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等到破裂的声音变小才从服务台下爬出。
他望向漏近自然光的大洞,嘴角勾起了笑。
他赌赢了!
冒着被炸弹炸死的危险,用唯一拥有的这样爆破工具炸开了生还的门。
白马探和毛利兰率先冲了进来。尽管没有生命危险,名侦探身上也有着许多严重的擦伤。
毛利兰在见到他的刹那,终于忍耐不住眼中的泪水,簌簌地拼命往下掉,主人怎么擦都干不了。
“白马,快叫爆破队来处理掉那边那颗炸弹。”
“你还真是乱来。”白马探听了忙把抱着他哭的毛利兰拉出废墟般的大厅,而后专业的防爆部队也冲进去立刻对那炸弹进行拆卸。
“服部呢?”
“已经送往医院了,资料已经拿到,大部分的普通人也都撤了出来……”
名侦探闻言脸色一沉:“那么灰原和Vermouth呢?”
“……”
“该死!Gin果然——”正在被医生做着简单处理的名侦探猛地推开药棉就要往回冲,却被白马探一把拦住。
“等等,两边的路都已经被炸弹堵死了……你现在去也没用,我们得先处理了那颗最大威胁的炸弹,然后再派专业的工人钻开那些碎石才有可能救出他们。”
“可恶!”聪明如江户川柯南又怎么会不明白白马探口中这些事,的的确确就是现实,无可反驳。
“新一,你不要急,他们不会有事的。”毛利兰慌乱的安慰道。
“……”
江户川柯南抿住唇,他的脑袋充斥着各色各样的事态可能的发展,根本没有意识到青梅竹马叫错了的称呼,半晌才又闷闷问:“快斗现在情况怎么样?”
可毛利兰却是敏锐的捕捉到他话中那与众不同的称呼,身体不自主的一颤,脸色越发的苍白。
“黑羽……”白马探皱起眉,“应该是一切安好,他已经制服了那两个组织成员,正在想办法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侦探有些失态的打断白马探的话,紧张地神色比之方才更盛。
毛利兰眼中的光彩终于全然的黯淡下去,她低下头,本已止住的眼泪悄然溢满了眼眶,轻轻打了圈,落入空气中,一晃眼便寻不见了,连泪痕都不曾留下。
待她重新抬起头,天生的那份混着温柔的坚强布满了脸庞:“柯南,别担心。红子小姐说过,她为黑羽君布了后招以防万一。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黑羽君可以直接从窗户里跳出来。他有滑翔翼。”
江户川柯南一愣,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喃喃道:“抱歉,我……太激动了些。”
不断运送的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成了三人耳畔唯一的旋律。
几分钟后,白马探放下手里的对讲机。
他对江户川柯南说:“炸弹拆除了。”
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个词。
救援!
“炸弹已经拆除了,人员也都撤退……Gin,你输得很彻底呢。”Vermouth挑眉,戏谑的看着对面与她举着枪对峙的金发男子,不无嘲弄。
他们的脚边躺着一具尸体,那是方才还未被杀死的组织成员。被一枪爆头,表情还维持着恐惧和难以置信。
——显然是死于Gin手中。
做为一个无用的废物。
而灰原哀则跪坐在墙角,她的左手和左脚都中了枪,动弹不得。原本握在手里的枪被踢飞到离三人都很远的地方,而且枪身已经碎裂,不可使用了。
墙壁和地上的弹孔都昭示了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枪战。
“你难道觉得,你赢了么?Vermouth。”
“如果说是生死,我答不上来。但若是目的……呵呵,我胜得很完美不是么?Gin,组织出事了吧。否则你也不会还站在这里,而不是伺机逃跑。你平常可不是……这么一个固执的,执着于我们的性命而愿意牺牲自己的人。”Vermouth卷起自己的头发,惬意的回答。
“Vermouth,你觉得我不会动手?”
“你没把握的,我们枪法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说起来,我觉得你今天一系列的行为都非常的失败。好比……你站在这里。”Vermouth的笑容更深了点,“Gin,你就这么想要杀我和Sherry?即便是组织接应的人被处理了,即便是外面警察重重包围……凭着你还留的后招,也不是没有逃脱的可能。”
金发男子不置可否。
“你的枪里应该只剩下一发了。当然我的也是。”Vermouth笑了笑,“很戏剧性的结果。一枪定胜负么?啊——当然,你想把我和Sherry一起杀了的话,就只有这一枪成功干掉我了。”
Gin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听上去,你对自己很自信。Vermouth,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是那么蠢的一个女人。蠢到……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你厌恶的人。”
“Gin,都开始用这么无聊的挑拨了么?你果然是走投无路。呵呵,我突然对赤井秀一到底干了什么感到非常好奇。竟然——让你——哈!这么说起来,也许
64、异常危险的搏命逃脱 。。。
Boss让你参与这项行动是在变相的救你的命?”Vermouth哈哈大笑,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你还是得命丧黄泉。”
这话不可谓不毒。
可Gin除了脸上的冷意更重,再无其他表情。
Vermouth眯起眼。
不对劲。
已经能听到救援队挖掘逼近的机器声,这狭小密闭空间的对峙仍然没有能够打破。
“灰原!你在吗?”
越来越近了……
“小哀,你听得到么?”
是Angel……
碎石被钻透了……
Gin的眼中露出了令Vermouth不安的兴奋。
像电影胶卷的慢动作。
Vermouth看到Gin的手一帧一帧地探入了衣服口袋。
那么的缓慢和清晰,连衣服上的褶皱,溅落其上的血迹,苍白手掌的纹理,虚握的控制器上用以区别她和他的字母……都能看清。
她的大脑空白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在思维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本能掌握了一切。
她猛地矮身向Gin开了一枪,接着扑到灰原哀身上将其抱起。
“快跑!炸弹!”
65、迟到二十年的再光顾 。。。
Vermouth想过很多种……死法。
嗯,好吧,事实上她只是觉得青春不老以后,似乎变相的丧失了慢慢老死的可能性。
宫野厚司对她说,APTX4869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碱基判断应当自身老化死亡的细胞,被c…myc遗传基因进行活化。但是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细胞自死的基础上,再度被活化的c…myc通过碱基的伸张促进了年轻化的细胞的增殖——因此造成体细胞整体的年轻化。】
Vermouth自动过滤了一系列专有名词,简化成,她的细胞年轻化了,还是永久的那种。
时间在她身上是静止的。
一副永远年轻的身体,顺带的也有着年轻人的抵抗力。她连感冒都很少患,更别提什么绝症之流。
Vermouth因此比组织里的寻常人更不在乎受伤,跟那些刚刚进组织执行危险行动的小伙子们一样,肆无忌惮的……挥霍生命。
哦,是的。
她的生命无穷无尽。
Vermouth当然不会蠢地产生什么自杀的念头,她不过是好奇,到底会以哪种曼妙的死法结果这老不死的病态生命。
枪杀?爆炸?
哦,这可真是太没有新意的死法了。
——他们这种人最常见的死法。
Vermouth对此兴致缺缺,连死都那么老套,那么让人不值得期待,生活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当然,她可以在银屏上尝试各种各样的死法,从跳楼到卧轨到服毒到上吊到被人一刀捅死。
稀奇古怪的还有什么饿死啊吓死啊呛死啊,总之,导演的创意总是层出不穷。
Vermouth自认是个尽职的演员,她很入戏,会揣摩这个角色才任何一个微小环境下的心态。
——当然包括死亡。
导演总说:“Oh,it's veryyou ;Shalon!good job and really kick ass!”
无一例外。
Vermouth脱下戏服,回想之前自己的演绎,却始终不明白什么叫做真实的死亡。她只是模仿了那无数个死在她枪下的人们的表情,亦或者实验室里那些被药物折磨的人们的死状。
但那只是死亡的模样,并非死亡的感想。
——好吧,其实也是有的。
——实验室。
也许对她而言,最接近死亡的,不是那一次次快要射穿自己心脏的子弹带来的疼痛感,而是很久以前,在她还没有具备这种漫长生命之前的那个实验室里。
那种日复一日的,感受到死神一点点逼近,徘徊在身边,连求生的欲望都被剥夺的感觉……
远非子弹那一瞬间的疼痛可以比拟的。
可那依旧是濒死——濒临死亡——不是死亡。
做为唯一的存活品,她戏剧化的逃脱了那本已注定的死亡。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这话是那时她活下来,证明了APTX4869的可行性,Boss心情大好时说的。
再然后,也许是之间相处的太久,也许是真的如Boss的豪言壮语,死神都仿佛厌弃她了,都懒得再来光顾。
不过厌弃懒惰了二十年。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爆炸+枪杀,两项最老套的手法。
Vermouth只觉背部一紧,温热的血与主人一样迟滞了几秒后才缓缓留出。
至于肺叶被贯穿的窒息感又是排在了后面。
她的余光能扫见被火光和碎石吞没的Gin嘴角始终挂着的嘲笑。
他仿佛在问她,你这么卖命地往外逃……是为了什么?
活下去吗?
Vermouth,你想要活下去吗?
Vermouth,你是为了活下去吗?
【Vermouth,一切结束以后,我会帮你向警方说明你在这次案件里起到的作用。你会是非常重要的污点证人。赤井秀一也答应,他会说服上层取消逮捕你的计划,你将可以获得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Vermouth,谢谢你。我们一定会成功,你也一样。】
她猛地把怀中的灰原哀向外抛出。
【嘿,莎朗,你看,我这个面具做的好不好?】
【莎朗,这是我的儿媳妇哦,叫毛利兰,怎么样,漂亮吧?】
【我只知道,救人是没有理由的!】
【我好像……也找到自己的天使了……】
她看到毛利兰张开双手,准确无误的接住。
Gin ; can you tell me 。。。do you believe in heaven ?
Do you believe ?
Don't say it's stupid ;just tell me ; do you believe it ?
Believe there is a heaven,and……an angel?
Oh ; maybe it is stupid 。
But I have to say。。。
——I believe 。
Oh ; it's not a single joke 。
——Whet
65、迟到二十年的再光顾 。。。
her you believe it or not 。。。
——I really。。。believe 。
她绽开一丝明媚的笑,比身后的火光还要更为璀璨夺目。
Why do you hate this world?
——Becauce I hate myself。
“不!Vermouth!”洞察到她的意图,名侦探惊恐的睁大眼。
“Goodbye;my silver bullet。”她弯起眼,火光倒映在湛蓝色的眸中,一圈圈晕开温柔,暖和了那抹冷色调。
Vermouth,你想活下去吗?
哈,怎么可能?
——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我所相信的到底存不存在。
——我早就该死了,在那个实验室里。
“请抓住我的手!”那个黑色长发的少女费力的伸出手,一边竭尽全力的叫唤。尽管她不知道她的名字。
只差一点点……
Vermouth,你是为了活下去吗?
呵,谁知道呢?
——或许,活下去能够看到更多的佐证。
——虽然沾满了血腥却有人肯握住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呐。
对了,Gin。
也许我的名字不是Vermouth。
嘛,反正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会这么做。
“Bye。。。。。。My angel。”
巨石降下,尘埃落定。
66、永远残酷的可怖现实 。。。
江户川柯南看到那抹亮丽的银色以一种极端曼妙和妖娆的姿势迟缓前倾,希冀的未来大笑着越过了被无限拉长的时间站到面前,张狂的告诉他——只要再耐心一些,再耐心……一些些就可以触及。
然而倒塌的巨石轻易的压碎了所有,粗暴的阻断了一切未知的可能性。
他只来得及瞥见女子张张合合泛着温柔笑意的唇角,被救援队伍钻出来的洞就被喷射出的碎石再一次合上。
他有些茫然的和白马探拖起毛利兰的手,竭尽所能的向大门被炸出来的光亮冲去。
身后的大厅的天花板已然摇摇欲坠。就在他们飞身扑倒在医院外的马路上,几秒钟前还跑过的地面就被再一次坍塌的石头压得稀巴烂。
名侦探用手撑在地面上缓缓起身。
起到一半却是狠狠的用手砸在地面上,垂着脑袋保持着跪伏的姿势许久。
那一下不轻,手背都渗出血迹。
沮丧充斥着江户川柯南的心头,这种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的滋味太难熬。
他想起死在她怀中的宫野明美,葬身火海的麻生诚实……
做为一个侦探,他面对过不少死亡,也曾经多次试图去挽回那些即将被死神夺走的生命。
但现实永远残酷,人的怀抱有限,能保护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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