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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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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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的同僚,难怪老爷子之前破口大骂他卑鄙,那一瞬连我也几乎以为是骗局……但……
  此刻倒在石台下的男人连连吐血,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不过代价也是惨重的,跌落尘埃之时,一把冷森森的剑离他胸口已不过尺许,铁珊瑚此时要其取性命是易如反掌,却被老爷子蓦地喝停了。
  喝停之后,却只不过只顿上一顿的功夫,她又毅然举剑要刺。
  “使不得啊,珊瑚……”老爷子此时已是面色灰白,他明明想阻止,却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大石之上喊话,声音是难得虚弱,仿佛大病初愈的人一般。我远远只见铁珊瑚动作又顿了顿,好似内心极为天人交战,正想下去劝住她,却听练儿那边喝道:“鱼儿上钓了,大伙儿快出来捉啊!”
  心中一动,练儿喊话时正往我这里看,自己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于是当即回应了声尖锐的呼哨,一跃数丈,又回了第二声,然后是第三声,几声呼哨相隔甚短,方位又不同,在山谷间回荡呼应着,惊得那领头的连城虎大叫道:“不好!有埋伏,快走!”
  这次随他前来的人本就不多,他本人和那大喇叭都还有伤在身,虽说身手都还可以,但果然禁不起变故和恫吓,一嗓子下顿时人人逃窜如惊弓之鸟。练儿本就存了不想缠斗之心,当下只按剑连连冷笑,其实并未怎么追赶,由得那帮人消失无踪,这才转身跳上石台,一手仍警惕持剑,另一手挽起老爷子道:“义父,你没事吧?受伤了么?”老爷子一摆手,低沉道:“没大碍,你扶我下去。”
  练儿扶老爷子的功夫,我也纵身几个起落跃了下来,唯有铁珊瑚一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剑始终凝在那尺许之处,进不得半分,也退不了半分,而地上慕容冲已经面无血色,早失去了意识。他先前舍身之举,其实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铁珊瑚亦不会例外,铁飞龙被练儿搀扶下来,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握住自己女儿持剑的手低声道:“珊瑚啊,我懂你心思,可他救了你老父亲的一条命,这个情,我得替他求啊……”
  铁珊瑚不回答,只是脸色发白,过了半晌才木然道:“爹,你不懂。”这时候练儿在旁边也开口道:“珊瑚妹妹,那场祸事,慕容冲确实是凶手之一,可不是元凶祸首。主凶金老怪已当场死了,还有一个应修阳,他比慕容冲更不是东西,咱们要报仇,就把帐都记在那家伙身上好了。”
  怎么劝,铁珊瑚都沉默不语,待到老爷子想拉开她,孰料她神情就是陡然一变,“你们……统统都不懂!”随着一声情绪爆发的叫喊,铁珊瑚手中的青峰就是一动,亏得老爷子手疾眼快拉住慕容冲一拖,这才免了一道新伤。
  其实珊瑚似乎也没有刻意取对方首级的意思,一划不中,负气般转身就跑,“珊瑚!”老爷子甚是为难,看着想追,但又放不下口鼻流血不止的慕容冲,我与练儿目光一对,听她道:“你先去,盯住她免得又生事端,我和义父在后面慢慢来。”当下点点头,拔足就追了出去。
  铁珊瑚轻功并不算多高明,不出多远自己就赶上了她,不过却不想阻拦,只是在后面遥遥跟着一同前行就好,毕竟比起强截停她下,不如陪她奔走,情绪的苦闷,若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发泄也是好事。
  发泄归发泄,一开始还有些惴惴不安,担心铁珊瑚气急之下真做出什么不妥之事,后来见她奔的方向才渐渐放下心来。这一路铁珊瑚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奔回了长安镖局,待奔至后院屋前时,似乎再也按捺不住,一声长啸,挥剑就在院中砍将起来,一时间但见青辉纵横交错,树叶离枝,花草纷飞,我站在圈外无奈看着,向闻声而来的龙总镖头歉然抱拳,总镖头笑着摆了摆手,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珊瑚这么闹,神色间倒透着几分与铁老爷子相仿的慈爱。
  这放肆发泄了一通后,铁珊瑚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拄着剑跪在满地落花残叶中发了一阵子呆,然后往怀里摸摸索索一会儿,掏出那个随身的小灵牌放在面前,接着继续发呆。龙总镖头从背后推了推人,示意我上前去,他自己则摇头叹息着,默默离开了。
  “……别过来!”当自己踏上那满地落花残叶时,可能是发生出点声音,铁珊瑚头也没回的说了这一句,或者是自觉语气太冲,静了一下后,她又补了一句道:“我可不知道能不能管住此刻的自己,你不怕么?”
  轻轻笑了笑,越是有这样意识的人,其实反而越不会失控,所以放心走近前去,在她身边蹲下,一起默然看着那小灵牌。可是此举似乎给珊瑚造成了什么误会,她还是没回头搭理人,却在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你不怕……呵呵,是啊,我武功这么差劲,莫说爹爹和练姐姐,就是你也打不过,你又怎么会怕?”
  心中微微一紧,这个可不是自己的本意,此时最忌讳的就是误解,所以第一时间急着想要摆手否认,哪知铁珊瑚似乎根本没在意这个,也并未露出类似气愤的神色,她仍是定定瞧着那灵牌,状似木然般喃喃道:“我武功若能好一点,当时就不会被擒,之后的事也就统统不会发生……那时候我已逃过两道山口,又鼓气吹箫引发山崩,只要再逃上那么一阵,再那么一阵……可雪尘弥漫中却有一人凌空而来,打落我的短箭,一只手一扑一抓,就那么抓着了,我的后颈……”
  讲到这里时,眼前这面色苍白的女子就缓缓转过头来,她甚至还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角,然后问我道:“你知道抓住我的那人是谁吗?”
  轻轻吸了一口气,为得是想缓解些许胸中憋闷,不必猜,自己当然知道此人是谁,那是当时追击铁珊瑚的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人,而当时我发现时,她也是被那人拦腰挟在手中……
  “慕容冲。”珊瑚想必也看出来我猜到了,所以在冷冷一笑之后,那个名字就从她牙缝中蹦了出来,她蓦地跳起来,将面前的灵牌小心轻柔地捧在手中,却同时用孑然相反的力量咬牙切齿道:“慕容冲!是他擒了我,没他就没有之后的一切!是,下杀手的不是他,他也许也不是元凶祸首,但我忘不了,忘不了啊!我怎么能放过他!换做你你能吗?啊?”
  不能。
  想也不用多想,这就是心底最直接的答案,若有谁害了练儿,那么就算那个人之后洗心革面,甚至剃度出家,自己或者也不会放过对方吧……但是这个答案,却不能告诉铁珊瑚,只因为她不是我,我不是她。
  每个人的境遇和立场是不同的,所以选择也是不同的,何况,就算是这样质问我的她,其实也并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和答案。
  无声的轻轻长叹一口气,将铁珊瑚拥在了怀里,这个人在发抖,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她比我和练儿矮一点,此时搂着感觉就像个孩子,但她已不再是孩子,不会有谁再来给她撑腰做主遮风避雨,就算有,我想她也不会再接受,所以对也好错也罢,只能由她自己决断。
  对也好错也罢,我想自己都不会去阻拦她就是了。
  如此,良久良久之后,那颤抖慢慢停止了,感觉她轻轻往后一退,我也就顺势松开了怀抱,这时才有机会看清她神情。铁珊瑚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不过比刚刚好转了不少,那双眸中仍是缺少神采,之前动荡的波澜却已沉寂了下来。
  终于,她开口道:“我想清楚了,我不会饶过慕容冲,但也不会现在就对他下杀手。”这就是她思索出的答案:“那家伙救了爹爹不假,但那帮大内高手想必也是跟踪他而来的,所以他救爹爹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恩惠!不过在他伤愈之前我不会趁人之危,这笔账,我将来自会和他再算!”
  不得不说,这样的答案,已经比预想的要好上很多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铁珊瑚就回转房中,她已经平静不少,想来也不必再跟,这时候自己才有机会去前厅和龙总镖头沟通,让他派人去郊外接应。如此又等了好一阵,才等到练儿和铁老爷子一行人回来,老爷子倒伤得不重,不过他背上的那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慕容冲受伤甚重,虽然龙总镖头听得缘由后,赶紧给他裹创疗伤,还找了几颗上好的疗伤药丸让他服下,但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口鼻时不时有淡淡血丝,后来请了懂这一门的大夫来诊治,也都摇头,道伤及肺腑,回天乏术,看来是不能活了。
  听了这消息,铁老爷子自然甚为难过,其实他掌力足可劈石裂碑,他自己何尝又不明白,却还是不愿意放弃,竟亲自照顾起人来,连珊瑚的情形也忘了打听,还是我将练儿拉到一边写了半天,才总算将情况交代了清楚。
  如此来来去去,一整天就这么忙活过了,午饭不消说,连晚上用饭时候珊瑚和老爷子也未露面,一个忙着照顾意图救人,一个……大约忙着练功,意图将来杀人吧。龙总镖头听得苦笑不已,请我们俩多多担待,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我和练儿自然会管,一人一边送饭去,也各自陪了一会儿,才相继回到自己房间中。
  关门落闩,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累了?”后背被温暖拢住,今日整整一天不得不分开行动,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感受得到熟悉的温度,本来还不觉得什么,突然间却真就觉得累了,放任自己将重心倚靠在她身上,闭上眼,感觉脑中有那么一根弦缓缓的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就这样彼此无言的依偎了片刻,放松下来,难免就有些昏昏欲睡,却在思考着该不该就此阖眼时,又被扳了转身过去,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眸,就见练儿扬了扬手,笑道:“怎么,想睡了?哪儿有这么容易给你休息的,今夜还有事要做,我要你吃一粒这个先试试。”
  随着她的动作,余光一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贴着培元丹三个字的白瓷瓶,这让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觉得最近事情太多,是不是该将此事押后一段时日再说时,就听眼前之人开口道:“打住,你可别想推,外面的乱子再多再忙,这才是咱们俩的第一要事,什么也别想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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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少了点……咳……总得有过渡不是……OTL
  。
  。
  


☆、两桩事

  …
  自己总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大部分时间因练儿陪在身边的缘故,即使不能发声,感觉也没有什么不自在,所以在为纷繁复杂的事操心的这段日子里,还真不觉得恢复嗓子是多么急迫的事情。
  这件连我自己都觉得拖延也无妨的状况,却不料在她心里竟列为第一要事,这般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说出来,怎么能不令人听得心中发暖?
  当下也就不再多做表态,只接过药一口服了下去。
  服下药后不过少顷,腹中果然隐隐有些热气,不敢怠慢,对练儿微微示意,径直去榻上盘膝调息,这培元丹昨日已托龙总镖头验过,今晚再要人服用,显然是练儿已经成竹在胸,且看来对药性颇有期待。
  不过再怎么品质佳,按太医的话讲,也不过是助武者理气调息的,虽有理气固本之效,却再怎么说也只是辅,所以要靠的其实还是自己。
  沿途看的这些大夫,多多少少都有指出症结所向,但皆语焉不详,其实反而是自己心中更有数。自从明月峡一战以来,都不怎么敢全力调动内息,因为那确实会导致时不时有那一股烧灼之感随真气流动,出自丹田,流经全身,火燎般灼痛咽喉,除了导气归元平息内力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解法。
  这样的异样时不时来一次,好在还大多能忍住,只有两次在睡梦中被练儿觉出不对劲,也都被自己用胃不舒服搪塞过去,反正不能说话,她也不好详细追问,左右得不出别的解释,便是半信半疑也只得认了。
  这回还是明月峡之后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打坐调息,入定之前就下了决心,无论这药性有效与否,也不能让她察觉出异样。
  所以在真正开始后,即使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无旁骛,也残留了一丝清明。
  功行经络,果然那一股烧灼之力再度升腾而起,不过或是有药性相助的关系,这一次在调动内息之余,感觉还能勉强抑住,没有任它乱窜。
  这般且抑且行,咽喉倒不至于再灼烧,只是胸中倍感发闷,越往后行功越是凝重,好似雪球越滚越大越难推行,巡行半周,已是吃力之极,残留的神智提醒自己这么下去怕是再难做到不动声色,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收功纳气,到此为止。
  “怎么样?”睁开眼,练儿先凑近了上来,发问时一双眼盯着人瞬也不瞬,目光掠过她看了看桌上灯烛,竟已燃去大半,可见这小小的功行半周居然耗费了一倍有余的时间,她不知道我状况,应该是以为正常行功完毕,自己也不戳破,顺势轻笑点点头,免得她担忧太多。
  “有效就好,这个慢慢来。”见我只点头不说话,练儿自然以为和她想的一样,舒了口气,显出安心之态,伸手揽住我肩笑道:“我原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若真像那帮大夫说的,是你气脉不调内息有异,那反而简单了。总之你先这般试两天看看,若是还不成,大不了我助你一臂之力。”
  这所谓一臂之力,指得无疑就是出手干涉,以气导气。可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内家修行极为不易,帮人一分自耗三分,她又素喜打架,每一分真元都可能会在将来起关键用途,所以表面虽然微笑,心中却下定决心,再是难受,也一定要在她出手干涉之前有所恢复!
  好在练儿既然劝我要慢慢来,她自己也就耐住了性子,之后两天只定时监督人吃药打坐,却还不至于迫不及待的出手,这或得感谢老爷子,在另一方面分散了她的不少注意力。
  这两天,铁老爷子连同镖局上下,是想尽了办法延医请药活血疗伤,要救治那慕容冲,可情况仍是不容乐观,慕容冲虽然悠悠醒转过几次,可是伤势依旧十分沉疴,睁眼有气无力看看左右,连话都不能说,不消片刻又失去了意识,气息愈见微弱。
  铁飞龙素来是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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