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呢。”将精确到秒的答案划掉，柳回答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水岛岳也没有在意，走进部活室之后就自顾自地擦起了身体，然后脱下了运动服。
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
柳若无其事地将自己带着的伞往储物柜里一扔，扭头对水岛岳说道：“前辈，我也忘记带伞了，可能得一起等一下才能回家了。”
“唉？”水岛岳光着上半身往窗外看了看，果然，正如柳所说的一样，外面的雨一下子就下得大了起来，根本就不是能冒雨冲回家的级别。
“就下大了么，唉，夏天就是这样啊，真没办法。”水岛岳这么说着，伸手从储物柜里拿出了自己的制服衬衣：“那我们就等一下吧。”
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黑影一下子就笼罩了他的全身，柳的声音在耳朵附近响起，让他的全身都僵硬了起来：“我喜欢前辈。”
“……这种事，我知道就行了，你干嘛一直说啊！”水岛岳抓狂地说道。
“因为前辈根本就没有一点自觉啊，对于被我喜欢着的事实，”这么说着，对方散发着热气的手就这么贴在了水岛岳的脊背上：“以及半·裸着站在我面前究竟有多么危险的事实。”
柳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一面亲吻着水岛的耳垂，双手一面顺着脊背往前摸去，在细腻而结实的肌体上流连了好一阵之后，才盖上了对方的胸口。
水岛颤抖了起来：“柳……”
“我喜欢你，前辈。”
“快住手！”
“做不到。”这么说着，柳用自己的下·体·撞了撞前方的水岛：“真的做不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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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柳明显感觉到前面的水岛已经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然后轻轻地咬上对方的脖子。有汗水的味道，有点咸；但更多的，满满地充斥在自己口齿与鼻息间的，却是属于前辈的味道。
“前辈……”
柳忍不住叹息了起来。而他的这声叹息，就像是打破僵局的咒语一般，引来了水岛的强烈反应。
“放开！”
水岛岳这么说着，终于动了起来，胳膊肘直接攻向柳的脸。柳猛地后退了一步，惊险地躲过了他的攻击，不由地有些感叹，幸好自己闪避及时，不然明天就只能顶着断掉的鼻梁骨来上学了。
“前辈？”
“快住手吧！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究竟还想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
“得寸进尺？”柳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得寸进尺？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碰触对方，这不是正常的举动么？为什么你会认为这是你对我的忍让？”
“因为……”
因为。
水岛岳没能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但柳几乎在瞬间就列举出了他所有有可能说出口的话语。而其中最大可能的那一句，则是……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男人喜欢男人是不正常的。但即便如此，如果真的喜欢上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在那之后呢？来自家庭的压力，来自社会的压力，来自彼此之间的压力。
面对这样的困境，他们又能走多远？
所以啊，应该到此为止的。
在两人迈出最后一步之前，将一切都终止掉。可即便明白这些，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忍耐；因为都是男人，所以才会踟蹰不前。
柳忍不住叹息了起来。明明什么都明白，知道水岛在想什么，在顾虑什么，却不想给予对方缓和时间只想着按照自己的步调去前进的自己，其实才是最卑劣的那个存在吧。
“对不起……”
他这么说道，微微低下了头，近在咫尺的水岛岳却没能给予任何回应。
“但我还是喜欢前辈。”
“……闭嘴。”
“我喜欢你。”
“都说了闭嘴了！”
“就算不说！”柳猛地抬起头，“我也还是喜欢你。喜欢前辈，一直都喜欢着。”
“那只是……只是……”
“没关系的。”这么说着，柳上前一步，握住了水岛的手：“不想思考的话，就别去想了，不想面对的话，就别去面对了。前辈觉得为难的话，就将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岛没有开口。
在察觉到抗拒终于慢慢消退了之后，柳上前一步，伸手碰触到了对方的脖子：“我喜欢前辈。前辈呢，前辈对我是怎么看的？”
“我……”
水岛的回答消失在了两人接触的嘴唇之间。
最初只是轻轻的碰触，然后终于忍不住探出了舌头，等到水岛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之后，柳开始认真地周旋了起来。把记忆中能让对方颤抖的地方一一舔·过，在听到那些从唇齿间泄露出来的细碎·呻·吟之后，又稍稍放开了一些。
水岛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不进去也可以……前辈……可以让我稍微做一下吗？”柳有些狡猾地问道。
“唉？”
果然，水岛并不能很好地领悟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于是柳心怀感激地再度亲吻了起来。
从嘴角移到锁骨，小心地不留下痕迹之后，又吻上了左胸上的那一点。水岛猛地抖了一下，伸出手盖住了嘴。
“叫出来也可以的……”这么说着，柳有些坏心地将手向下摸去，隔着裤子摸上了水岛的那个地方，那里已经有些精神了，让他不由的有些得意，“反正这里没有人，下雨的声音也很大。”
但水岛只是盖着嘴别着头站在那里，背脊靠着属于储物柜的冰冷铁门，微微地颤抖着。
好喜欢，明明是男生，明明体格一点也和娇小联系不上，但别过头红着耳朵的对方在柳看来，却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这样的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坏掉了吧。
他不怎么在意地想到，终于将对方已经有些红肿的乳·头放开之后，又慢慢地向·下·舔去。唾·液在水岛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
“不、不要……”
在就快脱下裤子的时候，水岛终于出了声，但柳还是一把就将自己面前碍事的运动短裤与里面的内·裤一起脱下了。水岛精·神的器·官几乎立刻就跳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同·性·的那个地方，柳却一点也不会觉得恶心，水岛没什么力气的反抗在他看来，也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于是，在上下搓·弄·了几下之后，他张口含住了水岛的那个地方。
水岛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想要阻止对方，却因为从未感受过的感觉而无法做出真正的抵抗，手都已经放在柳的头上了，却软软的根本没什么作用。倒像是在鼓励对方一样。
好·羞·耻。
也根本不敢往那个地方看。仿佛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个地方，就连压抑自己的声音都成了一种勉强，更不用说阻止对方又或是好好地站在那里了。
水岛感觉到越来越强的快·感，终于咬不住嘴发出了声响：“快……放开……放开……要出来了，放开！”
明明感觉到对方的全身都再度紧绷了起来，柳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他努力地舔过器·官·顶·端·的凹·眼，然后重重地吸了一下。
“啊！”
受到恶·意·逗·弄的水岛几乎是惨叫了起来。热·热的液·体·猛地·喷·溅·到了柳的嘴里。感觉到对方大腿的肌肉狠狠地颤抖了几下，然后又慢慢地松了下去，柳这才将嘴松开了。
一些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了地面上。柳张开嘴来，就像是炫耀一般地说道：“吞下去了。”
水岛几乎要哭了起来，脸颊已经完全红透了，视线也开始游移着不敢碰触柳的：“为什么……好脏……”
他那又难为情又沉溺其中的样子让柳的心情越发地好了起来。他笑着站起身来，让水岛转过身去，手在依然有些酸软的臀·瓣上揉捏了两下之后，将嘴凑向了水岛的耳边：“前辈，把腿夹紧好么？”
水岛咬着牙，将双腿尽可能紧地并拢了之后，声音颤抖地说道：“要做……就快点。”
柳将裤子脱下去了一点，然后就将自己已经完全精神起来了的那个地方紧贴着水岛的臀·瓣挤了进去。
水岛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柳便放心地摩擦了起来，感觉到在自己的撞击下，水岛似乎又有点精神了，于是便伸手摸到了他的前面。
“舒服吗，前辈？”
他一面问着，一面轻轻地咬着水岛的耳垂，但侧眼看去，他却发现水岛却像是受难一般咬紧着牙关，紧锁着眉头。要不是脸颊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红晕，柳几乎要以为自己被对方讨厌了。
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发·泄·了出来。
水岛岳几乎完全站不住了，他显得很是疲惫，应该并不仅仅只是发泄了两次的缘故，他似乎更在意和柳做了这种事的事实，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柳想要帮他整理一下，却被对方默默地阻止了。扯过毛巾将身上潦草地擦了几下之后，水岛岳飞快地换上了衣服。
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柳只好尽可能快地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坐到了在休息用的长椅上等待雨停的水岛岳身边。
“前辈。”
“干什么？”
“……觉得讨厌吗？”
水岛岳沉默了一下，“也没有。”
“那……”
“这次算我让你的。”在听到柳发出了唉的一声之后，水岛岳又接着说了下去：“下次……我也要试试看。”
莫名的，柳的后背就冒出了一些冷汗。
“前辈也要……试试看？是之前的那个，还是后来的那个？”他确认一般地问道。
“两、两个都想试试……不行吗？”水岛有些尴尬地问道。
“也没有不行……”
柳这么说着，尾音慢慢地消散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水岛岳也没有接话的意思，于是一时间，整个部屋里都安静得厉害。
水岛安静地看着对面小窗外的雨帘，表情是难得的宁静。柳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去看他，却因为水岛突然扭过头来而被抓个正着。
“干什么？”
原本平静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就像是在生气一样，柳难免有点遗憾，“没什么。”
水岛的眼神突然游移了一下，等再看过来的时候，他对柳这么说道。
“柳，我也喜欢你。”
“……唉？”本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那句话的柳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应了一声。
见他那个样子，水岛终于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笨蛋。不然谁会让你做那种事情啊。”
这么说完，他便伸出手来，握住了柳的：“抱歉让你担心了，即便未来真的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一起面对吧。”
柳没能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反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久久的，没能放开。
喜欢你，他在心里这么说道。
而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009
即便互相表明了心意，柳也并不觉得自己与水岛前行的道路平坦了多少。
虽然那天水岛很是感性地表露了自己的心意，但说到底他也还是一个在感情上没什么建树的运动少年，而且还莫名的喜欢纠结所谓的前辈与后辈之间的关系，于是——
他似乎对于那天的事，非常的害羞。
水岛应该是认为即便是在感情方面，也应该是自己去引到柳的，又或者说，除却网球之外，自己和柳之间的关系都应该由身为前辈的自身来引到。
于是，他稍稍有些不能忍受自己竟然简单地就跟着柳的节奏前行了起来。
这个时候，时间正从春季慢慢地走向夏季，虽然大部分人运动的热情都因为逐步炎热起来的天气而降低了一些，但这样的规律似乎并不适用在水岛岳身上——他一如既往地以一种饱满的热情投入在每日的训练之中，似乎重要的并非是训练的结果，而是训练的过程。柳偶尔会想，或许每一次挥拍对于水岛来说，都比自己这个人要来的重要。
可即便感觉到了对方的一点逃避和疏远，但此时的柳也不可能放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因为——地区预赛，开始了。
虽然立海大还犯不着在意这种范围的比赛，但对于新入部的一年生来说，这却是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如果那些前辈意识不到自己的后辈们究竟成长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的话，就靠比赛让他们意识到，不管是自己学校还是其他学校——
“总之，一年生的比赛，一场都不能输。绝对不许。如果输掉了的话，后果……你们清楚的吧？”
幸村精市笑得仿佛般若一般，给全员下达了这样的绝对命令。
事实上，因为立海大高中部双打比较弱的关系，出场可能比较高的应该是仁王、柳生以及丸井、胡狼，但因为一直都管理着部员们的训练计划的关系，柳的任务也连带着繁重了起来。毕竟，要想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以可怕的速度最大限度地提升某个特定对象的能力，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柳能够做到。
虽然很清楚目前的情况，但柳还是忍不住有些烦躁。
自己和前辈之间的关系，正是微妙的时候，如果稍不注意也许之前的辛苦就这么白费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柳不由地就有些埋怨起了来得非常不是时候的地区预赛，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自己怎么会……埋怨起比赛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一开始还只是为对方改变一点点而已，结果慢慢地潜移默化，等到能够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改变就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巨变。
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为其实没什么特别天赋的人制定训练计划，自己还特别陪练，一直想着某个特定人物，甚至还会因为和对方独处而陷入无比尴尬的境遇中——
这样的事情，还只是几个月前的自己，大概连想都没有想过吧。
如果被半年前的自己看到此时的自己，他会认为自己是个神经病或者被掉包的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