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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婚吧，离婚
（十四）
周末的时候，小絮的婆婆老太太给易改成打电话，走到外面，悄悄的打，对他说道：“儿啊，你一定要回来啊。”易改成忙于公司的副总位置的竞争，不能回来，他说道：“妈，我回不来。”老太太说道：“你老婆和别人的男人在约会，你还不回来，她要给你带绿帽子了。”易改成征了，心里又急又怒，立马说道：“好，周末我回来！”
周末改成就回来了，老太太看到儿子回来，知道他们夫妻可能会吵架，就带着小绾出去避避了。易改成怒火冲天看着施小絮，施小絮也不怕他，当他没回来，在那里慢慢地有条不斋地做自己的事。
改成冷声道：“你不想过了，可以先离婚再找男人，不要给我丢脸！”施小絮原本还在迟疑的心这一次等于是完全坚定了，她看向他，对他道：“好，易改成，这是你说的，我们离婚吧，你有本事说我，也请你自己对照一下，你有没有在离婚后再找别的女人！”
易改成怒了，对她道：“像你这种三十多的老女人就不要再天真了，不要被人玩了还不知道。”施小絮就冷笑道：“这你大可放心，罗哲明从美国回来了，我想我们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既然一开始是一个错误，也没必要错到底。”易改成听到这里，知道***说的一切是真的了，他只差一口血没吐出来，也终于明白，这一辈子不管他对她多么好，把一切都掏出来给了她，她仍然不知足，她仍然不会回报他一分一毫，他冷笑道：“好好，你们旧情人团圆了，我这个人被你利用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要踢开了。”施小絮就愤怒了，拿起手上正在看的书对着他砸过去，对他道：“易改成，你给我滚，滚出我的房子！”易改成面色大变，当下就转过身，回上海去了。
回到上海，他打电话给小舟，对她说道：“小舟，哪怕我没当上公司副当，你也会在我身边是不是？”小舟就说是啊是啊。易改成也就心满意足了。施小絮给罗哲明打电话告诉她打算离婚，罗哲明也很高兴，施小絮那边答应了，他这边自然就紧锣密鼓地和左袆离婚了。
他和左袆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左袆虽然刚开始是假怀孕，一起去的美国，但是后来她在美国又怀上了，生下一个孩子，在美国这些年，罗哲明一直没有忠贞过，他报复她的利用和期骗，报复她的纠缠不休的不放手，一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染，黑种人黄种女人，各个国家的都有，但是左袆一直没有和他离婚。自从左袆生下一个男孩后，罗哲明的母亲原本因为她的欺骗生气的，看到大胖孙子后立马又和左袆一条心，每当罗哲明向左袆提出离婚时，老太太就拿病相威胁，所以他和左袆的婚一直没离成。
这一次，罗哲明想着他和左袆的婚一定要离成了，因为他又找到了施小絮，因为施小絮还爱着他，因为他现在母亲的病完全治好了，医生说再也不会复发了，因为他这些年在美国的辛苦工作，他不但完全还清了从前欠下亲人的债，而且小有积蓄买了一辆现代，又在临安买了一栋房子，姑姑的钱也是赠给他的，不用还的，罗哲明感觉他前半生的阴影一现在等于是完全摆脱了，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所以他急于和左袆离婚。
他现在住在他的房子里，左袆为了迁就他，只能带着儿子在他买的房子里生活，罗哲明也不开她的名车了，天天开着他那辆白色的现代出出进进，他为了和她保持距离，和他们左家撇清关系。
左袆也知道，不过她看在儿子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对于罗哲明，她想着只要他不和她闹离婚，其它的事她暂时也就不奢求了，但是罗哲明还是向她提出了离婚，那一天晚上，左袆刚陪着儿子做完作业，哄儿子**睡觉，她刚走到自己房间，罗哲明就把一份他起草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对她道：“左袆，我们离婚吧，你们左家的东西我一分不要，你要是觉得我要赔偿你，我可以把临安刚买的这栋房子给你，我们离婚。”
左袆呆了一呆，以为他像从前一样，对她提出离婚就像定期发作的陈疴旧病，她起身去了衣柜，把身上的外套脱了，罗哲明却没有罢休，对她说道：“左袆，你放过我吧，我今年都四十岁了，我要是再和你过下去，我一辈子就完了，你为什么一定要绑定我一生，如果说恩情，我把我一生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从小陪你到四十岁，我还不知足吗，我只想余生自己过得好一点，过点自己想过的生活。”
左袆呆了，看向他，罗哲明说道：“小絮现在还在临安，她一直过得不幸福，她愿意离婚了，左袆，算我求你，你成全我们吧，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施小絮，我对不起你，不管你怎么恨我，请你成全我吧。”左袆看向他，罗哲明眼里有绝望和央求，他双膝一软，向她跪下去，左袆只听到“砰”的一声，罗哲明就真的跪在她面前了，左袆嘴唇都在发抖，她也不去扶他，对他说道：“罗哲明，我和你离婚，儿子怎么办，你自己因为没有父爱一辈子活成这样，你忍心你儿子过和你一样的生活？”
罗哲明低声道：“儿子我会照顾好的。”左袆说道：“不，我不同意离婚。”罗哲明听到她如此回答，便站了起来，对她坚决道：“这一次，我谁的话也不听，你不想离婚也要离婚，我要和你分居。”罗哲明开始收拾行李，左袆没有作声。罗哲明搬出去住了。
第二天，罗哲明母亲给他打电话，叫他回乡下，罗哲明回到乡下，儿子老婆都在那里，老太太拿着棍子要打他，罗哲明随便老人怎么打，他跪在老人面前就是铁了心要离婚，最后身上的衣服都被打错了，罗哲明仍然要离婚，他儿子跑到他面前，向他哭道：“爸爸，你不要离婚，我不想你和妈妈分开。”老太太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要在儿子面前自杀，罗哲明夺下她的手，对她道：“妈，只这一次，如果你再自杀，大不了我接下来也自杀了陪你，妈，你忍心我这样过一辈子。”***老泪纵横，把菜刀丢在了地上。
左袆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去找施小絮，施小絮拒不见她，不管她在他公司外面守多久，不管她打多少电话也无济于事，左袆这次是害怕了，她知道她可能真的要失去罗哲明了。
。第十五章 可能是直肠癌
（十五）
改成所在公司的副总名单出来了，是他的一个同事，不是易改成，易改成好像一脚踏空，整个人如一片叶子一般从高空堕落，落到地面上来。他没有当上公司副总，仍然只是公司一个销售经理，事业进入迷茫期，以前他不敢面对，现在因为没有得到这个位置，他不得不面对了。
他这辈子，如果在这个公司再呆下去，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被开除了，等他真到了四十岁，没有做成管理，仍然是销售经理，那么，公司也不会留他了，他四十岁，时间和精力大不如从前，他怎么能和二十岁眼睛亮晶晶的刚出校门什么都肯学什么苦都肯吃的年轻人去比。公司在全体员工会议上公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易改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来的，浑身松软，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没有一丝力气。
他走出会议室，马上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新的副总在那里恭贺，这其中也有一直说喜欢他的小舟，小舟正围在新任的副总面前，有说有笑，完全没有看到改成，改成心里苦笑，他想着现在的世道真是变化快，现在刚出校门的小姑娘就这么功利了吗，前天还说他没当上副总她也一样爱他呢，现在竟然当他像空气一样了。易改成不死心，一个人呆在阁子间的时候，下午看到小舟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好像没有什么事的样子，他便走过去，对她说道：“小舟，你过来一下。”小舟便立马对着电脑，两只手对着键盘飞快的打了什么，“易经理，我有事情要忙，副总要我整理一个会议文件。”易改成就只能心灰意冷地回了自己的位子，他不甘心的给小舟发了一条短信，“小舟，我没当上副总，你是不是很失望？”小舟没有回他短信。
第二天是周五，改成中间去一趟茶水间，还没走进去，就看到几个女人在那里说道，其中有小舟的声音，“易经理啊，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长得那么老相，他还追我呢，说要是当上副总就怎么样，哈哈，真有意思。”另外一个女秘书在那里说道：“听说他的老婆在浙江一个小城，他有一个女儿，至今都没买上房子，这样的人都想着在外面沾花惹草啊，唉，太没自知之明了。”
改成简直逃一样地退出了茶水间，他脚步不稳地回到了他的阁子间，小絮的短信这时候进来，“易改成，这周末回来吧，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反正打算离婚了，也就不要再拖了。”改成呆了一呆，一瞬间，他和施小絮这些年在一起的时光有如河水倒流，那些点点滴滴全部想起。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小絮和他回乡下假结婚，在他一穷二白的时候，小絮和他领结婚证，在他失业的时候，小絮拒绝了有钱男人对她的追求，在他收入低微的时候，小絮拒绝了和初恋去美国的机会，她为他生儿育女，她和他一起奋斗，她为他吃苦，她因为他一生过着清贫寂寞的生活，她因为他，自己的孩子不能亲自带在身边，她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一栋房子。他不自觉地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去领结婚证，小絮紧紧挽着他的手，对他道：“你以后可要对我好啊。”他们一起被房东赶了出来，两个人提着行李大清早走在异乡的路上无处可去，他们在她的办公室**，因为没有钱也舍不得钱住宾馆，他们在宾馆里**，因为他妈帮他们来照顾孩子，而他们只有一间房子，他们，他们，往事突然全部想起，全部涌现在他的脑海里，易改成明白过来，他一直怪责施小絮不爱他，其实她是爱他的，她是真爱他的，一个女人只有真爱你，才会不顾一切，不现实不功利地嫁给你，和你吃苦奋装潢，为你受穷挨苦，易改成匆忙回短信过去，“小絮，我周末回来。”
易改成一直以为他能当上副总，他太自信了，以致于有点飘了，认不清状况，如今终于落到实处，当他最伤害失意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世上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施小絮。
在上海的时候，改成坚持上班，有一次上厕所，方便时发现纸巾上都是血，以前也有过，钻心的疼痛，有时候便秘，如今又在流血了，改成起初没当回事。下面流血疼痛，走一步就像钻子在往里面钻，每一步都是咬着牙的，这样的身体状况，可他在公司还像没事人一样，直到有一天，猛地站起来，突然一阵剧疼，让他当场倒地，疼得晕过去了。
公司同事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告诉他：“可能是直肠癌。”改成就呆了。
左袆找不到施小絮，她完全绝望了，一个人开着丰田慢慢回家，她一边慢慢开着车，一边回想了她一生，她与罗哲明的婚姻，她真的很不明白，罗哲明的心是石头做的是铁做的吗，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她得不到他一点热力的回报和爱呢，她爱他是错，她家有钱是错，她陪他去美国更是大错，她不肯和他离婚是大错特错，他一辈子都在努力摆脱她，左袆不自觉的回想起罗哲明前天跪在她面前说的话，他说，如果说报答，他用四十年的生命报答她照顾***的恩情也够了，他生命短暂，余下的光阴想过自己的生活，想和他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请她成全他。她婆婆这样的下狠心的打罗哲明，罗哲明任***打着，竟然还是不松口，一定要和她离婚。
左袆绝望了，罗哲明于她而言，就算一枚死活的果子，她啃了这么多年，从国内啃到国外又啃回国，从年轻的时候啃到如今三十多岁，啃到如今和他有了儿子，儿子长得那么像他，竟然也留不住他的心，左袆绝望了，完全的绝望，罗哲明对她何止是没有感情，简直是厌恶，她想着这些年，他反复的背叛他，出轨多到她都数不清了，她想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放手吧，罗哲明不管其它说得对不对，有一点说的是对的，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生命短暂，罗哲明说他四十了，人生没几年好活了，而她左袆，她是女人，女人更加禁不起老，既然得不到他的爱，那么就放手吧，他爱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去，她不管他了，以前她总是痴心妄想着有一天，他会醒悟过来，感动于她对他的好，她对他罗家的付出，会爱上她，给她同样的温暖和爱，可是罗哲明没有，他太无情了，不管她怎样的付出，怎样的忍气吞声，他仍然急于摆脱她。
。第十六章 最后才明白
（十六）
找不到施小絮的左袆伤透了心，完全绝望，往事就像一张网，大半生都缚在里面了。纠缠了那么久，仍然得不到一个人的心，左袆突然也就想开了。她给罗哲明打电话，在电话里对他简短的说道：“我也想通了，你既然执意要离婚，那就离婚吧，我们左家的归我，你的东西我也不要，儿子归我，其它的都归你。你什么时候想去办手续你告诉我吧。”罗哲明很高兴，连声的说好说谢谢，左袆冷笑着挂了电话。
罗哲明很快就约了办手续的时间，就是第二天，一切都太快了。但是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左袆出了车祸，车子和一辆大卡车撞了，她的头猛烈地撞在前窗玻璃上，鲜血像一朵大的花，鲜红地在挡风玻璃上开放。左袆当时就昏迷不醒了。
罗哲明知道的时候，左袆已经被路人送到了医院。罗哲明听到这个消息，是左袆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