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的声音有些清冷凌冽,苏寻不由地心一颤,尤其是那双冷淡看着她的眸瞳,她不由地退后一步那样的目光似是将她的一切都看了个通透!
“阿闲,你。。。。。。”苏寻脸色一白,心中忐忑不安,苏闲何时有过这般眼神,在她看来,苏闲不过是一个很软柔,很好说话的小姑娘,和那些喊她大姐姐的女孩子一样,睁着漂亮天真的双眼看她。
这个苏闲。。。。。。她似乎是一下子着急忘记了,便是苏闲不是穿越而来的,也不是一般的女娃儿,定然有着非同凡人的际遇,有着过人之处。
苏闲眸光微寒:“阿寻,你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阿闲不想管也没那样的本事去管,你自己好自为之。”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几人的喧闹争吵声,苏闲微微皱眉。
“可是见苏氏阿寻进了这院子?!”
“定然是,某亲眼所言,岂能作假。”
“此等破落的的院子,可知苏氏阿寻来此作何?!”
“莫不是会见那位氏族郎君?!”
“某以为以苏氏阿寻风流之名,十之有七。。。。。。”
“。。。某听闻各家氏族不是下了禁令不许会见苏氏阿寻。。。。。。”
“。。。这不是有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此乃风流之事。。。。。。。”
苏闲越听,脸色越冷了,果真是见了苏寻每每避让会有让她不如意的事情要发生,因为她在城主宴上的事儿,她一直小心地避着,连于一于二外出也是避着人群,他们若是呆在这儿,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样她便可以安安静静地做事。
可是偏偏苏寻一来,便把这些尽是麻烦,尽会坏事的人引了来,她若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那可是真的成神了!
苏寻自穿越之后耳目极其灵通,此时自是听到了外头越演越烈的争论声,看着苏闲冷凝着脸,越来越难堪的脸色,心中忐忑。
“棘,将她丢回苏氏。”苏闲冷冷地开口,百里棘出现在屋顶,看着那石榴树下的二人,摸摸鼻子,后知后觉才明白这是苏闲一贯的动作,愣了好一会才从屋顶跳了下来。
苏闲喜欢爬树,这个百里棘倒是很喜欢爬屋顶!
“你是何人?!”苏寻见百里棘身姿轻盈,自然明白他的武功不弱,可是苏闲的院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少娘郎君,这郎君怎生得英俊潇洒,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似是三郎那样的尊贵之气,喜欢带着醉人惑人的笑。。。。。。
“得罪了。”百里棘的身形一晃便到了苏寻的背后,还能等她开口便出手在她脖子上一拍,将她砍晕,苏寻白眼一翻,身子一软便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苏闲的眼皮猛地一跳,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她怎么也没想到,百里棘竟然是这般粗鲁地出手直接将人砍晕,她刚刚还在想百里棘会不会被苏寻的气韵所吸引,不忍心下手呢,可是没想到。。。。。。
。。。。。。她眨着眼睛看他。
“女郎,棘怕此人不愿合作,才将她砍晕,棘此时立刻送她去往苏氏主宅。。。。。。”许是百里棘从未见过苏闲有这般错愕无语的神情,脸上有了些笑意。
苏闲眼皮狂跳,按着额头说:“郎君,这可是苏氏阿寻,正是郎君心心念念的才女,郎君不是对阿寻诸多敬爱,怎么出手伤人?!”
百里棘呵呵地一笑:“阿闲莫不是气恼了?!棘不过是听传闻多了些,今日一见却是觉得俗了去,哪里与阿闲相比?”
说话间他的神情都是十分专注的,眸光似是柔情似水,苏闲何时被这般目光看过,当下便红了脸,气得转身跳上了石榴树。
将百里棘留下,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阿闲,棘可是走了。”百里棘笑了笑,见苏闲果然是恼了也不敢在出言戏弄她,将倒在地上的苏寻一提,往肩上一抗,纵身一跃挑出了墙头。
这个小女郎,别看她总是喜欢冷淡着一张脸,这小脾气,相处久了便原形毕露了,不过,偶尔逗逗的时候,相当有趣。。。。。。
“于二,别忙活了,有人来了,去护好红珠。”
正在挥拳的于二听到这话赶紧停了下来,他有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听到外头的吵闹声,或是方才练拳太过专注,竟是一点儿都不曾听见。
“女郎,于二明白。”于二点头,“女郎呆在树上便好,定然不会被发觉。”
说着便往里边走去。
苏闲点头,外头的那些人,许是偷偷地进来看一眼,不见人想必便会离去,日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那么她的日子也将会一直安稳着。
苏寻。。。。。。苏闲伸手摘了一片绿叶,眸光越是寒冷,虽是这一切都非她所愿,这女郎一直标榜自己才识非凡,性情善良,不会乱伤无辜,但,她何时做过一件相助他人的事,反而每每遇见她的人,都因由她的缘故受到牵连,而她却是一路往上。。。。。。
这样的人,苏闲和她较劲不起!
☆、第五十四章万物还在,我便、不老不死。。。
因为苏寻惹来的事儿,小院这两日偶尔遭遇生人在院外流连,苏闲担忧被人看见,惹来诸多麻烦事,故而一直憋着一口气,索性跑到山阴的小山涧修炼,想来在等一些时候,这些人见不到苏寻也会散去。
这山涧是她外出寻药的时候所见,此处景色幽静,有一股细流从山崖上涓涓流下,流水清凉舒适,静心凝神,可是比小院里的灵韵好多了。
这个地方,也唯有她一人知道,连聪明如百里棘也不曾知道,她离开小院的时候绕了几个圈,将他甩掉,她在此处修炼,哪里能让他知道。
苏闲站在接水池旁捧了一股清泉,清凉舒适的触感从指尖流到心间,福至心灵,瞬间驱除所有的烦闷,心头一片清明安适,恍如明镜,好似所有的不快也一一散去。
她抬头往上看,深呼了一口气,心情愉悦清明,流水山涧旁有一块很凸出的巨石,这个位置她正好可以在上面打坐吐纳,身旁正好伴着涓涓流水而下,她一伸手便能触摸,头顶上是山崖上生得崎岖伸探出来的枝桠,遮起了天上落下的光线,零零散散的叶子随着风儿飘落,有一种她所说不出的奇妙感,那种感觉好像真的存在,但是每每她想要触摸的时候却又再也寻不见,真的好奇怪。
“这个地方,果然比院子好太多了。。。。。。”苏闲深吸了一口气,又将体内的浊气缓缓吐出,全身的经脉的被这个清静悠然的地方引得舒适起来了,让她恨不得立刻修炼。
她捧了一股清水洗脸,轻轻地拍了两下,将手放在水中晃动,水里的小虾子跳来跳去,厚厚的落叶积在水中,水晃动,枯叶微微起伏,晃出一层灰暗的渣滓。。。。。。
苏闲愣了一下,仿佛在看到一片叶子在慢慢地枯萎,她伸手拿起,拿出水面的时候却是一片完整清亮的叶子,青青翠翠,好似刚刚从树上摘下来,还挂着盈盈水珠。。。。。。
怪事!苏闲抖了一下,将手中的树叶抛开,树叶落回水中,一晃一晃的,落到水底有成了枯败之态。
苏闲深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不能回神,她伸出自己的手愣愣地看了一遍,心底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大,她这是怎么了,那一日在阿娘的院子里也是如此,那棵枯木如今已经长出了叶子,还有院中的石榴李子树,好像都。。。。。。
便是小藤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能有这般奇特诡异的现象,靠近她的草木都能长得很好,好像那棵她最喜欢坐的石榴树,早已乱了季节。
难道是她当日做的那个梦,梦中那些涌入她体内的绿光,这些到底是什么?!她总是不能明了。
她伸手拧了拧眉心,一点儿都头绪都没有,想了想也只好放弃,纵身一跃跳上了巨石,转身盘腿而坐,修炼吐纳,虽然这个世间没有灵气,但是吐纳强身治好她受的伤还是非常非常需要的。
她将小藤放了出来,让它在不远处的周围饶了个圈,免得有人来打搅,这样一来,她便能安心地修炼起来了。
山中修炼不知时间流逝,流水潺潺,落叶纷纷,偶尔风静,偶尔风起,心静,岁月静。
有的人,一坐便能坐上几年百年,闭眼花开,睁眼花落,睁眼闭眼之间可草木成林,瞬间沧海桑田。
然而静心修行的人,哪里管得了身外的日月星辰更替。
苏闲一坐便是半日,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她犹记得风有点儿软,有点儿醉人,头上飘落的叶子落在她的衣袍秀发之上,涓涓流下的流水滑过草根青苔的悠然叮咚,偶尔有一地或者两滴的水珠飞溅出来,落在她的衣袍秀发上,轻轻一点便消失了踪迹。
她看向低处,目光清明而又迷茫,好似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风依旧轻缓,落叶轻轻飘飞,流水潺潺缓缓,水底的轻轻晃动。。。。。。
她定定地盘腿而坐,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四周的世间好像止住了流水一般,但是落叶还在飞,风还在吹流水还在流,池水还在晃动,*的叶子在池底泛出了一层浑浊。
可是,一切都好像都在她的身外,世间的痕迹也在她身外,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目视着前方的草木。
她似乎看见那些草木叶子在和她招手,嘻嘻呵呵地笑着,邀请她过来摸一下,亲近一点,好像她一伸手,一个意念便能主宰它们的生存,要生长便生长,枯败便枯败,仿佛一切,都在她一念之间。。。。。。
细细的绿光萦绕,轻轻地跳跃着,划出优美的痕迹,好像都在跳着舞,都在和她欢笑。。。。。。
真的好亲切。。。。。。
她睁着水盈盈的眼,嘴角慢慢地扬起一些笑意,这个地方,若是开了花便会很美吧,她这样想着,红唇轻启,声音喃喃轻语:“花开。。。。。。。”
好像一切皆成了她的本能,只需一个意念便能掌控一切,瞬间沧桑,一刻永恒,好像只要她愿意,这个世间的草木皆为她所用,枯败荣盛,不过皆在一念之间。
此时的苏闲,身上泛着一个淡淡绿色的光芒,缓缓的化作一点点绿光,慢慢地散在,落在四周的草木之上,那是,生命的气息。。。。。。
四周的草木欢快地跳跃着,绿光也跳跃着,轻轻地和着风儿,唱着动人的歌曲,绿光落在那些草木之上,化作了植物的养分,枯败的生机呈现出绿意,然后开始生在,好似她在那场梦中所见,好像被施了法术一般,发芽、长叶,吐苞,然后一朵花儿慢慢地以最美丽,最娇贵的姿态绽放。。。。。。
不多时,山涧的周围都开满了各色的花儿,风还在吹,水还在流,水池还在晃动,飘飞的落叶中伴着一片片花瓣儿,整个山涧如若仙境。
不知何时,山涧里飞来了美丽的蝴蝶,在花海间穿梭,蝶翼缓缓地晃着,细微地颤动着。。。。。。
苏闲有些醉了,轻轻地将眼睛闭上,闭上眼,便是不用神识,她都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花慢慢地枯败,然后又是一轮花开,一次又一次轮回。
好像一切都在等候她的召唤,只要她说停,一切都能停。。。。。。
“花开花落,时光流水更迭,唯一不变的是什么?!”
“是本心。”
“心不老,任由世间天荒地老。”
“如何?!”
“世间万物随我心,我还在,世界还在,万物还在。万物还在,我便、不老不死。。。。。。”
一瞬间又走到了天荒
雪染了千年的相逢
虽有叹,不曾懂
是谁说的相从
谱一曲流水长空
续繁华月一轮
解不开昔年来去匆匆
过往酒千樽
任性了娇纵
雪落千山唯我一归鸿。。。。。。(这是填词,回头繁华写完了放在书评)
☆、第五十五章 我已把十八层地狱清扫干净。。
离渊回到离城的第二日便去山崖底下见了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离得襄平越远,他的心却是越来越不安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见到这个小女郎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心中总是放不开。
好像离开了整个人都觉得不好,生怕她是不是到处乱跑,惹事生非,好似在他心底的深处对她十分了解,生气时会眯眼,懊恼时会皱眉,咬唇,开心的时候会。。。。。。好像心底都是她的影子,越想越深刻,越想要不去想就越想。
他总是一种感觉,似乎他认识她太久太久了,久到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下一步要做什么,将她抱在怀中,那样的感觉,连心都微微颤抖。
他想他是不是得了魔障了,见了她便失去了以往的冷静,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惊慌,这个女郎,简直是他的劫数!
山崖之下崖壁崎岖,躯干奇特的树木攀附这嶙峋的山体而生,走过的山崖小道只容得下一人,好像一道横空挖出的小道,从山崖旁凹了进去,偶尔只有西下的阳光能照射到。
山崖下方生长着艳红色不知名的花儿,附着浓浓的白雾,好似千万年不散萦绕着,偶尔传来一阵阵晃动,那是崖底动物弄出来的声音,这样的地方,诡异的动物特别多。
他缓缓地走来,一袭白衣容颜惊世,那不慌不忙的感觉如同踏云而来嫡仙,清清冷冷的,如同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冷雪,冷眼看时,便是这世间尘埃满地,饿殍遍野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依旧冷淡如故。
山崖的小道上有一些雀鸟虫兽停留,看到他走来,只是退开他走过的地方,在一旁规矩不敢动,直到他走远才吱吱喳喳地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离渊走过一处巨石瀑布,瀑布的水带着微微的寒气化作白雾散出,瀑布下接水池是一口不大的池子,池子里面生长这一池的莲花,开着妖艳的红莲,妖艳惑人,红艳滴血。
池底偶尔跳出彩色的斑鱼,看到有人经过,争相跳跃而起。
离渊经过瀑布,便走进了山洞内,山洞的空气比山洞外要清凉得多,清清冷冷的,倒是十分干净,洞里只在中间置了一石桌,还有一个一张寒玉床,便是一架架的藏书了,尽头的那边是无尽的星空,仿佛是一个断缺的壁崖,一眼看去便是无尽的星辰。
可是却不见一人。
“师父,渊来相见。”离渊站在山洞之中,微微低头。
他的声音在山洞之中回响,过来好久也不见回声,他站了一会,却是一点儿也不曾动。
“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声音是从无尽的星空之中传来,声音缥缈轻缓,好似透过了空间经过万年。
离渊低头,摇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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