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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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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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恪淡淡一笑,似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转头望着那空阔的远处,道:“夫人贞烈,朕印象深刻,得妻如此,是国舅的福气。”
  说起夫人林氏,滕思成刚毅的面容稍有缓和,发自肺腑的道:“是,内子贞静刚烈,素日也多有忠言相谏,的确是臣的福气。”
  林氏十六岁嫁与滕思成,相夫教子,管理庶务,谨守本分,那日不慎落在逆王手中,险遭□,在那千钧一发之时,竟欲引颈自刎,恰逢姜恪领兵攻来保住一命。自那时,滕夫人贞烈之名便深入人心。
  有此贞烈女子为妻,时时在旁规劝着,滕思捷纵有骄横,也不致僭越。姜恪微微一笑,转身道:“走,陪朕去瞧瞧。”滕思成自是欣然随之。
  那边已写出了不少佳词佳句,见皇上走过来,更是踊跃吟诵,才情激发。
  那厢边,宫中上林苑中,皇后赐宴,京中命妇三品以上,宗室之妇皆都欣喜持贴而至。
  菊花种类众多,宋代刘蒙便在《菊谱》中,依色将三十六个品种分为黄十七品、白十五品与杂色四品。
  内务府早早的命花房培育出数系新品种,此时摆在那缤纷花色之中,十分惹眼,引得诸女结伴围观,而那些传统便有的花种,亦是千娇百媚,不甘冷落。
  “今日托了皇后娘娘的福,见了这许多寻常见不到的珍贵花种呢。”林氏轻轻一福,笑意清爽。林氏为人爽朗真诚,又饱读诗书,华婉跟这个嫂子有过数面之缘,也交谈过几次,是很说得来的,此时见她过来,便也握了她的手,相携着往边上的亭子走去。
  “嫂嫂喜欢,也不枉内务府忙了这些天。”两人一起在石凳上坐下,宫女奉上了精心烹制的菊花茶,林氏轻轻拨去茶中的细末花瓣,小小抿了一口,叹道:“果真好茶,今日,臣妇饱了眼福又饱口福,可是大大赚了一番,不枉此行了。”她言语直白,坦率,双眸温柔清澈,毫不作伪,华婉阴霾凝重了多日的心思也不由稍稍舒泛了一些,笑容中也更明亮了一点,一旁的菲絮,心直口快,笑着道:“这是娘娘亲手所制,自然要比寻常的珍贵。”
  外头赏花的诸女见皇后到了这亭子里,也都纷纷聚了过来,听了菲絮之言,皆都言道:“能饮皇后娘娘手制之茶,可真是臣妇的福分。”皇帝后宫只此一人,皇后娘娘贤淑,素来受皇太后喜爱,荣安长公主亦是多有亲近,其兄腾远伯战功赫赫,乃是朝中新贵,圣上多有倚重,又更有皇帝宠爱,皇后娘娘这中宫之位坐得稳,可谓众望所归。这些臣妇是自心中景仰敬重。
  华婉笑意雍容,挥手命人添茶:“菊乃花中四君子,淡泊高洁,本宫很是喜欢,又最是清热散风,本宫闲暇时,便制上一些,今日,正好与诸位共享。”华婉微微垂眸,菊花味寒甘苦,没到秋日入寒之时,姜恪也喜欢饮上一盅,名目平肝。不过刹那,她又是淡淡高贵的笑容,听着臣妇们赞颂贤德之语。
  “菊是君子之花,晋时,陶潜便是爱菊成痴,‘日驻彭泽,夜宿东流’,种菊、赏菊、采菊和赋菊,留下好些佳语佳话呢。”一名少年贵妇顾盼生姿,笑晏晏的道。
  陶潜爱菊,乃是众人皆知,诸人点点头,却有一娇艳的少女,睁着灵透水灵的大眼睛,稚言稚语:“哪有人真的爱花成痴的?花就长这样,再好看,看多了,不也厌了?”
  她话音刚落,另一妙龄少女便脱口道:“怎么没有?本朝就有一位呢。当初顾府嫡长女顾惜便是爱牡丹成痴,‘红烛夜照’的佳话可是一度遍传京城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色变,几名年龄稍大,久居京城的贵妇皆是面色不安,暗暗相互顾盼了一眼,偷眼往皇后望去,见皇后面色如常,含着笑听她们闲语,不由松了口气,皇后娘娘嫁给皇上前,久居临安,未必知道的清楚。
  顾惜爱牡丹,红烛夜照是佳话,那时还在潜邸做王爷的皇上亲自动手栽植一品洛阳红送佳人更是京城久为流传的风流韵事。此事,年纪大些的知道,而及笄花年的少女们幼年时听过如今大多不记得了,常随夫婿在野,近年才回宫的夫人们也未必知道的清楚,日月更替,倒是都淡忘了。
  几位夫人不动声色的将话岔了开去。这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大家将话头转去了今年京中的时新花种上,皇后娘娘微含笑意,不时的也说上一句。
  却无人发现,面上雍容高贵,笑意温煦的华婉她的手,掩在裙裾下,紧紧的揉捏着手中的丝帕,那手背上一道道细窄的青筋暴起,脆弱的丝帕几乎要被扯裂了。原来,豫王府那满园的牡丹……姜恪从未对花草表现出任何喜恶,却唯独对牡丹奉若心爱,不仅亲手打理,登基后,更是命人将那满园风景移到上林苑南面的一个园子中,那园子同样取名叫随园,想来,这随园二字也是有来历的吧。
  华婉心中酸痛苦涩的无可言表。
  重阳一日是在夜里的家宴中落下帷幕的。宴至半旬,皇后娘娘便以凤体违安为由,退席,皇上不过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口吩咐宫娥好生伺候。诸人皆是诧异错愕,皇上皇后历来举案齐眉,此时却为何似有冷淡之意。然而,皇后凤驾离去不久,皇上便命身边的太监首领长安亲去太医院,召了御医去重华宫。众人方恍然,怕是帝后间有了小龃龉。皇上召御医,以此借势低头,皇后通达事理,温淑贤良,应当能尽早和好如初了。
  众人想的容易,事实却并不如此。
  夜色如水,半轮弦月挂在天际,夜风冰凉,姜恪披着件狐皮大氅,倚在玉辇上,正行至前往重华宫与建章宫的分叉口,她抬起手,做了个止的手势,长安见了,立即高声拉着腔调道:“停!”
  抬辇的内侍即刻停了下来,一行人便停在了这道路中,先头那十名内侍提着宫灯,将道路照的通明如白昼。姜恪望了望重华宫那处,眉眼沉郁,手指在玉辇上的扶手时不时的点一下,半晌方道:“去重华宫。”
  长安道了声诺,高声下令道:“去重华宫~~”
  那日,华婉语气决绝的说了“不会有那一天。”后,她也冷下来,这接连数日,除了每晚同寝而眠,竟再无半点交集。她生气,不说话,华婉也不理她,任她自身自灭,好似是真的恼了她,是真的不愿再与她多说一句。本想今晚不去了,谁想走到这一步,她仍是放不下她。
  姜恪头疼得厉害,晚宴佳肴美味,歌舞升平,她却因阿婉半路离席而心不在焉,她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只想离她远远的?她的气色瞧上去委实有些难看,派了御医去看,散宴后,又亲自叫来御医仔细问了,皇后娘娘有些气虚,好生调养便好,旁的并无不妥。
  阿婉究竟是怎么了,她又做错了什么?一整日未进米粮,姜恪感觉到胃一阵阵尖锐的痛意,抽搐着,翻搅着。
  重华宫转眼便到了。她到底是放不下她的,只顾赌气总是不行,阿婉不理她,阿婉冷落她,不论在哪,她的心都如缺了一块,空落无所依。那就平心静气的谈一谈,这么多天,阿婉再大的气性也该平息了。
  “你们都下去吧,不必跟着了。”姜恪负着手,自己慢慢的走了进去。
  有宫女内侍见了她,正欲行礼,姜恪摆摆手,示意都退下去。不一会,重华宫中的宫人便都退到了外殿。
  寝殿中有着淡淡的馨香,是属于华婉的气味,并不浓郁,却十分的舒服,那种自然的香味不是世上任何一种珍贵香料所能描摹的。原本就想要好好谈谈的心更是坚定,只要阿婉能消气,她低声下气些,就让她骂两句,也没什么打紧。
  姜恪轻手轻脚的摸进去,榻上的帐子已经放了下来。姜恪掀起帐子的一边,华婉正已安睡了,面容清秀而安然,双眸合起,秀长的纤眉显得分外细致而柔顺,她呼吸平稳,丝毫不知身边已闯进了另一个人。
  姜恪低头俯身,清浅的吻着她朱红水润的红唇,一想到自己纠结至此,而这人却心安理得的睡着了,便不禁心酸,牙齿用力的咬了一下,顶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是阿婉的味道!姜恪瞬间沉迷,不知不觉便整个人压了上去,唇间越发深入。多久没尝到了?姜恪不禁长叹一气,睁开眼,却见华婉淡淡的漠然的看着她。
  “还没睡?”偷吻被发现,姜恪不由心虚,讪讪然的分开一些距离,却并不从她身上起来,温软着声道:“我以为你睡着了。身子还好么?还有哪里不适?”
  “臣妾身子好不好,御医没有禀报给皇上么?”华婉淡淡的说。
  又碰了个软钉子,姜恪讨好的笑了笑,在她脸上亲了两下,软软的说:“御医说的是御医说的,我要亲耳听到你说好,才放心。”



☆、79七十九回

  姜恪的讨好;姜恪的低□段;华婉不是没有感觉,她定定的看着她;眼中却不复从前的柔情,片刻,华婉道:“好了,我没事,你也该放心了。”她的语气不变,那话语中的意味却似有软化;姜恪心下一喜;再接再厉。
  “阿婉;今日登了万岁山,好累,你帮我揉揉肩,好不好?”姜恪本就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这些天的疏离冷落,她也只当是阿婉在使小性子,即便是真的恼了她,也定不是什么大事,见她言语软化,更是认定如此。
  她可怜兮兮的皱着脸,慢慢的蹭了进来,抱着华婉软软的身子不松手。嗯,营造一个温馨美好的气氛,才能好好说话。
  姜恪打得好算盘,华婉却不买账,仿佛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身子一般,冷眼旁观着。
  “皇上若是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怎么刚还好好的,又不冷不热起来?姜恪不解,却不敢撒娇了,认认真真的松开她,正色道:“不歇,今日就把话说清了,总不能……”她诚恳道:“阿婉,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一定改。”
  你做错了什么?华婉终于抬眼,仔仔细细的看她,你什么都没做错,爱一个人从不是错,要怪就只怪那人不是我。
  把话说清,也好。
  华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就像这些日子一样,你是皇帝,我是你的皇后,我会在人前尽好本分,而在人后……”
  她话未说尽,而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姜恪愤然打断:“想都不要想!”华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翻了个身,又去睡了。
  她这样毫不在意的姿态,她是真的不想与她在瓜葛,前些日子那样淡淡的处着,连句体己的话都没有,在一张榻上,就如陌路人一般,夜里躺下,隔日起身,她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也不在乎。
  什么时候,阿婉竟是这样的心思了?姜恪愣愣的呆着,心里惶恐的厉害,她低头望向华婉,华婉背对着她,是一种隔离开一切的坚决。
  那一刹那,姜恪便觉得,这人,是真的想将她从心中隔开了。
  怎会这样!姜恪猛地坐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华婉的脑后,她不同意!她绝不同意!
  姜恪硬掰过华婉的身子,眼中满是急切与企求,仿佛怕惊扰了她一般,软下声,问:“阿婉,你是说笑的是不是?你是我的妻子,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好好的,为何,为何……”
  华婉睁开眼,那眼中闪着残忍的光芒:“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望皇上成全。”
  姜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试探着问:“阿婉,你是不是怨我,怨我做了皇帝只能把你锁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你且等等,等宁珩能主事了,我就禅位,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去,这是我们说好了的,你且等等,不要说这样的话……”
  华婉低声的笑了,抬起手抚上她的面容,她的动作那样轻柔,姜恪暗淡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可下一瞬,她的掌心飞快的撤离,冷冷的道:“你当初就不该娶我,而我,也不愿把心放你身上了,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她是皇后,宁珩是她唯一的子嗣,滕思成正值鼎盛,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她断不可能被废,何况即便被废了也离不开这宫宇,她如今所求的,不过是能离得远远的,不失心,亦不伤心。
  什么叫当初不该娶她?什么叫不想把心放她身上了?又什么叫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姜恪瞪着她,心中又痛又急,怒道:“胡言乱语些什么!朕不答应,你就要好好做朕的妻子!”
  正当此时,外头响起一阵急报:“皇上,东北边儿八百里加急!”
  姜恪飞也似的,慌手慌脚的套上靴子,回头道了一句:“今晚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你好好想想!”说罢,便立即走了,她不愿再从华婉口中听一句否认她们关系的话。
  姜恪匆匆离去,这一晚就没回过重华宫,此后数日皆宿在建章宫内。高丽集结大军五万,举兵进犯,不过区区小国,趁着大穆兵祸刚止,竟就敢妄图蚍蜉撼大树。伪帝之后,耿良便被换了下去,如今镇守东北的是山西耿家嫡系的另一名子弟,乃是从小校尉一步步爬到游击将军的位子,有的是经验,如此升为都指挥使,领的是正二品的品阶。
  那高丽有备而来,大军士气正盛,一鼓作气之下,竟连下三城。军报传来,举朝皆惊。
  “皇上,您歇歇吧,这都两天两夜未合眼了。”长安苦口婆心道。
  姜恪冷冷扫了他一眼,长安心下一凛,退至一旁不敢多言。
  手边那东北传来的军报叠了一摞了,姜恪看完最后一本,面上已有怒容:“去,把滕思成给朕找来。”
  长安忙领命而去,到了含元殿外,对着一名小太监快速道:“你快去重华宫呈禀皇后娘娘,万岁爷都两天两夜没合眼儿了,请娘娘来劝劝。”这时候,万岁爷也就肯听娘娘说的话了。国家军情重要,龙体更是马虎不得。长安看着那小太监跑远了,方抓着拂尘往一旁的耳殿去,派人出宫去召国舅来。
  皇后没来,国舅在含元殿到了晚上,方漏液出宫。
  滕府里,林氏留了膳,一见夫君回来便服侍他更衣用膳,这种关头,恐怕皇上也没心思留着思成用膳。
  滕思成匆匆扒了几口,就站起身对林氏道:“你到书房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氏正拧了帕子供他净手擦脸,听见话便顺从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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