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徐晃大笑,接着谓左右道:“来呀,给我入营探查,有没死的,补上一刀!”
士兵们欢呼一声,呼啦啦就冲了进去。
一刻之后,战士们陆陆续续都出来了,一个二个跑到一边,俱都呕吐起来。
徐晃见此,连忙收住刚要出口的喝骂,同时斜瞟了眼贾诩,见他悠然自得,不由打了个寒颤。
冲锋陷阵的士卒怎会产生呕吐现象?可见营地内有多凄惨!
徐晃也打消了入营的念头,忙吩咐麾下士卒,将鲜卑人尸首聚齐烧掉,便与贾诩回了居庸关。
居庸关内,军营。
徐晃举起酒杯,看着贾诩郑重道:“贾先生,这一杯徐晃敬你!”
贾诩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与他遥遥一碰,一饮而尽。
“此番多亏了先生,否则绝不会如此顺利!”徐晃看着麾下诸人笑道:“贾先生略施小计,就为我等拔了一颗硬钉子,智谋之高深,天下难有人及也!”
贾诩呵呵摇头一笑,轻声到:“若非将军提供的毒药颇有效果,也不会如此顺利了。不过将军,那种毒药还有没有?再给我点,怎么样?”
徐晃无语,麾下众将士哈哈大笑。
。。。
沮阳鲜卑大营。
“你说什么?!”
檀石槐呼的站起身,眼睛瞪得圆圆的。
“轲比能全军覆没?不可能!”
檀石槐斩钉截铁道:“轲比能三万大军俱是百战精锐,汉军入要一举全歼,非十万大军不可!何况轲比能不是笨蛋,打过不还不会跑吗?”
“大汗,轲比能。。。轲比能。。。非是败在战场上,而是。。。而是。。。”那人吞吐吐吐,不敢言语。
檀石槐眼眉一皱,喝到:“说!”!
“是,大汗。轲比能三万大军是被毒死的。”
“毒死?”檀石槐心念一转:“粮草!?”想到此,檀石槐大惊失色:“我儿步度根为轲比能押运粮草,轲比能全军被毒死。。。糟了!”
“我问你,这事有几人知道?”
那人眼珠子一转,道:“只有小的那一队斥候。”
“那就好。”檀石槐呼了口气,和颜悦色道:“你立刻召集你的斥候小队,到我这里来,我有赏赐给你们。”
那人面上一喜,屁颠屁颠的出了大帐。
正要进帐的陈群在门口听的清清楚楚,整颗心都呼啦就放松了下来——鲜卑人完了!
“檀石槐想杀人灭口,封锁消息!”
陈群心想道:“这消息一定要传出去。。。”
想到此处,陈群轻手轻脚退了几步,看见门帘没掀开,那斥候小队长出来了。
陈群一把拉住这人,将他待到远处,这才严肃的看着满脸不高兴的鲜卑斥候队长,道:“你大祸临头了,知道吗?!”
那人一惊,知道眼前这人被大汗依为谋臣,他的话一定有道理,连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嘿嘿,你是不是在高兴大汗的赏赐?”陈群冷笑两声,道:“大汗要赏赐尔等,还会把你们全都叫到帐中?”
那人转念一想,对头,神情愈发紧张了。
“你这道步度根毒害三万大军的事有多严重吗?”陈群道:“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大汗手下的大军都要分崩离析!大汗的声望要受到极大的打击,以后恐怕没人会服从大汗的调令了!”
“你。。。你是说。。。大汗要杀人灭口?!”
那人说着,冷汗就冒出来了。
陈群点点头。
“大人救我,救我啊!”
斥候队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陈群的脚。
“唉。。。”陈群长叹一声,悲天悯人道:“说起来,你们都是无辜的,所以我才要提醒你。现在大汗要杀你们,我是没能力保住你们,不过,各位头领。。。”
那人脸上一喜,忙磕了几个头,一溜烟就跑了。
陈群看着那人的背影,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鲜卑人快完了,我也该走了,哈哈。。。”
。。。
居庸关。
“徐将军,发兵的时候到了!”
贾诩指着地图上沮阳的位置,沉声道:
“轲比能大军遭步度根毒害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鲜卑大营,这时候,檀石槐已经无能为力了!”
徐晃沉思片刻,毅然道:“便依先生所言!”
。。。
轲比能带着几十人,如丧家之犬,奔驰在大草原上。
“兄弟们,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轲比能低沉的声音传来。
“报仇!大人,虽然死了三万战士,但部落里至少还能拉起两万精壮,我们现在回去,立即起兵,攻打弹汗山!把檀石槐那老东西拉下马来,大人自己做大汗!”
“对头!大人才是鲜卑的英雄!”
“檀石槐老糊涂了,步度根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轲比能听着,胸中热血澎湃,仿佛一瞬间忘却了三万战士的死亡,豪豪情盖天喝到:“好!风水轮流转,大汗之位,该我轲比能来坐!”
“兄弟们,你们立即分散,前往各个部落,把檀石槐和步度根的恶行告知,我立即回部落,准备起兵!”
。。。
沮阳鲜卑大营,柯最营帐。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柯最呛啷一声抽出佩刀,架在了那斥候队长的肩头。
斥候队长吓得扑通一声扑到在地,一边哭号,一边指天发誓。
柯最缓缓收起佩刀,一脸的阴沉。
“来人,把这个没卵子的东西给我绑了,看好!”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人走进来,将斥候队长绑了个严实,拖着就拉出了营帐。
“克而言。你立即去通知各个头领,让他们到我这里来,有要事相商。”
。。。
沮阳城。
郝晖像往常一样,静静的站在城头,观望远处鲜卑人的营寨。
“大人,援军真的要到了吗?”
身旁的士兵看着郝晖,崇敬不已。正是这个书生,一直在第一线,领导他们,鼓励他们,他们才能打退鲜卑人一次又一次的凶猛进攻。
“呵呵,那是自然。”郝晖转过脸来,笑道:“如往常,这时候正是鲜卑大军攻城最激烈的时候,今日为何没有?因为有人牵制,他们不敢动!”
说着,他一指远处,道:“那个方向,一定有我们大汉朝的援军!”
士兵们顺着他的手指,看着东南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憧憬。
“护乌桓校尉刘渊,你们知道么?”
郝晖收回手指,道:“这次就是他麾下的大军前来救援!”
“啊!原来是渔阳侯爷,刘太守大人!”
“是他啊!”
“我听说刘大人可厉害了!几千人就战胜了五万乌桓大军呢!”
“可不是,乌桓人比之鲜卑人也不弱哇!”
“哈哈,这下好了!城外不过十万鲜卑人,只要刘大人派来三两万,就能全歼他们!”
刘渊的事迹,早就在幽州境内传开了。尤其是是幽州军中,个个大头兵都把刘渊当成孙武在世的军神。此时听说来援的大军是刘渊麾下,一个二个都兴高采烈起来。
五十一章 东部鲜卑联军
话说那日张飞冲阵斩将生擒了野人王者,却身受重伤,回到磐奚城内,便昏迷过去。、
郭嘉一面召集郎中为其治疗,一面着手处理野人之事。
县衙。
案桌上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堆事物。
左边那堆是粮食、金银、衣物;右边那堆是鲜血未干的刀剑。
郭嘉冷森森的看着与他相对而坐的野人王,指着案桌上的东西,要其抉择。
要生还是要死,要荣华富贵,还是血流成河!
野人王粗犷的白脸上,颓废、愤怒交织,他看了眼郭嘉,又看了眼郭嘉身后的典韦,再看了看两旁林立的刀斧手,踌躇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左边那一堆。
郭嘉见此,心里也松了口气,立刻转换脸色,笑呵呵的让人设宴,款待野人王。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香气缭绕的鲜美食物,野人王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得到郭嘉示意,便立即伸手,一把一把抓了,就往口里放,那摸样,仿佛几辈子没吃过饭一般。
野人王吃着从没见过的,可以媲美梦想中神的晚餐的献鲜美食物,心中忽然觉得,投降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不会像以前那般,过茹毛饮血的生活。
次日,郭嘉亲自领着野人王,开始收服野人各个部落。
前日战败,大将死伤无数,王者被擒,早就让野人心惊胆寒,这时有野人王做说客,头脑简单的野人们当即就纷纷改弦易帜,成为了渔阳麾下的又一股生力军。
收服了十数万野人,郭嘉并没有放松下来。
他一边将野人王者以及其麾下的头领请到磐奚,美其名曰款待,其实是不放心野人的效忠,以其为质;一边让野人王下令,野人部族一动不动,表面上仍旧保持着与渔阳军对峙的态势。
接着,便命令典韦率领两千刘渊亲卫,潜入东、北方向,暗中探查极有可能准备发动攻击的鲜卑等大军。
刘渊呢?
刘渊在何处?
那日,刘渊得了刺史刘基两万余援军,盘踞犷平,便得到了郭嘉密信。在犷平盘桓了两日,涿郡的援军在关靖的率领下,也到了犷平。
五万大军在手,刘渊并未将其开到磐奚,而是昼伏夜行,将大军带到了磐奚以北一百里的南山地界,秘密驻扎下来。同时,斥候小队蜂拥而出,四下探查方圆五十里地界。
这天,刘渊正在帐内招待关靖等一干广阳、涿郡的军官,忽闻斥候来报,说典韦到了。
刘渊大喜,忙亲自出去,将典韦迎进了大帐。
涿郡、广阳的军官见了浑身煞气磅礴,雄壮狰狞的典韦,不由俱都抽了口凉气。
“真猛士也!”
关靖大喝一声,端起酒杯,就要敬酒。
典韦看了眼刘渊,见他点头,这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老典,军师那里现状如何了?”
典韦摸了摸脑勺,呵呵笑道:“少爷,军师已经收服了野人部落,不过张飞那小子受了重伤,还起不了床呢。”
“张飞受了重伤?”刘渊一惊,道:“张飞武艺高强,怎会重伤到起不了床?”
于是,典韦便将那日战况一一道出,引得帐中一干军官惊叹连连。
“原来如此。”刘渊点点头,打定主意,让典韦回去的时候,带上自己一滴精血,助张飞疗伤。
“那么老典,你说军师让你搜寻鲜卑大军,有结果了么?”
典韦憨憨一笑,道:“少爷还不了解我啊,要是没结果,某家也不好意思到少爷这里来了。”
“我们亲卫队经过几天搜寻,在南山之北发现了鲜卑人的大营。看那情形,大概有十五万到二十万人左右!”典韦道:“不过我看也不尽然全是鲜卑人,还有乌桓人,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军队,松散的很。”
关靖等人闻言,脸色一紧,都有些不自然。而刘渊,则是轻松了许多。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还有甚好畏惧的?
“嗯,”刘渊点点头,道:“与军师猜测没有出入,果真是胡虏联军!”
关靖看了看脸上轻松的刘渊,犹豫片刻,道:“侯爷,二十万大军啊,这里只有五万人。。。”
“呵呵,”刘渊毫不在意,呵呵一笑,道:“无事,二十万胡虏联军,其实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按照郭嘉的推测,檀石槐联络乌桓、高句丽、扶余等势力,联合出兵,力压幽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不得刘渊崛起。
怎么说呢,刘渊刚到渔阳,就以少胜多战败乌桓,若任由刘渊崛起,那么北疆哪里还轮得到胡虏肆虐?
檀石槐好歹也是鲜卑大汗,一代枭雄,在渔阳也有他的眼线,得知渔阳的发展势头,自然会为了鲜卑人以后的生存,将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
更何况,渔阳大丰收,若是劫掠成功,千万石粮草收入壶中,难道不是一件快事?
损人而利己,乃是枭雄所为也!
然而,檀石槐没有料到沮阳之坚,到如今,都一直被郝晖阻拦,进不得半寸;更没想到内部的裂痕。
鲜卑人口百万,部族无数,各个部族首脑都是野心勃勃之辈。
檀石槐老了,活不了几年。那么,这大汗之位该谁来坐呢?所有人都虎视眈眈。
外加檀石槐那不成器的儿子步度根,再有贾诩、陈群的阴谋诡计,将整个沮阳鲜卑大军搞得是风雨飘摇。
鲜卑内部尚且如此,更何况乌桓、高句丽和扶余?
这三股势力在几十年间被檀石槐压得喘不过气,这时迫于檀石槐的威严不得不起兵,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他们恨不得鲜卑人大败,甚至灭族,才能解心中之恨。
相比起来,这些人更亲近大汉。因为大汉不会无缘无故的剥削、压迫、攻打、劫掠他们。
所以,进攻磐奚的这一路二十万联军,其中的龌龊,比起沮阳鲜卑军更是复杂,更是严重。
郭嘉在密信之中将其中利害关系,仔仔细细的向刘渊陈述,并给出了计策。
这才是刘渊面对二十万大军而毫不担心的缘由。
而事实,也却如郭嘉所料。
南山北,联军大营。
槐头、素利、弥加、阙机四人正在主营内商议。
槐头、弥加和阙机俱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只有素利,干干瘦瘦的,看那面貌,似乎根本不是马背上出生的人。然而,他不但是正宗的鲜卑大人,更是东部鲜卑最大的首领。
素利坐在主位上,清瘦狭长的脸上阴沉沉的,让人渗得慌。
“大汗那边仍旧没有传来攻破沮阳的消息,对此,你们怎么看?”
素利发问了,其余三人沉思一番,槐头首先道:
“大人,那边没有传来消息,只能说明沮阳仍旧把持在汉人手中。何况,大人不也是这样希望的么?呵呵。。。”
看着槐头别有意味的小脸,素利冷哼一声,道:“别说你没这样想!”
槐头脸上一僵,不再言语。
“大人,大汗十五万精锐大军,猛攻沮阳半月余,竟没有丝毫进展,我看。。。”阙机犹豫片刻,道:“我看这次有点悬。”
“不错,大汗活不了几年就要归西,大家都瞧着那个位子呢,嘿,想必沮阳大营里,勾心斗角比我们这边还要厉害也说不定。”
弥加又道:“磐奚这边,前些天渔阳军大破厄洛斯野人,连野人的王者都被生擒了!而且,这场战役还是正面交锋,没有半点水分,汉军以两万兵力,大破野人十万,其战斗力,啧啧。。。”
“他们怎么说?”素利皱了皱眉头,心里也在惊叹汉军的战斗力。
“他们?”槐头冷笑一声道:“乌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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