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风不懂,他是为了自己和别人接吻而不满,还是因为那个人是楚皓而不满,又或者两者都有。宁风虽然和楚耀住在一个房子里,两人确实分开睡的,楚耀也很少会有上床的要求
,也不介意宁风混乱的私生活。宁风以前会思考一下他们这种诡异的同居关系,思考无果后也就不想了。
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梦到自己变成了女人,吓得一声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两兄弟都很喜欢呢!真怕写着写着宁风就炮灰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全力出击
夏日的午后,一场阵雨后,空气格外清新。
城郊的公墓。一身黑衣的宁风看着墓碑上年轻的两张脸,放下手里的雏菊。墓碑前早就有了另一束花,很多年了,总有人先他一步送来花。
“对不起,爸爸,妈妈。”宁风半跪着,拿出手帕擦了擦碑上的字。“我还是没有查出当年害死你们的凶手,我真是没用。”他摸了摸照片上微笑的少妇的脸,“小茵这几年都早国外念书,所以没能来看你们。你们放心,我们都很好。”
宁风擦干了台阶上的水,坐了下来。每年的这一天宁风都会在父母坟前坐半天,陪他们说话。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中的琐事,冷不防抬眼看见前面站着个人。那人放下手里的花,又鞠了一躬,才正眼看着宁风。
“楚皓……”
楚皓在他身边坐下,“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在这里。”
宁风嗤笑,“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楚皓看着宁风,他的睫毛上不知是粘着雨水还是泪珠,但他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今天是你父母的死忌。”楚皓放缓了语调,“我的确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记得你当时说要调查他们的死因。”他伸手握住宁风的手。
宁风忽然深吸一口气,“够了,楚皓,你不要说了!”声音里带着些哭腔,把两个人都惊吓了。“你觉得我还像从前那么天真吗?你以为在这种时候安慰我就可以让我又爱上你?”
宁风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抬着下巴看楚皓,“你别装的多喜欢我似的,你不过是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你。当年无知的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怎么么说的?”
“小兔子……”
“别给我取奇怪的外号!总之你以后别再来这里,我不想我父母被外人骚扰。”宁风盯着他,表情冰冷,“你走不走?”
楚皓起身想拉他,被躲开,索性一把抱在怀里。宁风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了,挣扎的力气大得吓人,但楚皓抱得很紧。胸膛紧贴着胸膛,心跳都清晰可闻。“对不起,宁风,对不起……”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楚皓不敢松手,但这样就看不到他的脸,一松手又怕他会跑掉。
“那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你被人强行带走,对不起。”楚皓轻声在宁风耳边说道。
“放开我,楚皓。”宁风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楚皓松开手,宁风脸上的表情他看不懂,本来绷着的脸忽然又笑了,只是这笑实在不好看,“你真好笑啊楚皓,不管你现在怎么说,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改变。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说完就背过了身,向山下走去。天上又响起了几个闷雷,似乎又要下雨了。
半路上,果然下起雨来,倾盆大雨,敲打在车窗上的响声让
宁风有些心烦。他忽然想起山下好像没有看到楚皓的车,他把车停到路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就算他没有开车,总会自己打车吧?可是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车?
最终还是调转了车头,开了回去。
大雨里,那条路上什么车都没有。宁风看到那个人在雨里走着,从他走后到回来,少说也过去了半个小时,这样淋着雨是什么意思?宁风心里冒起无名火。他开车到他面前,让他上车。
浑身湿透的楚皓上了车还在不停滴水,头发,衣服全都湿嗒嗒的黏在身上。他脸色惨白,无比狼狈,毫无翩翩公子的形象可言。
宁风不说话,开了车就走。
楚皓大大打了个喷嚏,身上的水珠甩到宁风脸上,宁风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终于扯出一条干毛巾扔给他。
“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楚皓擦了擦脸,问道。
宁风眼也不抬,“你不是要装可怜吗?我让你装得彻底点,你以为苦肉计这么好演的?”
楚皓忽然凑上去在宁风脸上亲了一口,宁风手一抖,车在路上歪歪扭扭地开出一段才平稳下来。“你疯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看来你比你说的,还在乎一点。”
楚皓还不满足,也不管浑身湿透搂住宁风的腰。宁风开着车,不好推他,只好在路边停了车。
“宁风,如果我现在开始追你,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
☆、哥,别带他走
宁风往后靠在椅子背上,慢慢地说,“三年多前,我很认真地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想过我会喜欢一个男人。但是,”他顿了顿,“那时我觉得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断子绝孙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
宁风闭上眼,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冲出酒吧的时候,正撞上曾经调戏过他的陈胖子,他被下了药,关在酒店好几天。背上的鞭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痕迹,他曾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好不容易药力消散了些逃了出去,可是才开了门,又被拖了回去,那时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只能眼看着那个人去关门。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人重重地倒在地上,接着有人盖了件衣服在他身上。宁风只稍微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那个正好路过门口的人是楚耀。
“你准备不遵守你的游戏规则了吗?”
“我知道我应该说是,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事实是我也不知道,因为这种感觉前所未有……阿嚏!”楚皓撕了张纸塞鼻子。
宁风叹了口气,重新开车。楚皓也没有再追问他。
“你家里有感冒药吗?”宁风一直沉默着开到市区,才开口问道。
“没有。”楚皓软软地靠在宁风肩上,头发已经被暖气吹干了,但脸上有些病态的潮红。
楚皓的额头碰着宁风的脖子,有些烫。宁风空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算了,吃药药效慢,我送你去医院吊盐水。”
“不用了,我吃药就会好了。”
宁风去药店买了药,就送楚皓回家。“你先去洗个热水澡,速度快点,出来就吃药。我先走了。”宁风转了身就去握门把手。
楚皓抢先握住门把手,“我都发烧了……”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言下之意很明显。
“行了行了,你快去洗澡吧。”宁风妥协,推着楚皓进浴室,开始打开冰箱找食物,但是还和几年前一样,除了酒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只好煮白米粥,但是连可以下粥的菜都没有。宁风只有去楼下小便利店买了包萝卜干。
宁风是拿了楚皓的钥匙下楼的,打开门看到楚皓一脸惊喜地转过身来,“我以为你走了。”
“我下楼买包萝卜干而已,你家什么吃的都没有,喝了粥再吃药。”
看着楚皓吃完药,到床上躺下。“我走了。”
宁风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走不了,因为楚皓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楚皓……”窝在被子里的人充耳不闻,依旧拉着不放。
“你能留在这里吗?就让我抱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都生病了……”楚皓拉了宁风一把,把他拉到床上。
宁风脸贴在被子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最终翻了个身在他边上躺下。
第二天宁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蜷缩在楚皓的怀里,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宁风碰了碰他的手心,不太烫,应该是退烧了。
宁风有那么瞬间不想起床,怀抱总是太温暖,而温暖总是骗人沉沦。宁风拉开他的手,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随手拿了楚皓的浴袍穿上,就走了出来。
开门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的人转过头来。“老大?”宁风惊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
这时楚皓才从房里走出来,脸色似乎还是不太好,虚虚弱弱地开口,“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昨天撇下我派来保护你的人,一个人走了。”楚耀喝着茶慢悠悠地说道,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茶叶,“不过我现在知道你去哪里了,看来我要换个人保护你才好。”
“我不用人保护,一想到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就浑身不自在。”楚皓挪到沙发上坐好,倒了杯水喝。
“哦,那好,那我把小风带走了?”楚耀说着作势就要站起来,被弟弟拉着手腕又坐下去,“哥……”楚皓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行了,你先去刷牙洗脸,我让小风留下来。”望着楚皓进卫生间,宁风正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宁风侧身让了让,眼神闪烁着走到客厅,还是躲不掉楚耀目光洗礼。
“其实我没有……”
“我知道。”楚耀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最近和天麟的人谈事情,我很担心小皓,你留在这里也好,我先走了。”
“哥你这么快就走了……”楚皓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叼着牙刷含糊道。
楚耀挥了挥手,没再看宁风一眼就走了。
☆、劫后余生
宁风很久没有见过楚耀了。
他大致知道楚耀在做什么,但是他人并不在市内,也联系不上。
“不要担心,我哥是和天麟集团谈判嘛,他们可是正规上市公司,不会有危险的。”楚皓见宁风担心,便安慰道。
“天麟集团要是这么简单,先前就不会和社团有冲突。”宁风叹气,“算了,你哥都不让你过问他的事。”话音未落,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巨响。
“楚皓,你在炸厨房啊?”宁风跳了起来,冲向厨房。
楚皓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望着宁风,满地狼藉,锅子铲子全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
宁风被他气得不知说什么,翻了个白眼,“你根本没有做菜的天赋,出去!”宁风说的霸气十足,楚皓只得乖乖走了出去,趴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宁风动作很快地清扫完毕,然后说道,“出去吃。”
楚皓拦住他,“你做饭好不好?”
宁风已经在楚皓家里住了有一个月,但是一次都没有进过厨房。倒是楚皓说要学做菜,只是至今还没有成功过。
“我好像只是来做你保镖的,楚医生。”宁风微笑,轻轻推了推楚皓,绕过他走了出去,拿着钥匙问他,“走不走?”
楚皓无奈,最后还是去了这个月两人常去的那家饭店吃饭。
可惜宁风吃到半路突然开始胃痛。这附近没有药店,楚皓带着他饶了远路去药店买药。他让宁风坐在车里,自己出去买药。
楚皓不知道哪种胃药好一些,于是各种牌子都买了一些。他一直不知道宁风原来是有胃病的,看来自己还不够关心他。
这个月宁风一直恪守一个专业保镖的职业道德,并没有给楚皓什么好脸色。但是楚皓这个月的确是很听话地哪里都没有去,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家里。宁风睡在另一间房里,但是并没有上锁。有时候楚皓偷偷溜进去,只要他没有过分的行为,宁风也就装睡没有理他,大不了只是损他两句没有人抱着就睡不着。
楚皓的确是没有人抱着就睡不着觉,他体寒,一个人睡的时候总觉得冷。而宁风是个很温暖的人,他的身体总是很暖,虽然他面上总是冷冰冰的。
买了药,想起车上好像没有水了,刚想去隔壁买瓶水时忽然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震地药店的玻璃都抖了抖。楚皓楞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街边发生爆炸的地方正是他刚才停车的地方。一片残骸,有几个路人被炸伤,哭喊声,尖叫声,充斥在楚皓耳边,但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呆呆地走向还燃烧着的残骸,被跟着出来的药店职员拉住,“先生,不能过去啊!”
“放开我!”楚皓大叫着狠狠甩开拉住他的手,“宁风还在车里,他还在车里……他……”火
还在烧,楚皓想上前拉开车门,车门烫得很,一碰就起水泡。
车门已经变形,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拉不开,有人来拉他,被他甩开。那人还抓着不放,“楚皓,你松手!”
那个声音太熟悉,楚皓一惊,转过头来。
宁风一把拉过他被烫伤的手,抬头看见那个人双眼通红,“你……”楚皓一把抱住他,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我……想起车上没有水了,就去边上的超市买……”宁风慢慢说着,伸手抚了抚楚皓颤抖的背。
“小兔子,我以为……我以为……”楚皓紧紧抱着完好无损的宁风,顺了好几口气才开得了口,“我以为你还在里面……”
“楚皓……”宁风推开一点楚皓,在他怀里抬头看他,他眨了眨眼,眼睛还是红的,脸颊上还有泪痕。宁风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楚皓,他好像一直是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心里有酸酸楚楚的味道蔓延开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楚皓的手箍在他的腰上收得很紧,他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来,轻轻放在宁风的肩上,“小兔子,我喜欢你。”
宁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他把头又埋到楚皓怀里,不想让他看到眼里的泪,好像多年无望的感觉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楚皓抱了很久,才觉得手上火辣辣地痛。他们周围围了一大群人,警车救护车都已经来了。宁风先送了楚皓去医院,因为他是车主,又去警局录了口供,忙了大半天才完。去医院的路上给楚耀打了电话,报告了这件事,楚耀说会尽快赶回来就挂了电话。
宁风急匆匆赶到医院,楚皓早就包扎好伤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着他。
宁风坐下来,拿起他的手,左看右看,眉头都拧到一块。楚皓伸出另一只手按在她的额头,“别露出这种表情,没什么,只有一点痛。”
“可是,你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