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很少来北京的苏惜水,南方继杨凝冰之后的第二位政治红人,相比杨凝冰,苏惜水俨然是晚辈。第二位就是在北京土生土长,而后忽然从政去了西藏之后数年很少回来的燕清舞,这个和赵家魔女赵清思同时从政的女人在南方连续两代出现了两位政治新星之后扛起了北方年轻政界的一片天,也总算是让北方人感觉没有那么丢人了,南方苏家惜水,北方燕家清舞赵家清思,这三人俨然就是中国新一代政界中的代表。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燕清舞看着眼前的苏姓女人,语气轻和,她不是不知道这位苏家的女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纠葛,然而这一次之所以从使团中约她出来,也只是想要认识一下这位南方和自己齐名的女人,虽然对于这些别人夸大的名头不太在乎,但是女人总是对和自己处于同一个位面的同性很有兴趣。
婉约的南方女人,但却拥有者北方男人都不一定赶得上的强势。这是燕清舞的第一个评价。
“虽然职务分工不同,但是我们算起来还都是党内的同事。”苏惜水点头微笑道。
从政的女人大多都不太喜欢出风头,特别是苏惜水这样的女人,看着眼前的燕清舞,苏惜水忽然有一种志同道合的哑然,轻轻摇摇头,苏惜水也觉得自己对“情敌”产生这样的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我在西藏工作,虽然名义上是属于自治区党委部下,但是实质上确实军区直接下辖,按照职务划分应该算是军内党委,而你则是地方党内秘书,至于那个赵清思,则是地地道道的政府公务员,你党内,她政府,我军内,这安排到也有趣。”燕清舞一语道破天机。
“原本我听爷爷说你去了西藏的消息,还真的有点惊讶,不过随即就释怀了。你从政,也算是一大家子人的夙愿,而我从政,则的的确确算是一个意外,不过我们之间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苏惜水的直接让燕清舞有些惊讶,然而从小到大,特别是从政的这几年来一直都习惯于勾心斗角和言不由衷的燕清舞很享受这种直接的对话,不需要太多的心机,彼此都是聪明人,更加重要的是,彼此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男人,虽然无论是燕清舞还是苏惜水之间不太可能和玄幻小说中写的那样姐妹相称相处和睦,坦然面对共同拥有一个男人的事实,却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做出一些敌对仇视的事情。
“苏老爷子的身体还好吗?我爷爷可是经常提到他老人家,说他聪明,早早地跑去了南方享福,留下了他们这一把老骨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折腾。”燕清舞微笑道,虽然苏家老人和自己家的政见不相合,但是这并不妨碍彼此对对方品性和党性的钦佩,就好像没有人会怀疑虎将仰望真的党性一样,政见不合那是政治层面上的工作矛盾,这种矛盾却不会被过分地带入私下里。
“硬朗着呢,我爷爷也说了,有机会要回去北京看看,好些年了,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苏惜水微笑道。
苏惜水嘴角的弧度很柔和,和平日工作中的她不一样,此时此刻的她更加有一种圆润和世故。
“这一次的出访,你有什么看法吗?我们也好交流一下意见。”燕清舞轻轻移开了话题,喝了一口咖啡,笑容恬淡。
“对内还是对外?”苏惜水微笑着问,目前为止,和燕清舞的交流一只都很让她满意,即便是撇开私人的因素不谈,在工作上,能够和这位燕家的掌上明珠出好关系,也只是有利无害。中国的社会就是讲究一个人际圈子,人脉力量的厚实程度几乎就说明了你手上有多少可以打的牌,政治更是如此,所以任何一名从政者有了一定的资历之后就必须面对一个站队的问题,因为没有人可以在政界中脱离其他人独自存在,那样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内。”燕清舞注意到苏惜水的咖啡没有加糖,她原本不太喜欢喝咖啡,后来跟叶芜道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地习惯这种饮料,兴许是受叶芜道的影响,她喝咖啡也不加糖,而苏惜水无意间露出来的这个习惯显然让她倍感亲切。
“对党政军三界被寄予厚望的新人一次考察,然而这一次带团的总理就是主审官。想必这一路的表现就注定了我们能爬多高走多远。”苏惜水语气轻柔,此时咖啡厅内人不多,三三两两,而两人交谈的声音也很轻,只限于两人之间而已,否则被人听去了恐怕要吓死一地人。
总理,中国总经理很多,但是总理,却只有一个。
中国官场门门道道的潜规则很多,有些被人熟知,然而有些则是知内情的人才心知肚明,比如对于国家领导人的选择上,大多都是隔代指定,比如现在的胡,就是当年邓在世的时候指定下来的,然而内定的接班人习,则是已经退下来的江指定接班,因此苏惜水所说的话的确在理,三人能够爬多高走多远,这一次考察能有多少分的确至关重要。
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培养绝对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能够成功的,其中的考察和培养无一不是经过数十年的打磨之后才大成,因此隔代指定不但能够算作是牵制下一代接班人不让党内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二来也是稳定人心,国家后继有人,这和帝王家立太子稳天下人心的道理一样,国家大统后继有人才让人心安,最重要的是有了隔代的这几十年考察时间,即便是接班人出了什么意外国家也能够及时地做出调整。
“普通人大多都在想着怎么上位,然而我们这些人虽然说起来有些无病呻吟的故作惆怅,但是却的确还有些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实质上我在上学的时候以为我这一辈子也许就是这样看似锦绣实际上却是漫无目的地过去了,从政,那曾几何时是我最为厌恶的事情,后来遇到了他,兴许这个家伙总是有着改变人心的魅力,虽然不至于像小说中说的人生找到了意义那么搞笑和夸张,但总也算是有了一个目标,从政,却是达到这个目标的唯一途径。”燕清舞喝了一口咖啡,细细地感受着味蕾传递过来的对神经的刺激,轻叹。
苏惜水静静地倾听,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浅浅,这个女人说的,何尝不是她所想的。
“都说女人对自己的情敌大致不会有什么好感,即便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大度点的最多眼不见心不烦,然而像我们这样面对面坐着喝咖啡的,恐怕也着实不多。”燕清舞忽然带点玩笑地看着苏惜水,笑道。
苏惜水端咖啡的动作凝滞了一下,继而哑然失笑,道:“情敌?或许是吧。原本我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在他有了那个让我连嫉妒都不忍去嫉妒的女人之后,我才发现,实质上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之前一味的所想的那样。”
“你是说慕容雪痕吗?”燕清舞想象不到,让这个在自己面前依旧光芒璀璨的女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的女人除去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慕容雪痕还会是谁。就在她还在为他努力地从政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就为他征服了六十亿人类的精神信仰。
点点头,苏惜水轻叹一声:“若不是他,若不是她,我苏惜水不会如此死心塌地。”
听了苏惜水的话,燕清舞转过头看着很宽大的窗户外面的行人,外头的阳光懒洋洋地倾泻下来,咖啡厅内很干净,明亮而干净,和外面乌烟瘴气的世界俨然泾渭分明,看着外面行人脸上麻木不堪的表情,或说笑,或赶路,或环目四顾,但在燕清舞看来却都有一种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的疲惫和伛偻,微微闭上眼睛,燕清舞的手指触摸到了微热的咖啡杯沿,轻轻地说:“我燕清舞即便是和别人分享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绝对不要一个一生平庸的普通人。”
这一点,燕清舞和吴暖月竟然惊人的想象。
不过想必,没有这样的执念,她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聚集在叶芜道的身边,枭雄和红颜,注定是一则永远都说不完的故事。
苏惜水敛眉浅笑,无道,若你的女人都是这样的,那么我不嫉妒,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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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日本纵横经略】60
中国杭州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上。
李名枫正在翻看着手上飞机自带的关于东京一些名胜古迹的介绍,显然兴趣勃勃,而他的身边是一个长得极为美丽俊俏,符合中国式审美观的女孩。
“小家碧如玉,明眸羞含喜。”符合这样很古典的中国式审美观的女人现在是越来越少,在看惯了电视上的肥臀丰乳之后猛然见到这样清新和自然气质柔和于一身的女孩总是会给世人们带来不小的惊喜。
从脸色上看,显然女孩现在正气得不轻,嘟着红唇,双眉微锁,仿佛不愿意看见身边的李名枫,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云海。
“暮夕,还生气呢?”李名枫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对身边的女孩轻声笑道。
“我没有生气。”女孩轻轻哼了一声,头也没有转过来。
摇摇头,李名枫也不因为暮夕的小女孩脾气而不满,略微带些苦涩地看了一眼坐在前面,时不时地转过头用带些担忧和不安的女人,说:“其实她心里也很苦的,好不容易带我们出来玩一次,你就开心点。”
“以前你可是比我还讨厌她的,为什么态度转得这么快?”李暮夕转过头看着李名枫不屑地冷笑,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名叛徒一样。
李名枫轻叹一声,目光穿越过李暮夕看着外面缓缓而动的云海,淡淡地说:“其实我现在才明白,我们比起其他的人,已经幸福的太多太多,起码,似然他们两个人离异了,但是无论是谁都还是爱着我们的不是吗?比如她。”李名枫指了指坐在前面的绝美妇人,声音中的苦涩越发浓重。
“小孩子的脾气也该到头了,她觉得她始终亏欠我们的,但是欠得再多,这些年也该还清了,再说,母子,母女之间,哪里来的亏欠仇恨?”
李暮夕咬着嘴唇不说话,等到李名枫说完一双明亮的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恰巧这个时候前面的女人转过头来,泪水模糊开的双眼看着隔了一排座位的女人担忧的眼神,李暮夕死死地咬着嘴唇,似乎担心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狠狠地转过头,一滴眼泪被甩出来,滴落在牛仔裤上,渐渐消失不见。
“我才不要原谅她!”李暮夕就好像在保护自己最后一根棒棒糖的孩子。
李名枫伸出手,抚摸着李暮夕一头柔顺头发,轻声说:“其实你还是很爱她的,对吗?”
李暮夕倔强地不说话,鼻子酸涩的她努力地盯着窗外的云海,眼前渐渐浮现起一个带着坏笑男人的脸庞,你在哪里?暮夕好想你,如果你在,一定会教暮夕怎么办的吧,芜道。
“暮夕,你的语文功底从来就很好,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出自于什么典故你不会不清楚,现在的我们,依旧可以挥霍她的爱,但是如果有一天,亲不在,我们哭了,谁会为我们擦去眼泪?我们跌倒了,谁会扶起我们?我们失败了,谁会鼓励我们?我们做错了事情,谁会第一个原谅我们?”李名枫说完之后,把手上的杂志放在了李暮夕的手上,轻轻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女人身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李暮夕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熟悉却陌生的手握住了,这种感觉多久没有出现了?李暮夕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抽了出来。
咬着嘴唇,李暮夕低着头,仿佛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的孩子。
李琳看着眼前俨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女儿,强忍住心中的苦涩和愧疚,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却被她抽了出去,李琳心中一痛。
“对不起,暮夕。”李琳努力不让自己的愧疚溢出眼眶,酸涩道。
摇摇头,李暮夕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就是说不出来。然而这个时候,机舱内已经回响起来飞机到达东京上空即将降落的声音。
李琳系好安全带,再一次身手,握住了李暮夕的手,这一次,李暮夕的身体颤了颤,却终究没有抽回去。
李琳嘴角带着笑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女儿,感觉自从自己和她父亲离异之后十年来第一次如此接近她。
东京一家中国餐厅里,李琳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妆,之前在飞机上的失态让她有些狼狈,而出了机场之后时间又已经是正午了,因为担心两个在飞机上根本没有怎么吃东西的孩子饿着,李琳来不及在机场补妆就直接到了这家餐厅。
看着餐厅里面的自己,李琳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十分满意的,像她这样年纪的女人追求的已经不是孔雀开屏的美丽之上再如何锦上添花,能够如何弥补时间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才是她考虑的重点,每个星期的专业SPA加上每天都不会间断的保养,让李琳看起来和三十岁的女人无异。
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容颜,李琳忽然想到了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女儿,原本每个星期都重复着去看望兄妹两的她在半个星期前忽然听到她说想要出国去日本玩,这个消息让李琳兴奋不已,自从她和楚天分开之后两个孩子就很少向她提过要求需要什么,虽然只要是物质上的需求无论什么李琳都会满足她们,但是李琳还是很清楚这种不开口的沉默却是两个孩子唯一能够想得到的抗议方式。每次想到这一点,浓重的歉疚就会让李琳感觉自己没有办法面对李名枫和李暮夕。
而现在,想到了李暮夕出来玩的要求,还有在飞机上的那一幕,以及在出行之前自己和儿子那一次长谈,李琳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两个孩子的关系似乎得到了一种实质上的缓和。
走出洗手间,一路走到的男人们无一不对这个容光照人的女人报以最高的回头率,每一个男人的审美观兴许都会不同,然而像是李琳这样的成人却从骨子里面对于任何雄性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就是动物的本能。
“怎么样,点好菜了吗?”李琳坐了下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名枫和李暮夕,柔声问。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之后,李暮夕的心情似乎得到了很大的缓和,终究只是一个高二的孩子,嘟着嘴,赌气地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看李琳。
“点好了,暮夕点了一个龙井虾仁和鼎湖上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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