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情事(大结局)- 第24部分

我买了一个暖水袋送给范小月，说：“冬天了，我知道你怕冷，这个暖水袋是我才买的，就送给你了。”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送礼物给我。”

“一直就对你很好，只不过我不善于表达。”

“信你才怪。”

虽然范小月这样说，可是看得出来，她对我的送她暖水袋还是挺开心的，而且表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热情，当天晚上她做好饭菜叫我过来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她有说有笑，话特别多，我没怎么说话，一直听着她说。

谢青青那里我没有去，也没打电话给她。也许你会觉得我对谢青青不公平，其实我当时想过要去一趟谢青青那里，打了一次电话她在外面采访，而且晚上没时间，她说以后有空了才打电话给我。

我想了想就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也无所谓的。

那天早上我悄悄的拖着一箱子书，背着一个包下楼，当时是早上七点钟，周末的早上大家也没那么早起床。前一天我已经领了工资，并且当天晚上我打电话向主管辞职了，而且还写了一封电子邮件在主管的信箱里，主管同意我的辞职。就是这半个月的工资没有，这我倒无所谓。　。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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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院门，碰上大门，就意味着我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钥匙我已经放在我的房间的桌子上，还有一些被子啊盆子啊之类也就算扔了，不要啦。打工的人都是这样，随时买一些便宜货，然后方便扔掉。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这栋宿舍楼，真要走了心里还真有点难过。昨天晚上已经跟罗小娜在电话里说好了，我过去后她就在流花车站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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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手拦了一辆的士，然后上了车，我坐在车里心里百感交集，毕竟在这里生活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现在突然要离去，而且是豪无理由的一时心血来潮。

我脑海里一个人的人影浮现，先是叶小琳，最先想到的就是她，接着就是范小月，然后还有谢青青，三个女人的笑脸一下子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可是现在广州还有一个罗小娜还在等着我，而且我已经答应她了。

我下了车，付了车费，直接在万江那个东莞汽车总站坐上了去广州的汽车。罗小娜打来电话，问我：“坐上车了吗？”

“刚刚坐上。”

“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

“那我先挂了啊，有事发知信联系，一会儿我到车站去接你。”

“好的。”

东莞到广州的车费三十五块钱，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是这个费用。我已经好几年没再坐过车回东莞。我拿出一瓶水喝了起来，早晨来的匆忙连早餐也没顾得上吃，的确有些饿了，可是心里又特别矛盾。

我先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外面是一些拿着行李的人们，是和我大致一样的打工的人群，我想到自己刚来东莞时的情形，一幕幕好象昨天一样，我感觉到自己突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想哭。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我四下里张望，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位子还没有坐满，接着车就出了车站，车上了高速公路之后，我的电话响了，那时大约是八点多快九点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看到是叶小琳打过来的，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接了。

我说：“你好。”

她说：“我是叶小琳。”

“我知道是你。”

“那你还你好你好的，跟我假客气什么。”

“没办法，谁让咱是业务男呢，养成职业习惯了，接电话一开口不是喂而是你好。”

“你现在起来了吗？我要你给我买早餐，我现在饿了。”

“呵呵。”

我笑了起来，看来叶小琳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她用着一惯的撒娇的姿态跟我说话，让我买早餐给她，以前也有过这么回事，通常我送过去早餐，然后我就会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度过一个上午，抱在一起，有时候会*，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一起躺在床上说话，外面有人敲门就不说话，假装屋里没人，敲门的人敲一会儿就会自动离去，我们又抱在一起傻笑一阵。

“你傻笑什么？快点啊，我等着你呢，别把我饿坏了。”

“好，一会儿就来。”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忍心打破她美好的想法，也许我这样做完全就错了，完全是不知所云，所为何故事。她似乎并不在意想吃什么，而是想跟我聊一下天，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喉头发涩，话音里几乎有一种哭声，我怕她听出来了，我知道叶小琳一向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孩子。

我说：“没事我就挂了啊？”

她说：“江涛，你到底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儿啊。”

“再见。”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四周看了一下，隔壁座上一个中年妇女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我。

后来我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看到手机里还有几条短信，是罗小娜发过来的，她问我到哪里了，我回了几条短信，这趟车是那种直达的快车，也不在路上停下来载客，因此还算比较快的，我看了看外面风光，汽车正在下高速。

也就是说我基本上已经快到广州了，之前我来过两次广州，都是当天去当天回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手机接着再一次响起，我还在回短信无意就按了一下键电话就接通了，这一次是范小月打过来的。

她一开始就生气地说：“袁江涛，你算什么男人？”

“怎么啦？”

“怎么啦？你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辞职了，然后就悄悄离开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小月。”

“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我现在恨死你了。”

“……”

“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回来。”

“对不起，小月，我想一个人单独呆一上一段时间。”

“哼，一个人？单独？恐怕不是你说你的那个样子吧，不定跟那个小妖精一起跑了。是不是跟叶小琳个小妖精一起？”

“你想象力真丰富啊，你怎么不去写小说，你要是写小说就没王安忆苏童什么事了。”

“不行，我得打电话给叶小琳问一下。”

讲完电话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范小月那种强悍的姿态还是让我放心的，她不会怎么样，也没哭也没闹甚至还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我喜欢她这样。

至少表明她会很快忘记我的，我对她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心里就放心了，而且我当时有一种自以为高明的想法：如果我离开了，她就可以跟廖洪海重归于好，我也不存在挖别人墙角而受到良心的遣责了。哎，我当时这样想还真是无知加幼稚，这说明我还是完全不懂女人，不懂女人心思。

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男人。

当我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车已经到站了，乘客陆续下车，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接电话，电话不依不饶地响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拿着包，下了车，同时把拖箱也拿了过来，我站在车上把电话接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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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叶小琳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里一开始就哭了，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哭，她的哭让我心变得柔软了起来。

我说：“小琳，说话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啊，你哭什么啊？”

“你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悄悄离开了，还说爱我，如果不是范小月问起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走了。”

“对不起，小琳。”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现在回来。”

“小琳，我只想自己呆一段时间，好吗？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我现在在你宿舍里，你一个约纸条都没留给你，就这样走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我看到罗小娜兴高采烈地向我走过来，她看上去比从前更漂亮了，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或者是因为在广州这个大城市里让她有这种气质的。

我对着电话说：“小琳，我要挂电话了，我还有事，以后我再联系你吧。”

叶小琳又哭了起来，接着电话里传来范小月的声音：“袁江涛，你他妈的真行啊。”

我说：“小月，怎么是你？”

“是我啊，我现在跟叶小琳都在你宿舍里，大家都在议论你昨天就跟主管辞职的事，你做事怎么这样啊？”范小月说到这里也哭了起来，我这觉得个场景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妈的完全是言情小说里的套路，居然发生在生活中，而且居然发生在我的头上。

我在罗小娜走到我面前的前一秒钟挂掉电话。

罗小娜接过我手中的拖箱，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车站。车站里到处都是人，流花车站不远处就是广州火车站，以前我来东莞时候坐火车也是从这里下车，然后再转车到的东莞，我记得那个时候刚来就在火车上把汽车票买好，然后一下火车就跟着一队人坐上去往东莞的汽车，而且那辆车一直不停地下人，什么厚街啊虎门啊万江，一个个地名不停地传到我耳朵里然后不停有人下车。

走出车站，罗小娜说：“在街上最好不要打电话，这里是最乱的，比东莞还要乱，一不小心都有人会抢你手机。”

“哦，我知道，我手机一千块钱的便宜货，不怕。”

“小心点好。”

“我们去坐地铁。”

穿过人行天桥我们进了地铁站，这是我第一次坐地铁，我看着罗小娜买票，递给我一张硬币似的东西。她说：“我用羊城通，你用这个。”

坐完地铁又转乘公交车，最后到达了终点站，三十七路车的终点站广东商学院。下了车之后我问：“到了？”

“到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你这住的够远的。”

“你不懂，广州的房租死贵，只有住在这些偏远的地方才能勉强便宜一点呢。”

我们找了一家餐馆坐了下来，由于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叫了两碗面。我们正要吃，她又走了出去，并叫我：“等我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出去干什么，过了两分钟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卡，她说：“把手机拿过来，换上这个。这是广州的卡，你那东莞的就扔了吧。”

“我卡里还有钱呢。”

“多少钱？”

“十块钱吧。”

“那下个月月租一扣你就没啦，换了吧。”

我把手机递过去，她熟练地打开诺基亚的后盖取出我的电话卡，她说：“扔了。”还没等我回答就直扔了。

我说：“还是别扔，上面有电话。”

我起身又到外面捡了回来，她看着我两分钟，笑了笑，我心里一阵的发虚，其实我对叶小琳的电话已经记在脑海里了，完全不用这个卡也记得住，可是范小月和谢青青她们的号码我还是没能记住，虽然我也知道我以后不会再跟她们联系，可是我还是把卡捡了回来。

我说：“上面还有十块钱，你怎么说扔就给我扔了。”

她说：“算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说：“吃饭。”

我们一边吃饭她一边看着我，然后就是笑，我说：“你笑什么，神经啦？”

“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玩。”

“我猴子啊？好玩？”

“呵呵，不是，我就是在想范小月肯定傻掉了，她那么喜欢，她绝对想不到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啦。”

“你心里怎么那么阴暗，枉范小月还把你当那么好的朋友。”

“其实你不懂女人。”

“我怎么不懂了。”

“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

罗小娜是跟人一起合租的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房租每个月八百块，两室一厅分别住着她和另外一个女孩。

“这是我男朋友袁江涛，这是李慧。”罗小娜指着同住的女孩向我简绍，我注意到李慧留着一头陈鲁豫式的发式，她正坐在客厅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她说：“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我说：“你好。”

我跟着罗小娜进了她的房间，关上房门，她一下子抱住我，我们倒在床上，但是接下来什么也没做，她就是把我压在身上，认真地看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

我说：“起来，压得我累死了。”

“人家压一会儿都不行啊，晚上让你压我。”

“呵呵，行，让你多压一会儿。”

“李慧长得怎么样？”

“也就一般吧。”

“你可动坏心思啊，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你就觉得我就那么讨人喜欢啊？就算我对人家动了心思，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她要求挺高的，你不行。所以我可以放心了。”

“她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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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干什么？还说没动坏心思？”

“也就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啊，我是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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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罗小娜那里住了下来，后来我才得知罗小娜原来还有一个表哥在广州，所以她离开东莞到广州来也是有备而来，房子当然是她表哥在网上帮她找的，跟人合租。

罗小娜说：“你也得找工作了，你可以去天河城附近那有个人才市场。”

我因为手里还有些钱，对找工作的事也不是特别积极，在小娜那里玩了几天，每天看着她上班下班，我自己倍感无聊。

“我都不知道我干吗来广州来？”

“当然是为了跟我在一起啊。”

“可是我发现工作还是挺难找的，每次去找工作总是感觉到自尊被人踩在脚下。”

“你就别想那么多，现在大学毕业生那么多，每年据说都有十几万毕业生涌入广州，当然难找啦，不过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去了一次人才市场投了两份简历出去，没想到人家并不认可东莞的工作经验，人家委婉地对我说：“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通知你的。”其实鬼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也无计可施，我后来干脆不再去人才市场，每天呆在家里上网，在网上投些简历。

罗小娜问我：“你怎么不出去找工作？”

“哎不想去，人太多了，我在网上投也是一样。”

“我发现你有些懒惰。”

我看着罗小娜，我觉查到她某种变化，她也意识到她可能某种话语有些不对劲儿，我是一个相当敏感的男人。她变得和气起来，对我说：“要不，先到我表哥公司去做，他们公司也正在招人呢，至少去了不会亏待你。”

“你表哥怎么那么牛啊，你工作是不是你表哥帮你找的？”

“当然不是，我现在做的是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