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尼玛冷笑着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不是吗？根据你自己的判断，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修斯也说了，你并没有直接的错。只不过下次做出判断之前，记得弄清楚了。”
“对不起……”
“知道为什么修斯到现在还留着你吗？他把你交给我了，你知道吗？明白这个意思吗？”尼玛说：“换句话说，我现在不管对你做什么，侮辱你，羞辱你，甚至杀了你，修斯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修斯你知道吗？国王陛下，我可以直呼他的名讳而不会被任何人指责，即使我是贱民，也不会有人在我面前多说一句。”
“对不起……”
“为什么一直说对不起！转过头来看着我！”尼玛突然火了起来，却觉得心中实际上却是满满的苦涩，苦涩到眼泪都仿佛想要喷涌出来似的。而库亚，除了对不起，却仿佛什么都不会说了一样，即使被尼玛这样说，他也仍然低着头，背对着他，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即使知道自己的道歉是多么的廉价，多么的没用，多么的不会被接受。
“看着我！看着我！”
尼玛突然上前猛的将库亚拉了过来，抓住他的脸颊直视着自己，原本印象中那一脸的冷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泪水和懊悔，这是真的他吗？还是像刚见到的时候一样，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人的脸，到底哪一刻是真，哪一刻是假？
只是看到他的这张面孔的一瞬间，心都仿佛动摇了一样，不需要非常相象，也不需要是修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像，哪怕只是脆弱的时候的一个眼神都仿佛会冲击心房一样，让心产生动摇，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
“所以我说……不要再说这句话了！”
尼玛猛的放开库亚，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不说？”库亚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也是人，变成今天这样是我愿意的吗？我会想到你们之间会有那么多问题，只要一说出来就足以牵连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陷入生死之中吗？我能想到吗？我也是人，我虽然没本事，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对任何人，任何事，于人于国都没有什么贡献，但我也有理想，我只想要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什么都不需要。把我牵扯进来的人，不是就是你吗？你以为……我希望变成今天这样吗？”
“你这算是狡辩吗？”尼玛说。
“随你怎么说。”库亚说：“如今我的命在你的手上，想要为你的兄弟报仇的话，随便你，想要为你自己出气的话，也随便你。”
尼玛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一口气全部舒了出来一样，他有没有忏悔，尼玛不知道，他说的话之中几句是真心几句是假意，尼玛也不知道，但总觉得只要这样跟他面对面的说上几句，自己对他的怨恨就不再那么浓烈了。可能尼玛，只是不想要自己再被这份怨恨纠缠，想要一口气都放出来才要求见库亚的吧！
“你走吧！”尼玛说。
“你说什么？”库亚总觉得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尼玛说。
“你不想杀我？不想替尼亚报仇吗？”
“滚！”
未来永远都不会是光明的了，在此时此刻发生之后，即使知道，库亚却仍然选择了转过身去，不去看这个人，只身离开……
大殿之上重新恢复一片平静，静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仿佛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库亚是个恶劣的人，只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背叛尼玛也只不过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赏赐，尼玛全都知道，但是他仍然选择了放他离开。
“这样真的好吗？”
修斯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直到脚步声到了尼玛身边，尼玛才真正扭头看了他一眼。
“在这个世界上，死了是最干净和轻松的。”尼玛说：“他已经被全世界都看透了，平民之中都明白他是怎样的人，贵族中自然容不下他，连贱民区，恐怕他都去不了。身体上的压力和痛苦不过只是瞬间，时间长了总会治愈的，让他活着，承受生活上的压力不是更残酷吗？”
“这算是你放过他的说辞吗？”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12。3尼玛成婚
只要授予官职，修斯就可以把尼玛留在身边了，虽然给贱民授予官职在这七城之国中也算是头一遭，但是在阿尔曼提亚之中也不算是从来没有过的。
授职典礼即将开始，尼玛身穿骑士服装从远处进入大殿之中，身边除去七大贵族更是有无数朝堂官员，大多数的人别说是尼玛，恐怕连修斯自己都搞不清楚叫什么名字。对于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什么名字，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侍女是谁他也根本不在乎。只要重要的几个人没有变就可以了。不过那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皇城之所以叫做皇城，就是因为它的体积庞大，内容堪比城市，如果一个人能记住一个城市的人当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是靠几个月的时间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而这其中，多数人都显露出不甘心，甚至轻蔑的表情。对方不过是国王陛下在外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贱民而已，难道就因为同患难过这么一次，甚至连功劳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封了骑士吗？如果只是册封为外省的一个小官员，小知台长什么的也就算了，竟然和他们这些贵族同在一个朝堂之上，甚至还是国王的贴身骑士，近卫队长？简直就是笑话。而对于这一点，修斯知道，尼玛也非常明白。
尼玛来到大殿上，标准的右手靠胸后跪身下去，一言不发，仿佛只是单纯的给国王一个面子一样，在殿的朝官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下跪者何人？”南尼亚在旁手持朝本开口道。
“新立贱民自治区阿提亚居民，里曼尔尼玛。”尼玛回道。
“奉阿尔曼提亚现任国王谕令，册封……”
“请慢！”
南尼亚的内容念了还不到一般，七大贵族中一个女性的声音便从侧面传了过来。是想要阻止授职典礼吗？难道他们就连修斯得到一个心腹都不允许吗？对于这一点，修斯已经做好了十万分的准备，不管他们说什么，这个官，修斯是授定了。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出言打断授予仪式的人，竟然是和尼玛一起身入火海的凯瑟丽。
“有什么问题吗？”修斯一双眼睛紧盯住凯瑟丽，原本以为共同经历过一些之后，凯瑟丽多少会有一些改变，现在她的表现，老实说，修斯很失望。
“我们七大贵族中有六个都不住本岛，已经在这里叨扰很久了，差不多也应该是回到自己守护岛屿的时候了，毕竟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虽说不上是什么国家君主，但守护岛屿的责任也算是重大，是时候应该回去了。”
听到凯瑟丽这样说，修斯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一些，至少她不是为了阻止授官仪式而开口的。
“准许！”修斯开口道。
“其次，凯瑟丽还有一事相求。”凯瑟丽说。
“是什么？”
“请允许臣下带上您的贴身近卫长，骑士尼玛阁下一起离开。”
“你说什么？”
只听到凯瑟丽的那么一句话，所有人的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再看尼玛，却仿佛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的冷静跪着。
看着尼玛这样的表情，可想而知，这次凯瑟丽开口的原因，恐怕是早就已经跟尼玛商量过了的吧！希望不要是为了想要通过尼玛来牵制修斯就好。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虽然心中已经有点数了，可是修斯还是想要问出口。为什么原本吵得那么厉害的人回来之后突然变得那么要好，甚至还可以一起商量不呆在修斯身边这样的事情？修斯知道，在监狱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中充斥着黑暗，也许那会让尼玛觉得不适应，觉得可怕，但是修斯怎么都不觉得那足以让尼玛离开他。
“我们，希望可以结婚。”
凯瑟丽的回答更加出乎众人的意料，不只是修斯，连同所有在朝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竟然能让七大贵族之一起到结婚的念头，而且对方只是一个贱民，这怎能不让人觉得吃惊呢？
“在监狱时，尼玛阁下很好的保护了臣下，臣下也看到了他为了自己的兄弟不顾生命时的那股冲劲，并且深受感动，臣下希望与这个人长相厮守，从此留在臣下的守护岛屿中，安静的生活。”
“你们是认真的吗？”修斯看了一眼尼玛，但他却仿佛并没有看到似的，仍然一言不发，简直就好像将一切都交给了凯瑟丽一样。
“是的。”凯瑟丽说。
“尼玛呢？”修斯正式向尼玛发问。
“你是真心欲成为凯瑟丽阁下的夫君的吗？”
“是的。”尼玛没有犹豫，仿佛心中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一般开口道。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已经说明了他想要离开修斯的决心。他跟凯瑟丽口中所说的婚礼是真是假修斯已经不想要去过问了，不管是作为人质，想要用来牵制修斯也好，自己的意愿也好，如果这是尼玛所想要做的事情的话，修斯也没办法拒绝，因为，那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我知道了。”修斯说：“凯瑟丽身为七大贵族之一，婚礼礼仪自然不可草率，本王特许凯瑟丽以王女婚礼礼仪进行婚礼，允许在首都皇城完婚之后再回守护岛屿。”
“谢陛下！”凯瑟丽说：“但是尼玛表示，希望能够回格尼里玛之后再完婚，毕竟，那将是我们共同的家。”
“是这样吗？”修斯问：“这也是你的意愿吗？”
“是的。”
自始至终，尼玛回答自己的言语中没有多余的话语，除了是的，几乎没有别的回答，甚至于回答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愿意看着修斯，是不愿意，还是不敢？为什么不敢？修斯真的让他觉得那么可怕吗？
“本王知道了。”修斯说：“那么你们打算何时归岛？”
“如果可以的话，明日就走。”
“我知道了，散朝吧！”
一句话出，众人都陆续离开大殿，包括尼玛，也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的离开了。那个背影，曾经为了自己拼死付出，可是此时却……在尼亚死去的时候，修斯就知道，尼玛的心几乎就已经不在了，竟然他没有想要留在自己身边的欲望，修斯也就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12。3。5这算威胁吗
“恭喜你，要结婚了。”
凯瑟丽正在走廊上和尼玛并排走着，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挡住了她的脚步。
“谁啊？”尼玛带着仿佛在问这句话的表情看了一眼凯瑟丽。
“这位是第五贵族的凯里尼杰米阁下。”凯瑟丽介绍似的说道。
虽然尼玛知道面前这个人也是和修斯作对的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但尼玛仍然选择了礼貌的对待他，对这个绝对没有好感的男人弯腰。而那个叫做杰米的男人也微笑的点了点头。
“尼玛！”凯瑟丽说：“我和凯里尼阁下还有事情要说，你跟侍女们一起先回别馆好吗？”
尼玛看了一下那个男人，虽然看不出来是个多么恶劣的人，但是光是那股微笑就让人看着很不爽，但是竟然凯瑟丽都已经这么说了，尼玛又能说什么呢？虽然尼玛到现在为止还不能完全相信凯瑟丽已经是站在修斯这边的了，但是他却能相信，凯瑟丽以后不会再跟其他贵族同流合污了。
“我知道了，说完了就早点回来。”
“恩！我知道。”
看着尼玛的身影越走越远，总有一种终于放松了似的感觉。虽然凯瑟丽知道自己曾是七大贵族中反对修斯的那一派，可如今却多少有点不想要接触剩下来的几个贵族。
“真是恩爱啊！让人羡慕，更让人嫉妒。”凯里尼说。
“呵！你嫉妒什么？”凯瑟丽说：“我可不记得我跟你有什么纠葛，要羡慕的话，自己也去挑个新娘不就好了？要不然让国王陛下给你指个婚，封个哪个贵族家的王女嫡女的给你也不错吧！”
“你是认真的吗？”凯里尼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可是凯瑟丽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说呢？”
凯瑟丽说完转身就一副不想多说的离开模样。
“你真的要嫁给这个贱民吗？”凯里尼从后面喊道。
凯瑟丽停下脚步说：“他现在不是贱民，是陛下的骑士。”
“不能守在身边的骑士就不能算是骑士，而且他本质上就是一个贱民，贱民出生，从小在贱民窟长大，肮脏，恶心！”
“不许你这样说他！”凯瑟丽猛的打断他的话说：“他的心比任何贵族都圣洁，跟陛下一样，不像你们……不对，连我也一样，我们这些贵族，时时刻刻想着让身边的亲人从面前消失。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对待父母更是希望他们早死早超生，这种黑暗，在他们身边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离开？从我们身边？然后自己跟那个贱民窝在格尼里玛安稳的过日子？你以为我们会同意吗？组织会那么容易同意？”
凯瑟丽深呼了一口气说：“我不会再帮你们和国王之间的任何一方，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没了我和捷尔，你们这边还是五大贵族，修斯仍然不会动你们，你们就当从来没有我，放过我难道不行吗？”
“放过？突然失去六分之一的战力，你让我放过？修斯？叫的可真亲热啊！你已经被那个国王攻陷了吗？”
“随便你怎么说！”凯瑟丽说完再次转身打算离开。
“就算你说要过安稳的日子，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真是讽刺，明明逼自己到走这条路的就是他们，此时却要说什么不让自己过安稳的日子……
“打算放弃我，一把火烧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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