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青荷只觉得天上掉下一个金灿灿的大馅饼,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上,砸得她晕乎乎的。
她像喝醉了一般,兴奋得身体微微颤抖,冲皇上磕头:“臣妾谢谢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这副模样,又令秋夜弦心里生腻,真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东西,一句口头上的承诺就把她激动成这样了。
“荷妃快起来。”他还是微笑,“若是流雪回来,朕就无法兑现承诺了,所以你莫要高兴太早。”
“臣臣妾相信皇上一定能当皇上!”青荷激动的道,“皇上这般英明神勇……”
“得了得了,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莫要再说了。”秋夜弦微笑,“时间不早了,庆儿都在打呵欠了,你带庆儿回去吧,朕等会儿还要处理国事,明天再去看你。”
“是是,臣妾现在就带庆儿回去……”青荷晕乎乎的站起来,晕乎乎的去找儿子。
秋夜弦看着她的背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应付这种愚笨无知的女人,真是比处理国事还累,待他去掉“代理”的身份,他就让这个女人消失,免得碍他的眼。
“父皇,孩儿洗好了,您可以教孩儿读书了么?”这时,一条小小的身影跑过来,扑在他的膝盖上,开心的问。
他看着长子这张又漂亮又聪慧的脸,捏了捏:“当然可以,走,咱们去书房。”
这个长子只要教得好,将来必是人才,值得他付出这样的感情投资。
而这一夜,后宫又发生了一起毁容案:云妃的脸不知被人泼了什么毒药,导致整张脸红肿脱皮,搔痒难耐,云妃在昏迷之中将整张脸抠得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看来也是保不住这张脸了!
1162 代理皇上的逆袭
秋夜弦刚醒来就听到了这么晦气的消息,原本温文的面容,不由得微微扭曲。
但他还是体贴的给长子挟菜,道:“朕陪真儿用完早膳后就过去。”
秋梦真微微皱着眉:“父皇,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宫里一次次的行凶?父皇会不会有危险?”
“父皇当然有危险。”秋夜弦给他擦嘴,低声道,“宫里宫外到处都是你七皇叔的人,父皇也好,你们也好,随时都会有危险。”
他顿了顿,轻叹:“说不定你七皇叔很快就会回来了,现在这一切,都是你七皇叔给父皇的下马威呢。”
秋梦真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真儿不希望七皇叔回来,真儿不想与父皇分开。”
秋夜弦摸摸他的头:“这事由不得父皇,但无论如何,只要父皇还活着,就一定会全力保护你。”
说罢他亲了亲儿子的脸颊,道:“父皇去看望云妃,你等会儿自己读书,父皇下了早朝后再考你。”
而后他便起身,往云妃的住处行去。
他边走边想,凶手到底发了什么疯,只毁人脸,不要人命?
云妃和月妃膝下有儿女,又生得比较美貌,难道是另外三个妃子出于忌恨而下的毒手?
不对!另外三个妃子才刚刚回宫,在宫里还没有什么势力,而且她们也没有这等本事能避开宫人和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若说是秋流雪的人干的,却不针对他的儿女,也不下死手,只是毁了两个女人的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到底是谁呢?他想来想去,就只想到也许是哪个倾慕他的宫人出于妒忌而犯的事。
“唉——”他又长长的叹气,他生的这副好皮囊,还真是为他招来不少麻烦啊,偏偏,他最想要的那个女人却变心和与他为敌。
现在,那个女人与秋流雪怎么样了呢?还生着?还是已经死了?
在他的思绪中,他听到了云妃和宝云公主的哭声,听得他心烦不已:都是女人,她们为什么不能向凤惊华学学?
凤惊华何止脸上有伤,连身上都是疤痕累累,可她不也是活得好好的么,为什么她们就不能学她?
哭哭哭,闹闹闹,要死要活,要安慰要保护,有什么意思?
虽然极度的不屑和不耐烦,他还是摆出好丈夫和好父亲的脸色,耐心的安慰云妃和哄慰宝云公主,当然,安慰到最后,他不忘把告诫月妃和长子的话同样对这母女俩说了一遍,让她们一定要隐忍,千万不要得罪秋流雪的人。
安慰了半天后,他才得以离开后宫,上朝去了。
接下来多天,后宫又相继发生了数起袭击事件,他仅剩的五名妃子都受到了袭击,只是,除了已遭毒手的月妃和云妃之外,其他三名妃子都因为护卫得当,没被伤着,只是她们身边的侍女和太监都受到了暗器的伤害。
秋夜弦出于恼怒,还是派人暗中追查凶手,然而凶手十分的狡猾,总是神出鬼没,而且极有耐心,并不急于动手,令他的追查总是徒劳无功。
秋夜弦唯一看出来的线索就是,凶手拥有黑家制造的小型或微型机关兵器,才能如此轻易的弄伤那么多人——这让他有些心惊,凶手为何拥有他早就销毁或送出去的、宫里连半件都没有了的机关兵器?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又为何只针对他的嫔妃?
他想不通,也懒得再去追查,只是加强后宫巡逻了事。
如此,一个月过去了,朝堂渐渐安定下来,大概是因为秋流雪迟迟没有消息的缘故,连喜欢给代理皇上添堵的夏物生都老实了许多,不再跟代理皇上对着干,隐隐透出一种“明哲保身”的讨好意味来。
看到夏物生对自己的态度变了,秋夜弦不禁暗中得意,在心里道:翠兰山离京城也没多远,秋流雪却两个月了还未出现,还能有多少活着回来的机会?
这皇位,他应该坐稳了吧?
他也该采取实际点的行动了。
什么实际行动?当然是找机会免掉秋流雪的亲信,而后任用自己的亲信!
于是在这天早上,吏部尚书带着几名吏部的官员,递上了一份徇私枉法、玩忽职守的官员名单,说得有理有据,人证物证俱全,秋夜弦看后大怒:“朕命吏部牵头,联合姬太傅与夏国公组成调查小组,务必尽快审理此案,绝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人,也不能放过任何违法官员!同时,你等也尽快选拔人才,填补朝中的空缺!”
这份名单中,绝大部分是秋流雪的人,他和姬恒的人也有,但很少。
他就是要借这个机会让自己的人上位,增加自己的筹码与势力——想掌权,就一定要用自己的人,这是官场的常识,所有人都明白!
他会把属于反对阵营的夏物生放进调查小组里,是为了显示他在此事上的公正性。
而且,受到他和姬恒指使的吏部在这件事情上也做得很公正:这一年来,姬恒和敬亲王一直要求自己的人务必隐忍收敛,尽职尽责,绝对不能让秋流雪的阵营抓到把柄,若有犯错者,他们都毫不留情的加以剔除或惩罚,从而保证己方阵营在道义上和明面上占了理和优势。
而在秋流雪的阵营里,秋流雪登基一年,启用了不少年轻、新锐的官员,又为了朝堂的稳定而不得不重用一批老官员,如此,年轻的官员容易激进犯错,年老的官员容易嚣张糊涂,犯了不少失误和错误,而这些失误和错误都被紧紧盯着他们的姬恒一党给抓到了,刑部今天将他们抛出来,并没有任何不妥。
堂下,臣子们都知道这位代理皇上开始争夺实权了,但他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合情合理,他们根本挑不出错处,就算换了静亲王,也绝对无法阻止这么完美的阴谋。
所以,臣子们便只能旁观,看着尚明宗辛苦打下来的朝堂开始被代理皇上蚕食。
夏物生沉着脸接旨,在心里道:流雪,你若是如此不中用,就这样再也回不来,本公也只能另择强主了!
虽然他曾经与秋夜弦是敌对方,但他并不担心他现在投靠秋夜弦会遭来报复,因为,他在朝中的势力已经稳固,而且夏家还有静亲王这位手握重兵的姻亲,秋夜弦敢对夏家下手?
所以,投靠秋夜弦并不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秋夜弦知道这些老狐狸们都在想什么,但他一点都不介意。
——只要能掌握实权,他什么都能忍,都能接受,包括接纳曾经与他为敌的对手。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接纳和宠爱竞争者的女人,比如那位整日呆在燕鸣宫里的燕妃。
燕妃一定很寂寞吧?他若是将燕妃占为己有并加倍宠爱,甚至让燕妃为他生下儿女,燕如一不就是他的亲信了?
1163 皇上不好了,皇上回来了
然而,燕鸣宫连门都不开。
不管他怎么说,燕鸣宫的侍卫就是一句话:“娘娘说,宫妃不见外男,还请代皇上移步。”
“代皇上”这个词,令秋夜弦受到了污辱,他冷笑一声,甩袖离开,心里暗道:燕嫣,你难道还指望着秋流雪回来不成?你要当贞节烈妇,就别怪朕日后不抬举你!
他边走边想,他是不是现在就纳几名权臣的女眷入宫,以弥补后宫空虚的寂寞和势力的不足?
他最爱的是权力,美女与权力相比自然是微不足道的,但他再怎么说也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已经一年多没碰过女人了,又压抑了太长时间,这会儿也难免有些饱暖思……欲了。
至于他接进宫的那几名妃子,在他看来都老了丑了,他不想用。
“奴婢有事求见皇上。”一个恭敬小心又婉转娇媚的声音响起来,他的骨头顿时就是一酥,停住脚步。
“谁?”他转头张望,这么媚的声音,来人一定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奴婢小蛮,乃是燕妃娘娘的侍女。”一个媚眼如丝的宫女从花丛后面走出来,冲他袅袅的行了一个屈膝礼,“奉了娘娘的命令,前来送一件东西给皇上。”
这小美人是他现在喜欢的类型。
秋夜弦微笑着,上前几步,扶住她:“哦,燕妃娘娘送了朕什么东西?”
小蛮双手捧上一个香包:“娘娘命令奴婢绣了一个香包,送给皇上,说是感谢皇上的照顾。”
那只香包,绣的是鸳鸯戏水图,加上送给的是男人,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燕妃是想送这个侍女给代皇上,作为讨好代皇上的礼物。
秋夜弦心里了然,接过香包,在手心里把玩着,意味深长的笑道:“这香包绣得甚是精致,深得朕心,不如你随朕前去品言殿,与朕共进午膳如何?”
品言殿就是前面,近得很,空得很,而且他现在正有好空。
小蛮娇羞的笑:“奴婢遵旨。”
秋夜弦便搂着小蛮走了,两人在品言殿用了膳,顺便又“午眠”了好长时间。
午眠过后,两人皆是心满意足,秋夜弦送了小蛮几件首饰,小蛮千欢万喜的回燕鸣宫去了。
秋夜弦则一脸春风的前往卸书房处理国事,果然,只有处理好“私事”以后,才有足够的精神处理“国事”哪,而且,燕妃看来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才是她日后的靠山,她面上恪守妇道,不与他见面,实则也在暗中迎合他。
——如此看来,朝野已经开始露出追随他的苗头了,这种感觉,真是好!
接下来两天,又是休朝的日子,小蛮天天都来“侍候”他,他晚上要陪长子的缘故,不便带小蛮去迎客居,便都借着“午眠”的机会跟小蛮亲热。
这几天,可以说是秋夜弦这两年来过得最痛快、最舒心的日子了,他坚信,他很快就会重回权力巅峰,甚至还犹过之而无及——因为,他现在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去想秋流雪还活着、对他还存在什么威胁的事情了。
两日的休朝过后,他又迎来了新的早朝。
如他所期盼的一样,蓄谋已久的吏部上交了第一批定罪的官员名单和替补官员名单,他看着这些官员的名单,心中痛快之至。
被定罪的,几乎全是秋流雪的人,而替补的,几乎全是他的人,他在今天就能把他的一批追随者提拔到朝里,接下来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直至彻底把控朝政为止。
秋流雪,凭你也敢跟我斗?
就算你偶尔扳回一局,风光一时,最后也不过是落入我的圈套之中,一败涂地!
哈哈哈,朕真想让你亲眼看看你的臣子和女人如何讨好我,奉承我啊,想必你的表情一定让朕看得很开心,只是,可惜了,你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在心里得意着,看完免职和任职的奏折后,下令:“拿玉玺来,朕现在就批了这份折奏!”
堂下一片沉默,许多倾向于尚明宗的大臣都面露灰暗之色,暗自摇头。
其实,真要查起来的话,哪个官员没有做不好的地方?
事实上,做得越多,错的越多,这些即将被免职的官员几乎都是力求改革与创新,才会犯下种种失误,从推陈出新、促进发展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很多失误都可以被原谅,只是,代理皇上摆明了容不得他们,其他人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为他们求情。
保管玉玺的太监捧着装有玉玺的盒子走上前来,秋夜弦从中拿出那只精巧威风的玉玺,沾了印泥,准备往奏折上盖下去。
“皇、皇上——”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跌跌撞撞的从大殿外跑进来,完全顾不上礼数,极其失态的道,“静、静亲王来了,还还还有皇、皇皇皇上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这样的奴才擅闯?”有大臣当场喝斥这个鲁莽的太监。
这名太监却还是坚持往前冲,跪下来,惊慌的道:“皇、皇上来了……”
“你疯了不成?”秋夜弦认出他是自己派去盯梢宫门的奴才,当场沉了脸,“朕就是皇上,朕就在这里,你竟还敢疯言疯语,打断朝政,该死!”
两名御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制住那名太监,准备拖下去砍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那名太监哭喊起来,“奴才说的皇上不是您,而是另外一个皇上啊……”
众臣猛然就是一惊,齐齐盯着他,他说的……可是那个意思?
秋夜弦也猛然一惊,目光如钉子一样钉着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殿瞬间死寂。
但这种死寂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刑部尚书李怀道就激动的跑出列,急声追问:“你所说的另一个皇上,可是失踪两月有余的皇上?皇上现在何处?你是不是已经见到他了?”
那名太监脸色煞白,没回答他,而是看向秋夜弦,抖着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看他这模样,所有人都明了,恐怕真是这样了,于是,现场起了骚动,互视,窃语,再也安定不下来。
秋夜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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