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细的脚步声响起来,脚步的主人并没有刻意地掩饰,更像是在主动地告诉赵清思他的到来,站到赵清思的身边,微风扬起,卷起两人的发梢,这一幕竟然如此地和谐。
“看我的笑话来了?”赵清思的声音有着三年前没有的平静和清冷。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叶芜道看着身边倔强到让人惊讶的女孩,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个女孩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当年去吸毒品仅仅是为了考验自己,这样的女人绝对不多。
“按照电视剧的桥段,现在我应该把肩膀借给你。”叶芜道习惯性地用轻佻挑战她的底线,赵清思如叶芜道所料的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仅仅是很“赏脸”地看了叶芜道一眼之后转身要离开。
猛地抓住赵清思的手臂,叶芜道说道:“想不想知道你叔叔最后和我说了些什么?”
“我没有兴趣知道。”赵清思也没有挣扎,她知道挣扎也挣不过这个男人,与其白费功夫不如用最直接的态度来表达她的不满。
“其实我和他很多的时间都在争论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认为我们以后的孩子应该叫赵神策,而我认为我们的孩子应该叫赵爱叶。”叶芜道双手环抱过赵清思的腰,轻轻地在她的耳根说道。
“你觉得这种话能够让我咬牙切齿还是心花怒放?”不屑地冷笑一声,赵清思转头就一口咬在叶芜道的脖子上…好久,当赵清思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血腥味管瀛满口的时候才放开,带着血腥,抬头朝叶芜道露齿一笑,这种如同曼陀罗般用血腥浇灌出来的笑容妖媚到几乎让叶芜道响起了暴走时候的龙月。
“满意了?”叶芜道低头看着满口自己鲜血的赵清思,脖子上的伤口说不疼那是矫情,从来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的叶芜道低头就吻住赵清思。
赵清思眼神冰冷,任由叶芜道掠夺自己的初吻,好像被强吻的不是她。
“你在可怜我还是在怜悯我?”赵清思用一种近乎死灰的语气淡漠地问,闻言,叶芜道收敛起轻佻,松开手上的力量,把赵清思轻轻地揽在怀里,轻声说:“我没有可怜谁,也没有怜悯谁,我只是知道在面对一个丢了玩具也会哭,失去了恋人也会伤心,得到了褒奖也会开心,失去也亲人也会悲伤的女孩,没有人能够用刻薄的语言和尖锐的眼神再一次让女孩将自己和世界隔离开,这个世界很脏,我们却不得不在脏水里咏唱虔诚。”
慢慢地听着,细细地品着,赵清思没有始终没有挣扎,或许是有点贪婪,或许是下意识地,赵清思轻轻地趴伏在叶芜道的胸口,带着血腥,带着一股很好闻的淡淡的烟味,带着有赵清思不愿意承认的温暖…叶芜道看着天空,默默道,赵师道,我能答应你的一个请求,至于第二个,你终究还是病糊涂了,你人都死了,你还拿什么约束我?赵家?你想凭一己之力强行将这场注定的大战延后,若是清醒时候的你,恐怕自己也会对这个决定嗤之以鼻吧。
与此同时,龙帮某处,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柳帝师端茶,品茗风轻云淡。
坐在对面的柳浅静同样宁静祥和。“赵师道将死,需要顾虑的太多,需要考虑的也太多,加上病痛折磨,这位曾经的太子在生命的尽头却没有认清形势,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势所趋的道理都不懂,大势之所以为大势,为天下之运势走势,任何企图阻拦它的人都将会被无情地碾碎。迫在眉睫,岂能因为一个已死之人的话而延后?”柳浅静轻声细语,无波澜,如一池宁水。
整理人:今年
卷三第152章重逢
赵清思终究还是没有久留,在紧紧地凝视了叶芜道一会之后,就依然地转身离开了,这一次叶芜道没有挽留,因为对他来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北京还是那个背景,那个每天早上有无数人大清早跑起来到天安门广场等着看随着太阳一起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那个天天人来人往路过天安门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把目光驻留在鲜红的五星红旗上的北京,见证过了太多的历史更迭,这座由铁血和悲伤凝结而成的城市依旧屹立在华夏大地,并没有因为谁的到来或者谁的离去而产生变化。
第二天,叶芜道早早地到燕家门口等燕清舞,这次到来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狼狈到要用爬墙这种猥琐流招数,而是很光明正大地进入了燕家的大门,燕母很热情地招待,但是叶芜道却表示不愿意吵醒老人睡觉,等到燕清舞下楼之后就起身告辞。
“为什么不愿意多留一会?你应该看的出来你走的时候我母亲的失望。”燕清舞问身边的男人,学会揣测每一个人心思的燕清舞在细细地琢磨向来玩世不恭的叶芜道今天的“不正常”表现。
“虽然女婿和岳母感情的交流很重要,但是如果再晚了的话今天恐怕就来不及了。”叶芜道微笑道,用眼神制止了燕清舞想要提问的冲动,拉着燕清舞走向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地方。
站在人群中,燕清舞看着天安门缓缓地打开,国旗护卫队庄严肃穆地从门中走出来,然后看着他们缓缓地将国旗升旗,当国歌奏响,升旗手抛动手中的红旗的时候,标准的军礼,所有人都忍不住庄严肃穆起来,凝视着那面鲜红的红旗,仿佛胸中的一股冲动几乎要破腔而出,久久地凝望着那面红旗,看着红旗随着朝阳缓缓地升旗,当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恰好国歌结束,太阳开始了一天的炙烤,仿佛一天的开始就这么到来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升旗的时候,那时候是坐着我爷爷的车,经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我见到那里很多人聚拢在一起,我就吵着要去,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聚拢在一起是做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去,后来,我父亲就把我领下了车,牵着我的手,站在人群后面,当看着国旗缓缓升起的时候,我父亲把我扛在肩上,对我说,我们的国家就是这面红旗,缓缓地迎着太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创造新的高度,但是与这面国旗不同的是,我们的国家不会有制高点,我们的国家会在每一个人辛勤的努力中最重在世界历史上写下属于中华时代的辉煌篇章。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父亲和我说的都是大道理,都是套话,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么一番话是凝聚着一位一生都为这个国家奉献的人多么伟大的感情。而也正是因此,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时间过去,唯独着每天的升旗仪式不会变,而更不变的,是每天都等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人们。”燕清舞和叶芜道手牵着手,随着人群的流散而轻声说着,叶芜道安静地听完燕清舞的话之后,才说:“大多数人都在抱怨政府无能政府软弱,贪官污吏横行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在自己身边每一年都在产生的切实的变化,钓鱼岛事件,南斯拉夫大使馆事件,等等众多被国人评价为政府软弱无能的最直接体现的这些事件背后,却都能够看到中央政府的这种对宏观把握的无奈,中国还不是四面楚歌的时候,甚至有人说,还好中国不实行西方社会制度,否则共产党早被赶下台了。我相信,等待一百年以后,所有人都会感谢现在的中央政府,因为是他们的隐忍和韬光养晦,酝酿成了日后的光芒万丈。”
“你这算不算是拍我这个共产党员的马屁?”燕清舞轻笑。
抱着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都是女神的女神,叶芜道迎着阳光,柔和的朝阳轻柔地给两人披上一层光辉,淡淡却温馨的声音只在两人之间的空间回荡:“我还用拍?直接用摸的…”
燕清舞走了,西藏的局势看似平稳实际却不容大意,虽然局势还不可能让现在的燕清舞去掌控去控制,但是作为中央在西藏设立的一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燕清舞不能离开太久,在和叶芜道逛完天安门之后燕清舞就坐飞机飞回了拉萨。
杨凝月早就走了,随之而来的叶河图自然也不会在这座城市继续待下去,赵清思下午也会回到岗位,燕清舞刚刚送走,叶芜道坐在机场却发现自己看似很忙实际上却很闲。
猛然想起那个看似懵懂不知世事实际上却独有慧根的丫头和憨憨傻傻的小兔子给留在了武汉,再买了一张机票到武汉之后,两个小时之后叶芜道出现在武汉天河国际机场,双脚踏入机场的土地的一刻起,叶芜道就露出一个充满深意的微笑,拦了一样车开往太白楼。
果然,叶芜道并没有在太白楼找到丫头和小白兔,却得知这两个家伙这些时间天天免费住酒店,不过身无分文的他们天天往外面跑,直到深夜才回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虽然太白楼的负责人还不至于对这两位由集团总裁亲自关照的个人收取住店费用,但是这位负责人对这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殊客人还是保持着很大的好奇心,正是如此当叶芜道问到两人的去向的时候他能够回答的非常流利。
虽然没有找到丫头和小白兔,但是叶芜道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芜道!”一声不敢相信的惊呼,一个女孩的身影如同乳燕归林般扑入叶芜道的怀抱,丝毫不顾及大厅人们经验的目光,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让人联想到林黛玉这个名字的女孩使劲地把自己的身体藏进叶芜道的怀抱。
“明月。”怀抱着怀里的女孩,叶芜道轻声问:“按照时间,现在应该还不是放假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我等不及了。”上官明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说道:“今天的梦似乎特别真实,可千万不要让我醒来,醒来,你就没有了…”
卷三第153章交锋
当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现实还是梦境的上官明月迷迷糊糊地被抱上了酒店之后,叶芜道看着竟然已经睡过去的她脸上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和失措,以及疲惫,他知道这个女孩在这些天孤身一人从千里之外赶来却没有找到自己,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武汉的,但是这个过程之艰辛叶芜道即便没有亲眼看见也可以预料不少。
抚摸着上官明月沉沉睡去的头,叶芜道估摸着看似光明正大实际卑鄙无耻的柳帝师下一步会走什么样的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说卑鄙无耻恐怕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的叶芜道感受到从下了机场就一直在暗处游离的那个人似乎等不急了,于是悄悄地给上官明月盖上杯子要离开。
却不想上官明月忽然惊醒,抓住了叶芜道的手。
“芜道…”上官明月弱弱地喊,似乎怕声音太大击碎了她的梦境。
“小丫头竟然在男人的怀里就睡过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大爷我和坐怀不乱这四个字根本扯不上关系而且是一个血气方刚很正常的男人吗?”叶芜道握了握上官明月的手,用很温柔的轻佻语调安慰着眼前的女孩。
大眼睛里渗出一点点的光芒,上官明月如同猫儿般用脸颊磨蹭着叶芜道的手背,轻声呢喃:“芜道,答应我,等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是在我眼前,好不好?”
点点头,叶芜道轻轻在上官明月的额头上一吻,女孩继续沉沉地睡去…等确认女孩已经熟睡之后叶芜道把手从女孩的手中抽出来,悄悄地带上门离开。
“出来吧。你们家从徒子徒孙到师兄师弟被都被我宰了,你一把老骨头了还不知道躲在家里清修偏偏要跑出来到处乱吠,但愿还有人敢帮你来收尸。”叶芜道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天上月黑风高,还真是一个杀人夜。
随着叶芜道的话,出现三个麻衣老者,确切地说是两个身穿麻衣气质飘渺,虽然表情淡漠,却有着一股骨子里的悲天悯人的味道,又是这种货,叶芜道怀疑和歌山是不是没有别的衣服了。
“施主,你杀孽慎重,请跟随我两回和歌山闭门静修,洗去身上的杀孽。”为首的干瘦老头带着风轻云淡的气势,没有任何的锋芒和先声夺人的意,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和电视剧里秃驴们的同一台词似乎都差不多,看着虽然枯瘦但是却如同一棵古松一样矗立着的老人,叶芜道笑问:“和歌山大长老?”
老人点点头,苍老的声音微微有些哑意:“三年来我就是在追踪你,不为杀你,只为渡你。”
叶芜道很严肃很正经地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就回答你,听好了,我的回答是,滚你妈的。”
安静了下来,叶芜道说完之后有恃无恐地看着对自己形成犄角包围之势的三个老头,脸上的轻蔑却不代表他真的能够掉以轻心。而大长老似乎并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中国能人无数,若不是你杀孽如此深重,只怕我也不远到中国来得罪这么些的人。世外世外,真正的世外之人能有几人置身事外。”
说完苍老得布满了沟壑的老脸露出悲伤的神色,双目紧紧地凝视着叶芜道,正声说道:“既然施主不愿意随我回去,那就得罪了。”
“等等!”大长老和叶芜道中间,忽然出现两个人,叶芜道很熟悉,这两个就是之前消失不见了的丫头和小白兔。
“你们,是和歌山的人?”丫头歪着脑袋问。小白兔一脸的紧张,左看看有看看,看着三个老头,悄悄地拉了拉丫头的袖子,轻声说:“我打不过他们三个,最多只能打两个…”最多只能打两个和歌山的四大长老,还一脸的我很没用的真诚表情,恐怕只有这只兔子敢说这么彪悍的话。
“笨蛋!打不过就跑!等跑回去告诉师叔,让他们帮我们出气。”小丫头狠狠地在小白兔脑袋上敲了一下,似乎觉得小白兔的表现很给自己丢脸。
“和歌山。”大长老双目微闭,两人的骤然出场让这位老人微微起了一个起手式,由此可见两人带着这位以一击之力对抗叶隐知心和安倍晴海的大长老的威胁。
“师叔说了,下山不准和别人打架,特别是要我看着你…”小白兔见到丫头跃跃欲试地打算冲上去比划两下,连忙拉住丫头的袖子焦急地说,丫头一转身小白兔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脑袋深怕再挨打,丫头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小白兔一眼,说:“你还是我师兄呢,我问你,你平时听谁的?”
“在山上听师父师叔的,在山下听你的。”小白兔认真地说。
“那你现在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丫头问。
小白兔一脸地纠结…昆仑界对和歌山,三对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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