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就能赚这么多钱,何乐而不为?”
她顿了顿,又道:“就算我们想打击尚国,凤将军这样的死法,还不够羞辱尚国吗?”
巴信扫了她一眼,突然道:“冰寒,你一向不过问军中的事务,为何这次这般热衷?不会只是为了钱吧。”
冰寒公主一噎,脸上慢慢浮起红晕。
“七哥,”她的目光左右飘移,期期艾艾的道,“其实、其实是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他喜欢看这种戏,我想讨他欢心……”
她迟早要带凤公子见家人的,现在也没必要捂着瞒着。
“原来如此。”巴信对这种事情兴趣不大,懒懒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男人,七哥我得成全你的好事。这事就这么定下吧。”
有钱,好玩,还能帮这个向来顺从他的妹妹一把,他就不必固执了。
“多谢七哥。”冰寒公主的脸上闪过喜色,“我想这事还得问过沙将军的意思。我不太敢去找沙将军谈,不如你带贾亦贵去见沙将军,务必说服他如何?”
七哥有资格去说服沙绝,但让七哥跟沙绝谈怎么说生意,实在是太浪费七哥的才能了。
生意上的事情,还是让贾亦贵来谈比较好,他们两人一起去见沙绝是最合适的。
巴信做事也爽快:“行。沙绝现在就住在瑶京的家里,我即刻过去找他,你让贾亦贵也马上过去,别拖拖拉拉的。”
他现在就想着赶紧将凤翔空的事情给结了,然后他好专心的对付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就像最狡猾的猎物一般,躲在瑶京这个巨大的森林里,等着他去狩猎,他就兴奋不已。
冰寒公主大喜:“我现在就去找贾亦贵。”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
她去贾府见贾亦贵,说明情况,贾亦贵喜出望外,立刻乐巅乐巅的跑去沙府。
贾亦贵抵达沙府的时候,巴信已经跟沙绝说明了情况,沙绝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只说等贾亦贵到达之后他再问清楚。
对于沙绝来说,怎么杀凤翔空倒是小事,捞到利益才是大事。
巴信驻守西部,多年无重大战事,不知道军费有多紧张,但他不同,他驻守的怒河北岸与尚国大军对峙,对手还是阴九杀、凤翔空这样的大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断,死伤和损失极重,军费就没有够用的时候。
这一次,凤翔空被杀以后,尚**队说不定会进行疯狂的报复,没钱,他要怎么装备和强化自己的军队?
所以,他需要从贾亦贵那里捞到最大的利益。
三人碰头时,天色已经黑了,三人边吃吃喝喝,边商谈“弑凤大会”的事情。
午夜的时候,三个终于达成最终协议:
一、弑凤大会的地点就定在铁旗镇沙府,会场的布置与保安由沙府负责。
二、宣传、揽客、卖票、计帐、接送观众等事宜由贾亦贵全权负责。
三、由隼王全权负责对凤翔空处刑。
四、大会举办的时间订在半个月之后。
五、所有利润,沙绝方面拿四成,隼王方面拿两成,贾亦贵拿四成。
三个人还当场拟草协议,签字画押。
如此,弑凤大会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后巴信和贾亦贵离开沙府,各自行事。
巴信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虽然他拿到的钱最少,但凤翔空不是他抓的,也不是他管的,他在这事上就没出过什么力,却能当着瑶京权贵的面凌辱和虐杀尚国的一代名将,还赚得一笔不错的辛苦费,实在是太痛快了。
至于父王这边,一定不会否定这种一箭多雕的好事。
他的心情因此大好,回到王府后也不急着入睡,而是抱着他的宠物幼虎,喝酒玩乐。
“爷,您还未歇息么?”巴刀从外面进来,小心的问。
他在主子的面前总是低头哈腰,小心翼翼,一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的模样,经常被别人嘲笑太没气魄,他对此完全不在意,只管尽心尽力的侍候他的主子。
巴信一边给他的宠物喂酒喝,一边反问:“有事?”
“是的。”巴刀走到他的身侧,垂下的双手握在一起,低声道,“咱们的人在调查那个女奴时,发现有另外一批人马也在寻找那个女奴,可能还是八皇子的人。”
“巴甸?”巴信眼睛一眯,“他不是在郊外的行宫里养病吗,怎么会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你确定那些人是巴甸的人?”
450 千金一票
巴刀道:“咱们的人都是明着找人,那些人却是暗地里找人,还偷偷跟踪咱们,想从咱们这里发现那个女奴的下落。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改头换面,乔装易容,想要掩饰身份,但小的还是认出其中一人是八殿下的亲信。至于八殿下为何要找那个女奴,小的想问爷,要不要去查这件事。”
巴甸毕竟是八皇子,他们不会平白去招惹他,所以,问明主子的意思才能行动。
“巴甸算什么东西。”巴信冷哼,“查,给我查清楚,就算当众翻脸也不怕。”
虽然巴甸是他的弟弟,但不论武功还是打仗还是功绩,都比他差得远了。
他从没把巴甸放在眼里,如果巴甸敢跟他抢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说完之后,他想了想,拧眉:“你到底是如何发现那个女人跟巴甸扯上关系的?”
想到那个女人说不定与巴甸有什么交情,他就浑身不痛快,甚至心头冒火。
那个女人该不会是来找巴甸的吧?
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比如她叫什么、婚配与否、为何前来瑶京等等,于是他的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来。
难道巴甸比他更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
巴刀道:“咱们的人查到南门附近的一家客栈时,客栈老板认出画像上的人曾经入住客栈,随行的还有一名哑巴同伴……”
巴信全城通缉凤惊华时附带了重金悬赏,客栈老板盯着画像看了半天,终于认出凤惊华那张万变不离其宗的脸庞,根据直觉认为她就是曾经在店里呆过的奇怪客人,再听说通缉犯身边有一个哑巴同伴,更相信自己没认错人,便把当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巴信的人。
客栈老板为了得到赏金,连凤惊华非要进入上房转一圈,导致上房客人发火并去找凤惊华算账的事情也都详详细细的说了。
而后他得了一笔不菲的赏钱,而他的话,很快传到了巴刀的耳里。
巴刀又把消息报到了巴信面前。
说完这些之后,巴刀又道:“小的随后又去那家客栈,详细向老板了解那名上房客人的长相、打扮和行踪,而后暗中打听,发现那个人长得有些像八殿下的某些亲信,于是小的又去核实……”
不得不说,这就是巴刀的厉害之处了。
巴刀看起来过于微小谨慎,没有其他费国男人的蛮横爽快,但这样的性情,却是他的过人之处。
他非常关注主子的竞争对手,生怕他们对主子不利,时时提防着和监视着,而巴甸,在他看来就是主子的竞争对手之一。
所以,他认识巴甸的大部分亲信。
“小的没能核实那个人是不是八殿下的亲信,于是小的干脆去跟踪八殿下的某个亲信,看他们是否与那名女奴有关联。结果,小的发现那个亲信居然在跟踪咱们的人。小的还去搜查了那个亲信的住处,发现他那里也有那个女奴的男装画像,小的暗中拿了那幅画像给客栈老板看,客栈老板确定那就是自己的亲手涂鸦。”
“因此,小的肯定住在那间客栈的上房客人就是八殿下的人,并且与那个女奴一定有关联。”
只是一条不那么重要的线索,被他追查得如此细致和深入,结果刨出这么多内情出来。
他的这种细心、耐心与敏锐,连巴信都相当欣赏。
巴信听后冷笑连连:“你明天早上就带上几件礼品去看望巴甸,就说是受我的命令去看他的身体好些了没,顺便邀请他参加弑凤大会。”
如果巴甸敢在背地里玩手段,可别怪他这个当哥哥的心狠手辣了。
巴刀应了一声“是”,而后退下去准备明天的事情。
巴信这天晚上没能睡得太好,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和巴甸的事情。
次日,军方举行“弑凤大会”的消息就轰轰烈烈的传开了。
贾亦贵派出大批手下,带上传单,去跟那些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物进行推销。
他从一开始就认为这项生意值得做,不愁没人肯花这个钱,然而,事情却比他想象的还疯狂。
那些客户对弑凤大会的兴趣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派出去的推销人员就没有空手而回的,绝大多数客户在收到邀请之后就爽快的掏订金,预订多张门票,甚至还提出愿意加价购买一等票或贵宾票。
持有一等票的观众可以坐在前头,持有贵宾票的观众可以参与对凤翔空的处刑,这两种门票,大受欢迎。
贾亦贵收到推销人员的信息反馈以后很是惊讶,为什么这么多人要预订多张门票?
他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客人将门票视为礼物,打算买下来后送给情人、宠妾、上司、亲友、客户等,用以讨好对方或拉拢感情。
贾亦贵明白这一点后,又从中看到了商机,开始派人大肆炒作票价。
沙府的容量有限,全部只有五百张门票,多一张都没有,如此限量供应,导致每张门票的价格飙涨,千金难求。
冰寒公主花了整整一万两银子,搞到了三张贵宾票。
她给了秋骨寒两张。
秋骨寒拿两张贵宾票往凤惊华的面前一拍,嘻嘻的笑:“怎么样,我还是有用的吧?”
凤惊华拿起一张票,票上面写着弑凤大会举行的时间、地点、内容等等,看着她脸色愈发冰冷。
将俘虏的敌国统帅、一代名将视为畜牲,当众折磨并售卖门票,这样的做法空前绝后,闻所未闻,只有丧心病狂的费国人才做得出来。
她迟早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秋骨寒看她的脸色不好,收起笑容,小心的道:“这两张票,你一张我一张。我想,我们现在就要考虑如何在现场救走凤将军的计划了。”
凤惊华道:“这事不急。你先去了解大会现场和外围的布置、部署,再了解出席现场的都有些什么人,他们会带些什么人去……”
说到这里,她突然站起来:“不,我还是自己去看现场的好,我现在就去。”
秋骨寒抓住她的手:“你现在是通缉犯,巴信的人在到处找你,你不能去。”
凤惊华也抓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拿开:“我必须要去,你不能阻止我去救我的父亲。”
秋骨寒就是不肯放开自己的手,哪怕她掐得他的手背都出血了,他就是不肯放。
不过他也没有再阻止她:“好,你去,但我跟你一起去。”
凤惊华继续狠狠的掐他的手:“你去了,谁在瑶京这里收集情报?”
秋骨寒道:“哑巴呗。”
凤惊华:“……”
秋骨寒盯着她的脸,又想了想:“光我们两个去还是太冒险了,我看,还是让冰寒公主带我们去吧。你打扮成我的随从,一起跟着去。有冰寒公主罩着,不会有人盘问你和怀疑你,而且我们还能沾她的光,进入沙府一探究竟。”
451 我有豆腐花,要买吗
凤惊华本想单独行动,但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立刻改变主意:“那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她一个外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怕都无法进入沙府,就算进去了,恐怕也出不来。
所以,她这次还得听虎崽子的。
这只虎崽子虽然可恶,但不能否认,他这次跟来,确实派上了用场。
还是不小的用场。
超出她的意料。
如果他真能帮自己救出父亲,那么,她以前救过他的恩情与人情,就一笔勾销了。
秋骨寒立刻转身往外走:“那我现在就去找公主。”
他离开以后,凤惊华也做了一些准备。
冰寒公主当然不会拒绝秋骨寒这么小的要求,于是第二天早上,她亲自来接秋骨寒。
秋骨寒的身边多了一个沉默寡言、貌不惊人的侍从,他只说了一句:“我新买的奴才,阿华,以后就随身服侍我。”
像他这样的人带一名侍从出门,实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算他又打扮成了宫女的模样,身边多个人侍候,也不过分。
冰寒公主只是“哦”了一声,并不关心这名侍从的事情,更不会去怀疑这个阿华有什么问题。
其实,冰寒公主一直在暗中调查秋骨寒的底细,但她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位容颜绝俗的美少年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就这样出现在瑶京,出手阔绰,洒脱自如,来去如风,充满了魅力与谜团。
她对他充满了向往与好奇,但唯独没有怀疑过他。
怀疑他什么呢?
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他是什么人、什么来路都不要紧,只要他最终成为她的人就行,而且她相信,他的身份、地位、来头不可能比她还高,她完全无需担心他背后的家族与势力。
因为她对自己太有自信,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这样,他们又日夜赶路,于次日下午抵达了铁旗镇。
出乎凤惊华的意料,铁旗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戒备森严,草木皆兵,看起来很正常。
她悄悄问一个精神很不好的随行宫女:“美女妹妹,这里不是准备举行弑凤大会么,街上为何没有巡逻和守卫?”
那名小宫女打着呵欠,蔫蔫的道:“巡什么逻,守什么卫啊,这里是狼军的后院,来的人也都是咱们的人,还担心有人会去行刺沙将军或凤翔空嘛?”
凤惊华道:“那、那就不担心有人会去救凤翔空么?”
“救?”小宫女一脸“你是白痴么”的目光,“谁会去救凤翔空啊?这里的人和来这里的人,哪个不希望凤翔空死,谁会去救他啊?干嘛要去救他啊?救他有什么好处啊?”
凤惊华想想也是,但又装出好奇的模样:“听说铁旗镇和瑶京住有不少尚国人,这些尚国人会没有这样的打算?”
“你怎么这么无知啊?”小宫女给他白眼,“这一带的尚国人要么被赶走,要么被抓起来,要么都被杀掉了,他们还怎么闹啊?再说了,就凭他们这些草包,怎么闹啊?闹一个杀一个,闹十个杀十个,谁有胆就来闹呗,全杀了。”
凤惊华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赶紧陪笑:“我一个乡下人,刚到瑶京,什么都不懂,多谢美女妹妹说明。”
而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