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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们来历不明怎么能邀请去婚宴,要是。。。。。。”
“好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全由我来负责!”桑瑜冷下脸,不容置喙的命令道,“这件事我会亲自同南宫严说,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桑瑜最后瞟了一眼南宫瑾,别有意味的眼神落在骆蝉身上,骆蝉依旧是一贯的淡然,轻笑着颔首礼送。桑瑜身边一膀大腰圆的健壮女子横眉到竖丢过一块玄铁的盾形令牌,令牌上一柄长剑横贯其上,草书桑字,“六月十五卯时三刻便来准备,不要误了小姐的好事!”
掂了掂桑家的令牌,望着桑瑜一行人消失的背影和高大的如堡垒般的南宫府,骆蝉心中忽然生出一份不安,隐隐的道不明缘由。
收好令牌,她蹙眉思虑在前,南宫瑾心神恍惚在后,谁也没注意前面辘辘行来的马车。那马车赶得也快,车夫眼见着前面有人,急急去躲避,却见那人木愣愣的自己扑了上来。
那车夫举着鞭子暴和一声,“让开!让开!”
险险避过骆蝉,车夫住了马车大骂道,“你这姑娘长没长眼睛,硬生生的扑上来是想讹诈我们家公子吗?!”
骆蝉惊魂未定,听得车夫如此诬赖她,一股怒气蹭的就窜了上来,正欲开口那马车里传出一道和暖的声音,“燕大!”
紧接着一双素手缓缓掀起车帘,白衣玉冠,青丝服帖的垂于两侧,一双浅茶色的眸子格外温柔耀眼。
风旒毓!骆蝉心下一凉,抬眼一瞧,车头可不还挂着流风山庄的标志嘛,她只顾着生气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可他不是该在天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姑娘,是在下管教无方失礼了,希望姑娘见谅。”
这样温婉有礼的谦谦公子引得周围一阵嘘声,南宫瑾推了推愣怔的骆蝉,回道,“无妨,公子赶路要紧。”
骆蝉垂下眼睑,乖顺的跟在南宫瑾身后就欲转身离开。
“这位姑娘!”风旒毓心中一惊不觉开口喊住了他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三十二章 入局1——初入南宫府
清风拂过,身边的柳枝簌簌作响,模糊了风旒毓的声音。
骆蝉脚下一顿,未作停留急急穿过人群,隐没在人流中。
陋巷之中,南宫瑾扶着琴套,睨着身侧的骆蝉缄默不语,他答应过她不过问她的私事,却也不禁对她好奇起来。她从来都蒙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她医术高超甚至超过他平生所见,还有那日匆匆一瞥的刺青,以及刚刚他明显感觉得到她一定认得流风山庄的庄主。。。。。。
想着,南宫瑾展颜哂笑,她是个谜一样的女人他却还这样不问缘由的跟着她,怎么看都好像是他自己更有问题才对。
“你笑什么?”骆蝉毫无波澜的眼瞳淡然的盯着前方,好似在自言自语般。
南宫瑾摇摇头,纱笠抖了抖。倏地,他脚步一顿,悄然踱至骆蝉身后,警惕的扫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深巷。
“怎么了?”骆蝉很快便发现了南宫瑾的异样,顺着南宫瑾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南宫瑾继续摇了摇头,他总觉得他们有一条影子,现在看来许是他产生了错觉。
骆蝉蹙眉瞥了一眼身后的巷子,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过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万般小心了,稍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满盘皆输。她故意不与风旒毓相认也不外乎是这个原因,一来她不能暴露身份,二来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牵累他,再者走前子皓说的话她心中也是有计较的。
。。。。。。
六月十五那天卯时将至之时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侯在南宫府外,自有人领了他们到下人房休息。
“你能带走桑瑜的时间只有礼成之后。”骆蝉蹙眉做最后的确认,“那时候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再说。。。。。。”
南宫瑾抬手拂过纱笠,第一次流露出悲伤和自卑的气息。
“我知道我现在再配不上她,可是南宫严更配不上她!南宫严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只会仗着南宫府的声威在外面为非作歹,况且他整日流连花柳之地,桑瑜跟着她不会幸福的,我绝不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南宫严一拳砸在墙上,气愤让他浑身都在颤抖,“一定是桑家拿婚约要挟瑜儿的,我不能看着她因为我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我一定要带她走,至于以后。。。。。。我会让她按着自己的意思寻一户好人家。”
“好,我会按照约定帮你救她。”骆蝉歪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调着琴弦,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不曾爱过,南宫瑾那样强烈的感情是她所不能体会的,她与他在一起只为了自己的目标,“你最好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这南宫府的墙虽然是你自家的,但现在砸破了你我的脑袋可就保不齐还是不是自己的了。”
她起身自怀里掏出两只陶土色的瓶子,前开盖子在鼻尖闻了闻,“找得到自家的厨房吧?”
南宫瑾盯着她手中的瓶子一愣,冷言道,“你要做什么?”
“呵!还怕我要了你府中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不成?”她笑得邪肆,邪肆的有些嘲讽,不知是对南宫瑾还是对自己。
“我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条!”
“计划?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的道理南宫少主还不懂吗?!”
“你。。。。。。”
“你可要思虑好,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她咄咄逼人,冷着眸子望向已经开始大亮的天空,“一瓶混入酒水里,一瓶放入饭菜中。”
南宫瑾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若是常人一定早就是大气都不敢出了,骆蝉却依旧,黛眉一挑激到,“怎么,人你不想救了?!”
此话一出,南宫瑾握得青白的手颓然一松,咬着牙拿了药瓶转身就走。
骆蝉盯着他冷冽的背影无奈道,“不过是些**罢了!”
南宫瑾一顿,闪身消失在披红挂锦的亭廊中,流风穿走其中掩了他一身霸气。
大红的锦缎璇璇飘过又顺服的贴着红廊柱落下,目送南宫瑾离开的她正巧撞进一双琥珀般通透的茶色眸子里。
风旒毓一袭藏蓝的纹竹锦袍,墨玉的腰带牵着珍奇的红色宝石,似云锦泼墨般的青丝映衬着一双茶瞳温柔似水,他就那么淡然的望着她,浅浅淡淡的视线里夹杂着她看不懂的关心。
他认出她来了,他知道她就是骆蝉!不知为何骆蝉心底就是这样认定的,她秀眉颦蹙,款步走到了窗前,良久抬手缓缓合上了雕花木窗,直到她听到有人和风旒毓搭讪,又邀他一同去了前厅。
再打开窗一身黑衣的南宫瑾已经站在了窗前,只见他只是呆呆的望着空中一掠而过的飞鸽,不言也不动。倏地,一阵欢天的锣鼓声喝着鞭炮声传来,沸腾了忙碌的南宫府。
骆蝉幽幽一笑,眉眼中尽是狡诈,“看来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院门口闪进一个包子头的小丫鬟,“婚礼就要开始了,管家差我来请两位到前厅去。”
南宫瑾与骆蝉对视一眼,随着那小丫鬟顺着回廊路过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一路向大厅走去。
就在骆蝉心底偷偷对南宫家的府院兹兹赞叹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生生把她钉在了原地,她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张的缩在了一起,一颗心像是被谁紧紧扼住,忘记了跳动的节奏。
、第三十三章 入局2——又遇萧墨翎
“本王此次前来不过是以宾客的身份向南宫少主贺喜,南宫公子不必如此拘谨客气,如此倒显得生分了。”
彩绘飞檐的回廊交汇处,大盆月季开的正艳。
那个人负手出现在月季末,依旧是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天生的华贵傲然逼人。
“哈哈~!翎厥王抬爱了,能得王爷亲自前来是南宫府的荣幸,理当受此礼遇。”一个略显阿谀的声线,火红的喜服,麒麟绣纹的宝玉腰带,发冠金镶玉蛟龙冠,是新郎官南宫严。
“少主。”引路的丫鬟向骆蝉和南宫瑾使了个眼色,惶急的躬身行礼。
萧墨翎闻声懒懒的侧眸轻瞟过来,流墨般的黑发随着动作轻轻荡在唇边,更映衬的唇红齿白,剔透妖冶,慵懒的凤眼携着弯月似地双眉轻挑成诱人的弧度,不似仙却成魔。
骆蝉怔怔的盯着眼前的萧墨翎,觉得自己就像一根根火柴搭就的高塔,就算是对着她微微吹一口气都会瞬间倾塌。铮!一声促响,因为惊诧她扣着琴弦的手用力过度拨响一个单音,击碎了一地沉默。
“快行礼啊!”那小丫头急了,回头揪了揪骆蝉的衣角提醒道。
她秀眉颦蹙,赶忙埋首做行礼状,却是不愿多说一个字。
萧墨翎眸底显出一丝轻蔑和不耐,只当她又是一个贪慕美色权势的粗鄙女子,轻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南宫严也不敢怠慢,别有深意的笑睇了她们一眼,紧追着萧墨翎的步伐离开了。
“走吧。”那小丫头惊魂未定的望了望南宫严消失的方向,“不管你们在外面怎么样,这南宫府不比寻常百姓家,既然你们有幸进得南宫府便要一切按着礼数来,马虎不得,另外这府里戒备森严。。。。。。”
骆蝉并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看着此时像一头着了火的小狮子却拼命压抑着的南宫瑾,她哧笑一声,靠近他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分贝悄声道,“看见南宫严我才觉得那把火真是烧得好,烧了都比那模样入得人眼。”
想到南宫严那张芝麻遍洒的长饼脸,就算配了一双浓眉大眼,也是霸气不足萎靡略胜,脸色干黄,眼窝微陷,唇色发赤,盛虚汗,一看就是床弟之事过剩的模样,怕要不了多久就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了。
“本公子才不是他那副病痨模样,不要拿他与我相提并论!”
“哦?难不成有这样的兄弟你还能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龙章凤姿、英朗俊秀。。。。。。”
“哼!”南宫瑾驻足,打断了骆蝉的话,“本公子是丑的羞于见人,怎么也不会让你盯到双眼发直,不能自已!”
骆蝉一滞,看着甩袖错开她的南宫瑾,唇角边散开一抹苦笑,他们之间的纠葛又岂是他知道明了的。
一路无话来到大厅,只见喜气的红绸高挂门头,顽皮的孩童欢闹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忽而一人提着袍摆掠过骆蝉跑来,“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身前的南宫瑾猛地停下来,骆蝉本以为他冲动火爆的脾气又来了,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正欲开口就被南宫瑾拉着退到了一边。
一队黑铁铠甲的护卫整齐划一的从人群后走出来,列在通道两旁,银色长枪艳红缨络。只听哗的一声,他们齐齐举起手中的长枪在空中搭起一道拱门,紧接着又一队护卫插着空子跪在地上,红络缨枪却是贴着地面刺向前方,铺就了一条长枪路。
“迎新人!”司礼的媒人一声长喝,一对新人自枪戟长道的尽头相携着款款而来,周围的宾客一下子欢腾起来。
南宫瑾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一双人,虽然隔着纱笠看不到他的表情,骆蝉也能感觉到自他周身流泻而出的格格不入的悲凉仓皇,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与自己的弟弟成亲,他更多的是煎熬吧,这里的每一秒都凌迟着他的心吧。
她眸光微温,悄然握住了南宫瑾袖中微凉的大掌。南宫瑾身子微微一颤,隔着黑纱望进骆蝉柔柔的眸子里,心中一暖,似有什么松了下来,一池寒水都漾出圈圈涟漪,美了一世。
他就那么痴痴的望着她,似乎是想在她那里得到鼓励和支撑,又似乎还有些什么,直到堂上“一拜天地”的高呼声响起才拉回了他的神魂。
一直到礼成那只温暖纤细的小手都不曾放开他的手,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开始变得义无反顾,只为这一刻温暖,只为这一刻温暖的主人。
喜庆淡去,欢闹登场,高朋满座,贵胄遍席。骆蝉淡笑着看着坐下觥筹交错,杯盏琳琅的场景,素手轻弄,喝着流转而出的琴音道出一场痴缠爱恋。
一曲歌罢,骆蝉忽觉一道热切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循着望去就跌进了风旒毓盛满惊艳、赞赏的浅茶色瞳子里。刚想笑一笑表示谢意,另一边一阵寒意袭来,她收拢了僵在脸上的笑意,淡扫过去,只见萧墨翎斜斜的倚在座位上,端着琉璃杯喝的正酣,狭长的凤目挂着一丝嘲讽的笑纹。
、第三十四章 入局3——对台戏
他酒唇轻抿,微举杯盏,满目挑衅。
风旒毓心底暮地腾起一股恼怒、怜惜,和煦淡泊的眼光倏尔变得凌厉,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迎视着萧墨翎。
骆蝉抱着琵琶的手一紧,心底暗自叫苦,这两人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为了她杠起来,她们的时间可不多。她黛眉轻撇,不露声色的瞄了眼身后的南宫瑾,两人默契的起身打算退下。
“怎么不再多唱上一曲?!”萧墨翎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出声阻止正欲离去的他们,“风庄主可是听的正高兴呢!”
骆蝉浑身一凛,下意识的转头盯着萧墨翎,他要做什么?!
“王爷,这一个曲儿听来听去的有什么意思,我还准备了其他节目,不如现在就让她们上来给大家助助兴!”不知何时南宫严也凑了过来,用余光示意她们赶快离开。
“哎!风庄主可是很喜欢听她们唱曲儿呢!”
“王爷玩笑了,这曲子固然好听,可这到底是南宫兄的喜宴,怎么能为了我做出如此喧宾夺主之事,再者要听曲儿也不急在这一时。”风旒毓面色严正,含笑惊语,“王爷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哈哈!还是风庄主说的在理,倒是本王疏忽了,本王自罚三杯向南宫兄赔罪!”萧墨翎优雅的举杯饮尽三杯。
萧墨翎也算是给足了南宫家面子,南宫严自然是春风满面,眉眼含笑,“等过了今日,我一定送两个曲儿唱的好的到流风山庄给风庄主解闷。”
“嗳~,这份礼自然该是本王送,南宫兄不会连这个都要和本王挣吧?”萧墨翎别有深意的睇着风旒毓,两条视线交汇,大有电闪雷鸣之势。
风旒毓眸底狡黠陡起,唇边清浅的笑容染上了一分算计,“那我可要先在这里谢过王爷了,只是不知道王爷能否找到和旒毓心意的人?”
“哦?”萧墨翎轻嘲一声,若有所指的瞥了骆蝉一眼,“风庄主不就是喜欢她这种调调?”
“我要是喜欢她,王爷莫不是也能把她送给在下?”
“这有何不可?”
敢情这是拿她当礼物了!骆蝉黛眉紧拧,柳眉倒竖,越听脸色越黑,心越往下沉,她抿唇憋着一口气生生压制着心里亟待爆发的火气。
噗!没想到是她身后的南宫瑾嗤笑一声,好笑道,“一个是天厥位尊权高的王爷,一个是富甲天下的流风山庄庄主,如今竟然拿一个毫无瓜葛的女子做礼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