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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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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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各种花样百出的……骚扰。
  虽然实际上,练儿根本不明白何谓骚扰。
  也不懂她心里是怎样想的,是要转移不忿?亦或只是单纯好奇?总之“比试”不能得逞,她便对碰周围地带产生了兴趣,常常在驼背上不经意的颠簸摇晃着,倏地脸颊或下巴就被人凑上来若无其事的用唇触上一触,有时甚至碰触的是鼻与眼睛,甚至是耳……
  若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但这种碰触到了最后,往往会遭遇到一小截舌尖的轻轻描摹吸吮,那便实在是令人不堪忍受之事。
  于是之后的一路上,每每被身后人搂入怀中时,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前可以安心交托身体的存在,现在却需要时刻留神,免得浑浑噩噩间被某些不经意的举动吓到。
  有时候会觉得她这做法,就好似发现了未知的值得探索的领域,具体探索哪里并不重要,重要得是探索的有趣就行。
  可悲的是,作为被探索对象,自己对这种行径显然缺乏有效的应对之策,甚至还会暗自庆幸这位探索者的折腾范围有限,只会一味锁定在颈部以上,并且知道给我留几分薄面,只在单独相处时才会有那些行为。
  只是每日在最末的骆驼上渡过大量时间,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未免也太多了些。
  不可否认,面对这种改变,除却烦恼之外,内心不时也能尝到淡淡的甜意与希望,练儿并无恶意,这一点无需置疑,若说所谓的气息胜负还使得人啼笑皆非的话,那如今频繁的试探碰触,至少证明了她本能中是接受,甚至是喜欢这种亲近的,而接受与喜欢,总比排斥厌恶要给人更多期待。
  我不知她是否有将那一夜对话放进心里,更不知她是否在思考答案,练儿自小是个喜欢自己拿主意的人,实在想不通才会询问,所以在把决定权抛给她的现在,暂时要做的,就唯有等待。
  可谁晓得等待之余,竟还要承受这样一种难耐的折磨。
  也只能无奈望天,如此发展下去,真不清楚,是她孜孜不倦的探索心先结束,还是自己迅速消耗的忍耐力先告罄。
  或者是老天真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吧,没两天,倒真是降下了解决之道。
  可惜,这和期盼中的所谓解脱,半点也不沾关系。
  一路向北,终于闯出了茫茫大漠,但周遭仍然是一片荒芜地貌,戈壁与黄沙交替出现着,逐渐看得到了嶙峋的库鲁克塔格山,翻过这座横亘面前的绵延山脉,便可脱离杳无人烟的生命禁区,再下去,便是直往吐鲁番而去的坦途。
  然而就在山坳间穿行时的这几日,身体又渐渐不争气起来。
  我自己也是在出了敦煌,真正开始于这干燥酷热的严苛环境中跋涉后,才发现此世这具身体竟会有如此严重的水土不服,别的倒还能捱,唯独那无法自控的鼻腔出血令人难以忍受,本以为在罗布淖尔时已休养好了,如今却又不期而至,刚开始还是点点滴滴的零星,之后越来越多,直到摁住了也会从指缝间流出的程度。
  这一次并未瞒练儿,即使想瞒也是瞒不了的,眼见这情形,她自然再没了什么玩心,每日无事时只督促我喝水休息。
  即使如此,情势似乎并未好转多少,每日饮水有限,流血多了,人便渐渐软了下来。
  练儿终于是急了,揪着向导要求驼队昼夜兼程赶路,那男人壮着胆子和她解释了几句,差点儿没被她一剑给宰了,眼见混乱因己而起,除了懊恼和劝阻,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唯有盼着快些到达有人烟的地方,身体状况或能缓和下来,一如在罗布淖尔那般。
  偏偏越不想耽搁,就越容易多事。
  那两名向导在练儿和铁老爷子的威逼下,终于无可奈何的壮起胆,开始一刻不停的赶路,深夜在嶙峋的山间赶路其实十分危险,因为更容易迷路,失足,甚至遭遇盗匪。
  所以,当夜风中远远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和人的哭喊声时,那两名向导吓得脸瞬间白了。
  他们立即停下队伍,连连催着我们快下骆驼,然后反复比划噤声的动作,颤巍巍解释道前方必有商队遭劫,一定要躲来避过今晚才行。
  这也是正常,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真正清楚,同行的老人与少女,究竟有多强大。
  铁老爷子自是不怕趟浑水,大笑了一声,叫道:“哈哈!无趣了这么些时日,天意也该要让咱这老骨头松松筋骨了!老子倒要看看,这帮在西域过刀头舔血营生的亡命之徒,比中原的如何!”笑罢一个晃身,大鹏掠空般径直往山坡那边射去。
  练儿却并未随他一起,只是迟疑的看了我一眼,稳坐着不动,那所谓刀头舔血的打劫营生,便是她自诩的本行,我如何不懂她心痒?便笑着从那怀里挣起身,推了推人,笑道:“练寨主,练女侠,还不跟上去?一会儿老爷子松完筋骨了可就没你的份了。”
  优柔寡断并非练儿本性,再被我这一取笑,她气恼的瞪过来一眼,又想了一想,就道:“那,你好好的呆着在骆驼上别动,渴了就喝水,我去去就来!”
  直到见我认真的点了头,她才腾身一跃,转瞬消失在夜空之中。
  笑着目送她而去,再看看那两名脸色更白的向导,我和颜悦色道:“不用怕,即使山坡那边是千军万马,那两人也能取上将人头,他们俱是成了名的人物,那枚剑,可不是单用来吓唬人的,当然,也不会滥杀无辜,放心。”
  叫他们放心,自己也是真的放心,看着弯月,听着那边哭爹喊娘的喧嚣声,心中是平静的,要做的只不过是等斯人归来而已。
  却在这时,又觉到了微痒,看到了手背上滴落的殷红。
  这已经是当日的第四次了,这段时间里早习惯成自然,仰起头,一手按住流血侧鼻翼,一手去腰间摸索着水囊,谁知这次出血量颇大,一仰一堵间鲜血迅速倒流,自己一个不慎呛入了气管,霎时咳得难以自持,狼狈不堪间,蓦地晕眩感如大浪扑岸般直袭而来。
  不好……晕沉沉一个闪念,直觉想抓住驼鞍,两手却在分别动作难及时反应,身体在失重中飘浮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头骨砸在地面的声音。
  那是这一夜里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拉剧情的,末尾一滑又失控了,这次的失控貌似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OTL
  我恨感冒君,感冒君爱我……


☆、心意

  …
  失去意识时,倒是爽快的一霎全灭。
  但复苏意识的过程,却是缓慢而磨人的。
  感受外界事物的刺激,五感一点一滴的恢复着,肌肤与柔软织物的贴合接触,眼中模糊的明暗,耳边的静谧,空气中缺少了连日来听惯的旷野风声,身下托起躯体的支撑也没有摇晃,呼吸间倒还是一如既往干热的太阳气味,只是多了些淡淡的麻草香,还有另一种,飘飘忽忽的香。
  嗓子有些肿痛感,不过没有头晕来得厉害,头晕的厉害,却还有别的感觉凌驾于它之上。
  唇间有暖意,轻轻的贴近,又离开,如斯忽近忽远的反复,像一条鱼儿在啄,这触觉取代了一切不适,成为此刻最鲜明的感受。
  当那气息再一次由近飘远时,自己笑了笑,涩涩的睁开双目,光线争先恐后涌入,眼前一个人影从模糊到清明,看着她,我轻声道:“不是说了不可以么……怎么,还在惦记着那个什么比试?”
  她面色上半点惊讶也没有,只是直起身,认真回答那句话道:“我才不要你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当然,却也不会趁人之危。”
  头还是很晕的,所以没有尝试坐起来,闭了闭眼再睁开,记忆才清晰起来。
  “我好似,摔了一跤……”苦笑,混杂了歉意和心虚。
  “你摔了一跤,磕破了头。”她点点头,肯定道,依然认真的看着我。
  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包扎了紧实的一圈,近右侧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刺疼,夜里那一瞬的失重感仿佛还残存在身体中,就是一秒前发生的事,但是……转动干涩的眼珠四处一打量,目光所见的陈设,却令人的苦笑不禁更重:“好像……又睡过去了冗长的时间,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事?”
  “你睡过去了两天多,咱们已经到目的地了,此刻在一个客栈落脚,大夫前脚刚走,你后脚就醒了。”练儿平静的叙述道,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去桌边倒了一碗水,道:“喝点茶,大夫说你要多静养喝凉茶,以后鼻子便不会流那么多血了。”
  看着桌子边的身影,隐约觉得有些……说不上的感觉,眼前人的言行态度仿佛和印象中稍有不同,却又具体讲不清哪里不同,我眨眨眼,因为头痛而放弃了多做深究。
  待见她端碗走过来时,便挣扎着想要欠起身去接,哪知没等付诸行动,耳中就听到了砰砰的敲击声,好似拍门般,再一听确实就是,有人正把门板拍得山响,一边拍还一边大声吆喝道:“玉娃儿咱回来了!竹娃儿今日怎么样啦?你好歹也开门让我看看嘛!”
  我和练儿同时一皱眉,不知道她皱眉为何,只知对现在的自己而言这声音大得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时间头疼欲裂,只得放弃起身,忍耐着闭上眼。
  耳边响起了搁下东西的微响,然后是卸门栓的声音和吱呀的开门声,有人大声说话,大步流星过来,惊觉有一股不同的热度和气息靠近身边,就令人在头疼中蓦地的转头睁眼,警觉望向身边风风火火的男子。
  见我警惕睁眼,此人就顿住了正准备往额头上探的手。
  “竹娃儿你醒啦?咳,这是作甚?怎么瞪我像瞪恶人似的……”他讪讪的收回手,回头就对练儿嚷嚷:“喂玉娃儿,之前那个来看诊的怎么说的?我怎么瞧着她有点不对劲,这地方的土郎中信不信得过啊?”
  “谁让义父你不知收敛把动静闹这么大,大夫说了要静养,静不懂么?活该被瞪。”练儿负手不紧不慢的过来,嘴里满不在乎的答着,亮晶晶的眼眸却带了探究之色望着这边,好似真在观察考量。
  被这一老一少虎视眈眈的目光环绕,我尴尬轻笑,招呼道:“铁老爷子……我刚醒,有些闹不清状况,您别在意……”
  听得这番回答,老人显得放下心来,捋须哈哈一笑道:“不打紧不打紧,醒了就行,你这娃儿别的都好,怎么就是那么多灾多难了啊,那天夜里见你满身血的瘫着可是把我们吓坏了,哦对了……”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大步走到门口,对外就喊了一嗓子:“喂,进来吗?她醒了,可以进来看看了。”
  不明白他在对谁说话,就不明就里的看了练儿一眼,却发现她听得脸色一沉,仿佛对老人此举不太愉快,却什么也没说,最后也并未阻止。
  这便越发的令人疑惑不解起来。
  外面是噔噔噔的脚步声,急促的由远而近,紧接着门前闪出了一张有些混血特征的脸,浓眉大眼的五官透露出焦急和兴奋,当远远发现了我的注视,那焦急和兴奋就替换成了腼腆,小伙子走近几步,不再上前,支支吾吾道:“呃,尊,尊贵的朋友,好姑娘,感谢真神,你、你终于苏醒了过来,没事了吧?这真是太好了!”
  隐隐做痛的脑子僵硬运转,总算是记起了这么一个人,想要招呼却叫不出名字,可这不是自己摔坏了头,原本那两名向导的名字自己就没有往心里去,只得含笑点点头示意,不太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特意叫他上来。
  虽然不明白,但如今屋里站着两个大男人,总无法再心平气和的继续躺下去,便望向身边的少女,恳切道:“练儿,我想喝水,帮我一把好么?”
  这么说的原意是因为身上乏力,想借着练儿的帮助好坐起身来,她倒是应得爽快,端起了刚刚搁下的茶碗凑上来,却不扶人,反而在我不解的目光中,自顾自的仰头饮了一口碗中茶水。
  下一霎,眼前一黑,五官放大,人影轻轻压下,贴合的柔软中一股清凉渡到口中,巨大的错愕使得人呼吸停滞,咽喉僵硬,几乎丧失了下咽的本能,口中却倏尔生出了一股逼迫感,伴随手指在颈间驾轻就熟的一点,听到喉头咕噜声响,才发觉自己已经咽了下去。
  泥塑木雕般呆住,直到对方起身,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唇角,问道:“还要吗?”近乎锈住的脑子才又吱吱嘎的缓慢运作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向身边少女,刚刚还不甚开心的练儿在此举后唇角却见了隐隐笑意,我来不及去想原因,再又急急忙忙的瞥向屋中的另外两个人,心中慌张不已。
  若说这样没头没脑的亲昵前几日已多少习惯了,但怎么能……怎么能当着……
  涨红了脸看过去,那两人的反应却有些意想不到。
  年轻的向导还算正常,至少显出了尴尬之色,铁老爷子却和练儿一般的若无其事,大约见我神色不对,这才似想起什么般,反而劝说起来道:“哎你这丫头,红什么脸啊,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可不知道,这几日你喉头发紧,全靠玉娃儿以气渡水才能逼下,否则不等到这儿渴也渴死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她,唔,不过你们情同姐妹,却也不必说这个谢字……倒显得我老头子见外……”
  老人在那边絮絮叨叨,最后从教训变成了自说自话,我听得真切,顿时羞怯之情尽褪,懊恼之心却愈重,眼巴巴瞧了身边人一眼,不由得真就轻声道了一声谢,却见原本有些笑意的人垮下来脸来,哼了一声道:“谢什么谢?你最该谢谢的人不是我才对。”说完转过脸去,重又显得不快起来。
  不禁愕然,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勉强坐起了身,听屋里聚在一起的人你一句我一嘴说话,期间练儿讲得不多,大都是两个大男人在解释缘由,这才渐渐明白了练儿那句话的含义。
  从他们的描述中听得出,那夜我最该感谢的人,其实俨然是这名年轻的向导——当时自己因突如其来的眩晕跌下坐骑,当即人事不省,甚至死活难测,余下两人中那年老的觉得此乃不吉之兆,认定凶多吉少,便胆战心惊的要牵着骆驼开溜,还是那年轻小伙有几分义气,硬拉着两峰骆驼留了下来,更是笨手笨脚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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