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尔君继续点头。
“什么地方不一样?”眏儿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问。
潘尔君架起二郎腿,对眏儿招招手,眏儿乖乖的走了过去,弯下腰来,靠近潘尔君。
潘尔君抬手,轻轻的弹了下眏儿的额头说:“你啊,对他有□。”
眏儿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脸,又刷的红了起来,猛的退后两步,使劲的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
潘尔君撇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想,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脸这么容易红呢?
一整个下午,眏儿总是忍不住去想秦御那温软的嘴唇,微微自然卷起短发,修长健美的身体,低沉性感的声音,让人迷醉的眼神……额,受不了了!难道真像潘尔君说的那样……
就在这时,潘尔君推门进来,有礼貌的说:“潘总,有位女士找您。”
“哦。”眏儿使劲甩了甩头问:“是……”不等眏儿这句是谁啊问完,一个女人就直直的闯了进来,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真是像急了某人。
“潘尔君,你现在架子够大啊,居然让我亲自来找你。”
眏儿眯着眼睛看她,只见一个体态优雅的中年美妇,款款的向她走来。
是谁?眏儿疑惑的看她。
“你居然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不打回家?”美妇的表情很愤怒:“要不是我问了你大伯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窝着!”
眏儿眼珠转了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应该是潘尔君的长辈吧,不然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你又摆这个死样子给我看!”美妇走到办公桌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总是不说话!总是摆一张冷冰冰的脸,好像大家都欠你的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你父亲才不喜欢你,连一毛钱遗嘱也没给你留!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啊!”
眏儿皱着眉头看她,奇怪的问:“父亲没有给我留遗产你有什么好气的?”
“你!你!”女人气的狠狠瞪他:“我懒得管你死活!那些遗产你要也好,不要也罢,但是你的女人你也不要了?下个星期六她就要和你最亲爱的弟弟结婚了!这个喜酒,我看你喝不喝的下去!”
弟弟?潘尔君居然有弟弟哦?眏儿不动声色的说:“知道了,我会尽量抽空去的。”
中年美妇似乎对眏儿不喜不怒的样子很不满,她从小皮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烫金喜帖丢在眏儿的病床上,狠狠的道:“潘尔君!你就死撑吧!我看你这张死人脸能撑到什么时候!”
眏儿抬眼,学着潘尔君冰冷的眼神默默的望着她。
中年美妇躲避着她的眼神,气势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只含糊的丢下一句:“你好自为知吧。”就踩着高跟鞋像门口走去,当她打开房门时,门口站着一个清秀的女人,她的带着无框的金边眼睛,眼里一点光彩也没有,中年美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侧身越过她,向前走。
只听女人在她身后用像是梦游一般的声音低喃:“她们……要结婚了?”
“什么?”中年美妇回头望着那个女人,女人抬头,镜片不在反光,中年美妇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眼里的伤痛,她轻声问:“修和玲……要结婚了?”
“啊,对啊!”
“这样啊……”女人低下头去,双手直直的垂在两侧,手指慢慢的握起来,越来越紧,紧的连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中年美妇疑惑的问:“你是谁?”
女人没有再搭理她,她像失去了全部的灵魂一样,慢慢的走进潘尔君的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在门上。
屋里的眏儿看见她,脸上露出笑容,可这个笑容还没有全部撑开的时候,又收了回去,只见进来的女人,头无力的垂着,身体靠在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眏儿眨眨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人,她试着叫了她两声名字,她没有反映。
眏儿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问:“喂,潘尔君……你怎么了?”
潘尔君默默抬头,原来冰冷锐利的双眼里剩下的只有脆弱与伤痛。
“你……怎么了?”眏儿担心伸手扶住他的双肩使劲的摇了几下。
潘尔君抬眼望着眏儿说:“她们要结婚了……”这时的潘尔君居然笑了,可这笑容却比任何人哭泣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悲伤,眏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抹去他的这抹笑容,这抹让她觉得微微心痛的笑容。
“她们?”眏儿疑惑的问:“你弟弟?”
“恩……”
“你不想让她们结婚?”
“恩……”
“不想的话,那就去阻止婚礼好了!我帮你。”眏儿很认真的看着潘尔君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随口出来了。
潘尔君很诧异的看着她问:“阻止?”
“恩!”眏儿点头问。
“阻止的了吗?”潘尔君摇摇头道:“算了。”
“为什么算了?”
“因为……抛弃我的女人,不值得我去抢。”当潘尔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冷漠。
眏儿不信的摇头,不值得吗?他明明很伤心的样子。
不过……原来他是被抛弃的那个?哇,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抛弃潘尔君啊,抛弃也就算了,还勾搭人家的弟弟,简直就不是人啊!哦~这么经典的八卦啊,人家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真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眏儿问:“不会是你妈吧?”
潘尔君瞪她:“你是在侮辱我妈妈吗?”
“呵呵,我是看你和她长得有点像。”
“她是我小姨。”
“哦。”眏儿走到床边拿起病床上红色烫金的喜帖问:“那这个怎么办?要去吗?”
潘尔君沉默了一会说:“去。”
“谁去啊?”
“一起去。”
眏儿乌着眼,默默的报怨,为啥要我去?
。
第二天,眏儿跟着潘尔君来到他家,潘尔君家就在宁波市最高级的别墅区,那是眏儿见过的最大的别墅,就像电视里那些有钱人住的别墅一样,高高的铁门,宽阔的前院,院子中间是一座三层高的欧式豪华别墅。
眏儿看着直咋舌,潘尔君一脸冷淡的将车子开进车库,停稳他坐在车子里,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眏儿有些担心的望着他说:“你要是不想来就回去吧,我帮你去参加婚礼。”
眏儿看着没有反映的潘尔君,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捣乱的。”
“眏儿。”潘尔君忽然叫她的名字。
“恩?”眏儿坐直身体看他。
“女人都会为了钱背叛恋人吗?”他的声音很轻,头微微侧着望她,长长的刘海服帖的盖住额头。
眏儿眨了下眼睛,然后回答:“如果真的爱就不会背叛。”
潘尔君眼神暗了暗,轻声呢喃:“是吗?”
眏儿看着现在的潘尔君,有些气恼的推了他一下说:“喂,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不就是被女人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咯。”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潘尔君低声重复,打开车门,转身下车,眏儿也跟着下车,两人步行到别墅大门口,大门早就开着了,门边站了一个男人,他很瘦,脸上本就像是刀刻一般的轮廓,更显突出了,挺俊的鼻梁,高高的颧骨,漂亮狭长的凤丹眼,皮肤白的有些病态,他个子很高,嘴角带着漂亮的笑容,眼底却一片深沉幽暗,这个男人就是潘尔君的弟弟——潘尔修。
他望向眏儿,眼睛微微一眯,眏儿瞬间打了一个寒碜,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着就有被蛇盯着的感觉,很可怕。
男人伸开双臂抱住眏儿,笑的灿烂:“哥哥,欢迎你回来。”
眏儿没说话,她望向潘尔君,潘尔君的眼神却没看她,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从别墅里走出的一个女人,她长的真的很美,当她从华丽的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有一道圣光照着她一样,当她抬眼微微对她一笑的时候,眏儿脑子里猛的蹦出一个词:微微一笑很倾城。
“你回来了。”美女轻轻的走过来,她穿着白色的大衣,质地很好,不像眏儿的大衣,看着就是不上档次的衣服。
眏儿有些惊艳的看着她,呆呆的点头,这样的佳人别说是男人,即使是女人也会被她迷的晕呼呼的。
“哥哥真是的,怎么盯着玲看的这么入迷呢?她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呦。”潘尔修不满的靠在眏儿的肩膀上报怨。
“啊……抱歉。”
“哇!哥哥居然在道歉啊!玲你听听,哥哥在道歉呢。”潘尔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叫唤。
“啊……”眏儿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一叫唤更不知道怎么办了,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像潘尔君。
潘尔君淡淡的回望他,示意他别说话,多说多错。
“这位小姐是?”潘尔修终于注意到潘尔君的存在,好奇的指着潘尔君问。
“她是我秘书。”眏儿很快的回答。
潘尔修挑挑眉毛,细细的打量着潘尔君,潘尔君淡淡的回望,眼里波澜不惊,态度不卑不亢的点头打招呼:“你好,我是应眏儿。”
“你好,我是潘尔修。”潘尔修笑眯了眼睛,开心的伸出手去,潘尔君抬手握住,两人礼貌的握了两下。
潘尔修忽然笑了笑,望着眏儿说:“哎,哥,真是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下属哦!你看你的秘书,和你一样冷冰冰的耶。”
“是吗?还好吧。”眏儿随意的敷衍,当然像啊!身体里面装的是同一个灵魂啊。
“别站在外面说话了,快进屋吧。”丁玲也友好的对潘尔君笑笑,潘尔君眼神闪了一下,点了点头。
潘尔修开心的点头,拉着潘尔君就往房间里面走,他的手紧紧的拽着眏儿的手,好像对哥哥的到来非常的兴奋和开心。
眏儿有些不适应的想把手抽回来,可潘尔修却一下握紧,报怨的看着潘尔君说:“哥哥,你真是的,自从四年前父亲去世后你再也没回过家,好过分哦。”
眏儿没答话,潘尔修又自顾自的说:“哥哥,你是不是在为父亲的遗产生气啊?其实,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的。”
遗产?眏儿又偷偷望向潘尔君,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完全一副你敢要就死定了的样子。
“不用,那是父亲给你的。”眏儿学着潘尔君的语气淡淡的回答。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要的。”潘尔修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四人走了几步,潘尔修忽然停住,拉着潘尔君的手说:“那么,我把丁玲让给你怎么样?”
“潘尔修你!”丁玲双颊通红的瞪着潘尔修。
潘尔修一脸认真的望着眏儿,眏儿望着潘尔君,潘尔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然。
眏儿转头对上潘尔修美丽的凤丹眼说:“如果她是我的,就轮不到你让。”
气氛诡异的冻结了,好一会,潘尔修才故作轻松的笑:“哎呦,我开玩笑的,哥哥你怎么这么认真回答呐,还有玲,你看你气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丁玲气的眼睛红红的,转身就要跑走,却被潘尔修一把拉住,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住,当着眏儿和潘尔君的面,将他的舌头伸进去,一只手紧紧的压着她的头,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很□的法式深吻。
眏儿有些紧张的看着潘尔君,只见他全身蹦的笔直,双手死死的攥着,像是在压抑自己全部的情绪一样,眏儿没注意,在她偷看潘尔君的同时,潘尔修也在偷看她。眏儿转头,正好撞见潘尔修的眼神,带着挑衅,带着冷漠,带着阴狠。
即使这样,潘尔修却一点也不慌张,他慢慢的放开已经瘫软在他身上的丁玲,笑的如罂粟一般美丽却有邪恶,他歪头,望着眏儿说:“哥哥喜欢的女人,果然美味。”
眏儿眯眼回望他,然后勾唇一笑:“是吗?我早就玩腻味了,你喜欢正好接收了吧。”说完拍拍潘尔君的肩膀说:“走,到我房间里休息下。”
潘尔君冷冷的转身,带着眏儿往他的房间走。
“喂,潘尔君,别说违心话了。”潘尔修不爽的对着眏儿的背影喊。
“恩。”眏儿回头,眼里没有一丝杂质,他很诚恳的点头:“我说的是实话。”
眏儿说完,不在搭理潘尔修,跟着潘尔君来到二楼的房间,房间很大,有单独还分出了卧室和小客厅,眏儿往会客厅的贵妃椅上一坐,皱眉说:“你弟弟真讨厌。”
潘尔君放下肩膀上的包,坐在眏儿对面的沙发上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他以前什么样?”
“以前……很可爱,像小狗一样的跟着我。”
“那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啊?”
“十二岁那年,我带他去湖边玩,他不小心掉到湖里,我没有救他。”
“你没有救他?你不会游泳?”
“不。”潘尔君摇头,过了好一会才说:“那时候是冬天,特别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敢跳下去救他。”
“后来呢?”眏儿小心的问。
“后来他被人救起来,因为溺水时间太久,照成脑缺氧,当了七年的植物人。”
“怪不得他恨你。”
“是啊……”
两人沉默了好久后,眏儿又问:“你说……他真的爱丁玲吗?”
潘尔君垂着眼,看着地板,半天没有回话,就在眏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这是丁玲自己的选择。”
眏儿严肃的断言道:“你不是真的爱她”
“你懂什么?”潘尔君猛的抬抬瞪着她吼。
眏儿却不怕,淡淡的说:“对,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她不会幸福的,这样真的好吗?”
眏儿的话让本就沉默的潘尔君更加沉默了,他低下头,将脸深深的埋入手掌里,使劲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
“尊重个P啊!你个孬种!”眏儿不屑的撇嘴。
潘尔君像是被刺中死穴一样激动的抬头瞪她:“我孬种?那你要我怎么办?去求玲别嫁给他吗?我给过她大把大把的机会,只要她回头,我都可以原谅她!可她选择的不是我?我怎么办?死皮赖脸的去求她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既然选择了修,那就得为她的选择负责,幸福也好,不幸福也罢,是我管的了的吗?还是你这个不孬种的人管的了?”
眏儿呆住了,彻底呆住,她第一次听潘尔君说这么多话,一连串的连喘气都不带喘的话,都说狗急了都会跳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原来潘尔君急了也能说一堆一堆的话啊。
眏儿想了好一会,才组织起语言,小心的说:“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呃,你可以去稍微提醒下她……事情的严重性。”
潘尔君眼神暗了暗,苦笑了下:“你以为她不懂吗?”
眏儿眼珠转了转,站起身来,坐到潘尔君旁边,小心奕奕的问:“丁玲和你们兄弟是怎么认识的啊?”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