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您与母亲,实在是,哎……朕希望母亲幸福、快乐,也不愿意有负于父皇,所以,只有让你与母亲离开,才能以全孝道,不知,辟阳侯意下如何。”
审食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拜:“臣不敢。全凭皇上做主。”
刘盈点点头,说道:“那朕便先让你离开长安,自有人会接应你。三日后,朕会下旨,让你去赵国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你便离开,一切,朕自有安排。”
审食其谢恩,然后离开。
过了一会儿,刘盈对着空无一人的宣室殿说:“他直接离开了?”
破军说道:“回主子的话,他直接离开,并未前去长乐宫。”
刘盈点点头,便去内殿寻刘章了。
刘盈带着刘章从密道去了椒房殿。
刘盈看着刘章说道:“阿章,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刘章摇摇头。
刘盈微微笑道:“这是椒房殿。按例应是皇后居住的地方。可惜的是,父皇只让母后住进了长乐宫,而我,也只让张嫣住进了清凉殿。父皇看我从小格外喜欢这里,便把这里赐给了我。当年吕禄大婚的时候,我便是在椒房殿度过的。你可知那时我做了怎样的决定?”
刘章摇摇头。
刘盈将他领到了内室,坐在床榻上,说道:“那时,我便下定决心,一旦我找到挚爱之人,一定会让她住在椒房殿,即使,她不是皇后。那时候,我看着偌大的椒房殿,空落落的,只有我一人,心里很是寂寥,那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你的脸。我那时想,定是对你这个朋友太过想念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阿章,那时,我便看上你了。”
刘章笑笑:“哦?为什么不说是芳心暗许?”
刘盈也笑了,靠在刘章肩上,说道:“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之所以现在才带你来,是因为之前实在太忙了,一忙,便给忘了。以后,这椒房殿便是你的了。朕,现在无法下旨,但,总有一天……”
“阿盈,现在这般就好,你不需要做那么多。你想的我都懂,只要,我还能看着你。”刘章打断刘盈的话。
刘盈只是点点头,并未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你不懂,你不懂我为你曾经的心疼更心疼。
于是,两人便在椒房殿相拥而眠。
第二日,吕禄和吕产被吕太后宣入了宫。
吕太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外甥,淡淡的点头,两人都在礼部供职,开口道:“今日,姑母传你们来,是有件事与你们商量。朱虚侯刘章也二十弱冠,姑母便想着为他说一门好亲事,你们两人都在礼部供职,可有什么好的主意?朱虚侯是皇上极为信任的大臣,又屡立战功,所以,姑母也在捉摸着,哪家的姑娘,能够配得上他。你们可想得到?”
吕禄虽然是个天然呆,可他也深深明白刘章是什么人,刘章和自己兄弟刘盈是什么关系,给他说亲事,除非自己……不等刘盈收拾自己,自家张辟疆都不会放过自己。吕禄开口:“姑母,朱虚侯少年英雄,依臣看来,还真没有什么好姑娘配得上他。”
吕太后没出声。
吕产却开口道:“臣看不然,朱虚侯少年英雄,英雄配美人,咱吕家的姑娘可一个个美艳动人,怎么会没有人配得上他呢?”
吕太后有了兴趣:“哦?是吗?”
吕禄却开口道:“哥哥,此话诧异,咱们家可没有适龄的姑娘了呀!”
吕太后说道:“嗯,的确如此。”
吕产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吕禄:“怎么,弟弟忘了,你可还有一个,嗯,妹妹呀?”
吕禄一听,先是疑惑,后又震惊:“你说的是?”
吕产看向太后:“启禀姑母,就是叔叔的小女儿,只可惜,从小便被弟弟赶了出去。臣幼时有幸见过她,那可是个美人胚子呀。”
吕禄赶紧说道:“小鱼儿从小流落在外,从小便野性难驯,只怕,会冲撞了朱虚侯。”
吕产却说道:“英雄美人,若是普通的温柔似水的美人,朱虚侯又怎会看得上,臣倒觉得,小鱼儿可行。”
吕太后点点头:“嗯,那便试试吧。此事暂不可外传。你俩可知?这事便由吕产负责吧。”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醒了~但是,还是有麻烦~不过,阿盈可是外带金手指的~~~不怕不怕啦~
40
40、解决 。。。
作者有话要说:嗯,文里可能会出现一些错处,也可能会有点小白,咳咳,虽然后者我已经尽量不想承认,不过,的确没有很惊心动魄以及巧妙地设置。一方面是真的这方面无能,另一方面是以前看文的时候就想,看文嘛,图个轻松和放松,happy一下就好了,所以,没有特别去设计。谢谢各位诚挚的意见,我会慢慢改进的!恩恩~
两人出了长乐宫,吕产对着吕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弟弟此次可是办事不利呀,还是说弟弟想瞒着姑母,所以才说没有合适的女子的?哦,哥哥忘了,弟弟的夫人早在三年前成婚后第三天便暴毙了,哎,真是红颜薄命呀。难怪,弟弟没在这方面多多思索,也是呀,任谁新婚妻子只活了三天,落下个克妻的名声,也不会在这方面多想,勾起自己的回忆,不是么?啊,好了,不多说了,哥哥要去替姑母办差了。”
吕禄看着吕产洋洋得意的样子,腹诽道,你怕还不知,这天下究竟是谁说的算的吧,还不知自己会得罪谁,有你哭的时候。
吕禄离开皇宫后,便告诉张辟疆太后的打算,张辟疆听后,便赶紧进了宫。对于自己在鬼门关散了个步的好友,张辟疆现在可是尽心尽力,本来就忙着查真正燕王的去处,正好有了眉目,便顺道去说说这事。
刘盈看着张辟疆,先听他火急火燎的汇报燕王疑似进入淮南境内,然后对方露出卖你个面子的表情,等他淡定的等着对方,然后听完其中的内容,刘盈彻底不淡定了,张辟疆他们也发现了,只要是涉及到了刘章的问题,刘盈便不再是那个睿智深沉的帝王。
刘盈捏碎了手里的竹简,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说到:“知道了,你先去处理燕王的事情吧,我要准确的消息,不要疑似,已经被他跑了两次了,事不过三,如果,这次还出纰漏,阿疆,我看,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密探营了,不如,让吕禄去一趟淮南?”
张辟疆赶紧说道:“我一定查清楚,你放心。那个,让阿禄去淮南,你确定,那不会打草惊蛇?”说完就赶紧溜了。
刘盈看着面前粉末状的竹简,说道:“苏小青,过来整理。”
三日后,就在吕太后想直接下懿旨赐婚于刘章时,却收到消息,审食其已于前一天离开了长安,下落不明。
吕太后赶紧去到未央宫,找到正在批改奏折的刘盈。
刘盈抬起头:“母后,有什么事么?”
吕太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盈儿把辟阳侯怎么了?”
刘盈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嗯,这话可奇怪,盈儿不懂。辟阳侯乃朝廷重臣,朕,自然让他去了该去的地方。母后,何出此言?”
吕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盈,“辟阳侯于我们母子有恩,盈儿,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刘盈站起来,几步走到吕太后身边,说道:“盈儿做了什么让母亲如此失态,审食其,朕只是让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吕太后说道:“你,这是报复哀家吗?”吕太后却觉得“那个该去的地方”不是个好地方,可能……
刘盈摇摇头:“母亲,您多虑了,朕可没有始皇那么狠心,虽然,朕也想做千古一帝。至于辟阳侯,全看母亲的决定了,不是吗?母亲,您最近是不是又在插手一些不该插手的事呢?比如,嗯,朱虚侯的婚事。”
吕太后看着刘盈:“母亲只是不想你一错再错。”
刘盈微微一笑:“哦?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嗯,律法有说吗?律法有写男子不可爱男子吗?似乎,没有写吧,既然律法没写,说明此事,无律可依,那么,便由朕,自己来决定。看来,律法不全呀,朕定要,择日修缮之。苏小青,传朕旨意,太后身体不适,须静养,闲杂人等,不得探视。送太后回长乐宫。母亲,朕定会让你暗度晚年的。”
吕太后听完,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她不敢相信,昔日孺孺叫着自己,粘着自己,唱歌哄自己睡觉的孩子,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刘盈却没什么反应,自己定然会给自己的母亲做出最佳的安排。
第二日上朝,找了借口,贬了吕产的官职。
一个月后,帝昭告天下,太后身体不适一个月,无力回天,已经仙逝了,国丧十日。
而这一刻,有一辆马车驶出长安城,车里坐着刘盈以及已经“仙逝”的太后和莫离。吕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刘盈则坦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母亲,盈儿的人生,盈儿会好好经营,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操心了,您的大半生要么就是因为父皇颠沛流离,要么就是为了我费劲心力,盈儿已经长大了,您应该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辟阳侯在前面等着你,你随他走后,就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吧。盈儿会经常和你们通信的,不要担心我。”
吕雉则惊喜于审食其还活着,虽然刘盈之前的举动让她很伤心,但不得不说,自己是操心的有点多了,过属于自己的人生这句话还是挺有吸引力的。此时的吕雉,与历史上的却有不同,有争气的儿子,有贴心的爱人,倒是没有成为那个铁血又心狠的女强人。
刘盈也很满意这种结局。至少,自己与刘章可以少一个人搅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刘盈将自己的母亲交给了久等的审食其,安排了一批暗卫守护在他们身边后,便回宫了。
刚一坐下,张辟疆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阿盈,有消息了,燕王刘建的确投奔了淮南王。”
刘盈挑眉:“怎么?淮南王也想反吗?”
张辟疆摇摇头,抓起桌上一杯水,喝了起来,然后说道:“奇就奇在这儿,按说吧,能让刘建现在去投奔的人,应当与他有着非一般的情谊的,可是,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淮南王诛杀了叛贼刘建,并正带着他的尸首向长安赶来,说是来请罪的,这不,他的请罪书应该明天就到了。”
刘盈沉默,然后开口:“是有点奇怪。你们确定那是刘建的尸体?确定,刘建真的死了?朕还真想知道他到底有几个替身。”
张辟疆点点头:“这次的确是确定了,该有的都有,已经经过了重重检测。”
刘盈则想到,哎,这个,还真是不能完全放心,没有指纹、血液、DNA检测,自己,还真不能相信燕王死了。
刘盈开口:“说说淮南王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我造反了,逃亡的我能去找的,也只有你和阿窋,而你们,肯定不会背叛我。如此说来,要么刘建信错了人,要么是两人的一场戏。总之,不论哪种结果,淮南王,不得不防。张戎那边怎么样了?开始了吗?”
张辟疆赶紧答道:“张戎在代国开始了行动。”
刘盈点点头:“告诉他,代国那边可以暂缓一下,先去淮南。”
张辟疆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正准备离开,刘盈突然又说道:“你和阿禄准备一下,朕要去代国溜溜,顺便看看匈奴的情况。”
张辟疆听后,差点滑倒,我去,去代国就够那啥了,还去匈奴附近。不过,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自家好友的决定,向来不会轻易改变。
七日后,等见到了淮南王,刘盈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人看起来倒是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浓眉大眼,年纪轻轻就蓄起了胡须,说话做事大大咧咧,表现的极为真性情,忠君爱国之情各种体现,就差在后背上刻个“精忠报国”了,这人,真的是那奸猾狡诈之人?
刘盈没有治他的罪,还奖赏了他,暗地里加强了监视。
至于出巡一事被刘章一票否决了,刘盈虽然感到很委屈,但是,无奈,他自醒来就决定要好好对刘章,对方说的话,自己能满足的也都尽量满足,于是,只好不做打算。
刘盈召回了赵王刘如意,而刘如意这番回来,倒是遇到了自己的姻缘。
吕禄之前捉摸着吕产要把自己的“妹妹”找出来,不管对方准备怎么找,自己至少比对方知道得多一点,不是吗?说来也是有趣,吕禄这个天然呆脾气一直也算温和,但是,却雄起过一次,威严过一次。
那是吕禄八岁那年,那年再被选成刘盈的伴读之前,吕禄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悲伤。他那疼爱他的父亲去世了。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可对他是极为好的。他父亲在他三岁那年娶了一房小妾,生了个女儿。那小妾为人极为嚣张,连带着他的那个妹妹也是小小年纪,脾气极为大,不过,到不刁蛮,如果按照刘盈的话说便是相当有性格,不怎么给自己这个嫡子,兄长很好的脸色。
吕禄的那个姨娘平时总对着自己的母亲冷嘲热讽,小小的吕禄一直忍着,因为,自己的父亲很爱那个女人。终于,八岁那年,他的父亲去世了,那位姨娘却依然在府里作威作福,已经成为一家之主的吕禄,忍无可忍,那一次,拿出了吕家主人的威严,给了对方一大笔钱,把对方赶出了吕府,安置在了一个别院里。
后来吕禄与她们又见过一次,那个姨娘将吕禄给她们的所有积蓄给赌输了去,连带着院子也没了。姨娘带着他十岁的妹妹,上门乞讨,吕禄实在不忍心,便又给了一笔钱,他始终记得那个女孩倔强的眼神,那个女孩不愿收自己的钱,吕禄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心里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愧疚,不过,那姨娘的做法马上让他的愧疚消失了,对方极为迅速的抢过了钱,然后还在门外哭喊着吕禄父亲的名字,在吕禄忍无可忍前,他的妹妹扯着她的母亲离开了。
吕禄便这样一路想着,走到了张辟疆的密探们提供的地址。
吕禄远远地看着一个少女挥汗如雨的卖着鱼,刮着鱼鳞,身上衣着朴素,脸上却带着阳光般耀眼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
吕禄走上前,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鱼儿。”
41
41、吕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