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田畴的计策之后,在座众人均是拍案称绝。敖烈对田畴语气深重的说道:“子泰,此事就拜托给你了,等到大功告成之时,某亲自给你敬酒!”
田畴忍住热泪,抱拳行礼:“畴纵然是死,也必定完成主公的嘱托!事不宜迟,畴这便先行一步了。”说完也不等别人答话,转身向外走去。
在座众人看着毅然决然的田畴,心中大感佩服,纷纷站起身来,对田畴拱手行礼:“子泰保重!”
次日,敖烈一大早就来到了城墙上,向着北方眺望。荀彧悄然来到敖烈身边,低声说道:“主公,是否在担忧子泰?”敖烈依然看着北方没有回头,口中却说:“文若,也不知道子泰此行是否顺利。待会你去告诉文远他们,加紧准备守城器械,一旦子泰。。。。。。我们也好有些准备。”
荀彧默然的点了点头。停了片刻,荀彧又说道:“主公,城墙上风大,还请主公下城。”
敖烈淡淡一笑,说道:“文若是觉得某弱不禁风吗?些许寒风能耐我何?到是文若你,没练过武,又不习惯吹寒风,早点下城休息。”
荀彧感觉着敖烈语气中的关心,心中感动,低声应了一声诺,便转身向城下走去。
就在荀彧快要走下城墙的时候,敖烈的声音又滞留了荀彧的脚步:“文若,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你,派选一些精明的军士,日夜守在城头,一旦子泰成功归来,务必要毫无破绽的把乌桓峭王迎进城内。”
荀彧弯腰行礼答道:“诺!自即日起,彧便挑选精明之士守在城头。这几日彧也会搬到城楼中居住,勤加观察北方的动静。”
敖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文若了。”
七天之后,敖烈正在太守府中和张辽赵云张绣等将议事,一名虎贲营精锐闯了进来:“禀主公!田先生回来了,现在已到城门口,荀先生正在迎接。”
敖烈猛然站起身来,追问道:“子泰可曾有什么交代?”那名精锐答道:“田先生说,赶快设宴。”闻听此言,不但是敖烈,连张辽张绣和赵云也都一同站起身来,脸上闪动着喜悦。
“好!速速设宴,我们要好好款待款待乌桓峭王!”敖烈迅速对张辽等人吩咐了下去。然后独自一人向外走去。
来到城门处,敖烈看到田畴正一脸殷勤的,在和一名高大的乌桓人说着什么。那个乌桓人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着一脸的胡须,再配上那一脸横肉,简直是凶神恶煞一般。想来这个乌桓人,就应该是峭王了。
田畴围着峭王不停地献着殷勤,脸上带着曲意逢迎之色,看那副模样,就好似峭王是田畴的亲爹一样。敖烈忍不住暗中好笑,没想到田畴的演技怎么好,和后世那些影帝相比也是毫不逊色,难怪能够把峭王从老窝中引诱出来。
敖烈大步走上前去,对着峭王弯腰行礼:“右北平太守邹公之子拜见大首领。”峭王看到敖烈不过十三四岁,全然没放在心上,沉着脸说道:“你父亲为何不亲自出来迎接?”敖烈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父亲还要看押刘州牧,一时抽不开身,特命小子前来迎接,望大首领海涵。”
田畴暗中向敖烈使了个眼色,然后提高声音说道:“公子,这位可不是大首领,而是峭王!我们要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峭王他老人家!”
峭王听着田畴的话,笑骂道:“你小子这张嘴,真会说话,本王就喜欢你这一点,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办事。”
田畴点头哈腰的连忙说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敖烈脸上配合的显现出吃惊的神色:“原来是大王驾到了,快快快,里面请,小子这就去安排酒宴款待大王。”
峭王大咧咧的一摆手,哼道:“前面带路。”
敖烈和田畴急忙带着峭王向太守府中的大厅走去。峭王一边走一边看着太守府的景观,心中很是羡慕,开口说道:“你们汉人就是会享受,看看这太守府,啧啧,这叫一个漂亮!以后这座宅院就是本王的行宫了!”
田畴笑着说道:“大王,区区一座太守府算什么,大汉天子住的皇宫那才叫雄伟壮观,等以后大王带领部下勇士打进了洛阳,何不住进皇宫享受一番?”
峭王哈哈大笑道:“好,好主意,你小子,本王没看错你。”
走在右侧的敖烈听着田畴和峭王的对话,忍不住脚下拌蒜,差点没一跟头摔在地上。心想子泰啊子泰,你还真敢说啊。看来田畴不仅有当影帝的潜质,还有当外交官的资本,这张嘴,真是死人都能给说活过来啊。
第三十九章单挑
右北平太守府大厅中,乌桓峭王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一边喝酒一边问道:“你家太守之名还不出来拜见本王?”
荀彧站起身来答道:“还请大王稍等,我家太守正在拷问刘幽州,逼问刘幽州私藏财宝之处,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我家太守有言在先,从刘幽州处搜来的财宝,全是大王您的。”
峭王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是灌了一口酒,喷着酒气说道:“好好好,难得你家太守有心,那本王就照单全收了。”
酒过三巡之后,敖烈看峭王有了一些醉意,站起身来走到峭王面前,朗声说道:“敢问峭王,若是有人屠杀你乌桓子民,你当如何?”
峭王听到敖烈的问话,借着酒劲,拿起桌案上的酒杯猛的往地上摔去,只听哗啦一声,一只精美的酒杯,就被摔的支离破碎了。峭王大吼道:“谁敢?胆敢杀我乌桓一人,我灭他全家!”
敖烈轻笑了一声,又说道:“那若是有人屠杀我大汉子民,又该当如何?”
峭王打了个酒嗝,嘿嘿笑着说道:“你们汉人就是一群绵羊,活该被人杀,杀得好!”
敖烈的脸色沉了下来,怒斥道:“峭王!你背信弃义,入侵我大汉边境,残杀我大汉子民,论罪当诛!”
峭王也拉了下脸,怒喝道:“小子竟敢如此无礼!就是你爹在本王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敖烈仰天大笑了几声,高声说道:“来人,给本侯拿下此人!”
早就埋伏在大厅附近的虎贲营精锐,听到敖烈的命令,抽出钢刀,扑进了大厅。峭王的十几名随身护卫见到有埋伏,连忙抽出武器企图抵挡,张绣和赵云见状,二话不说拔出腰间佩剑向峭王的护卫们杀去,张辽则是一个箭步窜到峭王面前,抽出佩刀架在了峭王的脖子上,冷声喝道:“谁在敢反抗,某先斩下他的人头!”
十几名护卫眨眼间就被张绣和赵云两员虎将斩杀了五六人,其余人看到峭王被制住,不敢在做抵抗,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峭王被眼前的变故吓得酒意全消,瞪大着眼睛问向敖烈:“你父亲与本王订下盟约,你怎敢如此对待本王?”
敖烈冷漠的看着峭王,嘴里说道:“我父亲?哼哼,我父亲是堂堂大汉幽州牧,岂能与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同流合污?”
峭王闻言大惊失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究竟是何人?”
敖烈冷声说道:“本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侯的父亲就是幽州牧刘公,本侯是大汉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
不顾峭王震惊、苦涩交织的脸色,敖烈甩头说道:“文远,押着他去把一同进城的那些乌桓人缴了械,看押起来。”
张辽诺了一声,手中架在峭王脖子上的刀又向前递了几分,让峭王深切的感受到了刀锋的冰冷,之后冷冷的说道:“走。”峭王在刀锋的胁迫下,只能听从张辽的话,缓缓向外走去。
三刻之后,张辽差人来回报:“禀主公,跟随乌桓峭王一同进城的三千乌桓骑兵,全部被俘,与先前的两千乌桓俘虏关在一处,张辽将军亲自带着血杀营的弟兄看押。”
直到此刻,敖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对着来报信的军士说道:“你即可返回蓟郡,告知州牧,乌桓峭王已被我军擒拿,让他率领军队火速赶来。”那名军士诺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敖烈环顾了一圈大厅中的众人,然后走到主位上,拿起一坛西风烈,拍开泥封,到了满满一杯酒,然后端着酒来到田畴面前:“子泰,某曾说过,待你大功告成之日,本侯亲自给你敬酒,请满饮此杯!”
田畴受宠若惊,连忙跪倒在地,双手接过酒杯,抬起头看着敖烈说道:“主公大恩,畴深铭五内,今后主公但有差遣,畴万死不辞!”说完,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敖烈扶起了田畴,认真的说道:“以前某就说过,某不要你们万死不辞,某要你们好好活着,和某一起,重振我大汉威严,重现我大汉辉煌!佑维,子龙,文若,某这句话,你们也要牢记心中,千万要爱惜自己,你们都是某的心腹手足,若没了你们的相助,某日后怎么能平定四方,怎么能匡扶汉室?”
敖烈的一番话说完,张绣赵云和荀彧心中都是大为感激,纷纷跪倒在地,和田畴一起说道:“我等愿竭尽所能,助主公(师兄)平定四方,匡扶汉室!”
三日后,依旧是在右北平太守府大厅,依旧在进行酒宴,一切都和三日前擒拿峭王的一幕极为相似,唯一变换了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威风不可一世的乌桓峭王,而是气度沉稳的刘虞。
“哈哈哈,我儿当真是少年英雄!先是大败乌桓前锋,让两万乌桓骑兵全军覆没,接着又巧用连环,给乌桓峭王来了个请君入瓮,妙哉,妙哉啊!”刘虞满怀欣喜的说道。
跟随刘虞一起率军前来的阎柔、史涣等人也是点头称赞不已。
敖烈谦逊的笑着说:“父亲、各位将军过奖了,先前一战全赖将士用命,之后诱使乌桓峭王中计,则是仰仗文若、子泰计谋过人,和某并没有没多大的关系。”
刘虞闻言笑着摆手说道:“好了,你也不必自谦,在军中本将从来都是称你官职,今日连本将都破例夸赞我儿了,实在因为你这次干得漂亮!”
敖烈见推辞不了,索性也不在推辞了,话锋一转,问刘虞:“父亲,不知这乌桓峭王,您打算如何处置?”
刘虞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来的路上,本将就和仲兴、公刘他们商量过了,意欲借着这次机会,和乌桓峭王达成协议,永不犯汉。若是峭王答应,则放他回去,若是他不答应,那就铲草除根以绝后患。”
敖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目前的形势,确实不宜在和乌桓开启战端。我军现在最大的敌人,依旧还是匈奴,所以,也不能把乌桓逼到匈奴那边去让他们狼狈为奸。但是就这样轻易的放走乌桓峭王,某以为也是不妥。”
阎柔插言道:“为何不妥?”
敖烈继续说道:“乌桓人天性残暴、贪婪,我们若是轻易放峭王离去,他必定心存怨恨,伺机必然会卷土重来;只有把他打怕了,让他从内心深处胆寒了,才能放他离去,虽然久后乌桓人必定还会生出事端,但是几年之内,怕是没胆量在进犯我大汉了。”
在座的众人都不是傻子,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听完敖烈的看法之后,都点头表示赞同。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稍微遏制住乌桓峭王,为大汉的北部边疆换取几年的安稳。
刘虞长舒了一口气,对敖烈说道:“那么,和乌桓峭王谈判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我等在一边旁听。”
敖烈点了点头,向着张辽一招手:“文远,带峭王上来。”张辽诺了一声,匆匆走出大厅,向战俘营走去。
不一会儿,张辽就押着乌桓峭王重新走进了大厅。在座众人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峭王,只是此刻的峭王哪里还有一方雄主的模样?衣衫不整、五花大绑自然就不必说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显然血杀营的精锐们,在敖烈有意无意的默许下,没少对这位雄踞塞外的乌桓峭王下黑手。
看着峭王凄惨的样子,大厅中一众幽州文武官员都感到心中十分畅快,嘴角都挂起了一丝舒爽的微笑。
刘虞朗声说道:“乌桓峭王,好大的名头,想不到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
峭王抬头注视着刘虞,用漏风的声音问道:“你又是谁?”原来血杀营的精锐们在对他下黑手的时候,故意一不留神,打掉了他三颗大牙。
听着峭王的声调,幽州的官员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向阎柔这样的文雅之士还好一些,用衣袖捂着嘴,轻声的笑;可是向史涣这样的武将,则是哈哈大笑,笑的几乎都岔了气。
峭王自知这些幽州的官员是在笑自己说话漏风,可自己现在身为阶下囚,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出声质问,只好紧紧地闭起了嘴。
刘虞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本将就是幽州牧刘虞,峭王,你不顾先前与我大汉的盟约,举兵犯境,如今身为阶下之囚,你还有何话说?”
峭王本不想在说话,以免被眼前的汉人笑话,但是听到刘虞的话之后,立刻争辩道:“你们汉人使用诡计,并不是在战场上打败了本王,所以本网不服!”
敖烈几步跨到峭王面前,冷冷的看着峭王,用几乎能冻死人的语调说道:“不服?你的两万前锋,被我三千大汉精兵杀的横尸遍野,全军覆没,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不服?”
峭王看着敖烈冰冷的眼神,感觉身上一阵恶寒,他实在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汉人,可是尽管害怕,但他还是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那只能说明提曼达是个蠢货,并不能说明我们乌桓人作战部勇猛。”
“好,”敖烈的眉毛一挑,脸上满是挑衅:“那本侯就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本侯手下走过三招,本侯二话不说,放你回去,如果不能,那就不要怪本侯心狠手辣了,你敢不敢应战?”
看着敖烈骄傲的神色,听着他自信的话语,峭王心中求生的**被无限放大,自己好歹也是纵横草原数十年的乌桓勇士,怎么可能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尽管眼前的这个孩子有着小霸王的称号。
“一言为定!”峭王的求生欲,支配着他勇敢的答应了敖烈的挑战。
敖烈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人,给他松绑,再把他的战马和武器拿来,免得他输了不认账!”
不大一会儿,就有军士把先前没收的战马和武器给峭王送了过来,峭王拍了拍自己的爱驹,然后提刀上马。
对面,敖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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