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才会有触电的感觉,难道她喜欢这刚来的帅小伙,她不爱罗哲明,不爱改成?施小絮慌乱又狐疑,把两只手放在衣服口袋里,路上走了很久,她也没再敢拿出只,那只被安康握过的手哩,也一直热乎乎的,像放在火炉上烤,像无数电流滋生,让她有一些不安。技术部的老同事指着前面一个饭店说到了,施小絮才抬起头来,她刚抬头,就看到安康也在看她,温柔的眼睛说不清道不明的,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施小絮又是呆了一呆。
不过她毕竟是结了婚的人,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许是手与手相触的时候产生了静电?她比小安年纪大,怎么可能。所以吃饭的时候也就心情轻松了,没有把那轻轻的一握当作一回事。
周末吃过饭,大家也就各自回去了。施小絮又过起了青灯古佛般苦行僧的生活。她等到周一,又开始上班。到了周一呆在办公室做事情,她反倒是很高兴,因为至少办公室的同事还可以说几句话,周末太可怕了,她几乎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简直一个人被囚禁在小屋里了。所以改成不在她身边这么久,她对于周末和周一的感受完全调了个了。这一天晚边,也是下班之后,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在办公室上网看帖。电话却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有一条短信进来,发短信的也是一个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的,她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施小絮,我是安康,老张要请我吃饭,他请你了吗,我想着到底有谁去呢?”施小絮笑了笑,回短信道:“老张没请我啊。”那边就没了声音,一会短信又进来,这回是老张的,“美女,我请你吃饭,不要拒绝哦。”施小絮和老张是老同事,也就打电话过去,对他笑道:“你有什么好事情啊,一定要请客?”老张在那边哈哈笑,说道:“这个月提成多拿了一些,小安也有功劳,我寻思着请他吃饭,谁知人家说一定也要叫你去,否则他不去。”施小絮呆了一呆,心里也蓦的一惊,一时间倒没回过味来,老张叮嘱她一定要去啊,施小絮也没说话,挂了电话,在那里琢磨了很久,明白过来后心里也是感慨的,想不到她结了婚竟然还有刚毕业的大学小伙喜欢上。短信这时又进来了,这次是小安的:施小絮,老张说请了你啊,你去不去,他说专程请你的哩。”施小絮也就明白过来,可能这个帅小伙对她有意思了,她想着挺好笑的,想着可能人家看她显得年轻,以为她还没结婚。不由笑了笑,回他道:“我不去了,家里事情忙。”那边就没了声息。不过虽然没有去参加聚会,她不管是呆在办公室,还是回到公司宿舍,心里却因为这件事有点乱起来,一天到晚有时候就像春天的柳树,一点风吹,都要飞上一点柳绵的。因为小安这年轻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施小絮从小到大,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被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喜欢,她也不可能坐到心如止水的。她想着自己结了婚,和许多同事朋友少了来往,几乎是闭门不出的宅女了,难得出去和同事吃一次饭,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上周去郊外吃饭的情景,安康伸手拉她过水沟的情景,她看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想起许多爱情小说里提到的,相爱的人,肌肤相触时,会有触电般的感觉。她想着到底算怎么回事呢?小安喜欢她,难道她也喜欢他吗?不不不,太荒唐了。
施小絮让自己不要多想,一个人继续一天一天的过着光阴。这天是周四的晚边,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呆着,打发着时光,在网上看到一个词“杀时间”她觉得太形象了。一个人的时间太多了,两个人可能会觉得时光如流电,急景流年的一下子就老了,可是一个人,时光就像那江南黄梅时节的细雨,如银针如牛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无穷无尽,她真的是要千方百计把时光杀掉。这时候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施小絮以为是同事有东西落在办公室,回头来拿了,立马说道:“马上来了。”跑过去开门,打开门却看到小安站在那里,一米七五的个头,穿着蓝色的衬衫,卡其色的长裤,衬衫袖子挽了半截,露出两条长长的手臂,他的肌肤很洁净,颜色是健康的古桐色,不白但很洁净,两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神情仿佛很轻松,他鼻梁笔直,既使在黑夜,脸上也有着亮光,正对她微微笑着。施小絮征了征,对他说道:“小安啊,你找我什么事?”她站在门口,没有请他要进去的意思,安康却只是看着她,仿佛有许多话却最终不敢说出口的意思,经过许久的努力,最终只是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施小絮就只能催促他道:“刚好我也想回去了,这样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关办公室的门。”她想着两个人呆在办公室太不好了,别人看到也不好,她不如回家,两个人最多楼上楼下电梯里说几句话。安康也有点小失望,不过却立马点了点头,微笑等在外边。施小絮拿了手袋和外套和他出来,两个人一起进电梯下楼,电梯里面有镜子,施小絮站在那里,扭头就能看到她和小安流光闪烁的镜像。她今天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开衫,里面是黑色的T,黑亮浓密的笔直长发披下来,虽然结婚了,可依然清纯如女大学生,从镜像里看,她和小安倒好像很登对。安康也在瞅着镜像看,好半天突然笑道:“施小絮,你比我小吧。”小安虽然工作了,可是说话做事依然是校园里的习气,刚开始站在施小絮办公室门口,因为看到她紧张,以致于说不出话只知傻笑,现在能说话了,一张嘴却又没大没小了。施小絮愣了一下,好半天明白过来,不由笑道:“所以你叫我施小絮?”安康笑起来,长而细的眼睛眯起来,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像一弯月牙,他说道:“对啊,你看起来好小。”施小絮捋了捋头发,对他说道:“我很老的,我是你老大姐,我都在这公司工作好几年了,我至少比你大三岁。”安康却并不以为意,脸上带着笑又瞅了瞅她镜中的影像,仿佛很不相信似的,对她道:“可你真人看起来比我小好多。”施小絮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里显示的楼层,只想着今天坐电梯怎么这么慢,她直觉得危险,有一种她不应该有的感情正在她的身边,就像风一样,“呜呜”的吹着,四处打着旋,会无孔不放的钻入到她心里去,她想逃避。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你错了,我都结婚了,你没看出来吗?”“啊,你结婚了?”安康的眼里明晃有失望,不死心的说道:“没看到你老公啊?”他几乎与小絮同时想到了那一刹那的握手,那心跳加快脸红触电的感觉,两个人心里都是有感慨的,茫茫人海中,百年生命里,刚好找到一个人,有感觉的,这种机遇也跟中六合彩差不多吧。小安的心里是难以接受事实真相,施小絮却是感喟和理智的。施小絮低声道:“没有骗你,我老公在上海一家外企工作,他工作忙,难得回来一次。”这时候电梯终于到一楼了,施小絮松了一口气,抬头对安康笑笑,说道:“我要回公司宿舍了,你也回吧,我听老李说你是本地人吧,你应该住在家里。”安康却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内心的痛楚就像碎掉的星光藏在他微笑的背后,施小絮不敢多看他的眼睛,便说道:“那再见。”安康也只得说道:“再见。”
施小絮脚步加快,一阵风的回到公司宿舍,关上房门,简直逃也似的。她喘息平定,心事重重的在床头坐了下来。想着到底怎么回事,她是这么不想告诉小安她结婚了,告诉他的时候,如果不是理智告诉她她必须那么做,她真的不想开口。她想着难道她是一个坏女人?因为老公不在家,所以对长得好的男人动了心?施小絮只觉得浑身都沾满了那种粘人的蛛丝,理智上怎么扫除清理也清洗不掉。她烦恼了。
晚上居然作了梦,是她和小安握手的重现。梦醒过来后,梦境中那种轻轻一握触电的感觉仍在。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黑夜。想着感情到底怎么一回事,爱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肌肤相触有电流通过表示相爱的话,那么她难道只爱小安一个,罗哲明都不是她最初的爱。可是怎么可能,她和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不过刚刚认识没几天,施小絮对于人类早已定义的爱情反倒解释不通了。
第三十六章 处处是诱惑
(三十六)
这一个星期的周末,改成倒是回来了。施小絮仍旧去车站接他,改成高高兴兴的。两个人如常一起做饭吃了,晚上一起出去散步,回来看电视、做爱,睡觉。第二天,施小絮醒来得早,改成忙了一个星期,还在那里困倦睡着。小絮睡不着,便起床了,看到改成带了一大包脏衣服回来了,便想着利用这周末的晴朗天气给他洗干净,所以就开始清理改成的行李包。清理的时候,两张照片就掉了出来。她弯腰拾起,瞅了一眼,手上的照片就仿佛变成了烫人的铁片,她都有点拿不稳了。那是改成公司的前台双玉和改成在惠州的合影,两个人靠得很近,双玉的头紧挨着改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恩爱的情侣。施小絮盯着那照片看了很久,如果眼神有温度的化,那两张照片肯定因为她长久的注视已经烧起来了。她想着怪不得改成半个月不回来,原来外面认识了漂亮的女人。她不自觉的拿自己和照片上的女人对比着:她施小絮比照片上的女人白,显年轻,气质要清纯,可是她施小絮没照片上的女人高,没她成熟,没她妖艳。她多美啊,那么高,穿着时尚,简直艳光四射,她简直不能和她比。施小絮的内心充满了惶恐感,想着难道易改成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有一点钱就变坏?他们还没发家呢,如果改成现在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还指望什么。她当初嫁他不就是图他对她好吗,怪不得别人说,嫁人不要图一个男人对你好,因为他可能今天对你好,明天就把这好收回去了,或者给别的女人了。嫁人要看这个男人的本事、能力、家庭、背景,关系,反正看来看去就是不要看一个男人对你好,感情是什么呀,会变的呀,就像流水一样,就像滚石一样,反复无常,流水不腐,滚动的石头不生苔,想靠一个男人对你的好维系天长地久的婚姻和爱情,是非常幼稚的事情。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施小絮把那两张照片放回原先的地方,自己慢慢支撑想站起来,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她半蹲在地上太久了,两只脚已经酸麻了,一时间还起不来,后来还是一只手支撑了床沿,慢慢站起来的。整个人恢复过来后,她才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把改成的脏衣服都洗了。她想着他们这一代人可真没意思啊,虽然结了婚,可是到哪里都有诱惑,不管是男人女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轨。改成在上海,花花世界,一线城市啊,在上海的女人又时尚会打扮,她哪有资格守住自己的男人。再说,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公司里有个长得好看的年轻男同事对她动了心,自己也清静不起来,做不到心如止水。施小絮只觉得她结婚与没结婚有什么区别,今天改天是她的老公,明天可能就不是了。他们这一代人,真是一眼望不到头,结婚生子,活到三四十岁,领了结婚证,估计也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陪自己到老的人呀。
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在卫生间洗衣服,洗完衣服,又去阳光下晾了,走回来时,改成还在睡大觉,没有醒过来。他工作期间一直在外地跑,回到家就自然是要睡的,他实在太累了。施小絮坐在床沿,征征的看向他。趁他熟睡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手,握住改成的手。其实不用尝试,她也知道的,从第一次与改成牵手开始,她就没有过特别的感觉。她的手放在改成粗大的手掌里面,只觉得温暖安心,从来没有过触电的感觉啊。施小絮想着真奇怪,难道这一辈子在她身边的不是她爱的人,也许她唯一爱着的只是小安,可是又想着这种说法未免太牵强,太不可思议,小安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根本一点都不知情呢,又哪来的爱。难道爱是因为了解才相爱吗,这种说法也可笑,了解过后一般就不会爱了。也许说来说去,爱情是上帝造人时开的一个玩笑,荷尔蒙导的一场闹剧罢了。
施小絮刚洗过衣服,小手是冰冷的,改成温暖的大手触着她冰凉的小手,立马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施小絮正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脸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由有些感动,拿起她的手摇了摇,说道:“这么早醒了?”施小絮也没有说什么,勉强笑了笑,没有吭声。
周日的下午,易改成收拾行李准备回上海的时候,才发现他那两张照片换了地方,原先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现在放在行李袋的夹层里,他想起施小絮这两天心事重重的,便知道多半与这两张照片有关。他瞅了一眼照片,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两张照片,想着这两张照片是不该带回来的,双玉几乎挨着他的头了,太亲蜜了,小絮不误会才是怪事呢。他把照片放在那里,看向施小絮,施小絮正帮他在整理衣服,这两天经过太阳的曝晒,衣服都洗干净也晒干了,施小絮正在叠衣服,像个最完美的妻子。她虽然心里担心难过,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问改成。她想着改成真要背叛她,也就算了。前阵子看到北京有一个三十岁的女子,面对老公找第三者,竟然从七十二楼跳下去死了。施小絮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报导,当时心里就说,她才不会这么傻,这年头谁离开谁不能活!改成要是不珍惜她,敢做对不起她的事,也就不要怪她,她就不要他了。所以因为自尊和负气一直没问。改成原想告诉她的,可是看到小絮一声不吭的样子,他想着他们两个人之间,自始至终,一直都是他爱她,远胜过她爱他,一个女人在你身边成了你最亲蜜的人却永远不会为你吃醋,也非常的不正常,那么让她误会一下吃吃醋也好,他又何必眼巴巴的去解释,所以也就把两张照片放回原处,沉默了。他们两个都有一些年纪了,快奔三的人,什么事情看一眼基本上就通透了,所以用语言去交流的可能性就少了,不像年轻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