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夫人接口道:“蔡使君之大名,天下皆知,其女蔡琰,幼时便有才女之名,要是婚配烈儿,倒也是天作之合,只是不知蔡琰如今芳龄几何?”刘虞抚须说道:“今日伯喈兄说起他那小琰儿时,满脸均是自得之意,想来才女之名,应是所言非虚。不然,以伯喈兄的为人,也不至于洋洋自得。我便留了心,仔细问了几句,那小琰儿今年七岁,却是比烈儿小上一岁。”敖夫人笑道:“听夫君的口气,似是有些意思的了?”刘虞哈哈一笑,说道:“依我看,此事便定下来,伯喈兄乃是当世大儒,与我家也是门当户对,夫人意下如何?”敖夫人轻点臻首,言到:“便依夫君之意。”
次日午时,郡守府大堂内再次开宴,敖老丈、蔡邕以及刘家父子尽皆在座。酒过三巡,刘虞拿起酒杯遥敬蔡邕,说道:“伯喈兄,昨夜我和夫人已作出决定,今早也已经禀明岳父大人,依我看,琰儿和烈儿之事,便定下来。”蔡邕闻言,急忙端起酒杯回敬刘虞,说道:“蒙伯安兄不弃,邕心中着实欢喜,请满饮此杯。”他们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令陪坐一旁的刘和敖烈两个少年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敖老丈笑呵呵的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然后转头对敖烈说:“烈儿,昨日你蔡伯父喜欢你少年英雄,意欲将唯一的千金许配与你,你父母均已答应,老夫也是心中欢喜得很呢。”敖烈听完这话,顿时满脸尴尬,俊脸憋的通红,半晌才说:“外公,蔡伯父,父亲,孩儿年纪尚小,此事,是不是以后再说?”
刘虞笑着摆手说道:“早么?不早了,你大哥明年就要迎娶夫人了,现在把你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为父心中也就了无遗憾了。”敖烈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东汉,已经不是21世纪了,现在这个年代,一般在十五六岁也就成亲了。想到这里,敖烈满脸通红,对着众人行了个礼,说道:“孩儿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至于定亲之事,全凭蔡伯父和父亲做主。”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大堂。
“扑哧”,刘和听完敖烈的话,忍不住把刚喝到嘴的一口酒喷了出来,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哈哈大笑:“偶感风寒,哈哈,咳咳,二弟健壮如牛,咳咳,更是坚持习武,哪来的风寒?哈哈,分明是面薄而已。。。。。。”大堂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大笑声,就连平时对两个儿子要求严格的刘虞,也没有指责刘和此刻的失礼,反而是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笑声也格外的爽朗。
三日后,蔡邕告别刘虞,独自离去。蔡邕走后不久,刘虞来到后院,站在院门处,默默的看着敖烈练剑。几乎就在刘虞把目光投向敖烈的那一霎那,敖烈原本舒展的身形,顿时变得绷紧了起来,就好似一张蓄势待发的大弓,手中长剑更是顺势一变,剑尖直指刘虞所在之处,就好像是搭在弓上的一根利箭,随时准备射出。
刘虞感受着敖烈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心中却大为满意,说道:“是为父。”敖烈看清来人是刘虞之后,立刻泄了气势,收起长剑,执剑行礼。刘虞点头说道:“不错,无论任何时刻,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惕。无论任何时刻,都不可丢掉手中的武器。很好,这些道理为父在战场上都深有体会,只是让为父不明白的是,你从未上过战场,也未曾得遇名师指点,是怎么懂得这些道理的?”
敖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跟父亲说是前世在武当山练出来的本能?只好搪塞道:“孩儿也不甚明白,只是觉得理应如此,就这样做了。”刘虞啧啧称奇:“烈儿,随着你年岁的增长,为父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难道这真的是超人的天赋么?让你在无论哪个领域,都有着远超常人的悟性。”
罕见的低下了头,敖烈谦逊的说道:“父亲过誉了。”心中却是想:“超人的悟性?无论任何领域?你儿子我可是从2000多年之后穿越来的,要不是怕你吃惊,我都能背一千首唐诗宋词出来,这些本事可是上辈子就练成了的。”
刘虞却不知道敖烈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欣慰的笑了两声,然后对敖烈说道:“没事了,你继续练剑,对了,为父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和你蔡伯父已经商量好了,等你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就让你和琰儿拜堂成亲。”敖烈闻言,把头埋的更低了,用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答道:“是,但凭父亲做主。”刘虞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快走到院外的时候,刘虞又回头对敖烈说:“对了,你外公送你的那匹小马,你多抽时间照看,神驹通灵,多培养一下感情,对你以后上战场有莫大的好处,此外,时常骑马去外面溜溜,再好的马,不经常溜它,时间久了,也就废了。”敖烈答道:“是,孩儿记下了。”
等刘虞走后,敖烈拿着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练剑。前世,他是一个孤儿,最大的爱好又是修炼古武术和探险,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现在忽然多出一个未婚妻,不禁让他茫然失措。更茫然的是,自己才八岁就已经有未婚妻了?这是怎么个什么情况啊?
“唉,算了,未婚妻就未婚妻,我还怕她不成,何况,蔡琰,嘿嘿,在历史上那可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女啊,其实仔细想想,我也不亏啊,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敖烈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抬头看看天色,索性也不在练剑了,反正今天的心境已经被破坏了,强行练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不如去看看那匹照夜雪龙驹。
来到马厩,离着老远,敖烈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匹照夜雪龙驹,因为它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实在是太显眼了,在夜里的话,它那雪白的皮毛还可以折射月光,像是散发着一层银光,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光可照夜!
敖烈快步走到照夜雪龙驹身边,伸手抚摸了几下爱马的鬃毛,然后把脸贴到马面上,轻声问道:“照夜,想我了没有?”照夜雪龙驹低声嘶鸣了一声,似是回应,然后伸出舌头,使劲舔了几下敖烈的手背,弄的敖烈麻痒痒的。
“走,我们出去溜溜。”说完,敖烈松开照夜雪龙驹的缰绳,然后把放置在一旁的马鞍,安置在照夜的背上,牵着缰绳,走出了郡守府。
来到郊外,敖烈翻身上马,轻拍照夜雪龙驹的脖颈,喝道:“疾!”照夜雪龙驹撒开四蹄,风驰电掣一般向远处跑去。一连跑了半个多时辰,照夜雪龙驹依旧神采飞扬,可是坐在马背上的敖烈却是有些吃不消了。再跑了一段路,敖烈勒了勒缰绳,低声喝道:“不动!”奔驰中的照夜雪龙驹立刻收力,后蹄狠狠地插在地上,前蹄踢踏着小碎步,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敖烈翻身下马,伸手在马背上一抹,看到手心里有一层殷红如血的汗水,称赞道:“照夜,你真不愧是西域马王的后代,纯种的汗血宝马啊,我听说汗血宝马流出的汗水就和鲜血的颜色一样,今日一看,果然如此。”照夜听懂了敖烈的夸赞,仰起头,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似乎是趾高气扬的回答敖烈:那当然!
敖烈被照夜雪龙驹的倨傲神态逗乐了,松了松缰绳,指着不远处的草地说道:“去找些青草吃。”照夜伸出大舌头,亲热的舔了舔敖烈的面庞,然后小跑着寻青草地觅食去了。看着照夜雪龙驹矫健的身形,敖烈忽然觉得似乎自己遗忘了什么。苦思许久,敖烈脑海中灵光一闪,为什么自己骑在马上才跑了半个多时辰就会觉得累呢?答案是马鞍!难怪一直觉得照夜身上少了些东西,原来就是马鞍!东汉时代的马鞍是低桥马鞍,稳定性差,让自己这个前世骑惯了高桥马鞍的人感觉到很不适应,很费力。
敖烈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前世一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前世几乎所有的马背上都安装了高桥马鞍,双边马镫,马蹄上还钉了马蹄铁,甚至是那些仅仅是在旅游区中供游客们骑乘的劣马上,都有这些装备。而在东汉时代,这些东西,哪怕是最神骏的马背上,也没有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在东汉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敖烈兴奋了起来。如果以后自己组织一支骑兵,配备上高桥马鞍、双边马镫和马蹄铁,那将是多么犀利的一支队伍啊!对了,还有光武秘宝!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光武秘宝,如果在把光武秘宝中的罗睺龙角斧和鱼鳞甲装备上,自己完全可以打造一支所向无敌的重装骑兵啊!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重装骑兵还没有出现,人们对骑兵的使用,还只是停留在轻骑兵和弓骑兵的层面上。还有光武秘宝中的那些计都斩马刀,那可是真正的大杀器啊,咦,这么一想,自己将来不就可以像光武帝那样,组织起一支精锐的骑兵和一支精锐的步兵了吗?
呵呵,敖烈傻笑了几声,舒服的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蓝天,陷入了无限的美好遐想之中。
第五章生财之道
回到郡守府后,敖烈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并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霜儿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房间。对于自家这位二公子的脾气秉性,霜儿也是见怪不怪了,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间。
等到房间中就剩下敖烈一个人的时候,他走到书桌前,一边研墨,一边回想这前世高桥马鞍、双边马镫和马铁蹄的形状。片刻之后,敖烈心中有了大概的思路,于是挥毫泼墨,在绢布上画了起来。幸好前世敖烈见闻广博,凡是和武术以及古代历史挂钩的东西,他几乎都有涉猎,所以也让他今生很快就融入了东汉的特有气息中。此刻,凭着前世的记忆,画出高桥马鞍等几样东西也是毫不费力。
很快,三块绢布上就已经被敖烈画出了高桥马鞍、双边马镫和马蹄铁的图案。看着自己的大作,敖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轻轻叹息了一声。现在东汉虽然是风雨飘摇,黄巾之乱席卷神州,但是还没到大乱的时候,按照历史的发展,东汉末年的大乱应该是在灵帝死后,董卓进京开始的。现在距离历史上灵帝的死亡还有好几年呢。不到大乱的时候,自己就不能组织自己的军队,没有军队,这些后世的先进装备自然也就不能扩大规模生产了,难道提前让董卓的西凉军装备上这马具三宝么?
对于董卓,敖烈无论是前生今世都是不大看得起的,一个只会投机的军阀,也妄图执掌大汉江山?这已经触犯了敖烈心中的底线。虽然是后世穿越来的,但敖烈一直为自己是汉人而骄傲。尽管后世的汉人泛指的是整个国家的子民,与今生的意义已不是完全相同。但是汉人这一称呼,却是自汉朝流传下来的。如果敖烈穿越到别的朝代,没准他就策划着自己建立一个政权了,可是在东汉这个年代,敖烈完全没有这个思想,只因为这个朝代的名字叫做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铿锵有力的口号,一直延续到2000多年之后。也正是因为这样,敖烈把自己定位在治世之能臣,而非乱世之枭雄。
收回思绪,敖烈把三块绢布叠好,收入怀中,然后对门外说道:“霜儿姐,进来。”霜儿是敖烈的贴身侍女,自从敖烈出生,就陪伴在敖烈的身边照顾着他,名义上是侍女,可是敖烈却一直把霜儿当做姐姐看待,就连敖烈每月的例钱都是霜儿保管。
房门被推开,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走了进来,穿着虽然普通,但是身形姣好,面容清秀,看样子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等到霜儿走到自己的面前,敖烈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霜儿姐,那个,我明天有点事,你看,是不是能给我点钱啊?”
霜儿盯着敖烈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老爷历来提倡节俭,家中一应用度均是夫人经过算筹仔细分发的,二公子的例钱每个月有三十钱,可是上个月你又新打造了一把剑,别说这个月的例钱了,就连上个月的例钱,也都被你花光了。”敖烈苦闷的耷拉着头,低声嘟囔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不是还有上上个月的例钱么?我上上个月可没打造什么兵器啊。”霜儿看着敖烈的窘态,扑哧笑了一声,说道:“二公子你还真好意思说,你最近这半年打造了三把剑,两杆大枪,别说上上个月的例钱,就连最近半年霜儿辛苦攒下来的钱,也都被你花光了,你可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呢,现在一斤铁的价钱都快和一斤白银持平了,再加上铁匠的手工费用。。。。。”
“好了好了,”敖烈急忙挥手打断了霜儿的啰嗦,苦着脸说道:“我知道了,霜儿姐就不要再拐着弯的说我了,明天的事,我自己想办法。”霜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现今世道不好,也就是在咱们九原,老爷治理有方,百姓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我听说别的地方都有过易子而食的惨案发生。”
“什么?”敖烈被霜儿的话震惊了,心中一阵悲痛。大汉,已经衰落到这个地步了吗?情绪低落的挥了挥手,对霜儿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乱花钱了,霜儿姐我累了,想休息了。”
霜儿没在说什么,悄悄在桌上放了一些铜钱,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对于敖烈,霜儿知道他一直把自己当姐姐看待,跟别家的公子不一样,别家的公子哥别说是对侍女和颜悦色了,不打不骂就已经很不错了。甚至有些公子哥根本不把侍女当人看,而是当成泄欲的工具,很多世家的公子少爷们,第一次关于男女那方面的体验,都是在贴身侍女的身上体会到的。其实,对于霜儿来说,她也一直把二公子当做弟弟来看待,只是不敢在嘴上说出来罢了,毕竟是要讲尊卑的。刚才留在桌子上的那些铜钱,可不是敖烈的例钱,而是她自己的佣金。
沉默了一会儿,敖烈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大汉倾颓之势已是初露端倪,看来自己得加快脚步了,一定要赶在灵帝死前,想办法拥有一部自己的亲卫士卒,才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中,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否则的话,如果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曹操刘备孙权三人争雄,最后司马氏坐收渔翁之利,那样将会导致五胡乱华的局面,使汉人在此后数百年内都饱受困苦,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敖烈知道现在因为汉朝天子的无力,导致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