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也有一些人说道:“俺们已经无家可归了,俺们的家乡都被战乱给毁了。将军有情有义,俺们情愿跟随着将军,重新做人。”
最终,敖烈的大义感动了不少的黄巾降军,有一万多人留了下来,愿意追随在敖烈身边。经过赵云等人的清点,一共是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二人。
清点完人数之后,敖烈安排伍习伍琼兄弟给他们配发武器。当然汉军是没有那么多储备军械的,给他们配发的武器衣甲都是原本从他们手中缴获来的。只不过经过伍习兄弟两人的筛选之后,在缴获来的大批武器中,剔除残次简陋的武器,把精良的装备挑选出来,配发给了他们。
敖烈的这一做法,也得到了这一万多人的好感和敬佩。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刚刚投降过来的,敖烈非但没有对他们加以管制,反而非常大度的给他们装备精良的武器,让他们从心底生起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
在配发武器衣甲的同时,稳重的徐晃悄悄来到敖烈身边,低声说道:“主公,这些人刚刚投降,给他们配发武器衣甲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一些?”
敖烈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新军,微笑着说道:“公明,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你看看他们的笑容,能光明正大的拿着武器行走在天地间,让他们笑的多开心。他们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黄巾军了,他们已经完成身份的转换。”
徐晃还是有些犹豫,又说道:“可是他们毕竟是黄巾出身,主公把他们带在身边,多少也有些隐患啊。”
敖烈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其实他们都是穷苦出身的可怜人,他们最大的希望不过是衣暖饭饱而已,某身为汉臣,不能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已是不该。现今能让他们脱离匪类投身汉军,不在为衣食发愁,想必他们的心愿已足。某还有什么可猜忌的?”
徐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拜服的说道:“主公心胸宽广,是晃想的多了。”
敖烈伸手在徐晃的臂膀上拍了一把,笑着道:“公明忠心刚正,正是某的左膀右臂。今后某若是有欠缺考虑的地方,公明大可像今日一般,直言不讳,某绝不会怪罪与你。”
徐晃被敖烈的一席话说到心坎上,心中大有感慨,深深地看着敖烈的侧影,一时竟是不能言语。
感觉到了徐晃的关注,敖烈转过脸来看着徐晃,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说道:“怎么,某的脸上长花了吗?”
徐晃叹息了一声后说道:“那倒没有,不过晃今时今日忽然觉得当初追随主公,实在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可能是某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轻笑了一声,敖烈随即严肃的说道:“公明,大战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宛城依然还在黄巾军手中,你速去整军,明日一早,我们直取宛城!”
“诺!”徐晃有力的回答着。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除了受伤的军士之外,敖烈还留下了几名随军的医官,命伍琼带着这些伤兵缓缓前进。对于有着后世人思想的敖烈,他可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士卒,虽然敖烈在前生没有当过兵,但是他却深知,想要部队有凝聚力,必须做到不抛弃不放弃这六字真言。
除去伤兵之外,敖烈麾下原有汉军两千多人,再加上新收编的三万新军,跟随着敖烈一起直扑宛城。趁着昨晚休息的空挡,敖烈特意从四万多新军中,挑出来三万精锐,这三万人中有不少人都接受过张少至少一年的训练,虽然张少的训练方法不见得多么完备,可毕竟为他们打下了基础,稍一整顿,就能形成战斗力。敖烈还在这三万新军中挑出来三千人作为骑兵,和原有的两千汉军骑兵混编成一队,暂时由赵云统领。其余的两万七千名步军,则有徐晃和马超分别统领。
马超在行进途中几次露出询问的神色,但最后都忍了回去。马超是个直爽的性子,有话是憋不住的,如果现在的统率不是他最敬重的二哥敖烈,换成别的人,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要发问了。即便如此,依旧憋得马超苦不堪言。
看着马超痛苦的神色,敖烈忍不住心中好笑,故意放慢了马速,等着马超追上来。马超没注意到敖烈减慢了马速,依旧闷着头坐在马背上,任由战马向前奔驰。眼看马超的战马就要超过敖烈了,庞德连忙出生提醒马超一声:“孟起!”
马超被庞德叫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已经和敖烈的照夜雪龙驹并驾齐驱了。坐在马背上的敖烈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问道:“孟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马超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二哥,小弟有一事不明,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憋的心中实在难受。”
敖烈笑道:“孟起有什么不明白的事,不妨说出来,某和你一起想办法。”
马超拉着缰绳,使坐下战马凑到了敖烈的身边,低声问道:“二哥,兵法云,兵贵神速,昨日大战过后,黄巾军实力大损,而我军士气正盛。我军若是夜袭宛城,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拿下宛城吗?为什么要等到今日才去打宛城?”
敖烈笑着说道:“孟起啊,岂不闻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昨日大战之后,必定有一小部分黄巾军被我军打的溃散,然后逃回宛城,让这些逃兵回到宛城之后,向城中守军讲述我军斩杀张少、以六千破十五万黄巾军的事,城中守军必定人人自危,使今日我军攻城时,必定减少不小的阻力。另外,兵法云,追敌三百里,比撅上将军。我军昨日经过大战,身体力量都不在巅峰状态,即使赢面再大,某也绝不能拿军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噢,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在里面。”马超感慨着说道。
敖烈笑了一会儿,对马超道:“孟起,你虽然天赋异秉,武勇过人,但是行军打仗,很多时候并不能单靠武力就能解决问题,适当的时候,你还要多动脑想一想,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这才是一名统帅的真谛。”
“嗯,多谢二哥指点,小弟记下了。”马超认真的记下了敖烈的话。
看到马超把自己的话听进了耳中,敖烈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加快马速向前奔去。
庞德悄悄来到马超身边,低声说道:“孟起,刚才你可差点惹下大祸,自古以来等级森严,你我的职位都低于将军,你怎可与将军并驾齐驱?”
看到马超还要反驳,庞德急忙截口说道:“没错,你是将军的义弟,可是兄弟之情是私情,上下属从是公事,你在公事上却用私下的身份说话做事,长此以往,这是取祸之道啊。”
被庞德说的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庞德说的也没错,说好听一点,自己刚才的行为可以说是恃宠而骄,说的难听点,就是专横跋扈了。其实历史上的马超就是这么一副大咧咧的脾气,一直到投靠了刘备,也没有改掉这个毛病,多次在公共场合称呼刘备为玄德,或是大耳,最后激怒了关羽和张飞,两人甚至想杀了马超,虽然因为诸葛亮的劝解,马超没有被杀,但是也失去了刘备的宠信,最后被逼交出了兵权,郁郁而终。
惊出了一身冷汗,马超低沉的说道:“令明提醒的是,今日是超失态了。”庞德见到马超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在深说什么,反而是展颜一笑道:“孟起,将军是你的结义二哥,你也不必太在意这些,今后只要在公共场合稍微注意一下就好。某关将军心胸,绝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
用力点了点头,马超表示十分赞同庞德的看法。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马超忽然小声问庞德:“令明,以你看,某二哥是何等样人?”庞德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说道:“将军之文韬武略都称的上是当世奇才,更是武勇过人,闯下小霸王的名号。而且对待士卒和普通百姓亲厚有加,心胸又极为宽广,为人有情有义,还有独到的识人之明,是当今世上少见的明主。”
含着微笑看着庞德,马超笑吟吟的说道:“看来令明是有心要投在二哥的麾下了?”庞德回报以微笑:“难道孟起你不是这么想的么?咱们日后即便能回到西凉,也只是偏安一隅,怎比得上在将军麾下效力,镇守边疆来的痛快?”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马岱忽然插嘴说道:“某也有此意,没想到大哥和令明都是这么想的。”
马超看着庞德和马岱,爽直的笑道:“那就这么定了,等到平定了宛城,咱们就去和二哥说,投在二哥麾下效力,不回西凉了!”
第六十八章平定宛城
大军一路疾行,在正午的时候来到了宛城城墙之下。
到达宛城之后,敖烈立刻叫来赵云,让他带着五千骑兵绕到宛城南门十里之外潜伏。然后让马超和徐晃各自带领一万军到宛城东西两门驻扎,自己率领其余的七千军士在北门外安营。这是敖烈惯用的围三阙一的战法,空出南门让城内的黄巾军外逃,避免出现困兽之斗的局面。又事先安排赵云到南门十里外设伏,截杀溃逃的黄巾军,以便扩大战果。
随着敖烈大军的到来,宛城内的黄巾军本就人心惶惶的士气,更是一落千丈。他们看得分明,北门外军营中的黑色玄边将旗上,绣着汉虎威将军、忠义侯-敖的字样。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小霸王敖烈!昨日逃回城中的人曾经说过,小霸王敖烈仅仅带领六千汉军,就把小天师张少的十五万大军杀的丢盔弃甲、大败亏输,这个小霸王更是在万军从中斩下了小天师的首级。区区六千人就已经在敖烈的带领下所向披靡,现今这个小霸王带着三万多大军前来征讨,自己等人守得住宛城吗?
城墙下,汉军的大营中,敖烈并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而是写了一封书信,之后命人抄写了一千份,分别绑在箭矢上,然后去掉箭头,射进了宛城中。做完这件事之后,敖烈只是吩咐了一句“抓紧时间休息”,甚至连安排守夜的人都没过问,就直接回中军大帐休息去了。
宛城中,一个普通的黄巾军捡到了敖烈让人射进来的无头箭矢,见到上面绑着一封信,连忙把书信拆了下了,打开观看,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信上的内容一个字也看不懂,急忙把信折叠起来放进怀里,然后转身向营房跑去。
当他跑到营房外,正巧撞到了另一个从营房中出来的黄巾军,两人一撞之下,双双摔倒在地。
“二狗子你瞎跑什么,害的老子跌了一跤。”
“不是,那个,俺有急事,俺捡到了一封汉军射入城中的书信,可是俺不识字,就想着带回来让老严给念念。”
说着站起身来,又向营房中跑去。被撞到的那人愣了一下,也急忙起身,跟着进了营房。
营房中,老严接过二狗子递过来的书信,念了起来:“汉虎威将军、忠义侯敖烈,奉天子诏,讨伐宛城张少等黄巾余党,现今张少已经伏诛,本侯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特赦其余人等无罪,过往种种一概既往不咎,盼尔等弃城出降,若有不降者、负隅顽抗者,天明之后,与城共焚!”
念完了书信,营房中的十几人都是一片沉默。
许久,二狗子低声说道:“俺觉得咱们肯定打不过那个小霸王,连小天师那般大神通的人物,都被小霸王杀了,更别说咱们了,要俺说,还是降了。”
另一人出声反驳:“即便咱们投降,也是被杀的结局,大家千万不要被这小霸王给迷惑了,咱们和汉军打了这么久的仗,什么时候见过汉军优待过俘虏的?”
又有人说道:“俺怎么听说这小霸王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老金昨天在伏牛山战败后跑回来说,他是被小霸王放回来的,其余的人也都被放回了家乡,每个人还领了三日的口粮呢。”
“还有这事?”
“真的,俺还骗你不成,老金是本地人,所以才回了宛城。对了,老田和小河也都是宛城人,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
“都别吵了,”老严明显是这一拨人的小头目,一句话就把营房中的吵闹压了下来:“二狗子,你去把老金他们找来,咱们仔细问问。”
二狗子为难的挠着头说道:“老金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离开了营房,他说他答应了小霸王,今后要本本分分的生活,不会再回到军中了,老田和小河他们也都一样。”
老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能让老金心服口服的离开营房,看来这个小霸王倒是言而有信的人,否则老金他们也不会服他。”
“那咱们咋办?”二狗子小声的问道。
老严叹了一口气道:“唉,还能咋样,打咱们是肯定打不过小霸王的了,不如早点投降,还能留条命回家乡去。说起来,俺还真有点想俺的娃了。”
“俺想俺娘了,俺离开家乡都快三年了,也不知道俺娘现在过得好不好。”
“俺也是,俺当初扔下老小跑了出来,俺那婆娘哭的要死,现在可能都已经改嫁了。”
营房中的十几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对家乡浓浓的思念。
这一幕,在宛城的各个角落上演着。于是,在敖烈思乡情结的攻势之下,大批大批的黄巾军打开了城门,然后扯下了包在头上的黄巾,丢下了武器,空着手走了出来,走到敖烈的大营前投降。
等到天亮的时候,宛城中的黄巾军已经十去**,在宛城中困守的黄巾军只剩下了千余人左右。
敖烈纵马来到宛城城墙之下,向着城上放声高呼:“某在给尔等一炷香的时间思考,到时拒不投降者,杀无赦!尔等切勿自误!”
一名悍匪出身的黄巾军怒喝道:“汉庭的走狗,俺誓死不降!”说着,还拿出弓箭照着敖烈射出了一箭。
看到激射而来的箭矢,敖烈也不惊慌,在照夜雪龙驹的背上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躲过了箭矢的箭头,然后轻舒手臂,一把抓住了箭尾处的翎羽。
重新坐在马背上,敖烈大声喝道:“看某神射!”言罢取出乾坤弓,搭上抓在手中的箭矢,拉满了弓弦,瞄准城墙上的大旗力射而去。
乾坤弓本是皇家至宝,是灵帝刘宏在皇家宝库中精心挑选出来,赐给敖烈的宝物,其弓力之强堪称天下第一,再加上敖烈的天生神力,箭矢几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激射上了城墙,一箭折断了城墙上大旗的旗杆,半截旗杆带着黄巾军的黄色大旗一同从城头上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