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该怎么办。
看那些杀手的举动,一个个都是狠角色啊,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王府里一定会发生恶战,他们的主子估计是要被卷进去的。
他们要逃,要留,还是进去护主?
有些忠心耿耿的随从没有多想,也抽出兵器,闯进王府,准备去保护主子。
胆小或对主子感情不深的随从,立刻跑路。
机灵的随从则道:“我们赶紧去报官!对了,记得派人去通知府里,让府里派人过来救援!还有宫里!宫里也要通知……”
老实木讷的随从,则乖乖的呆在外头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随从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收到风声的巴信大步走出拜堂大厅,杀气冲天的往前庭而去。
他边走边扯掉喜袍,露出一身的玄色劲装。
一名侍卫冲过来,将他的大刀递上。
这柄大刀刀身长三尺,背厚刃薄,上雕虎形图案,乃是千年精铁打造,重达四五十斤,只要触到光线便寒光闪闪,杀气逼人,刺人眼球,可见其霸道刚猛及杀伤力之足。
这样一把份量十足的大刀,被巴信单手握着,轻松就像拎着一把菜刀,毫无压力。
握刀在手的巴信,就像御去了束缚的猛虎,彻底恢复了他好战、嗜杀、征服一切的本性。
这里是他的地盘,不容外人侵犯,胆敢闯进他地盘的生物,只有被他撕成碎片的下场。
他走在红灯笼漏下来的红色光线里,双目闪光,微微透红,既如夜猎的猛兽,又如夜游的恶魔,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更是令他身边的人都感受到了更甚于这寒夜的冷。
王爷已经杀性大起,不杀得尽兴,大概不会罢手了。
而他们受到这样的影响,身体里的嗜血好战因子,也在蠢蠢欲动,一个个也开始兴奋起来。
——野兽!
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现在的他们。
巴信穿越泛红的灯光,来到前庭,正好遇到一批杀手迎面奔来,他避都不避,也不说话,双手挥刀就砍。
只是一个挥刀的动作,却快如流星,虎虎生风,以破竹之势,竟然于瞬间将最前面的一名杀手给劈成了两半。
只有成千上万次的训练与运用,才能将这一刀发挥到势不可挡的程度!
后面的杀手们无不惊骇。
他们听说过隼王的刀,听说过隼王的杀神之名,然而他们自诩也是千锤百炼的高手,怎么样也不会差他太远,而现在亲眼所见,他们才知他们差他不是一星半点。
惊骇之余,他们不敢大意,分头散开,往后院奔去。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杀准新娘,并不是与隼王为敌,战斗能避开则避开。
“居然想逃?”他们的举动看在巴信的眼里就是逃跑,令他杀意更盛,“孬种!”
他宛如离弦的利箭,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冲上去,手起刀落,砍飞一名杀手的脑袋。
借着砍人的惯性,他的身体借力旋转,令那把刀在砍掉第一个人的脑袋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划向另外一个杀手的胸口。
那名杀手的胸口被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飘飞。
巴信微微收势以后,又再度窜出去,以闪电般的速度砍向另外一个人。
他的动作既刚猛霸道又流畅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刀刀不落空,简直就是天生的杀手。
在他的带领下,他的手下也是大开杀戒。
前庭后门,变成了厮杀的战场。
这天的雪是细的,只比盐末粗了一点点,地上的积雪也很薄,厮杀在一起的人身上溅出来的血,就像乍开乍灭的红花,落到地上,染红了地面。
所有看到这一幕幕的人,只看得到漫天的飞血,看不到漫天的飞雪。
然而,不管这样的厮杀如何惨烈,兵器砍在**上的声音和战士受伤受死时发出的声音都不响亮,至少没能盖住寒风呼啸的声音。
那些还在拜堂大厅里吵闹和试图逃走的客人,并没有听到厮杀的声音,只听得到风声和自己的尖叫声。
那些杀手迟迟没能杀到后院这一带。
因为,巴信带人狙击了他们,他们的人数变得占了下风,导致他们就像送死,来一个死一个。
但是,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因为,第一批乔装成客人随从的杀手倒下去了,第二批蒙面的杀手又从王府附近杀进来。
巴信在王府四周布下了暗卫,狙击任何可疑的人物,杀手们不便靠近,杀手头目便暗中安排第一批杀手乔装成客人的随从,先潜到王府前门和后门打头阵,麻痹和弄乱王府的防线。
杀手头目相信,光靠第一批杀手是不够用的,所以,他在王府的外围狙击线之外又埋伏了一大批杀手备用。
633 明杀,暗杀
在第一批杀手出其不意的攻进王府之后,他才命令第二批杀手进攻,以人数优势,迅速干掉王府的外围暗卫,杀进王府里。
这第二批杀手的数量很大,约莫五六百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
若是白天,这么多高手埋伏在这一带,一定很难掩藏踪影,但现在是晚上,还是寒冬的晚上,无人出行,黑暗主宰,连灯笼的光线都照不到两丈之外,这些杀手有的是地方可以藏身。
巴信一口气砍死了数十名高手,却还是不过瘾,提着滴血的刀来回走动,寻找活口。
“王爷,又有人杀进来了,个个黑衣蒙脸——”
“很好!全给我杀了!”
“不用留活口吗?”
“不用,杀够了再说!”
“喳——”
侍卫们毫不犹豫,迎上来势汹汹的杀手们。
这一回,双方杀得更加惨烈,因为第二批杀手的人数很多的缘故,巴信这边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优势,双方陷入持久战中。
战斗的范围慢慢扩大,终于传到后院。
有冲出拜堂大厅的客人终于发现了这场厮杀,发出惊骇的尖叫:“杀人啦,救命啦——”
眼前这种明刀明枪、你死我活的血腥厮杀,可比大厅里发生的那些谋杀事件场面大多了,危险程度高多了,众宾客彻底失去了冷静,疯狂的四处奔逃,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或寻人保护,或者试图逃出王府。
后院的侍卫也控制不住这种局面了,只得任由宾客们乱跑乱闯,自己则亮出了武器,加入与闯入者的厮杀当中。
跟闯入者死斗,可比照顾那些娇贵的客人们强多了,他们乐得这样杀下去。
后院一间间的厢房里,因为战火还没有波及到的缘故,看起来还算安静,但私底下的厮杀,并不比明面上的战斗来得轻松。
一间客房里,乙良慢慢的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来。
她的脖子上包扎着绷带。
伤口处理好以后,她的心腹在她的授意下,以娘娘需要休息为由,让大夫离开了。
现在,除了门外那几名侍卫,她的身边只有三名心腹。
三名对她很忠诚,脑子不错,功夫也很高的心腹。
她选用这三个人,就是让他们为她卖命的。
她摸了摸脖子旁边的绷带,起身下床,对几名心腹道:“我们走。”
走去哪里?
杀了巴信最爱的女人!
康大夫被虫子“咬”,是她暗中动的手。
康大夫的身份够高,威望够高,他若是出了事,一定会动摇人心,所以她趁乱往康大夫的耳朵里塞了一只蛊虫,令康大夫活活承受体内被虫子啃噬的痛苦。
但她没想到,冰寒公主和康大夫都被“谋杀”了,巴信还要坚持继续婚礼,在婚礼现场,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对巴信的女人下手。
原本,她以为婚礼现场人多,她可以先给一两名客人下蛊,造成混乱之后再接近新娘,暗中对新娘下蛊的,然而她错了。
新娘被保护得太好,还是巴信亲自守护,又被所有人盯着,任何靠近新娘的人以及新娘的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对新娘下蛊,根本不可能。
在这种状况下,她觉得她只能等新娘落单后再动手了。
当她看到婚礼因为第三次发生的集体受袭事件而中止时,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取下发簪,往自己的颈侧扎了一针——没扎到脉搏,佯装受到袭击的样子,再暗示心腹想办法带她到客房里休息,这样,她便能名正言顺的住在王府里。
王府变得如此凶险,新娘应该也会回到后院的住处休息,而巴信应当会忙着查找凶手,如此,后院的防守应该会薄弱一些。
她要趁这个时机靠近新娘,对新娘下手。
她带着三名心腹走到门后,对心腹们使了个眼色,心腹们会意,焦急的拉开门,大叫:“不好了,娘娘吐血了,快去叫大夫来,快——”
一名侍卫不疑有它,立刻跑去叫大夫。
心腹又大叫:“水,水不够用了,快去端水来——”
下人们都在大厅侍候客人,这里只有侍卫,没有下人。
于是又有一名侍卫往水井的方向跑去。
还剩下两名侍卫。
心腹又道:“娘娘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你去给娘娘找点吃的来,要容易吞咽的,清淡的啊。”
侍卫也不喜欢一动不动的守在这里,于是也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现在只剩下一名侍卫了。
三名心腹互视一眼,一齐扑上去,对这名侍卫进行了最疯狂的围杀。
侍卫是高手,乙良的三名心腹若是一对一,绝对不是对手,但三人一起扑上去,又抱了必死之心,便占了绝对优势。
乙良见没有侍卫守门了,看都不看正在打斗的几个人,像一抹幽灵,走出了院子。
后院原本也有很多侍卫在巡逻,但大批杀手杀进来之后,只要能抽出空来的侍卫全都跑去支援同伴了,后院的守备薄弱了许多。
乙良隐在黑暗和阴影里,慢慢的往巴信的院落飘去。
巴信的院子亮着灯,里里外外站满了侍卫,个个严阵以待。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准王妃,其它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管。
所以,不管别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无动于衷,只是像雕像一样站在该站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接近和伤害准王妃。
乙良的目光透过黑暗,落在这座院子上,眼里充满了忌恨。
她本是可以成为皇后、太后的女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而那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女人却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与恩宠,她不甘,她妒忌,她怨恨,她想让那个女人尝到与她一样的滋味。
只是,她能进入那座被保护得固若金汤的建筑吗?
她站了一会,慢慢往那间院子走去。
侍卫们冷冷的盯着她,她哪怕只是动了动一根手指头,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她走到他们的面前,他们抽出刀来,架到她的跟前,面无表情的道:“除非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乙良道:“我是太子妃。”
侍卫们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动摇:“娘娘若想进去,请与王爷说去,咱们只听王爷的命令。”
任是乙良已经心如死灰,却还是隐隐动怒:“我是太子妃,地位难道还比你家王爷低了?”
侍卫们还是没有表情:“我们是王爷的人,不是娘娘的。”
“你、你们……”乙良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命人将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
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她冲紧闭的大门里喊:“王妃妹妹,我是太子妃乙良,我来看望你了,可请你开个门,咱们姐妹俩说说话?”
634 刺客的目标
没有人理她。
高墙和大门里,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又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令她很像一条对着黑暗吠叫的狗。
她感受到了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耻辱,于是她不再说话了,握着拳头,转身就走。
她也没走多远,就隐在院子附近的黑暗中,等待着时机。
一定会有时机的。
因为她的心腹已经发现了前庭与后院的厮杀,依照那样的仗势,那些蒙面黑衣人迟早会杀到这里,只要她耐心的等待,总能找到机会。
她等着等着,因为一心想着要杀掉凤惊华,她完全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又过了多久。
然后,一条人影在一个人的护卫下,袅袅的披着暗影而来,进入她的视线。
那条人影路过灯光之下时,她暗暗吃了一惊,因为那个人居然是冰寒公主。
冰寒公主看起来很虚弱,走路都要侍女搀扶,还走得很慢很慢,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原来她还没死啊!
活过来得还挺快的!
话说,她都这样了还来这里干嘛?难道就是为了跟巴信的女人套近乎,讨好巴信夫妇?
真是贱人!
乙良在心里暗骂着,几乎有了给巴冰寒喂只蛊虫的冲动。
不过,她一共只有三条蛊虫,刚才用了一条,现在只剩下两条了,金贵得很,不能随便乱用。
如果能给巴信和那个女人各喂一条蛊虫,那就完美了……她幽幽的想着。
那边,巴冰寒在胡儿的搀扶下,停在巴信的院门前,虚弱的道:“听说王府里现在不太平,我想来七嫂这里避避,你们去问七嫂一声,看七嫂肯不肯救救我。”
侍卫们盯了她一会儿后,一名侍卫打开大门,往里面去了。
乙良看到这一幕,又为这些侍卫的区别对待恼怒不已。
巴信果然是看不起太子的!
巴信这个该杀千万的混蛋!
没一会儿,侍卫走出来,道:“王妃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公主返回。”
一向千年不化的冰寒公主这会儿娇柔得像春水:“我不会打扰七嫂,我只要呆在七哥的屋子里,不被那些刺客伤到就好。”
她需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伤势如何。
如果那个女人的伤势不够重,她得想办法,非得让那个女人成不了亲不可。
她不知道今晚还有哪些人暗中动手,但她相信,过了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插手七哥的事情,七哥若是想第三次举行婚礼,那更不容易了。
所以,她至少要确保那个女人今晚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成亲。
侍卫面无表情:“王妃说了,不见客。公主若想入住,请去请示王爷。”
巴冰寒脸现怒气:“……”
这天底下的侍卫,大概没有比七哥的侍卫更强硬的,他们除了七哥的命令,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恐怕她爹来了也是一样。
面对这样的侍卫,她再怒,也只能无奈。
她眼珠子转了两转,突然想到一个法子——装死!
她身体一软,晃了两晃,刚准备倒下,突然前头就传来几声惊叫:“刺客过来了,所有人小心——”
她一个激灵,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