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因为她没有守护好王妃而对王妃造成什么伤害,那她也不用再苟活于人世了。望了望城门口严密排查进出人员的官兵,她担忧道,“如果被爷知道了。。。。。。”
骆蝉敛了笑容,并没有接袭香的话,长鞭一挥策马飞奔了出去。袭香一怔,不明白为什么最近一提起王爷的事情王妃就变得默不作声,只好咬着唇跟了上去。
因为愈加严重的战事,虞城也草木皆兵起来,城关的守兵仔细的排查着每一个人,骆蝉扮作回家省亲的普通百姓带着袭香轻易的应付了士兵的盘问,施施然进了城。
“总觉得刚刚那女人有点眼熟。”身后,一个守城的士兵蹙眉挠了挠头,视线一直黏在骆蝉的身影上直到都看不见了还屋子愣愣的出神。
“是个美人你都说眼熟!”他旁边的士兵自他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人都走远了,还不好好盯着进城的人,若是放了奸细进去看你我都丢了脑袋,看你还拿什么看美人!”
语声渐歇,骆蝉二人混入市井之中,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暗暗算计着接下来的事情,正踌躇无力间,没想到第二天突然到访的一个意外之客却让骆蝉所面临的难题迎刃而解。
“你说谁来了!”正在摆弄药瓶的骆蝉水目圆瞪,震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袭香,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
自从王爷领兵走后,这是袭香第一次看到骆蝉情绪激动的样子,愣怔着指了指门外,“是。。。。。。”
想到袭香平素也是个伶俐机警的人,这个时候却张着一张大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骆蝉翻了个白眼,也不等她回话了,起身径自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一抹背对着她的颀长的藏蓝色身影带着点点忧伤映入眼帘,听到她开门的声音,那人急急回过身来,他脸上虽然带了面具,但是透过面具能够看到的那双漂亮的浅茶色瞳子却让骆蝉为之一怔,身体比大脑最先做出了理智的选择,探身拉住他的手微微一带将他拉入了房间内。
在骆蝉转身关门的瞬间,手中的大掌一番,微微一用力已经转换了角度,深深的把她用在了怀里,嘭的一声撞在了木质的房门上。
“谁?!”虽然袭香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那男子的容貌,但是她肯定的知道那不是她们家王爷。
愣怔的骆蝉被袭香压低声音的怒喝惊醒,柔柔一笑回抱住了身前的人,而她的这一举动无疑却让袭香的神经越发的紧绷起来。
“幸好找到你了,幸好你没什么事。”拥着骆蝉的手渐渐收紧,那真实的温暖让他感动又留恋的不忍松手,能这样抱着她真好,好像分别这几个月的空虚都一下子被填满了一般,飘忽的心也有了停靠的地方。
“旒毓。”有多久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了,他身上的味道果然能让她毫无负担的安下心来。
流风山庄庄主风旒毓!袭香眉色一凛,记得王爷从前很是忌惮这个人,而且王妃和他的关系。。。。。。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久别重逢的喜悦过后,大家坐在一张桌子前,骆蝉不禁对这个问题好奇起来,她在虞城的消息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小蝉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虽然现在战火四起但是不论走到哪里不论是谁都还是要卖个面子给我的,要找一两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风旒毓浅呷了一口清茶,和煦的笑意中不免挂了一丝霸气。
“你。。。。。。”就如风旒毓所说他要在这虞城找一两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骆蝉总觉得好有什么被忽视了,可是哪里不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风旒毓一眼便看穿了骆蝉的心思,轻叹一声道,“是翎厥王爷前些日子飞鸽传书给我让我去彩虹口接你,可是到了彩虹口的别院却没见到你的人,派人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带着婢女偷偷来了这里。”
“萧墨翎让你去接我?!”骆蝉秀眉轻挑,脸色一瞬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反对她和旒毓走的太近吗,怎么会让他来接她?把她接去哪里?又有什么目的?
“萧墨翎他让我送你去子皓那里。”担心的蹙起眉头,风旒毓话里已经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忧虑,萧墨翎在信里已经向他说明,小蝉的身子拖不得了,但是一想到小蝉成为药人的原因他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抽痛。
萧墨翎要送她去子皓那里,还是让旒毓亲自来送!呵呵!他是担心她的病还是不想看到她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沉默在骆蝉愈发苍白的脸色间弥散开来,袭香担心的上前糯糯的轻叹一声,“王妃,您的身子。。。。。。”
骆蝉挥手阻断袭香接下来的话,敛去眼中哀戚的神色,抬头轻笑道,“好,我跟你去找子皓,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办一件事情。”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虽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骆蝉的性子他清楚,一旦她做了决定的事情是没有几个人可以阻止的了的,这里面也包括他。
骆蝉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晕染成迷离的看不懂的颜色,她转头怔怔的盯着铜镜里模糊的脸,声音渺远却异常坚定,“我只是想把因为我他又失去的东西夺回来而已。”
。。。。。。
已近年关,虞城的氛围却低沉压抑的向压低了头的向日葵,而皇宫却开始着手准备起节日庆典的一些事宜,昌平门赶着一早天才刚刚亮的时候就有一队满载货物的马车辘辘的驶进了皇宫。
“曹公公,这是按照宫里的单子准备的布匹,您清点清点。”
“玉锦阁和宫里做了这么久的买卖,赵掌柜的咱家信得过,老规矩,宫里这些日忙不过来还是要从玉锦阁调配写人手给宫里的娘娘们赶制新衣。”
“小的早就挑了十来个手巧的绣娘给您备着呢。”
。。。。。。
、第四十九章 菲絮宫诉真相
菲絮宫,在努力营造出的热闹氛围中这宫里唯一一个稍显清冷的宫殿,琳琅的寰宇被一条碧色的小溪环绕着,汉白玉的石桥两侧蹲着口衔花球的小狮子,娇憨中带着丝丝威严。这里住着的便是骆蝉唯一能指望上的人——芳菲公主。
“公主,这是绣房为您准备的衣服款式和绣样,您瞧瞧合不合眼。”芳菲身边的宫婢紫鸳小心翼翼的问着话。
半晌静立在窗边的那抹倩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问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又快过年了,你说他现在是不是也忙着做新衣呢?”
“公主。”紫鸳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自从公主被送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这样自怨自艾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从前那种笑脸了。知道芳菲今天是没有心情看花样了,她回头瞥了一眼来送花样的绣娘,口气也不自觉的跟着不耐烦起来,“你们都先回去吧,等公主什么时候得了空自会传唤你们的。”
“若是再晚了怕是在赶制上会有些难度,麻烦这位姐姐替我们问一问公主,今年准备的绣样挑选的是秋海棠,若是公主喜欢我们就照着这个样子做了。”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风旒毓拖着赵掌柜的关系把她扮作绣娘送进宫,条件却是只给她五天的时间,如今已经过了两日,再耽搁下去她就不得不破坏承诺,铤而走险了。
“等一下。”眼看着跟她一同来的绣娘就要把她拉出门了,身后传来芳菲心痛却不可思议的惊呼。
果然,太子府那满园的秋海棠是一把叫醒芳菲的利器,还有她掩去谄媚的清冷声音,她盼着她能听出来。骆蝉擀唇轻笑,整理了脸上的表情慢慢的转过身去。
“你们都下去吧,留她一个人讲给本宫听便可。”看清她容貌的一刹那,北辰芳菲苍白虚弱的脸上晕染上一抹激动的潮红。紫鸳一怔,虽然心里不解却仍旧指挥着宫人退了出去。
等到整个菲絮宫只剩下她们两人,芳菲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骆蝉身前,竟猛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嘤嘤的哭泣起来,骆蝉微微一愣,僵硬的抬手轻拍着芳菲的后背,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下去,拉着她在桌前坐下来。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如果让五哥哥发现就危险了。”初见的委屈和喜悦过后,更多的是担忧,两国交战,她又是主帅的夫人,这样贸贸然潜入皇宫是不是太任性了。
“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骆蝉蹙着眉,热切的盯着北辰芳菲。
“是为了被五哥哥抓起来的磬竹姑姑吧。”她见过那个老宫人,总是很和蔼慈祥的样子,从来不像宫里其他的那些嬷嬷一样在主子耳边进谗言,规规矩矩的熬着日子。
骆蝉眸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她不曾想过那个天真活泼的芳菲公主褪尽了稚嫩也可以是这样一个聪慧通透的人,不过既然决定了要找芳菲帮忙她也就没打算有所隐瞒,默默的点头承认了。
谁知芳菲脸色一青,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娇小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幽幽的水目里是掩不住挣扎和痛苦,半晌她才松开被自己咬的青白的薄唇,颤抖而沙哑的问道,“果真如传言的那样,翎哥哥其实是我四哥,还是。。。。。。那些只不过是五哥哥为了祸乱军心编造的谣言?”
“翎他,确实是天虞的皇室血脉。”咬咬牙,骆蝉没敢去看芳菲的表情。
嘭的一声巨响,芳菲身边的椅子被她踉跄的脚步带倒,重重的砸在地上。萧墨翎是她四哥,是她亲亲的四哥啊!怪不得驾到无依无靠的天厥她会第一个就对他产生好感,怪不得她总是在他身上寻找五哥哥的影子,原来都不过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作怪!
五哥哥既然知道翎哥哥是他们的亲哥哥还散布这样的谣言,就不怕翎哥哥被天厥处斩吗?翎哥哥呢,明知道天虞才是他的家,他怎么忍得下心亲自率兵毁了父皇的百年基业?乱了!一切都乱了!
“当年。。。。。。”不知道北辰芳菲能不能理解萧墨翎的处境和心情,骆蝉沉重的想要开口解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不料被痛心疾首的芳菲喝止了。
“拜托你别再说了,让我静一静,让我静一静!”芳菲捂着耳朵,泪珠怔怔的夺眶而出,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考虑。
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坚毅如萧墨翎开始都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是到个在重重保护下长大的小公主,骆蝉款款起身抬指摸去她眼角的泪珠子,奇异的在心底掠上一层心疼,陌生的连她都酸涩了眼眶,心底一遍遍的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把你扯进这件事情中。”
出了菲絮宫她仰头望着刺眼却清冷的阳光,干涩的眼眶终是湿润的滑出一行清泪。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北辰芳菲说到底也是翎的亲妹妹,到底她在整件事情中都是无辜的,这样为了救一个人而又把另一个人拖进阴暗里,她还真是个彻底的毒妇。。。。。。
第二日,黑透的天幕依稀还能分辨出厚厚的云层,明天怕是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
轻轻的敲门声拉回了骆蝉渺远的思绪,她微一犹豫,起身开门一看正是北辰芳菲和她的丫鬟紫鸳,“公主?”她料到芳菲一定回来找她,却没想到这么快。
进了门,解下身上的披风,芳菲屏退了紫鸳,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她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磬竹姑姑的媛妃生前的陪嫁嬷嬷。媛妃,那个她未曾谋面,传说中父皇到死都没有忘怀的女人。
“你真的想知道?”那是更丑恶的宫闱秘史,那是她慈爱可亲的母妃暴虐阴暗的另一张脸,那天从菲絮宫出来她就犹豫了,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一切。
“我不想让自己做出后悔的决定!”退去了那天的脆弱,这个纯真的女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
“好,那我便告诉你当年的事情。”
烛影惶惶映在芳菲越发苍白的脸上,仿佛那遥远的真实就发生在眼前一般。。。。。。
、第五十章 井阑宫的陷阱
往事讲罢,骆蝉拨了拨灯芯,将北辰芳菲痛苦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了。
“我答应帮你救出磬竹姑姑。”这是母妃和五哥哥欠他的,内宫里的倾轧和阴谋是她看惯了的,可是轮到自己身上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想回到太子殿下身边吗?”在骆蝉看来,他们就这样天各一方也实属可惜。
从骆蝉的嘴里听到有关萧墨凰的话题,北辰芳菲微微垂下眼睑,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苦涩,“不,我只是希望,它朝翎哥哥攻破虞城之时可以饶五哥哥一命。母妃已经不在了,就算有再多的过错也无关五哥哥,他所犯的错也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帝王承袭了太大的野心罢了。”
“芳菲。”这个时候北辰芳菲在她的眼中不是天虞的公主殿下,不是天厥的太子妃,而是一个弱小又令人心疼的妹妹,为了北辰枭、天虞、萧墨凰和翎她早早背负了太多不该属于她的沉重。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知道怎么拥抱她,只是怔怔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北辰芳菲敛去了面上的眼色,清洌洌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她素白的手紧紧握着骆蝉的手殷切道,“四嫂,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骆蝉浅浅一笑,心头窜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两人又说了约莫一盏茶时间的话,害怕宫里的人起疑北辰芳菲只好恋恋不舍的起身打算离开。
“四嫂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切莫在宫里乱走,要是让人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明日还是这个时间,容我打听出磬竹姑姑被关押的地方在来找你。”北辰芳菲最后又嘱咐了一句,生怕骆蝉在这个档口暴露了身份。
看着转身去开门的北辰芳菲骆蝉终是没忍住的迟疑道,“芳菲,其实太子爷他。。。。。。”
北辰芳菲扶在门栓上的手一滞,深吸一口气,像是强忍着什么似的哽咽道,“四嫂以为我和凰哥哥还有可能吗?翎哥哥眼看着就要兵临城下,到时候我不过就是个亡国的公主,在别人眼里我甚至还是曾今潜伏在天厥太子身边的细作,我的命运在出生为天虞公主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了,我和我的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事实被一个与世无争的小丫鬟一语道破,骆蝉一贯波澜不惊的心海忽的被掀起一股汹涌的风Lang,纷杂紊乱的拍打在心口,生生的疼。
“太子他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她提高了声音,就像是在掩盖这句话的无力一般。她认识的萧墨凰是一个温柔仁厚的人,再说她看得出萧墨凰也是爱着北辰芳菲的,可是她却不能理解萧墨凰在明知两国即将开战的情况下还是把北辰芳菲送回天虞的行为。
骆蝉像是咬了舌头一般住了嘴,就那么看着北辰芳菲来开门栓,放进一丝冷肃的空气。
“别怪芳菲多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