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这个世界并不拒绝喜剧,但悲剧永远在唱主旋律,那么在这片小小的世界里,让我为宁素创造出一个在宁素意料之外的喜剧,轻轻地守候着它,就像是冰雪里的童话,我和宁素之间唯美的故事不需要眼泪来点缀,我希望,宁素的睑上,永远带笑。”叶无道温醇的声音在漫天的飞舞和蝴蝶中间响起,随着话落声,蝴蝶的出现达到了最高峰,叶无道双手彻底摊开,无数的蝴蝶争先恐后地飞舞出来,围绕着再次哽咽起来的杨宁素飞舞。
看着敢动和震惊交加的杨宁素,叶无道笑容更加温柔,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挡在嘴唇前,示意杨宁素看雪地。杨宁素的面前,雪地上,一点雪沫汇聚起来,汇聚到膝盖高度,成了一个雪堆,渐渐地,周围的积雪都像是有人控制着一样朝着这个雪堆汇聚过来,无数的积雪汇聚在一起堆成了和一个和杨宁素一般高的雪堆。
围绕在杨宁素身边的无数蝴蝶飞舞而去,圈绕着那雪堆旋转,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有雪沫从那雪堆上掉落下来。十分钟之后,所有的蝴蝶好像约好了一样同时飞回来,落在叶无道的手心一只接着一只地消失不见,而剩下的,只有那一具真实存在的雪雕。是一个活生生的杨宁素。栩栩如生。就站在杨宁素的面前。那个由白雪组成的杨宁素,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宁静优雅地注视着对面的杨宁素。
杨宁素捂着嘴,简直这一次,她更加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从来都信奉无神论的她今天彻底被颠覆了信仰。那由白雪组成的杨宁素站在风雪里,不断地有飞雪落在身上,很快就成为了它的一部分,银装素裹的世界成了她的装饰,这个世界都成了她一个人的衬托。
杨宁素伸出手指,颤抖着轻轻抚摸在对面雪雕的睑上,一鼙一笑,一容一貌,全部栩栩如生,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对杨宁素有着彻骨都无法忘怀的深刻记忆,是怎么刻画出这样传神的五官来的。
站在杨宁素的身后,叶无道伸出双手环住杨宁素的腰,不让她看见自己苍白如纸的脸,语气依旧轻缓平稳,“像不像。”
“像。”点点头,杨宁素颤声道,摸着雪人的脸,难以置信。
“像就好,这张容颜,是我最珍贵的礼物,所以我从不怨恨命运待我刻薄,毕竟比起太多太多的人,我的心底有你在,就是温暖的。”叶无道笑着说,口鼻里涌出淡淡的血丝。
杨宁素要转身,叶无道却死死地抱住了她。
“不要转身。”叶无道轻声道,在杨宁素的耳边,“我们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往前走,走到校门口,不要转身,然后打一辆出租车回家,以最快的速度。”叶无道轻声道。杨宁素身体轻微颤抖,对叶无道的了解让她从平静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并不寻常的味道。
“这个游戏,宁素一定要赢,不要转身。”叶无道再次轻声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连续是三次的抢白却暗示了情况的不同寻常。
杨宁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动步伐的,她只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如果回不来,我也绝对不独活。杨宁素走了。冰天雪地,叶无道站在空旷的操场上,身旁,只有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雪雕。
“出来吧,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还躲躲藏藏的就没有必要了。”叶无道淡淡道,背靠着一棵树,眼神不复温柔,冰冷如刀锋。
“真是感人啊,不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去那个变态之外竟然还有人把阴阳术玩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境界,难怪就算是一个近乎废人的你都没人敢碰,光是这一手阴阳术就足够让无数的人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吧。”一把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藏匿在风雪里让人琢磨不到位置,声音很清脆,伴随着话说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缓缓从白色的世界里走出来,走到叶无道面前十步的位置停驻不前,语气虽然玩味与不屑但这个距离却足够说明了她心底的忌惮甚至和一丝丝紧张。
地狱犬,挽歌。一个烦不胜烦的女人。
“你死了,独孤伊人那个据说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女人会不会为你掉一滴泪?”叶无道冷笑道。
独孤伊人大智若妖,据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哭也不会笑,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撼动丝毫这个女人的心境,但这样在世人眼里几若神明的女人在叶无道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挨过自己一巴掌的女人而已,强悍的女人他见了太多太多,多到审美疲劳,而眼前的地狱犬挽歌,算个屁?
“叶无道,你不要狂妄了,你自作孽不可活,龙玥不在你的身边,龙组也不在,萧破军也远在千里之外,孤身一人的你本身就是我击杀你千载难逢的机会,按理说这个时候的你应该有多深躲多深才对,不过你却不知死活地不顾负荷使用阴阳术讨好一个女人,今天被我抓住机会,就在出道以来最虚弱状态的今天,你要被我挽歌击杀!我会拿你的人头回去给小姐。”挽歌冰冷道,话说完,不愿横生枝节的她锵地一声出鞘了一把长刀,长刀冷冽,在这寒冬的世界更显得锋锐。
“叶无道杀人,何曾靠过别人一寸半分?”
第852章
一束玫瑰一副由蜡烛组成的爱心画面,这样的情节算不算浪漫算不算恶俗?从来都坚信自己的爱情因该是平淡如水而非轰烈璀璨如夏花的杨宁素一直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心疼那份从来脆弱且坚强的爱情过。
杨宁素的骄傲在于宁缺毋滥,宁愿高傲地发霉也不愿意委屈地迁就,将爱情看的高于一切但又不是非爱情不能活的杨宁素在这个领域始终保持着那份如同女神一样的矜持和高傲,因为难得,所以就格外珍惜可贵,试问偌大的中国,优秀的男人不知凡几,围绕在杨宁素身边为她十数年未娶的精英级别站在这个社会顶端的男人也数不胜数,而在这个追求和被追求的过程中杨宁素遇到了太多太多企图吸引她注意力的各种各样的手段,浪漫的唯美的租俗的高雅的,不知道多少男人用尽浑身解数上窜下跳只为能够让杨宁素记住他的名字,从而变得只是跟旁边的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的不一样,而这一点有多难,杨宁素自己并不觉得多难,无论是再优秀的男人还是再落魄的男人,只要一眼瞧去,对了,那便是对了,一生一世至死不渝,若不对,就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这就是杨宁素,简单而执拗的爱情观。
杨宁素当然有自己理想的情人,她理想的情人不需要多么英俊,当然,绝对不可以面目可憎的地步,毕竟杨宁素觉得自己是选择一个过一辈子柴米油盐的人,所以这个人的五官长相可以不英俊但也不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他可以没有很高的身份地位没有钱甚至需要她出钱的地步,但绝对不能没有骨气,秉承杨家人的一贯理念,杨宁素觉得一个男人如果连骨气都没有了挺不起脊梁做人都只能伛偻着以谦卑的面孔去讨好生活,杨宁素不觉得这多么可耻,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这样一个轻易低头的人,因而可以没钱,没地位,这些她都有,甚至她能够无条件地给他,但自己给和他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杨宁素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似乎很难找到一个现成的符合她爱情观念的情人,于是当小时候的叶无道出现时就恰到好处地贴合了她的需求,她把叶无道带向了一个她所满意的完美情人的方向,叶无道并没有让她失望,时问沉淀过去,当年的纨绔子弟现在成长成了一个真正致命的男人,而这份毒药,杨宁素自己终于含笑服下。
杨宁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出租车的,心里那种想要回去的欲望就像是夏天的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整个思维,但杨宁素并没有那样做。
“小姐,你去哪?”出租车司机把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见杨宁素没说话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往后视镜一瞥,顿时愣了。杨宁素回头看着来的方向,却怎么也看不见那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了。失魂落魄地叹了一口气,杨宁素报出了省委大院的地址。
“多嘴问一句,您是中央台的那个主持人杨宁素不?”司机大叔一边开车一边问了一句,眼里满是激动,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寻常老百姓来说杨宁素无异于高高在上的传说级人物,虽然天天都能在电视里瞧见,但现实里头见到真人那可就不一样了。
杨宁素含蓄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继而,司机大叔一路上都在一个劲地说,说杨宁素节目好看,他们一家人都喜欢看,真没想到能载上央视的大主持人等等,大叔的话虽然并不精致却贵在真实,杨宁素虽然实在没有心情但依然习惯性地表现出了最大程度的优雅,虽然始终是大叔在说但场面并不冷淡。
出租车没有通行证,进不去省委大院,司机大叔显然也是第一次载客来这边,瞧着门口两名荷枪实弹的**有些拘谨,杨宁素拿了钱递给他,司机大叔说什么都不要。杨宁素最后还是留下了车费,告别大叔进了大院。
回到家里,杨凝冰在上班,叶河图在摆明花花草革,本想回房间的杨宁素瞧见在院子里浇水的叶河图,忽然心情一动,走到叶河图身边站着,怔怔地看着那株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块钱的芍药发呆。
在杨家人的心目中,叶河图的地位始终比较特殊,杨凝冰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妹,三个人除去逢年过节之外和叶河图并没有太多交集,就算是有大多也都是点到即止的礼貌,而从小就和杨凝冰关系最好的杨宁素和叶河图还能说上一些话。
在杨宁素看来,最早的时候她觉得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值得人记住地方的男人配不上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姐姐杨凝冰无论身材容貌家世学识哪一样不是天之娇女,让外人挤破了头想要一亲芳泽的,而反观叶河图,因为年龄的关系对当年的一些事情并不了解的杨宁素觉得叶河图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能够配得上姐姐的地方,但杨望真虽然宠爱杨宁素,可在对于杨凝冰的婚事上却是乾纲独断,当初杨凝冰自己反对过,杨宁素也为姐姐抱不平过,但杨望真都没有作理会,而是一意孤行地把杨凝冰嫁给了叶河图。
虽然对这桩婚姻并不看好,但杨宁素也看的出来叶河图是真心对自己的姐姐,所以对这位起初她并不认同的姐夫,久而久之也就看顺眼了许多。
随着了解的加深,杨宁素才发掘叶河图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平庸,起码在极少极少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上垂有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气质,不是气势,而是气质,一种真正的让她极为砍赏的经历过无效的故事沉淀下来的阅历和沧桑,那种老男人才拥有的气质就是现在的叶无道都不曾拥有过,杨宁素知道这位喜欢看报纸喜欢把玩一些古董器具或者稀奇古怪东西的姐夫并不是外人眼里的叶家败家子,一年败光十来个亿的超级败家子这样简单。
第853章
起码一个败家子,是绝对不可能让心高气傲的姐姐甘心与之一起生活十年,数十年的。更何况,他还是他的父亲,光是这样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有心事?”杨宁素发呆的时候,叶河图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杨宁素回过神,瞧向叶河图,却见叶河图并没有看着她,而是专心地给一盆兰花浇水,这是一小块花圃,并不大,来来去去也就二三十盆花卉的样子,都是一些寻常的品种,杨宁素知道这是叶河图这两天心血来潮刚弄的,而这位出名的大败家子愿意靠着数百万的豪车从几十公里外的郊区载着这些土货回来养着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稀奇事,所以杨凝冰之前专门和杨宁素提起过。
“你爱我姐姐吗?”鬼使神差地,杨宁素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话说出口杨宁素自己也觉得唐突,自嘲轻笑一声,却并不去解释什么,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话说的。”叶河图貌似也没有想到小姨子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嘿嘿笑了笑,道,“要说爱吧,我这老睑都有些挡不住.要说不爱吧,估计你这小姨子第一个就甩睑子给我看。”
杨宁素摇摇头,摆脱了尴尬却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了,蹲下来,手指拨弄着那盆芍药,忍不住轻声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寻常人不能理解的东西?”
“要看这个寻常人怎么个导常法,这个东西怎么个难理解法,还要看这个寻常人怎么个理解法。”叶河图难得说了句绕口带着禅机的话,瞧着身边的杨宁素,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叶河图的眼神有些复杂。
“寻常人吃谷物杂粮烦俗世烦忧喜财富升官,这样的寻常人。”杨宁素叹息一声,站了起来,直视着叶河图,“无道是不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这老头子打小就给那兔崽子看不起鄙视,就是对他妈都不冷不热的,唯独对你这小姨是最真心实意,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这个一年见他的次数还没你多的老子怎么会知道。”叶河图扭头继续浇花。
“其实你该清楚他最尊敬的是你才对,这种感觉他越是长大,越是清晰。”杨宁素轻声道,察觉到叶河图浇花的动作顿了顿,嘴角也露出一些真诚的笑意,“无论如何,我都感觉得到。”
杨宁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叶河图没有留,看着杨宁素的背影,叶河图眼里的复杂淡化些许,酝酿片刻,叶河图也不知是说给杨宁素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放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些事情想改变都改变不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人还是那个人。兔崽子要他的顶天立地,我做我的无良老头,而不管怎么样,兔崽子都是我和凝冰的亲生儿子。”
杨宁素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叶河图,认真地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姐姐愿意和你过一辈子了。”
叶河图嘿嘿一笑,继续浇他的水养他的花,眯起来的眼睛却不曾平静。
挽歌现在很愤怒。她没有想到虚弱到这个地步的叶无道依然这样难缠。原本一直都蛰伏在叶无道身边等待机会的她等到了今天这个天大的机会本以为击杀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挽歌在动手的时候却受到了无比的阻力。挽歌没有想到叶无道竟然会逃跑,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