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需要，就不会这样看着她被这些人攻击而无动于衷。
“君凡。”承晞放下手中的IPAD，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对会意地跟着自己走出来的人说，“我要去清溪。”
“是，少当家。”君凡知道自己这样直接的办法一定能够激起承晞的变化，并不意外。
只留下办公室里一头雾水的苏叶，看着两个人默契离开的样子，有些不甘心地瘪嘴。
自顾自地抱起被少当家舍弃的IPAD，开始一面津津有味地看着乱七八糟的留言，一面自己在后面坚持不懈地反驳着。虽然知道自己力量微小，不过就是看这些只敢在网络上嗷嗷叫的人不爽。成天隔着电脑屏幕对别人指手画脚的，自己的生活还不一定能理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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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去英雄救美的承BOSS…
第二十章 狭路相逢（1）
清溪在这种时候倒是显示出了非凡的安全防御功能。虽然说是被各路记者围攻，却是没有一个人如愿踏入了清溪的大门。只是闹哄哄地在门口聚集着。最初弄到莫伶囹电话的记者现在也放弃了电话“骚扰”的计划，毕竟关机，拔掉电话线就能切断的联系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唯一得到的信息不过是莫伶囹似乎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甚至对记者最初模棱两可的问题还圆滑地回答了。
只是提到了“清溪”，“承家未婚妻”几个词，莫伶囹才突然发现不对劲，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让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习惯媒体的“实力”的莫伶囹都一是吃不消。电话仿佛催命符一般，她的不行就打墨飒飒的，再不行就是李妈的。一直不停地响着。一声高过一声。却没有人再去接。
李妈看着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莫伶囹，似乎猜到了什么，打算去接电话，却被墨飒飒及时拉住了：“李妈，这个时候接了电话，你能解释清楚吗？”
李妈立刻脸色尴尬地放下了手，静静地站在客厅的一角不再说话。
墨飒飒却是发挥出了万事屋本来的本领，立刻颇有效率地关掉了所有手机，取下电池，拉上窗帘让整个房间都密不透风。虽然对清溪的安全系统早有耳闻，却难以控制不相信的习惯。处理好了一切，她才倒了杯温水抵到莫伶囹面前，硬邦邦地说：“把水喝了吧。”
发布会之后，不，应该是萨兰来过之后，墨飒飒对莫伶囹的态度似乎日渐冷淡。最近甚至连“小姐”都不再叫，出门也不会再打招呼，仿佛自己不过是这个房子的一个普通的租客，进出不再问任何人的意见，全凭自己做主。
莫伶囹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却还是没有问。
这样在微妙地平衡中，尝试不去伤害墨飒飒利益地，继续生活下去。
当然，如果不是今天这么一遭，她也很久没有和墨飒飒说过话了。甚至在接过温水的时候都还有些发愣地不太适应。
看到墨飒飒催促的眼神才微微回过神来，莫伶囹愣愣地接过，麻木地喝下温热的水，似乎心情比起刚刚稍微平复了不少。
“谢谢。”莫伶囹感激地说，看到墨飒飒却是又恢复木然的表情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一言不发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其实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弄伤自己，造成那么个“血染的演奏会”的结果，肯定只会比这一次的声势更加浩大的记者群来过。可是自己却能安心地躲在小小的公寓里，美其名曰疗伤实际上不过是逃避。都是因为松姐的功劳。帮自己这个大麻烦挡去了多少烦恼，多少乱七八糟的逼问也好威胁也好，她却把这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地来接受。
真是有点，不知好歹啊。
“莫小姐……要联系先生吗？”李妈有些胆怯地开口。
“现在？打开电话大概在拨出去之前就被别的电话抢占了线路。”墨飒飒冷冷地说。
“那现在要怎么办？”李妈似乎也被墨飒飒的气势吓到，求救地望向原本应该是“主人”的莫伶囹，却看到她只是抱着温水呆坐着似乎根本什么对策都没有，顿时有些失望。
“我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想要指示小姐去做什么。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我不认为就这么待着是个好的方法。”墨飒飒说着摸出了另外一台手机，随意地把玩着，表情反而多了几份惬意出来。
莫伶囹自然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倒也没有扭捏，直接地问：“这么说，你有办法？”
“我自然是有办法。万事屋，包办百事。除了杀人放火抢劫之类的犯罪，我们都能做到。”墨飒飒的脸色突然出现了莫伶囹不曾见过的风采，仿佛自信让她有些熠熠生辉地笑了起来，双眸里却是莫伶囹看不懂的眷恋——墨飒飒眷恋的人是谁呢？
似乎是没有听懂墨飒飒的话，也或许是被刚刚墨飒飒的其实所吓到，李妈这一次没有再插嘴，乖乖等在旁边。眼睛却是一刻不停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莫伶囹却是没有立刻答应。
她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墨飒飒的帮助也不可能是这么简单就能够得到的。迄今为止她帮过自己的地方，细想起来似乎都是有人授意，而不是她自己的选择。所有，莫伶囹心底其实是怕的。
她在害怕，那个有能力将墨飒飒安插到自己身边，而且甩也甩不掉的人。
“小姐，如果你要等承先生，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明确的消息，承家父母，是没有办法认同莫伶囹和承晞的关系的。”墨飒飒似乎很享受莫伶囹备受折磨和犹豫的神情，这让她没有由来地多了一丝自豪感。
看，这就是她爱的人所在意的人。
不过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宁愿希冀一个全然不可靠的人，也不愿意对你多一丝依赖。傻得可笑！
莫伶囹却是突然不解地望向墨飒飒，看到她脸色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又再度低下头去，低声有些喃喃自语地说：“我没有想过要和承晞有什么关系。只是，受不了这样被不认识的人逼迫的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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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墨飒飒……
第二十章 狭路相逢（2）
“不管你想不想，外面那些人显然认为你已经是和他关系匪浅了。”墨飒飒想到发布会的时候两个人暧昧的表现和莫伶囹对着记者应答自如的样子，一阵火大，口气也越发难听了起来，“至于你不喜欢被媒体这样的围攻，那也没有办法。是你自己起的头。”
“我知道。”莫伶囹也不否认，“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比较容易让之后的赞助进行的顺利…没有想到媒体会找到这里。”
“小姐，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现在这个社会里，秘密是不存在的。你要的结果不论是什么，都会被有心的人扒到你所有的过去，一丝一毫都不会漏掉。当然，包括人们眼中神秘感颇高的墨家。”墨飒飒得意地笑着说，“在我眼中，不过是纸老虎。”
“那么，如果要你帮忙，需要什么代价和条件？”莫伶囹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墨飒飒说得没错，承晞就算真的想赶来也没有用。承家父母直接公布了她和承晞没有关系，如果这个时候当事人的承晞出现，那么自己就是真的坐实了金屋藏娇的说法。而且，发布会那天所做的努力，会统统白费。
“我还没有发号施令的能力，需要我的老板来决定。你到底值不值得让我们做这笔生意。”
“那么，就麻烦你联络你的老板吧。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了。”莫伶囹放下手中已经冷掉的水，努力稳住自己声音里的不安定说。
最大的恐惧，不是一个人的孤独和面对未知的无措，而是在你以为自己熟知周遭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莫伶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伪装的强手，却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渐渐放弃伪装以绝对冷漠和敌视的姿态看待自己。——真的很可怕。这种慢慢冰冷的过程才是最折磨人的。
“希望小姐不要后悔自己说的话。”墨飒飒打开手机，并没有任何记者打来的“骚扰电话”，看得出一定是她工作用得处理过的电话，快捷键1按下，拨通。
“咚咚”
“嘟……”
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敲门和电话接通。
莫伶囹猛然站起，在墨飒飒阻止她之前就走到了门前看也没有看就打开了房门——
“咔嚓！”无数的相机，闪光灯仿佛静待已久终于见到猎物的虎狼一般猛然对着她“大开杀戒”，毫不留情地一面不停地照着相一面追问着各种问题。
“莫伶囹小姐，请问这套房子是承晞先生的吗？”
“请问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是因为承家父母否定你们的恋情所有你才选择先斩后奏搬进这里的吗？”
“还是说承晞先生是金屋藏娇！？”
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咄咄逼人，莫伶囹却没有想过这些记者会这么简单就通过了清溪为之自豪的安全系统，堂而皇之地守在了房间门口。
脸色一寸寸更加苍白，莫伶囹想要就这样甩上门回到房间里，手脚却是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想要尖叫，想要大声嚷嚷“你们走开！”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动作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她变得难以控制一点点细小的变化。只觉得所有的感官扩大之后让自己的恐惧感也不断延伸。一寸寸地吞噬自己的内心，失去自我。
“你不回答是默认了吗？”
“承晞先生会来这里吗？他有和你联络过吗？”
记者们全然没有了记者会时候对她温和地样子，一个劲儿地甩出越发难以回答的问题，在莫伶囹眼里仿佛看到猎物越发虚弱之后气势更加高涨的怪兽一般…
为什么？
脑子里混乱不堪地只盘旋着这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质问她？
“你知道承晞先生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的吗？”
“为什么要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你知道这是小三的行为吗？”
一点点变得更加尖锐，变得更加沉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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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亲妈的……小虐！
第二十章 狭路相逢（3）
莫伶囹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其实不过短短的五分钟。房间内的两个女人，一个也被吓得不轻，依旧呆呆地站在客厅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另一个则是在莫伶囹打开房门的刹那就被接通的电话吸引区了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去注意门口的动静，反而一个人窜回了自己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对方也知道墨飒飒除非是紧急情况是不会拨这个电话的。
“记者包围了这里。她们发现莫伶囹住在清溪了。”
“进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她呢？还好吗？”
“不怎么好吧，脸色难看得很。而且，还只愿意干等着。”墨飒飒似乎只有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小女人的一面，此刻声音娇滴滴地，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她在等承晞？”对方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墨飒飒的声音又什么不同，依旧只是一个劲儿地担心着莫伶囹。
“应该是吧，您也看到了，记者会的时候她都为了这个承氏牺牲，不，是乐于奉献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说不定两个人早就芳心暗许，不过就是在等一个契机罢了。只是，这些记者赶在了他们的计划之前……”
“够了！这件事情，不能让那个男人出面。你去告诉她，我能解决。不要等更不要找承晞……”
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吵闹的背景。男人立刻慌张地问：“怎么了！？记者进来了！？”
“是的。”墨飒飒微微远离电话，冷眼旁观地看着莫伶囹在闪光灯和越来越大的质问声中似乎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丝快意。
“她怎么样了！？”那是她从没有听到过的焦急的嗓音。
墨飒飒的心里一阵烦躁。没有再回答，只是把手机举高，让对方能够更清晰地听到那些记者的声音——
是怎么侮辱他在乎的这个女孩的。
“你……为什么不去帮莫小姐！？”李妈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帮她？为什么？”墨飒飒毫不在意地大声说道，似乎故意想要电话那端的人听到一般。
“飒飒！你！”气急败坏的声音，终于对象变成了她。墨飒飒有些满意地放下手机靠近自己的耳朵，在对方再说什么之前娇俏地说道：
“我当然会帮的。为了你。”
正说话时，记者们对一直一言不发的莫伶囹似乎也失去了耐心。五分钟的时间里一直僵直地站着，眼神空洞的莫伶囹，让他们实在是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才进了这清溪，怎么能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回去！
终于有记者想通了一般开始要求进屋：“莫小姐，现在家里还有谁在呢？为什么你就这么堵在门口呢？”
“难到承先生在吗？”
“为了你的清白，可以让我们进去看一下吗？”
荒谬的问题似乎根本不会让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妥，胆子大一点的女记者甚至伸出手来推莫伶囹。原本就被闪光灯闪花眼的她自然没能反应过来，瘦弱的身体经不起这么一推就要往后倒下去——
记者群却只是一阵惊呼，然后更多的闪光灯亮了起来。
终于有一只有力的右臂一把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推开眼前碍事的记者们，承晞丝毫不在意面前的闪光灯，揽着莫伶囹的肩膀站在门口。语气略带训斥而不失礼貌地说：
“我知道各位对她住在这里的事情还抱有疑问。可是，如果你们报道过关于莫伶囹的过去，她的奖项，她的成功，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一个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双手的钢琴家会有多么脆弱。墨家的情况我想大家都清楚，从那样一个家庭出来只身追求自己想要的音乐的莫伶囹，不值得你们赞扬么？这样用记者的身份作为理由，入侵他人的私人领域，就是记者应该做的事情吗！？”
“那么，承先生能够解释一下你和莫小姐的关系吗？”闪光灯终于渐渐关掉，依旧有胆子大的记者追问道。
“如果你们一定要一个答案。我只能说，我佩服这个女孩。她有我没有的勇气和才华。至于住在这里，是我的要求。目的只是为了让她能在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环境里好好恢复养伤。被各位这么一折腾，恐怕这复出之路，又要平添更多的时间了。”
眼角弯弯，却是只有在认真地时候才会出现的神情。承晞微微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