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自然都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当下大气都不敢出,挤到街边闪避。
整条繁华喧闹的大街,刹那间安静下来。
拥挤的人群,似乎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推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石小白等人快速向前,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贺兰山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扶桑杀手团从来都是处在阴影当中,极少出现在人前,更不要说像现在这般招摇过市了。
贺兰山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说道:“停下”
石小白低头,似乎没有听见。
扶桑山众杀手也仿若未闻,脚步不停。
贺兰山心中一凉,竟是愣在了那里。
这扶桑杀手团……竟然没人再听自己调遣了………………
石小白抱剑带路,身后是鼎鼎大名的扶桑杀手,如此招摇过市,当真是数十年来未有的
如此强势反常,定然是扶桑山大宗师的授意。
最近,大梁皇帝特使楚南密访扶桑山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这群人的去意也让众人议论纷纷。
等石小白一群人过去,有人拦住贺兰山,胆战心惊的问道:“少城主……宗师他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去追杀那个皇家特使吧……”
“是不是啊……我也觉得是……”
“大梁暗藏祸心啊……”
……
贺兰山随便笑着客套,点头敷衍道:“应当是这样的……众位让让,贺某还要赶去和众师弟汇合……”
扶桑山如此高调的办事,有人喜有人忧,都有心跟着远远去看看,浩荡的人流虽然不敢靠近,但是都远远的缀着。
贺兰山也强压下心中不安,摆脱众人快速跟了上去。
扶桑山在颍州东边,要想追上楚南,要穿越颍州闹市。
城主府就在颍州闹市的中心。
贺兰山终于追上石小白,看了看城主府的大门,狐疑道:“小师弟,怎么停下了?”
石小白还是低着头,拔出长剑遥指城主府
贺兰山惊骇欲绝,挡在前面冷冷的盯着那群黑衣杀手,低声吼道:“退下”
黑衣杀手却都看向了石小白。
石小白一步步的逼近过去,身上的麻衣无风自动,鼓胀起来,所过去地面、石阶碎成一片,手中长剑发出尖锐刺鸣声,浩荡的剑气如同一阵狂风,裹挟着贺兰山撞破城主府大门
“杀进去”
………………
黑衣杀手闷头冲了进去,并不理会城主府众人的求饶,所过去,无一活口
跌落在地上的贺兰山捂着胸口,痛苦又难以置信的看着石小白,问道:“为什么?”
因为宗师种剑秘技,刚才近宗师的一剑几近秒杀了贺兰山,石小白也不好受,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神却亮的厉害,似乎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一般。
石小白憨直木讷,看了看大师兄还是默然转过头,踏着一地的血水朝里面走去。
城主府自然有武装。
只是颍州城内,又有多少士卒敢朝着扶桑山的人挥出刀枪?
繁华、贵气的城主府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里面哭喊声、惨叫声传到外面,让所有人心生寒意
城主府这些年来的小动作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扶桑山从来都视若未见。
谁能想到,仅仅是第一次回应,就是这般的霸道野蛮
石小白长剑指着狼狈跌倒在血泊中颍州城主贺齐,面无表情木讷的转述师父的话:
“颍州……是扶桑山的……”
…………
在城主府惨遭血洗的时候,楚南已经带着杨瑜离开了颍州。
杨瑜一脸的忧色,等到远离了颍州好远才稍稍松口气。
冥冥之中,似乎有所感应,楚南命令车夫停下,长久的遥望着东方。
“怎么了?”
杨瑜不会肤浅到认为楚南在玩深沉,忍不住皱眉问道。
楚南回头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杨瑜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之下对阴谋诡诈十分熟悉,轻声问道:“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楚南明白杨瑜在忧虑什么,轻轻的叹口气,安慰道:“不要太担心……那位大宗师不死,颍州就没人能跳出扶桑山的掌握…”
“颍州,是扶桑山的……”
………………
杨瑜从来都不忌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一路上总有些忧心。
一直到看到京城遥遥在望,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车夫是杨家的忠仆,但一路上杨瑜也一直保持着警惕,也不表现出对楚南任何的亲近。
似乎,杨瑜格外的缺乏安全感,性格悲观的总向最坏的方向想。
楚南也有些无奈,将杨瑜送到杨家。
杨瑜表现的极其自然,没有让任何人看出异样。
杨氏还握着杨瑜的手,向楚南道谢致歉。
楚南颇有些尴尬的挠头。
杨瑜貌似没心没肺的傻笑,还炫耀在扶桑山看到的风光,引得一片羡慕。
…………
离开杨家,楚南也不急着回芙蓉街,急匆匆的赶去皇宫复命。
颍州的事情,还是越快了结越好。
尽快挣脱这摊麻烦事情赶回西北才是王道。
只是,刚刚踏进宫中,楚南就感到几丝异样。
是杀气
凌晨还会有,还算是今天的……大家明早看。
第六十四章巧合?
颍州一行,是梁帝亲自推动的,重视的很。
楚南进皇宫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还是由大太监头子李仁孝领进了皇宫。
可是,令楚南有些奇怪的是,今天的李仁孝完全没有往日的亲切和善,客气之中隐约有些戒备警惕的意思。
再看威严大气的皇宫,在密密麻麻的宫殿后面,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刀斧手,空气之中似乎飘散着丝丝杀气。
楚南默默的走在空旷的宫中大道上。
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天,京城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
李仁孝这次没有给任何的暗示,将楚南送到御书房之后就退到一边。
里面,楚南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梁帝和张海。
梁帝似乎有些疲惫,一直在皱着眉头看奏折,虽然威严依旧,但是不可避免的显出几丝苍苍衰老的意思。
张海看了楚南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楚南心中轻笑了一声,大概这是要晾自己一会,给自己个小小的下马威吧。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梁帝似乎终于将某个极其困难的问题想透了,扫了楚南一眼,淡淡道:“颍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楚南微微低头,简略的将颍州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其实称得上顺利,应该能让梁帝满意。
梁帝却没有多少高兴的表情,还是一脸的不可捉摸,叹口气说道:“有些人,即便到死,也不会变的……有些人,却变化的太快了……”
楚南不明所以,不会变的大概是说扶桑山大宗师,变太快的,又是在说谁?
梁帝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宽大的书案,眼光不是的瞥过那叠奏折,随意的问道:“去了颍州,都见了哪些人?”
楚南想了想,轻声说道:“见了大宗师……还有众多扶桑山的弟子……贺兰山也曾经几次邀请臣去城主府……“
“去了么?”
“没有……”
“为什么不去?”
楚南抿抿嘴唇,缓缓的说道:“陛下只是要我去请大宗师下山……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城主府,也不想自作主张,以防节外生枝……”
“哦……”梁帝轻笑了笑,似乎对楚南的低姿态很是满意,淡淡的说道:“应该去看看的…………”
楚南低下头,轻声应是告罪。
梁帝并没有怪罪楚南的意思,轻轻的拍了拍书案上的一叠奏折,叹口气说道:“颍州一行,事情能成你功不可没……但是……”
楚南刚要自谦推辞几句,听到那句但是,又生生止住。
“但是……现在朕还不能奖励你……”梁帝看着楚南,似乎在观察楚南的反应,接着又微微低下头,淡淡的说道:“最近的京城……有些乱……这次先记下,等西北事情了了,再一起算……”
楚南看了看桌上那叠一直被梁帝按在手下的奏折,忍住心中烦躁的感觉,低头称是。
梁帝轻笑了笑,话题一转,问道:“老夫人最近怎么样?”
楚南愣了愣,摇头说道:“臣……不知道……”
梁帝皱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为君要仁,为臣要忠,为人要孝你先不要忙着回西北,先去楚家探望探望老夫人就明天去吧……记得帮朕向老夫人问好”
楚南满腹疑惑的告退。
…………
楚南如今的身份不同,和楚家的关系又有些古怪,想要去楚家也不能太过急切。
关键,还是猜不透梁帝天马行空的指示。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事情绝不是表面看去那么简单,京城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暗流在涌动。
回到芙蓉街,和杨梅、关荷温存一会儿,就随意的问起最近京城的动向。
关荷挂在楚南身上,在楚南胸前画圆,轻笑着说道:“前几天,楚月妹妹在一个诗会上发飙了……将那些才子们好好的羞辱了一番,闹的好热闹……”
“哦……”楚南笑着问道:“怎么回事?”
关荷对这些事情倒是比较熟悉,笑着说道:“好像是楚家流传出要为月儿选婿的消息……五花八门的自认有些资本的人当然急不可耐的朝月儿凑过去想要表现表现……月儿好像不高兴,将那些来表现才学的才子们一个一个的批驳到一无是处,然后又当场用双手篆书写下四个大字,就愤然离场了……”
楚南摇头轻笑,问道:“是什么字?”
杨梅对这件事情也清楚的很,接过话茬笑着说道:“最有趣的便是这点了……月儿写的那四个字,在场的才子们竟然都不认识,尴尬死了……最后还是精研古篆的苏大学士认了出来……”
“且去读书”
关荷忍不住抢先解开了谜底,靠在楚南肩上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夫君不知道……当时在场的才子们脸都绿了,灰头土脸的都说不出话来,现在都成了京城的大笑话了……呵呵……楚月妹妹实在好大的威风,现在那群才子都没脸聚在一起开什么诗会了……上街都得遭人笑话……”
楚南按住一边笑着乱颤一边在趁机揩油的关荷,笑了笑又皱眉:“月儿胡闹了……有些过分了……”
所谓才子,其实才学倒在其次,魂的就是个名声,开个诗会相互吹捧一下,吸引下世人的目光,是再有效不过的手段了,现在楚月这么一闹,不仅仅是打脸,更是断人活路了。
杨梅倒是和楚月熟悉,连忙解释道:“其实是楚家某些人想拿月儿的亲事换些好处罢了……老夫人都没点头,月儿就被当做货物一般推出去,当然要生气……”
楚南倒是不难猜到“某些人”是谁,也懒得问,皱眉道:“老夫人……最近怎么样?”
杨梅呆了呆,有些愧疚的意思:“街面上倒没什么消息流传出来……”
说着又有些委屈,低声说道:“你不在,我也不好去楚家……上次去了一次,没见到老夫人,还被……晾了大半天,到了中午了又被送客了……”
楚南已经和楚家没什么关系,楚狂也要常驻西北,楚家再没人和楚安抢夺什么,梁帝猜忌楚南的意思对很多人也不是什么秘密,杨梅去了受冷落也不是多意外的事情。
楚南轻声安慰了杨梅几句,便揭过不提,按住面若桃花艳美如水的关荷,轻声问道:“朝堂有什么变化么……”
想起梁帝手下的奏折,又加了句:“都察院又有大动作么?”
关荷停止磨蹭**楚南,安静的缩在楚南怀里。
杨梅也察觉到楚南大概看出了什么反常,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在西街,有几个胡人被当做奸细当街杀了,还有几个跑了……封了好几条街,好像现在还没抓住……”
楚南皱眉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
杨梅认真的想了想,轻声说道:“都察院好像没什么异常,反正每次大战的时候都有人出来当诤臣扯后腿……朝堂好像也很平静,只是礼部某个员外郎好像犯事了,礼部尚书孙大人还被陛下训斥了好久,罚俸两年……”
听起来,最近的朝堂很平静。
大战时期,抓几个杀几个甚至是错杀几个胡人太正常不过了。
礼部某个小官犯事了,孙苛被教训了,也是朝堂上不少见的,而且礼部毕竟比不得吏部、户部、兵部这样的部门重要,没多大影响。
但是,楚南想起梁帝紧皱的眉头和手下压着的那叠奏折,不觉得是梁帝在自己面前演戏扮深沉。
杨梅看楚南皱起眉头,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楚南笑了笑,从怀里拿出关荷乱摸的小手,对着杨梅摇摇,说道:“我在想,该怎么对付这个小欲女……”
关荷脸色羞羞,闷头吃吃的笑。
杨梅又不是瞎子,又哪里看不到关荷纯情涌动的模样,也忘了刚刚的话题,走过去掐了关荷一把,朝外面走去,冷哼道:“哼哼……先让给你了……晚上……可是我的……”
楚南呆了呆,讶异的看着慌慌张张出去的杨梅。
好半天,楚南才低下头和关荷对视而笑,不理会关荷假模假样的反抗惊呼,扛起来朝里屋走去。
………………
虽然梁帝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真要说谕旨也说得过去。
第二天,楚南便带着杨梅前去楚家。
过去的几天,楚南来回奔波,总有些疲累,又被家里两个女人狠狠的折腾了几次,一路上都在打哈欠。
下车的时候,楚南还故意装作脚软踉跄了一下,惹得杨梅面红耳赤,靠过去又掐又骂。
来之前,杨梅就已经派人提前打过招呼,为了防止流传出什么闲话,还打起了梁帝谕旨的旗号。
杨梅、楚南二人毕竟算是晚辈,不可能指望楚氏等人来迎接。
楚家的人倒也有礼数,在管家福伯的带领下在门外站成两排迎接楚南和杨梅二人。
福伯倒是对楚南和杨梅很是亲近,并非那种虚伪的客套,微微侧身在前面带路,轻声说道:“少爷少夫人……老爷、夫人和小姐都在前面等着呢……”
楚南心中讶异,眉头大皱,问道:“兵部应该很忙才对吧?”
福伯呵呵笑着解释道:“陛下面谅老爷辛苦,今天特意恩准歇息一天的……”
楚南心中微震,脸色有些复杂,自己来,楚原休假,只是巧合么?
、、、
第六十五章清洗?
楚南如今身上光环无数,又刚刚怀揣着粱帝的密旨去了**山,突然造访楚家当然吸引了诸多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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