说,如果对方真敢否认,也等于承认自己是胆小的鼠辈了。
“你们称玄溟教为魔教?”端华几乎从未涉足江湖,对魔教、魔宫这些词知道的并不比子惜多。
“是的,缥缈宫魔宫,玄溟教魔教。”紫苏道。
“我出生玄溟教,童年也在玄溟教度过。”端华坦言道。
子惜微怔,抬头看着端华。
一遇到端华的事,外界任何因素都不能在干扰她。
她以为师父出生朝歌城,从未离开过素心庄,师父是高贵的皇族,却原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师父。
这些年在江湖,她听得最多的是魔宫缥缈宫。魔宫宫主曾以一人之力屠杀五大门派之一的水月宫,修炼禁功,招揽江湖邪派以壮大魔宫势力,所以是江湖正派铲除的对象。
却不想原云微摇就自缥缈宫。
她对“魔宫”这个词突然感到陌生了,以为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长相狰狞的鬼怪,但看到绝美的云微摇和憨厚的大个子,对于魔宫,她迷茫了。
至于魔教,江湖对它的概念很模糊,虽然魔教几乎隐退江湖,但它从未在江湖人的心里消失过。只知魔教和魔宫同属邪派,拨音功是魔教的神功,以音杀人,虚幻又可怕。
却原师父和风叔都是魔教的人,原魔教也是有名字的——玄溟教。
第2卷 第352节:师徒乱伦,礼教不容(5)
紧紧地抱着端华,双臂不断地将他锁紧,原自己那么爱他。正也好,邪也罢;皇族也好,魔教也罢;朝廷也好,江湖也罢,他在哪里,她就跟着到哪里。
忽然间不害怕了,也许唯一害怕恐惧的是他不要自己。
自私也好,冷血也好,全世界她只要师父就好。
听完端华毫不隐讳的回答,紫苏微笑起。至于子惜已经不需要再问了,既然是他的徒弟,虽然这师徒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可只要是师徒关系是脱不了,哪怕子惜不是魔教中人,但是拜魔教人为师,一样为正派所不容的。
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纷至沓。
掩藏在宁静下的激流似乎终于将撕裂平静的湖面。
琉璃宗掌门、长老们神色凝重地赶到现场。
当先一人古稀之年,慈眉善目,须发皆白,长袍大袖,正是琉璃宗的掌门茯苓,他走到人前,看见自己门下的弟子七窍流血,惨死在地上,脸色一变再变,有过愤怒,然后克制,最后化作悲悯的一声叹息。
荆芥长老看多了江湖的生生死死,没长期闭关的茯苓那么痛心,一抬头,看见相拥在马背上的子惜和端华。
他在英雄大会上见过这对师徒,当时就觉得这对师徒很奇怪,可又说不上奇怪在哪里,现在终于让他看破了,就算他们是师徒,也是男女有别,而且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举止竟如此亲密。
那种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迫使荆芥忍不住伸手指着他们,问:“你们……不是师徒吗?”
“她七岁拜我为师,我从未将她逐出师门,自然是师徒。”
端华语气清冷,他没理解荆芥语气里的疑惑和惊讶,也根不在意他的疑惑和惊讶。他愿意回答,是因为但凡他觉得没必要隐瞒的或者不重要的都会据实相告,不在乎是否会给旁人或自己带厄运。
子惜已经不止一次听人问起“你们真的是师徒吗?”的问题,一开始她只是以为别人觉得师父太年轻,她这个徒弟又很大了,这样的师徒组合不免让人怀疑师父能教徒弟什么?
然而随着这个问题越越频繁,又看见荆芥眼中的怀疑、不敢置信、痛惜等情绪,她恍然大悟,云微摇临行前的那番话突然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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